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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倾东宫第1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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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生云清并不止于此,继续用那她都能听出些颤音的嗓子道:“若是每每如此,女子是会……怀孕的。”

    怀孕……

    两字极清晰的传入耳迹,殷姝有些怔愣,头脑中似又什么弦崩断了。

    原来,肚子里吃下白玉藕粉便能怀上小宝宝吗?

    殷姝呆愣愣眨了眨眼,将手儿挪至小腹之上摸了摸。

    还是一如既往的平薄,哪里像有小宝宝的模样。

    “小主莫怕,若每每那菩提水不多,或停留时间不长,兴……兴许不会……”

    云清也说不下去了,她对这也一知半解,只是在少女面前算得上厉害罢了。

    但话音落下,又见少女面色白了一分,殷姝眼睛也忘了眨了。

    和云清刚好相反,每每吃下之后,都一直在肚子里,饱胀得小肚子酸慰,翌日起来也消化不了……

    所以,她……她怀孕了?

    第109章

    这个念头在脑海忽地一下闪过,殷姝被吓得脊背一凉。

    心脏砰砰得快要跳出胸膛的晕乎中,出了害怕更多的便是迷茫。

    她有了和姜宴卿的小宝宝……

    然这个答案并不确定,那只是云清的猜测罢了。

    然接下来的几天殷姝都揣着这个心事心神不宁,吃饭也有些飘忽。

    云清看在眼底,却也没有办法。她不甚在小姑娘肌肤上瞧见过的“罪状”,虽密密麻麻的吻际残痕,新的旧的,颜色也深深浅浅。

    在莹润雪肤上布着,就如雪玉上盛开的漫山遍野的野花般妖冶。乍眼一看触目惊心,再一细看也,……触目惊心。

    然和以往猜测的所受屈辱毫不相干,那些能析出太子在留下时的情意绵绵和贪恋,甚至是情根深种。

    不然,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又处于呼风唤雨的位置,怎会甘愿俯身,弯下脊梁傲骨在一个女子那处留连啃噬。

    若非亲眼所见,云清也不会相信。

    而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怀孕之事,北川现在已乱成了一锅粥,她不敢贸然离开去请医师,一切只能等主子回来再从长计议。

    浑浑噩噩过了三日后,殷不雪总算风尘仆仆回来了。

    历经战场过后的血迹和污泥已经洗净,就是深邃的脸上蓄出了一些胡茬儿。

    这对于曾经的东厂提督来说实在有些惊悚,因为太监净过身,哪还会生长胡子。

    殷姝第一眼并未注意到那处,心底只想着哥哥经历战场,未受伤便是万幸。

    而后,又熟稔又自然的想到了那人,他……应当也没受伤吧。

    “妹妹。”

    略微失落的情愫被男子的柔声唤了回来,殷不雪看着她,又说:“哥哥回来了。”

    殷姝抬起眼来,注意到男子俊逸面容之上的胡茬儿,她久久不能移开眼,反应许久,才能大胆揣测哥哥也许并非算得上一个真正的太监。

    殷不雪自然察觉了这异样,他也没解释,只抬手自胸襟里掏出几包棉纸包裹之物。

    “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

    像以往一样,哥哥每次从宫里回来都会记得给她带最喜欢的吃食零嘴。

    “哥哥,这次带的什么?”

    清甜的嗓音雀跃又悦耳,但殷不雪知道,自己这以往无忧无虑的妹妹,心里藏了东西。

    他乜一眼站在身侧的云清,又看向殷姝,道:“妹妹,你先慢慢吃,哥哥有事交代云清。”

    说罢,转身出了木屋,云清见状,后脚跟了上去。

    木门吱呀开了又关,带着一股清爽的凉风钻了进来,漾的珠帘晃响。

    这里和军帐那儿的凌冽饕风不同,虽冷,却是缓和一些。

    又想到他了……

    殷姝心无意识难受起来,有些闷,看着手里吃食的视线也愈发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看不清。

    哥哥回来了,这场仗是打完了吗?那他该回军营了,发现自己不在……

    不知过了多久,木门又开了,进来的是男子那俊拔又略显沧桑的身形。

    殷姝不敢抬眼,悄悄抬手将眼底生出的泪拭去,故作无恙道:“哥哥,你回来了。”

    “嗯。”

    殷不雪蹙着眉,深邃的面容之上刻满了凝重。

    他抿着唇没说话,视线却时不时凝在殷姝身上,似不知从何说起。

    “哥哥……”殷姝捏紧了手心,道:“你有话便直说吧。”

    殷不雪一愣,平时少有情绪的黑眸也划过一丝犹豫,目光顺着移到殷姝的小腹之上,顿了几许,刚要开口之际,却见一个小兵急急忙忙奔了进来。

    “何事?”

