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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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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传宗整顿吏治,戮杀了一批贪官,使朝廷风气一时大变,官员们人人自危,不敢过分贪污;他又举荐贤良,明宗对他所奏,一概准许。虽然身为刑部尚书,比庞来孝要低上一个等级,可是皇上对他这样恩宠,威名反在庞来孝之上,俨然是天下第一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了。

    朱传宗年纪轻轻,嫉恶如仇,而且位高权重,一些刚正的官员自然聚拢在他身边,即使那些内心忌恨他的人,见了这样的形势,也前来攀附,如此一来,朱传宗就算不想拉帮结伙,可是渐渐也聚集了一批得力的干将。

    庞来孝原来以为李毅衡一死,日后便是他的天下了,哪知道凭空冒出来个朱传宗,几年光景竟然升官这样快,而且见媚妃对他宠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对他越来越是冷淡,心中更是忌恨。

    原本庞来孝搜刮天下奇石,投其所好,讨好媚妃,两人又互相利用,关系非常融洽。可是有一次庞来孝找到天下奇石“如画江山”,是一块墨绿石自然天成的水墨江山画,极其珍贵,价值连城。媚妃看了之后,爱不释手,目不转睛地欣赏,正在这个时候,忽听宫女通报朱传宗前来拜见,她欣喜之下,立刻丢了石头,去迎接朱传宗。这下令庞来孝彻底死了巴结媚妃,和朱传宗争夺媚妃宠爱之心,媚妃连石头都不爱了,竟然被他所迷,可见再怎么巴结她,也是无用。

    对于媚妃的变化,庞来孝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花了大把的银子,在皇宫中布满了眼线,探听到实情,原来朱传宗是个假太监,和媚妃私通,媚妃陷入情网,自然对他非同一般。

    庞来孝开始听了还不敢确定,直到有个手下,打听到朱家的一个同宗朱大龙,一向花天酒地,图谋朱家的财产,因此想尽办法收买了朱大龙,从他嘴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这才真相大白。权衡之下,决定除掉朱传宗这个眼中钉,揭穿两人私通的消息,至于媚妃只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女人而已,如今不能帮他了,自然也就不吝惜了。

    庞来孝包藏祸心,处心积虑,表面上却处处显示出清正廉明,兢兢业业的做事,外面的百姓和一些官员不明真相,都对他赞颂有加,朝野都对如今的两个刚正大臣庞来孝和朱传宗赞颂起来,以为大梁有他们这样的栋梁,是国家之福,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事。

    庞来孝一面收买人心,一面暗中算计朱传宗。这一天,他花了大钱收买,安插在宫中的眼线费总管来向他告密,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他听完之后大喜,心道:“朱传宗,不信这次你还不死。以后朝廷便再也没有我的对手啦!皇上一天老过一天,也活不了多久了,嘿嘿……”

    当下便和费总管一起去见皇上。

    朱传宗不知道大祸临头了,他出入皇宫与媚妃幽会,已经如同家常便饭一样。这天两人云雨过后穿好衣服,要是往日,朱传宗一定要弄半个时辰的,不过因为昨日水灵儿来了,所以今日他便有些累,弄了一会儿,两人便相拥着说些情话。

    两人调笑不禁的时候,突然门被推开,一行人直闯了进来。侍卫太监往两边一分,中间一个满面怒容的威严老人,正是明宗皇帝。

    朱传宗心中惊骇,大叫不好,暗道:“皇上今日不是应该去京畿巡视禁军吗?难道走漏了风声?看这阵势大事不好啊!”

    等到看见皇上身后的庞来孝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而媚妃派在门口把风的心腹小宫女如意被人拿手帕塞住了嘴,惊惶失措,心中更是惊叫不好。

    明宗皇帝怒气冲冲,见两人虽然穿戴整齐,但是姿势亲密,媚妃满脸红润,娇艳无比,仿佛是新娘子一般容光焕发,气得脸色发白,大骂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朱传宗,朕待你不薄,可你竟然敢背叛朕,朕要灭你九族!”

    朱传宗心中虽惊,可是多年历练,想了想眼前的情形,脸色只变了变,就恢复常态,心中笃定,跪倒叩拜道:“微臣叩见皇上。臣奉旨进宫为娘娘减肥美容,不知道犯了何罪,冒犯圣颜?”

