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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谁才是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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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何施颜眼中,沈月是一个浑身散发着les气息的直女。她是那样勇敢,那样强悍,那样温柔。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超过了她身边的任何一个男人。她细腻的心思温软的语言全部缠绕在自己心上,再也无法摆脱束缚。

    何施颜想,也许她这一生中能有这么一个人,让她痴迷,让她沉醉,让她万劫不复,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她疼痛且幸福,不曾虚度时光。

    “月?”何施颜还记得那个冬天,孤儿院下了好大的雪,白色的雪花一层一层的将孤儿院覆盖。自己的房间虽然烧着暖炉,却依旧很冷。她正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门却被沈月敲开了。

    “嗯。”沈月走进来,把自己的被子往床上一丢。“我想下雪了,两个人盖两层被子比较暖和。”

    看着沈月钻进被子里,让后将两床被子摞在一起,何施颜的脸红了。她庆幸那是夜,掩盖一切的夜。

    “手都这么冰了,快进来。”看何施颜愣在床边,沈月一把抓住她,把她拉坐在床上。

    何施颜小心翼翼的钻进被子里,沿着床边睡下,心跳的很快。之前的梦境好像在现实里重演,那个人就睡在她的身边,有着独特的气息,暖暖的体温。

    “施颜,你睡的太远啦。”感觉到何施颜缩在床边上,沈月凑过去,从后面将她抱在怀里。

    “我身上太冷了,贴着你睡你也会变冷的。”何施颜明显的僵了一下,然后又不自觉的动了动胳膊。

    “我很热啊。”哪知背后的沈月忽然笑了,她将头埋在自己的颈间,轻轻的说。“我本来就是给你暖床来的。”

    “暖床哈哈”何施颜听她这么说,乐了,笑着转过身来跟沈月面对面,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亮亮的,调皮的,认真的。“我喜欢你给我暖床。”

    “我也喜欢。”沈月笑着回答,眼睛弯弯的,落着雪花反射的光辉。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说你叫小千。”何施颜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舍不得移开视线。

    “嗯。那是我以前的名字。”沈月道。

    “那为什么现在要叫沈月呢?”何施颜轻声问。

    “因为”沈月怔了怔,才又道。“感觉月亮能让我心情宁静。”

    束缚杀戮。

    “我喜欢月亮。”何施颜喃喃道。

    “嗯。”但我更喜欢你

    后来这句话,何施颜在那夜来回在嘴边徘徊,却终于没说出口。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聊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施颜终于困了。她把头钻进了沈月的怀里,冰凉的手脚全部缠在沈月的身上,安稳的睡过去。她想,她喜欢沈月,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何施颜知道,那一切美好的幻觉都是自己编织出来的。沈月大半时间是跟尚轩待在一起的。她总是远远的看着,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嘴巴在动,不知在说什么。她看着他们在笑,不知因什么开心。她看着尚轩的头离沈月越来越近,是那种将要接吻的姿势。

    眼眶忽然就酸涩了,何施颜闭起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一直流一直流,她不知道该怎么停止。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跟沈月告白。却无法说出口。她害怕,简直怕极了。她怕沈月知道她的想法以后,从此跟自己形同陌路。她怕自己连最后这点温暖都抓不住。

    后来,何施颜找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继续去找男朋友。那些男人就像衣服似的,在她身上换了一件又一件,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的眼睛永远都是透过他们看着沈月的。从来不曾离开。

    她跟他们去酒吧,肆无忌惮的接吻,却从来不醉。有一次,她被灌了很多的酒,模糊中她觉得那个男人的手就要拉开自己的衣领。那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灵魂中解放,她笑了,然后看着那个男人倒在自己身边。

    沈月的脸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施颜!”沈月的声音很焦急,从未有过的焦急。

    何施颜闭起眼睛,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因为那一刻,沈月脸上闪过的表情是那样的复杂,复杂到让她以为自己在她心里有不一样的地位。

    “施颜你怎么样?你没事吧?”她在摸着自己的额头,手指那样的冰凉。

    “施颜”

    恍惚间,何施颜觉得自己被沈月背起来。她像一滩烂泥似的趴在沈月身上,哭的眼泪横流。

    “沈月我喜欢你”“我喜欢沈月”

    “沈月我爱你我爱你”“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沈月背着她走,听着她的哭泣声,然后轻轻回答:”好。”