    殷不雪问。

    “回主上的话,”小兵着急忙慌的道:“西北烽橹的弟兄发出信号,看见起烽火了。”

    殷不雪眯了眯眼,转而望向殷姝,“妹妹,战有急况,需先行一步。”

    “好。”

    殷姝点了点头,眸色坚毅,“哥哥万分小心。”

    说罢,只见男子阔步出了木屋,飞驰的骏马带起一片尘土飞扬。

    不知何故,立在门口看一众人离去,殷姝心稍有些不安。

    她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可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在木屋的时日过得很慢,可殷姝却心底愈发不安,甚至夜半常常被梦魇惊扰,不是哥哥浑身是血的模样,便是姜宴卿发现她跑了,抓到她后暴戾嗜血的模样。

    不仅如此,还将她锁在一张榻上,脚上套着铁链,衣服不给她穿,一件遮掩的都没有……

    场面一转,又是哥哥身体被尖刀利刃刺穿,而姜泠月尖声得逞的狞笑。

    “啊!”

    在第四日的夜晚,殷姝再一次从梦里惊醒,她骤时睁开眼,已是满头大汗。

    看了眼窗外,正是清夜无尘,月色皓白。

    她翻身下榻在八宝桌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忽地隐隐约约听见木屋外有人谈话的声音。

    “你确定没看错?”

    云清哑着嗓子在问身侧下属。

    “不会,今日午时那号人已经拿着画像问到了十里之外的客栈。地毯式的搜索,只怕……”

    ……

    殷姝虽听不懂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看云清那面带忧色的容颜,她猜测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

    画像?

    姜宴卿已经发现她跑了?

    不觉间,云清已开门进来,发现她站在房中央,似并无几分诧异。

    她道:“小主,我想……我们得撤离了。”

    殷姝抿着唇没说话,颤动的心有些分不清自己是想留在此处让姜宴卿早些发现她,还是真的一路躲着他?

    然事实似乎容不得她犹豫。

    “今日晨时主上传来急报,苏胜战败,已弃城而逃。若他一路沿着此路逃命,有可能会撞上。”

    云清肃了些神色,这广漠之地,沙多水少,连树木也看不见几颗。在这种地方逃生,只怕会循着地形寻到此地来。

    “所以,我们得尽快撤离。”云清望见少女清凌凌的眼底,郑重道。

    “今夜便得走?”殷姝抬眼问:“届时如何和哥哥会和?”

    “小主,这无需多虑,待到了安全的地方,属下会派人送信。”

    “好。”

    殷姝点了点头,撩开垂幔收拾行李。

    皓白的圆月不知何时笼于云层之下,万物静寂,隔了朦胧的月光似如薄雪般清冷。

    夜色中,数匹骏马沿着月亮的方向一路朝西行,响亮的马蹄声若雷声般狂飚卷土。

    殷姝一改往日在木屋时穿的旒秀裙纱,与云清一般,换了套粗布衣裳,头发高高挽起一条木簪别着。

    忽地,在前头御马的云清一拉缰绳,骤时停了下来。

    “等等。”

    身后几人见状,也连夹马腹,叫停了马。

    “怎么了?云清姐姐。”殷姝松了松藕臂环紧的腰身,小声的问。

    “有没有听见马匹的声音?”

    话音落下,几人默契屏声,云清翻身下马,贴在沙砾土地上侧耳倾听。

    果然,自遥遥传来,越发清晰,似如闷着的惊雷,带着大地都在震动。

    “换条道走。”云清面色一紧,听着声音,想必人绝不会少。

    “走!”

    马儿一阵嘶鸣过后,右转进入一段树荫夹道的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