    媚妃也是几步来到皇帝身边,紧紧搂着他胳膊,道:“皇上,我认了朱传宗做弟弟,让他帮我美容的事都禀告过您了。难道你怀疑臣妾?罢了,既然皇上不信臣妾,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臣妾愿意一死以示清白,请皇上下旨赐死吧!”说着就哭泣起来,泪水洇得龙袍湿了一片。

    朱传宗见媚妃一副哀怨的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虽然知道她是假装如此,心中却也生起了要去安慰她的冲动。皇上更不用说了,一见爱妃在他面前一副受尽了委屈的俏丽模样,心早就软了。

    而且这两人都是一副坦然,仿佛清白被人玷污一样,都是非常委屈。一个是手下最得力的大臣,再一个是平日最宠幸的爱妃,尤其是爱妃梨花带雨,实在是可怜,心中也有些迟疑了。不由就看向了庞来孝。

    庞来孝察言观色,一看皇上的神色,就知道他的心思,心中大骂费总管成事不足,两人没有被抓到现行,所谓没按住屁股,就不要承认是通奸。两人衣衫完好,难道两人会傻到自己承认通奸?

    费总管见皇上忽然脸色缓和下来,忙道:“皇上,按摩美容何需避人耳目,又何需派人在门外放风?请皇上明察。丞相大人英明果断,请皇上听听庞大人的看法。”

    庞来孝道:“依我看,娘娘一向品行端庄,名扬皇宫内外,请皇上三思。这次也许是费总管误会了,费总管虽然对皇上忠心可嘉,可是太过鲁莽了。”

    费总管大惊,道:“庞大人,您一向英明,您怎么这么说?”

    他原来早就和庞来孝商量好了,否则他一个区区内务总管,这样大的事情他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揭发,他也是老奸巨滑之辈,见庞来孝转而维护媚妃,也不敢拆穿他。

    媚妃一见有人维护她,事情有了转机,又是一阵大哭,扑在皇上怀里寻死觅活,最后明宗大怒,即刻把费总管轰了出去,打了二十大板,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庞来孝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暗叹多亏老谋深算,没有亲自出头,否则这次让媚妃知道,自己在皇上面前进献谗言,以后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媚妃和朱传宗经过这事之后,也是受惊不小,安分了几日,可是陷入情网中的男女,哪还顾得了这些,过了几日见风平浪静,便又死灰复燃。

    媚妃在皇宫中经过许多大风浪,虽然知道嫉妒她的人很多,这样下去非常危险,可是皇宫中这样的宫闱艳史也是不少,只要小心唬弄过去,一般也无大碍。

    一来这样的皇家隐私,没人敢触皇上的楣头,就算是把她弄下了台,举报的人也多半没有好处,皇上岂能留知道他丑事的人活在世上?二来她这样得宠,皇上已经严惩和她作对的人了,谁还敢再触楣头。三来她在庞来孝的点明下,栽给费总管个罪状,让皇上把费总管处死了,因此以为没人再敢和她做对了。

    媚妃和朱传宗开始那些日子还小心翼翼,不过后来见没人敢再违抗他们,因此渐渐肆无忌惮,竟然变本加厉的放浪形骸。朱传宗大过皇帝瘾,朝廷上做他的臣子,可是一到内宫里便享受皇帝般的待遇,真是爽快的忘乎所以。

    经过了这场风波,虽然这样的丑事关系到皇家的隐事,没人敢外传,可是华采云还是收到了风声。这日,她亲自去拜见薛金线,把事情说了,请她去劝劝朱传宗,悬崖勒马,和媚妃断绝关系,为了朱家的老少和妻子姐妹着想,再也不能去招惹媚妃了。

    薛金线叹道:“嫂子是个精明人,以嫂子在他心中的地位都劝不动,知道劝也没用,又何必多此一举,让我去呢?”

    华采云道:“可是你毕竟是他的妻子啊,他肯听你的。而且你聪明绝顶,知书达理,要是肯想办法,一定有主意的。”

    薛金线道:“他是我丈夫,他的脾气禀性我是了解的,若是想个办法让他和媚妃断绝关系,我是能做到的。可是嫂子想过没有?媚妃是皇上最得宠的女人,能在皇宫里呼风唤雨,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皇宫是世上最残酷阴险的所在,她都能呼风唤雨,出人头地,她的智慧才识狠毒不是我们能匹敌的啊!现在她对我们不错,没有因为嫉妒而害我们,我们就应该很知足了。可是如果我们把她逼急了,让她离开郎君,她对我们下手,我们岂是对手?”

    华采云冷汗直冒,想起媚妃张端颐对待敌人的狠毒手段,对薛金线大是叹服,道:“你真是可惜了,你要是男子一定能当大官的。不过难道现在我们就坐视不管了?日后出了事情,怎么办呢?”

    薛金线冷笑道:“一切都有定数的,你看谁家能威风百年?朱家呼风唤雨几十年,已经算是异数了,嫂子还想怎么样?”