    显然背上哭泣的那个人完全听不见沈月的回答,就这样让这个字淹没在哭泣里。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子,何施颜睁开眼睛,发现沈月正抱着自己。她的脸贴着自己的肩头,清亮的光线里,她那样美。

    舍不得。

    何施颜跟自己说,她舍不得这个人。

    再也舍不得离开她。

    可是不是说她舍不得她们两个人就不会分离的。有一天何施颜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沈月仍然蹲坐在房间门口,等着自己。那个下午,天空的颜色的红色的,像血染了似的。

    沈月跟自己说。

    “施颜,我被领养了。”

    “什么?”感觉心脏骤然缩紧。何施颜手上的小包掉在地上。

    “我要走了。”

    “不行不行”何施颜第一次没有控制好自己的眼泪,就这么在沈月面前哭了。“不行”

    “对不起。”沈月站起来,将她抱在怀里。

    “不行沈月不行不行!”被沈月抱在怀里,何施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流的一塌糊涂。

    “我们在孤儿院里不就是等着被领养么?施颜乖不要哭。相信你也有一天会有个幸福的归宿。”沈月一边摸着她的头,一边笑。对,她的归宿不是何施颜的归宿。她要走的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她不能给她什么,甚至不能与她一起留下。

    “不行呜呜呜呜呜呜!”何施颜哭的很大声,除了这两个字,她已经说不出任何其他话语来。

    那夜,她们两个人靠在天台上,看着空无一物的黑色天空沉默。还是沈月先唱起歌来。那歌声温柔无比,带着一丝轻微的不舍。

    沈月来到魏承秦特地准备的训练基地一个月。场里来了新的杀手。那天沈月正蹲在角落里吃午饭,然后听着身边的人讨论新人。

    “这次的molly是个美女哦。”

    “是啊,那身材好得,真是让人忍不住都想干了她。”

    “你脑袋里面一天都在想什么?”

    “想男人该想的事情,哈哈哈哈哈哈。”

    沈月静静的听着,觉得他们的对话,提不起半点兴趣。这样平静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下午,她在训练场上真的看见molly为止。

    “施施!”当沈月看见一身黑色紧身衣的何施颜的时候,连半句话都说不全。

    “amy。”只见何施颜对自己抿唇一笑,说道。“多多关照。”

    仿佛那分开的一个月只是个插曲,沈月跟何施颜就在一起了,不曾分开过。一起练枪的时候,何施颜才真正发现了沈月不为人知的才能。对于射击,她简直就像是着迷了一样,百发百中。

    “月。”休息的时候,何施颜问。“我遇见你以前,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学生。”沈月想了想,回答。

    “学习打枪么?”何施颜笑。

    “嗯。”沈月低头,摸了摸手中的枪。“射击是必修的。剩余时间就学些文化课。再后来,就没法学了。”

    “魏哥说了。要进来这里,就要有必死的觉悟。在这里被杀掉的话,就会永远的被埋葬了。”何施颜靠着沈月,这么说。

    其实她一点都不害怕,她一直都认为,靠着沈月比靠着一座大山都安全。

    果然,沈月回头看着自己,把枪举起来,神色认真且阴骘。

    “我保护你。谁伤害你,我就爆了他的头。”

    这些年来,何施颜发现沈月的习惯变了好多。她变的越来越沉淀,越来越温和。唯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对季盈风的执着。执着的追随,执着的恨。乃至有一次,沈月在领到枪杀季盈风的任务的时候都激动的睡不着觉。

    她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手枪,就像一头嗜血的兽。

    那不是沈月。

    那是amy。真正的amy。

    “月?”

    “嗯?”沈月望着枪,心不在焉的回答。

    “你爱着季盈风么。”

    被何施颜这么问道的时候,沈月擦枪的手停了下来。她抬头望着何施颜,神色稍稍恢复清明。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你为季盈风而活。”何施颜的声音冷淡,如一柄利刃直直挑开沈月的面具。

    “我没有。”

    “如果季盈风这次死了。你又会为什么而存在?”

    听何施颜这样问,沈月的脑海空白了。如果季盈风死了,她到底为什么存在,又为什么努力?

    虽然这些她都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她是清楚的。那便是她对于季盈风没有爱意。那是一种深沉浓烈的恨意。恨入骨髓一般深刻。

    然当她想说清楚的时候,发现何施颜已不在自己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有一种错过的感觉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