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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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饭苏倩决定在小区边上新开的精菜馆吃,新店,环境好,价格也高,不过我们的默契就是苏倩吕昊的便宜不占,天诛地灭。大家高高兴兴就步行过去了。陆恬轻轻拽了一下我的衣角,把我拖在了最后。盯着我,小声问:“你和小倩是不是有问题?”

    如果不是在大街上,我估计会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胡扯八道什么东西?!”我确实有点恼火,她今天神神叨叨没完了。

    “嗯,确认你没问题”陆恬脸上挂着一丝洞察事实的得意,“你那点城府,藏不住事。那是小倩单对你有什么意见了。”

    我鼻子都要气歪了,而且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意见,我没得罪她啊,我也没感觉到啊。”

    陆恬点点头,换上一幅疑惑的表情,“真相只有一个。”她虚空做了个推眼镜的手势,“从玫玫进门就看到她那么着急,拉着小倩就去阳台,我就觉得不对。刚才小倩说要撬玫玫时候看你,我怎么觉得是在对你放电?”

    “我?”迷惑的挠挠头,“你怎么不说是白玫和耗子有什么问题,啊呸呸呸,着了你的道,胡说八道!”

    “你傻啊,要是玫玫和耗子,她们俩的情绪要对调才对”依旧是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让我想敲她脑壳。

    “而且如果我没推断错误,小倩和耗子可能有点问题了。”说完这个,她的表情有点凝重。

    “你向玫玫问问清楚吧。。”

    “你怎么知道小倩和耗子有问题”我惊讶于陆恬的观察力,完全忘记了掩饰自己的情绪。

    陆恬捂着嘴噗呲一笑,“我刚才还不太肯定,但你的态度和反应已经证明了。原哥你真的是藏不住事情。看来你和玫玫都知道他们俩有问题了?”

    我沉默半晌,无奈的点点头。

    “说是时间长了,一成不变的生活和感情都有点疲倦了。玫玫看到小倩烦,也很烦躁,这段日子没少跟着操心。小倩没和你说,估计是不想太扩大化,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吧。你也就当做不知道好了。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这观察推理的能力,教教哥哥啊。”

    “也是因为和小倩,玫玫一块去采购。平时我们逛街,你会收到玫玫的文字直播的吧。各种搞怪照片,行程播报的。”陆恬老师推理教学开始了。

    “康泰也一样。以前的话,耗子应该也一样。但是我发现,小倩除了问意见,没多少信息给耗子。而且哦,小倩和耗子以往在一起的时候,双方小动作很多的。挽在一起走路,你摸我一把,我掐你一下没完的,可是最近这几次大家吃饭,他们两虽然还是勾肩搭背,但都很敷衍。”

    “呃…他们有这样的小动作么?从来没见过啊。”我头一次听到这些细节,不免好奇。

    “可是恬恬,你这么聪明,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帮帮他们?”我很佩服这个小丫头的能力,也希望她能助力一把。

    “没有……其实我很理解小倩耗子,因为我也在某些时候会有同样的感觉。”完蛋,这种情绪果然会传染,就像白玫当初那样。

    “总得找个办法解决啊。”陆恬抬头看天,叹了口气,扔下我追上了前面。

    吃完饭女人们要去喝下午茶聊天,天天闷在家里的薛绮雯高兴坏了,说要和姐妹们说闺房密话,请我回避。我也乐得成全,一来他们的话题只会让我打瞌睡,二来我一个油腻中年男带四个美女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会招来各种情绪和想法的眼神。我还是回家在东汉末年或者文明中驰骋吧。

    也许陆恬说的苏倩对我有意见让我有点介怀,也许是白玫和苏倩之间有什么秘密让我好奇。下午的文明实在玩的不顺,开局6把都很快被人灭了,我明显有点不在状态。起身在屋里走走,伸伸懒腰,我开始复盘这段时间的事情。苏倩说有建议白玫却没和我说,心理辅导?倾诉?这没啥好藏着掖着的吧,为什么白玫没说?吕昊也没有和我说起他们俩有什么建议。我的心开始沉了,苏倩说要把白玫从我身边撬走,难道她想拖白玫下水去给吕昊……又回想起今天她看着我那满是“你愿意么?”讯息的眼神,我感到莫名的烦躁和无名的愤怒。不行,找机会我要问问苏倩,我抓起手机,想起她们四个在一起,又放下。那种被人玩弄的感觉真的是很不好。

    大门开了,白玫回来了。我尽自己最大的可能隐藏了自己的不安、恐惧或者愤怒,若无其事的问她,“这么快回来啦?”