    华采云愣住了,叹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死活不肯到朱家来了,原来是为留后路。”

    薛金线道:“既然知道,嫂子也不用我教了。”

    华采云无奈点头,不过她还是不死心,和朱水月一起教训了朱传宗一顿,让他早做打算,别再玩火了,朱传宗开始还听了几天,可是过了些日子,这些话就又忘到了脑后去了。

    朱传宗身边美女如云,在朝廷上又呼风唤雨,整治那些贪官污吏,真是春风得意。他大权在握,行事没人约束,相反所有人都拚命前来巴结,就是那些皇子们对他也都恭敬异常,恨不能和他称兄道弟,尤其是自从皇上废了太子之后,一直没有再立太子,因此那些皇子们都拚命拉拢他。

    朱传宗和大皇子汤治可算是患难之交,可是他出身卑微,势力太小,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最低,因此实在是扶不上墙,也是没有办法。

    这天他和汤治喝完酒,媚妃请他去私会,两人约好在御花园一个偏僻的凉亭见面。

    朱传宗到时,见媚妃背栏而立,身影婀娜多姿。不禁心中一荡,轻手轻脚地走去,一把从后面抱住。

    媚妃“啊”地叫了一声,回头见是朱传宗,叹道:“毛手毛脚的做什么?”

    朱传宗笑道:“我只毛手,又没毛脚,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毛脚去。”

    媚妃俏脸微红,那勾人魂魄的媚眼荡漾光彩,白了一眼道:“才几日不见,就这样猴急了,皇上这些日子不忙,时常来看我,你等上几日吧!”

    朱传宗道:“也好,来日方长,也不急在一时。”

    两人手握在一起,相视而笑,正情浓时,突听一个怒冲冲的声音道:“好一个来日方长。”

    两人大吃一惊,凉亭边的山石后闪出一个人来,却是明宗皇帝。也不知道他一个堂堂皇帝,什么时候藏在那里。

    只见他气得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手指朱传宗两人,一时说不出话来!看这意思,方才两人的谈话,怕是尽入他耳了。

    朱传宗暗道:“万事休矣!”

    前次被明宗撞破,尚可以抵赖。这次却是人在当场,任他心思百转,也是无话可说了;媚妃手还被他握着,也忘了放开,娇躯吓得瑟瑟发抖。

    皇帝喝道:“你们这两个狗男女,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气死朕了!朕要灭你们九族,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想到自己如此器重朱传宗,如此宠幸媚妃,竟然遭受这样天大耻辱,明宗皇帝的怒火一重高过一重,几乎喘不过气来。高声叫道:“来人!来人!”

    明宗想起刚才看见媚妃和朱传宗两人相偎相依,你侬我侬的情景,一把将媚妃推倒在地,最后一跺脚,怒喝道:“把这个败坏宫闱的贱人打入冷宫!把朱传宗押入天牢!”

    朱传宗身为刑部尚书,多次来天牢提审过犯人,天牢的狱卒都认识他。今日见他突然被宫廷侍卫押了来,并且直接关在死囚牢里,也不准寻常人接近,都是惊奇不定。

    几个值班的狱卒围坐在牢房外,便悄悄议论起来。一个年轻狱卒道:“朱家势力庞大,朱大人又是清官,前几日还被皇上嘉奖,怎么今天就获罪了?他犯了什么罪?”

    一个年老的狱卒叹了口气道:“伴君如伴虎!肯定是什么事忤逆了皇上的意思了。”

    又一个瘦小精明的狱卒道:“你们知道什么!我听说,朱大人跟庞丞相不和,两人经常在朝堂上起争执,今次定是庞丞相找罪状把他扳倒了。”

    那年轻狱卒气道:“庞丞相排除异己,除了百姓,谁不知道?好不容易有了朱大人这样的清官,皇上居然听信谗言!真是太糊涂了!”

    年老狱卒一把捂住他嘴,小心地看看左右,低声道:“你不要命了?这种事咱们哪里管得了?被庞丞相知道,咱们全完了。”

    众人都不敢再说,不过他们敬重朱传宗,吃喝用度都尽量满足。朱传宗也没受什么委屈。

    朱传宗独自坐在牢里,心道:“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家人?姊姊、嫂子、灵儿、金线她们,知道我出事肯定伤心难过。我若死了,谁来照顾她们啊?媚妃以后肯定也会被皇上处刑。”

    他是神仙下凡,早就看破生死,死了也不过就是回归天庭,因此并不惧怕,不过就是担心这些凡间的亲人爱人。

    又想起自己被贬落凡尘的事。心想:“太上老君不是说我在凡间能跟紫纱仙子相会吗?这么多年却连面都没见过,我马上要死了,肯定见不到了。他一个高品神仙,却说话不算数,我回到天上一定要去质问他。”

    想到紫纱仙子的绝世容颜,心神不禁恍惚起来。

    关了两日,没有人来审问,也不见家中人来探监。朱传宗心道:“不知道祖母和父亲知道不知道我出事?他们会想办法救我吧?只是这样的大罪,他们能不受牵连就难得了,怕是救不了我了。”

    趁着一个狱卒来送饭的时候,朱传宗问道:“小哥,请问外面有没有我的家人来探视我?有没有官员来提审我的案子?”

