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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宁做陪嫁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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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队返回周国,离京城还有十里的时候,就看见路上一大队人车轿辇在等候,正中是一辆明黄色的大轿子,高高地架在马车上。两侧旗幡招展,煞是好看。

    陆辕远远见着,知道是皇帝亲自来迎接他了,便快马加鞭赶到皇帝面前,下马便拜。皇帝看见陆辕过来时便走下轿辇,在马前不远处等候,待到陆辕双膝跪地后,几步走过来,满脸堆笑地说道:“陆将军快快请起!”伸出双手扶起陆辕,顺势拉着他往回走,说道:“陆卿家跟朕一同坐轿回去。”

    陆辕看着皇帝的马车,连忙推辞道:“臣不敢,臣还是骑马回去的好。”

    皇帝也不深让,便道:“那你骑马跟朕并驾。”

    陆辕赶紧再次跪下:“臣惶恐!臣会跟在圣上的车驾之后,保护圣上安全。”

    皇帝抿唇一笑,再次扶起陆辕,说道:“爱卿这是何故?快快起来。那你就跟在朕的轿辇后面。”向身边的太监一招手:“去把给陆将军准备的大红花取来,朕要亲手给陆将军戴上。”

    陆辕的红花刚系到胸前,出征归来的大队人马也到了近前。公主从轿子上下来,急走几步过来拜见皇帝,她早已经知道现任皇帝是她三哥,也从陆辕那里大概知道了她母亲已死的事实。见到皇帝时,她眼圈泛红,落下几滴清泪来,也不知道是想起了母亲和幼弟,还是在夏国所受的委屈。

    皇帝吩咐她赶紧上车回京,注意身体,再没别的话了。

    看了一圈,没看见陆楠,皇帝便扶着陆辕的肩膀问道:“朕给你派去的好军师呢?怎么没见和你一起回来?”

    “军师?”陆辕愣住。

    皇帝心下狐疑,他明明得到消息。陆楠已经进入军队,给陆辕帮了不少忙。

    正在这时,陆楠远远地听见二人对话,施展轻功飞了过来,冲皇帝一抱拳道:“属下在这儿呢!”

    陆辕一指陆楠:“木姑娘是皇上派来的?你不是公主的影卫么?”

    陆楠一笑:“当然是皇上叫我去帮你的。”

    看着眼前易了容的陆楠,皇帝端详了一会儿,竟哈哈大笑,问陆辕道:“你叫她什么?”

    “木姑娘啊。”陆辕不明所以。

    陆楠冲着皇帝抱拳道:“属下向圣上交差,幸不辱命,成功将公主救回。”

    “嗯。你做得好,回宫有赏。”皇帝一揽陆辕道:“走,咱们回去好好封赏一下。”

    回到京中。皇帝特意把陆楠请到小书房,沉吟半晌问道:“楠儿,你为何没将真实身份告知陆将军呢?”

    “我”陆楠语结。

    “你心里不能接受他已另娶平妻且已生女的事实,是吧?”皇帝瞟了陆楠一眼。

    陆楠彻底无语,这不明知故问么?

    皇帝又开了腔:“你现在可后悔?”

    陆楠拿眼盯着皇帝。不明白他的意思。

    皇帝道:“你信不信朕再赐他一个女人,他依然不会拒绝?”

    “这事不是讨论过了么?还有再说一遍的必要吗?”陆楠心里很泄气,可是嘴上依然不软。

    “哈哈,你不敢正视这个问题。那明天朕给陆将军封赏时,请你在屏风后听一下他的反应可好?”

    说不好奇是假的,陆楠既想知道陆辕的回答。又怕这回答会让他更失望,最终,低低地挤出一个“好”字。

    第二天早朝上。皇帝封陆辕为定北候,世袭三代。另赏金银珠宝及一年的俸禄,额外的,将琪安公主赐给陆辕做妾。朝堂之上立刻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这从未有过先例啊,无论是未嫁的、再嫁的公主。从来没有给人做妾的,也很少有公主再嫁的。大家都不明白这皇帝是怎么想的。

    陆辕在议论声渐低后。只一句“谢主隆恩”屏风后的陆楠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抠进肉里。

    散了朝,皇帝来到屏风后,见陆楠站在那里发愣,便问道:“怎么?对他的表现不满意?你下一步可有打算?”