    “快?”白玫疑惑的看看墙上的挂钟,“4点多了啊,不快了。呼,喝了一肚子水,好撑。”说完她丢下我在客厅,冲进卧室卫生间去换居家服,卸妆了。游戏是不想玩了,我只好抓起手机坐在沙发上随便刷刷微博。

    犹豫了几天,我还是在第二个周一发消息去试探一下苏倩,我不想陷入在那种被人挖墙脚的未知恐惧中,而且我越发的不能抑制对苏倩的怒火,在陆恬看来她放电的眼神在我看来则是一种戏谑的挑战。

    “装画那天,你和玫玫在阳台上吵架了么?”

    “吵架?怎么可能,我对玫玫是真心的,原哥你放手吧。”她还是那样的玩笑“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秘密,但是我绝对不希望大家生出什么矛盾,都这么多年朋友了,有事可以摊开说嘛。”

    沉默,没有回复。

    “玫玫还是没有和你说我的建议么?”

    “建议?什么建议?心里疏导那个?”

    “算是吧。”

    “没有,她没提过。但是那天玫玫为什么那么急?你对她怎么了?”

    “女孩子间的小秘密了,你就别管了。我和玫玫绝对没矛盾,你放一万个心。

    这一通聊天,并没有打消我任何的疑虑和不安的情绪,想想不甘心,我又去找吕昊。

    “耗子,装画那天小倩也说了你们的麻烦。她说她有个建议让玫玫告诉我,你知道不?”

    “建议?什么建议?她没说起过啊。”吕昊依然是秒回,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把手机攥在手上时刻不离。看上去,感觉上,似乎吕昊也不太清楚,真的是两个女人间的小秘密?

    “说是让我们和你们谈谈聊聊,类似心理辅导或者疏导之类的吧,那天也没说的很清楚”我继续试探着。

    “唉,我怎么没想到。这还真是个办法。原哥你阅历多,大家聊聊,像头脑风暴一样,能给我们找出点方法就好了。”吕昊看来是真不知道。那么事情目前就只限于苏倩和白玫之间了。我再次学着陆恬的方式反复推敲和推理,难道,苏倩真的是转了性,开始搞同性恋了?

    “你,有没有觉得小倩和玫玫有点亲密过头了?”我突然找到一个突破口,决定和老弟兄一起找找线索。

    “没有啊,她们俩一直都这样。”吕昊不以为然“不是,装画那天,小倩很直接的说要把玫玫从我身边撬走,还说是真心的。她以往,过去有同性恋的倾向么?”我干脆挑明了说。

    “屁!她要是同性恋,我早就实现双飞的梦想了。”吕昊的愤懑溢于文字……嗯,这是男人们共同的梦想啊。

    “等等,玫玫对她的建议只字不提,不会是你们2个各自去搞同性恋就是小倩真正的建议吧。”我突然灵光一现就敲了字出去。

    “对不起原哥,就算是搞同性恋,你也不是我的菜,阿钺也许可以,康泰也凑合,要看他们愿不愿意当0”吕昊隔了好一会才回。看到这个答复,我气得都要扔手机了。

    “滚蛋~”

    “你不会是真有了同性恋倾向吧。”我补了一条信息给苏倩,答复是一张照片,一个被喷满了奶茶的显示器屏幕,键盘上还有一颗珍珠。

    “赔我奶茶,23块!”想的美,我才不赔呢。

    这一通试探没有解决或者缓解我的任何一点负面情绪,在公司吃完中饭,我请假回家打算一个人清净清净,顺便消耗一些我那年年用不完的假期。

    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8个大人加上3个孩子齐聚吕昊苏倩的新房,化研院的检测组,在他们的办公室副主任,基建办副主任科员,宣传科副主任科,科普中心副主任的四方监督下,战战兢兢完成了甲醛和其他有害气体检测,结果大好。着意味着吕昊和苏倩,还有锐锐今天就能住下了,当然他们还是要准备准备,打算下个周末正式乔迁。田钺家3岁的大女儿田露和4岁的锐锐满屋子疯跑打闹,小女儿田雨则依然乖巧的偎依在妈妈丰满的怀里东张西望。吕昊非常得意的向我们吹嘘着他明智选择的这套睿凡德ENF等级禾香板的全屋定制,以及科技房新风系统16小时全屋换气的好处。

    就在他口沫横飞时,安置好薛绮雯在客房给小田雨喂奶出来的田钺把我拉到了阳台,点了支烟问我:“原哥,耗子和小倩有点问题了,你知道不?”

    WK,又来一个,想起上次被陆恬看扁,我立即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啊!”