    那狱卒摇摇头,小声道:“宫中下了封口令,不准我们透露您的消息。”

    不敢多说,急急忙忙地走了。

    朱传宗心下恍然:“皇妃与大臣私通,皇家的颜面丢尽了。因此皇帝只好悄悄将人处死,然后找个暴病身亡之类的藉口遮掩过去。这样没有公开的罪名,也就不会连累家族了。”

    朱传宗想到此处,反倒放心了些。

    到了第二日半夜,果然来了一队宫廷侍卫,杀气腾腾地将朱传宗带了就走。

    到了一处荒僻所在,朱传宗也不答话,闭目等死,眼看那刀就要砍到脖颈上,突然一女子声音喊道:“刀下留人!”

    行刑的侍卫闷哼了一声,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场上蓦然升起一团烟雾。

    烟雾加上天黑,侍卫们顿时乱成一团。朱传宗被一人抓住衣襟,在耳边说道:“别出声,快走。”

    趁着夜色,逃了出去。

    那人对路径十分熟悉,两人穿街走巷,很快甩开了追兵。待到钻进了一间农舍,那人点上油灯,朱传宗借光一看,又惊又喜地道:“灵儿!”

    水灵儿瞪了他一眼,背过身去不理他。

    朱传宗上前道:“灵儿,谢谢你来救我。”

    水灵儿气道:“你谢我干什么?你色胆包天,自己都不想活了,我救你是多管闲事。”

    朱传宗知道她为自己伤心难过,心中又愧疚又怜惜,搂着她香肩柔声道:“我怎么会不想活呢?我也舍不得我的好灵儿啊!”

    水灵儿道:“我算什么?你为了那个媚妃,哪还记得你家中那些苦命的姐妹,哪还记得我水灵儿啊?你去找你的媚妃吧!”

    朱传宗笑道:“你吃醋了?”

    摸了摸她头发,道:“我这样做,是为了救我姊姊,是有缘由的。”

    就将何治啸借皇帝向朱家逼婚之事说了一遍。

    水灵儿听了,渐渐不那么生气了。不过还是板着脸道:“就算为了救人,也不必非要勾引她啊!你好好求她不就行了?”

    朱传宗心想:“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我当然不能放过啦。”

    自然不敢说出来,只是向水灵儿陪不是。

    朱传宗见水灵儿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曲线玲珑,心中一动,叹了口气。

    水灵儿叹道:“差点就没命了,有什么可叹的?”

    朱传宗道:“我想起当日你也是这副打扮跑来行刺我,如今却是来救我……世事多变,实在叫人感概。”

    水灵儿想起两人相识的时光,心中也有一丝甜蜜,幽幽地道:“我那时候以为你是一个大贪官,现在知道你是为民做主的清官,自然不杀你,要救你了。朝廷出一位好官不容易,你的命是天下百姓的,怎么能这么不顾惜呢?”

    朱传宗假装不悦道:“原来你是因为我是个清官才来救我的?”

    水灵儿脸上一红,低声道:“谁让你还是我相公呢。”

    朱传宗哈哈大笑。

    说了一会儿,朱传宗想起来,问道:“我家里知道这件事了吗?皇上有没有治朱家的罪?”

    水灵儿摇了摇头道:“前日你进宫没有回来,宫中封锁了你的消息,家里便急开锅了,但是皇上不准朱家人进宫,也无法可想。嫂子私下找到我,说是恐怕你与媚妃的事被揭穿了,要我潜进来打探一下,幸好我一进来便碰到那队侍卫奉旨要杀你头,我就跟在他们身后,救你出来了。”

    朱传宗与媚妃之事,只有华采云隐约知道些。朱传宗心道:“嫂子处事精明决断,不然我真是没命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叹道:“就算你今天救了我,皇上杀不了我,肯定不会放过朱家。我还是不能逃的。”

    水灵儿道:“嫂子吩咐,探到消息马上告诉家里,我这就告诉她,你在这里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