    陆楠摇摇头,说道:“还没想好。”

    “这后宫倒是一直缺个宁妃。”皇帝意味深长地看着陆楠。

    陆楠苦笑一下,说道:“皇后一直病怏怏的,桐贵妃已身怀六甲,皇上该多费些心思在她们身上才好。对了,我记得皇后的身体一直很好来着,怎么现在竟病得连六宫朝拜都受不起了?皇上要不要请个医术高明一点儿的大夫给看看?至于我,还是给公主做陪嫁丫头去吧。”

    陆楠说完就要走,皇帝一把握住她的小臂,说道:“皇后本就身体不好,该病着。桐贵妃的身子,这都是朕的第十二个孩子了,她已经流了三胎,是该好好养养了。朕何时不关心她们了?倒是你,若是在陆家住不惯,朕的安宁殿大门为你开。”

    陆楠抬眼看着皇帝道:“皇上就不怕陆将军知道您跟他抢媳妇儿,生出不臣之心么?”

    皇帝一笑,说道:“只要你愿意,朕自有办法叫他不知道。”说着伸手摸上陆楠的脸,陆楠一躲。皇帝道:“你这副面具,做得跟真的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曾经温润如玉的君子,陆楠有一种心凉的感觉。稍一用力,扯回自己的胳膊,急道:“属下告辞。”也不待皇帝许可,急匆匆地离开了。

    对于琪安公主嫁给陆辕做妾的事情,在朝堂还是引起了很大反响的,很多人纷纷上书,认为这样的做法有失皇家尊严。皇帝这样做,一方面是琪安求他的,另一方面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不喜欢江皇后,顺带着讨厌长得极像江皇后的琪安公主,再有,他故意往陆楠心上扎钉子,就是想让她对陆辕失望,转而投入他的怀抱。

    然而,他并没有想到,他的心机深沉让陆楠感到害怕。现在是他喜欢上了陆楠,费尽心机地想要得到她。如果将来像皇后和江桐一样,不得他的欢心,他是不是也会时不时地让自己大病一场,或者不小心流掉几个孩子?这样精于心计的男人,还是有多远就离多远的好。

    为了安抚上书反对公主做妾的大臣们,皇帝颁布了很多新法令,包括允许寡居女子再嫁在内,实施了一系列的革新行动,废除了很多压迫人的迂腐规矩。这些法令一经传达,周国上下一片叫好,一时之间,周国的经济和社会发展走向了新的高峰。

    在处理国事方面,陆楠还是非常佩服这位皇帝的,但在感情方面,陆楠把他归为白痴一列。婚姻和爱情之中,怎么能耍阴谋诡计呢?

    琪安在陆楠的陪同下,被抬进了陆辕的府邸,成了陆辕的妾侍。其实纵观周国,相比于与陆辕同朝为官的同僚们,陆辕的妻妾算是少的了。公主自请做妾,虽是打着帮陆楠清除武芸仙的旗号,实际上也有她自己的打算。陆辕毕竟是她一直以来的心上人,能嫁给他不必在乎名分。再则,陆辕只有一妻一平妻,她已经联合了妻去除掉平妻,如果成功,对手便只剩了陆楠一人。凭她对陆楠的了解,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当琪安公主进了陆家门后,陆辕安排了很多丫鬟婆子去伺候她,其本人却从来不在公主面前出现,总是用“忙于公务”来应付她的邀请。

    陆辕不进公主的房,陆楠很开心,可公主就不这样想了。她本以为陆辕同意娶了她,势必会要了她的,可是现在的情形是,陆家把她当祖宗一样供了起来。

    这一日,公主入陆府已经一个月了,陆家人一个都不来,包括武芸仙,似乎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存在。琪安把陆楠叫到跟前,遣散了丫鬟婆子,悄声道:“安宁妹妹,这陆将军不进我的门,我可如何帮你对付武芸仙呢?”

    陆楠心中一阵恶寒,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只道:“这就得看公主的本事了,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我有办法拴住他的心,也就没有武芸仙进门的机会了。”

    琪安瞧了瞧陆楠有些落寞的神情,便信了她说的话。又问道:“你可知他这几日是否去了武芸仙的屋子?”

    “倒是没见他去。”陆楠随意应付着。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才好。若是不让将军进我的房,我以后如何在陆府立足呢?”琪安微皱着黛眉自语,看了陆楠一眼道:“只有我站稳了脚跟,才能完成我答应你的事情啊。”

    陆楠忍不住暗暗嘀咕了一句:欲盖弥彰,越描越黑,您老人家就自娱自乐吧。你们爱怎么斗怎么斗,我只负责看热闹。

    见陆楠不搭茬,琪安走过来牵起她的手,说道:“好妹妹,快帮我想个办法吧。”

    陆楠被她磨叽烦了,便道:“这办法吗,倒是有一个。姐姐你不就是想让陆将军先进你的房,不去武芸仙的屋子么?在家里不行,咱约陆将军一起出去啊,让武芸仙自己在家瞎琢磨去,保准她自乱阵脚。”

    琪安一听立即眉开眼笑,说道:“我这就派人去请陆将军。你说我们到哪儿玩儿去好呢?”

    陆楠一皱眉,听这意思是把自己隔离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