    田钺呛了口烟,咳嗽着,笑着说,“原哥你装的也太过头了点,你早就知道了吧。”

    妈蛋,又穿帮了,我那个气啊,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还是瞎猜,现在确定了。。”我这是又上当了?!

    田钺从嘴里吐出烟,又用鼻子吸回去,再吐出来。

    “他在无锡呆了快1个月,我又来来回回跑过去也快呆了半个月了,平时在一块能感觉到异常”田钺再一次玩了回笼烟技术,“有一次招待监理单位,从来只吃饭不去放松的耗子也跟着我一块去了。你知道,我们这一帮人里,以前只有我一个人不得不涉足风月场的。”

    田钺因为工作位置的关系,太多应酬和招待,不得不在各种声色场所虚与委蛇,逢场作戏,甚至假戏真做,确实是我们四个男人中绝对的阅女无数之人。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田钺对薛绮雯总有一种负罪感,百般呵护,百依百顺。薛绮雯也知道田钺是为了挣钱,为了前途不得已而为之,算是默许了,只是要求他必须带套,半年查一次身体,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他们谈恋爱的时候,田钺曾经为了薛绮雯被人捅过刀子,薛绮雯算是对他死心塌地,生死相托了。

    田钺看着我吃惊的样子,托着我的下巴帮我合上了嘴,“在KTV,他点了公主,但是没带出去,自己回工地了。”原来如此,吕昊差点就跨出决定性的一步,我听人说,只要在外面嫖过一次,就再也刹不住的。

    “嗯,不瞒你说,确实知道了。他和我说过,小倩找玫玫说过。生活在一起时间长了,周围都一成不变,他们生出了疲倦感。但是我们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帮他们”我无奈的背靠在阳台玻璃上,看着屋里热闹的场景。

    “你有什么想法么?”

    “没有”田钺很直接,“其实我和雯雯也有这种疲倦感,但是你们知道我和雯雯发誓要老死在一起,还有2个女儿,所以就算疲倦了,我们在一起的心不会变,我们有支撑的信念和动机,虽然这种支撑听上去不太完美,有点可悲”

    “雯雯也知道了?”我问,如果大家都知道了,那就没必要瞒着了,朋友们都加入进来头脑风暴找个解决问题的方法。

    田钺点点头,“你刚才说大家,是说康泰和恬恬也知道?”

    我……我怎么就这么搓呢,我又想扇自己一巴掌,怎么什么都让人看破啊。不行,我得找回场子。

    “算是吧,恬恬也是观察出来的。对了,小倩提出一个解决的建议,你想不想听?”

    “哦~?说来听听”田钺在水池边熄了烟头。

    我冲着屋里正搂着白玫腰的苏倩努努嘴,说,“我也是推测出来的,她的建议想必是他们两口子去搞同性恋,小倩找上了玫玫。”然后我奸笑着看着田钺,“耗子嘛,和阿钺你最亲近,他放话只要你愿意当0,他就试试”

    “不对吧原哥,小倩找上玫玫,对等的是耗子和你搭配啊,怎么着,耗子没看上你,打我主意了?”田钺反唇相讥。

    啊,我要疯了,这帮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嘴损呢,一点也不尊重长辈!

    “嗯,我想起来一个方法。不过原哥你看小黄文无数,不会没想到吧。”田钺抽出一根烟,看到自己还抓着一节烟头,又放了回去。

    “啊,什么,和小黄文有什么关系?”

    “换妻!”田钺奸笑着,拍拍我肩膀,“恭喜原哥,小倩那是让多少男人流口水啊。唉,原哥你看你这表情,写满了期待啊。”

    “滚~!我这就报复你去。”我冲进房间,把刚刚吃饱趴在妈妈怀里打盹的小田雨给抢了过来,用胡子拼命的蹭她滑腻腻的小脸蛋。薛绮雯在旁边急的直跳脚,拼命拉我胳膊。倒是小田雨,被我蹭的咯咯咯笑个不停,似乎很喜欢半硬不软的胡子给她挠痒痒。

    “老公你快救救小雨,脸都要被原哥胡子刮破了啦!”

    “谁叫你老公招惹我,我这是报复他。”

    “孩子是无辜的。”薛绮雯都带上了哭腔,让我很享受。

    “哈哈哈哈哈,小雨,怪蜀黍可怕不?啊啊啊,小雨你轻点,轻点,别,别,别,叔叔没几根头发了。”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吃奶的小丫头能使出这么大的劲,周围一片爆笑,锐锐和田露甚至都爬上凳子,有样学样的来扯我头发。今天实在是太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