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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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一点,他就可以取缔这个人了。

    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说话,见到阳光,用双手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就差一点。

    房间里的风水布局早已改变,甚至多了一些令他忌惮的东西,他没有机会了。

    在他冲过来的时候任冬至将手中的朱砂悉数拍在了他身上,身上的朱砂一点点侵入他的身体,仿佛烈火深入灼烧,他早已不会痛,如今却感到痛入骨髓。

    “我不会让你碰她。”任冬至轻声说,她已变回了人形,手中紧紧握着那串五帝钱,染了朱砂的手鲜红一片,仿佛沾满了鲜血。

    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小雅轻叹:“何必。”

    “咳……”

    沙哑的咳嗽声响起,房间里的混乱瞬间消失,只剩来不及逃窜的任冬至面容僵硬。

    祝慈无力地抬眼,开口时几乎无法发出声音:“你来了。”

    任冬至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抱歉,今天不能好好跟你聊会儿天了。”祝慈苦笑,忽然掩唇咳了两声,把手放下时,唇角还有血迹。

    任冬至瞳孔竖起,心里无端地难受起来。

    她走过去,无言地扯了一张湿巾替祝慈把唇角和手上的血擦干净,她一直垂眸,因而未见祝慈看她的深情。

    弄干净后,任冬至又转身出去给祝慈倒了一杯热水进来,递到她的唇边。

    祝慈有点呆愣,这个梦为什么这么真实。

    热水像刀子一样滑入食道,向来爱强撑的祝慈眼眶微红,抓住了任冬至的手,声音可怜:“好疼。”

    任冬至茫然,她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有些不知所措。

    “你陪陪我吧,好不好。”祝慈像是怕她离开,抓得很紧,眼中带着哀求。

    至少没有像上次一样乱来,任冬至心软了。

    作者有话说:

    其实祝慈只是想把冬至给招回来的,结果招来了不干不净的东西,但也算达到目的吧(思考ing)

    除夕快乐呀各位看官!!`

    第十四章好巧

    柔软的头发蹭过她的手,任冬至呆呆地看着微皱着眉入睡的祝慈,心绪烦乱。

    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指尖擦过祝慈温热的脸,对方眼睛微微睁开,看见任冬至还在,便又放心地闭上眼,亲近地往任冬至的手边靠了靠。

    任冬至低低呼出一口气,眼睛望着窗外寂静的月色,不再胡思乱想。

    微风比阳光更先进入房间,拂得浅色窗帘轻柔摇晃。

    祝慈下意识伸手握了一下,却握了个空,她猛地睁开眼。

    房间里空空荡荡,她的水杯还放在原位,挨着她昨晚吃过的药。

    她下床检查垃圾桶,并未在里面发现用过的湿巾。

    阳光倾斜着照入房间,将小房间照得格外明亮。

    祝慈坐在床边,心脏像被揉碎了一般,疼得她想哭。

    如果这是梦,为什么要让她醒过来。

    听到动静便出现在了门口的任冬至看到了祝慈的这些举动,她该庆幸自己谨慎,把所有她出现过的痕迹都给抹去了。

    一夜过去,祝慈的嗓子已经没有昨夜那么疼,她下意识认为是医生开的药的功劳。

    收拾好背包准备去上班,平日里积极钻背包的任冬至却没有动静。

    “冬至?”祝慈嗓子依旧沙哑,但已经可以发出声音。

    任冬至舔了舔爪子,走过去用脑袋蹭蹭祝慈的手,却没有要进背包的意思。

    祝慈向来是依着她的,只温声道:“那你在家不要乱跑,我中午会回家。”

    站在窗边目送祝慈离开,任冬至跳下窗台,往自己家走去。

    小雅早已在等着她了,今天她没有扎马尾,而是编了两条麻花辫,看起来更乖了一些。

    “我就知道你会过来。”小雅搬着凳子坐在窗前,单手撑着脸:“你是想问哑巴的事?”

    任冬至点点头,“你们昨晚说的话我听到了,但是没听明白。祝慈的嗓子坏得突然,是因为哑巴?”

    小雅面带微笑,等着她把困惑说完。

    “还有,你说的‘迎’,是什么意思?”

    很会抓重点嘛,小雅眼睛弯了弯,伸手指了下自己空荡荡的发尾,说:“我觉得红色蝴蝶结过时了。”

    任冬至:“……”

    “我给你买新的。”任冬至无奈。

    小雅这才满意了,收敛起不正经的笑容,说:“哑巴不是平白无故出现在隔壁的,他是被吸引过来的。换句话说,就算不是哑巴,也会有其他东西被吸引过来。你也发现了,房间那面镜子的摆放有古怪。”

    有一个答案在任冬至脑海一闪而过,但她很快否定了,这种事情祝慈怎么可能会去做。

    “镜子是故意这样摆放的,哪怕你后来移动过,这屋的风水也已经坏了。”小雅看着任冬至,“这些你比我清楚吧,大学生。”

    任冬至沉思片刻,问:“哑巴现在去哪儿了?”

    小雅把目光移开:“可能游荡去了,执念没了,自然就会消散,你我都一样。”

    哑巴的执念很简单,他想要重新开口说话。他在祝慈这里嗅到了一丝希望,每天都来偷走几丝属于祝慈的气运,如此往复已经两年多,而今却又亲眼看着希望破灭。

    任冬至这次沉默了很久,她连自己的执念是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