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小说网 > 重生之国民嫡妻 >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中局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中局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59小说网 www.59to.c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姜左虽然投靠在献王的门下,但是也暗自用银钱在其他地方开路。

    宫里的动静一传出来,姜左傻眼了,未曾料到献王将他推出来背黑锅!

    这件事的确是他在中间周旋,那封信上面的考题也与这次的考题相同,只是为何会出了差错?

    姜左想不通,也没有时间去想,立即写信递给身旁的随从,令他一定要送到姜老夫人的手上。急急忙忙收拾细软,从后门逃跑。

    姜老夫人看着看着手中的信,面色大变,压根就不相信:“这封信是老爷临时写给你的?他在府中,为何不亲自来与我说?”

    小厮着急的说道:“老夫人,事出有变,老爷已经逃出府去,若是亲自与您说,势必会耽误,到时候被李大人抓住便不能轻易的出来了!”

    闻言,姜老夫人面色一变。反复看了几遍信,心中仍旧不敢相信。当初姜岑回府,带来了许多东西,足以见得献王对姜府的倚重。姜府的回礼也足够厚,两家的姻亲关系又亲近一层。姜大老爷暗中替献王办事,他断不会如此没有情义,将姜大老爷给推出去顶罪!

    姜老夫人攥紧了手中信,想起事情紧迫,大老爷等着她求救。可她又没有门路,难道去求荣王府?

    记起姜蒋氏的话,姜老夫人颓然的坐在榻上。

    荣王府这一回断不会管姜左死活了!

    突然,姜老夫人高声说道:“快,备马车。”

    姜岑她断不会不管姜家,她还要用姜家做依仗呢!

    小厮不敢耽搁,转身跑出去准备马车。

    姜老夫人前脚出府,李大人后脚到了姜府。

    姜老夫人端坐在马车上,闭上眼睛,手里快速拨动着佛珠,希望姜大老爷能撑到她搬完救兵!

    只要姜岑肯向献王开这个口,以献王对姜岑的看重,定会向皇上进言,摘清姜左。

    可姜老夫人算盘打的精,却是算漏了姜岑的心性。

    姜老夫人连献王府的大门都进不去,忍受着门仆异样的目光,将拜帖递给门仆,塞了二两银子。

    门仆掂了掂,让姜老夫人等着,进去递贴子。

    不消片刻,姜岑身边的陈妈妈出来接姜老夫人去她的院子。

    姜老夫人心里藏着事,并没有发现姜岑的住处稍稍有些偏,虽不算差,也不是顶好的,并不如她想的那般得宠。

    姜岑站在院门口迎接姜老夫人,甜甜的笑喊了一声:“祖母。”递了眼色给陈妈妈,搀扶着姜老夫人进了屋子:“您今儿个怎得来看望岑儿?倒是岑儿不孝,好些时日不曾回府探望祖母。心里正想念的紧,预备等王爷回府向他知会一声回府探亲,谁知您被岑儿给想来了。”

    姜岑这句话说在姜老夫人的心坎上,脸上漾出一抹笑容,可一想到来此的目的,笑容瞬间敛去:“岑儿,祖母今日来实在是迫于无奈。有一件事,有求于你。”

    姜岑一怔。

    姜老夫人将信递给姜岑,她看完后自会明白。

    姜岑看着眼前发皱的信纸,细致的柳眉微拧,抬手结果淡淡的扫一眼,面色不禁一变。不由得看向陈妈妈,可陈妈妈已经给她支开,心思一转,叹了一口气道:“祖母,兹事体大,不是岑儿袖手旁观,不愿意出手相助。实在是您不知王爷被魏国公府的那位灌了什么迷魂药。自从他们宴会上见了一面之后,王爷待我冷了许多。你看就连这庭院……原是离王爷不远,如今迁到了这僻静的地儿。”

    姜岑拿着绣帕擦拭眼角,向姜老夫人诉苦:“若是岑儿有如当日那般风光,定不容迟的去向王爷请求。如今,自保都是难事。”

    姜老夫人浑浊的眸子里布满讶异,这套说词完全与她在姜府要嫁妆时所言不同!

    为了那笔嫁妆,真真是为了姜府,能够肝脑涂地。

    如今,就怕惹火烧身!

    姜老夫人也是走投无路,知晓姜岑的心思,却还是想要一试:“岑儿,祖母也是无奈,这才寻上你。如今只有你才能帮助姜家渡过劫难,毕竟姜府也是你的娘家。”

    姜岑绣帕掩着嘴角那一抹冷笑,她的娘家?若非她使尽手段嫁进献王府,恐怕落得与她姨娘那般的下场。同是姜家的女儿,为何她就不能有嫁妆?

    如今姜府已经成了她的累赘,何至于会是她的依仗?

    姜岑看着老夫人给自个脸上贴金,眼底的笑冷了几分。姜府不过商户罢了,除了几个银子,又有多大的能耐?她傻了才会为了姜府得罪献王!

    “祖母,不是岑儿见死不救,实在是有心无力。您说这都好好的,大伯为何与二姑母计较起来?祖母,解铃还需系铃人,您不如去找二姑母,她比岑儿这个妾总归有用得多。”姜岑将这烫手山芋推向荣王妃。

    姜老夫人脸色一僵,她如何不想去找荣王妃?实在是因为荣王在府上,拉不下脸去求!

    若非荣王妃心凉了,恐怕事发后早已去进宫求情。

    如今动静全无,足以表明了她的态度。

    姜岑见状,眸光一闪:“祖母可以去寻大姑母,她的儿媳正是郑阁老的孙女儿,只要郑阁老开口,皇上断然不会追究。”

    姜老夫人深深的看了姜岑一眼,她替自己出谋划策,显然是不想帮忙。想到大女儿,姜老夫人心中微微一动,示意绣桃搀扶着她起身。

    方才走到院门口,陈妈妈走过来说道:“老夫人,请跟老奴来。”带着姜老夫人朝另一条小道走。

    姜老夫人走了一段路,越来越僻静,心里咂摸出门道。脸一沉:“怎的与来时不一样?”

    陈妈妈笑道:“还望老夫人能够体谅姨娘的难处,她能见您已经是念在您是她祖母的份面上。若是给人抓到把柄在王爷面前煽风点火,姨娘的日子恐怕更加难过。”脸上并无多少敬意,反而眼底含着几分轻蔑。

    姜老夫人何时受过这等气?气得浑身发抖,可又能怎么样?跟着陈妈妈从后门出献王府。

    “嘭——”

    门轻飘飘的合上,透着对他们的轻视。

    姜老夫人面色发青,从未想过她会被姜岑的丫鬟给作践了!

    绣桃气愤的看着紧闭的后门,抱怨的说道:“二小姐从您手里骗走了银子,一转身就翻脸不认人!她的日子难为,咱们恐怕这条门都进不去。不过是怕为了大老爷,惹得她在献王跟前不讨喜罢了!”

    姜老夫人怎得会不知晓姜岑的心思?她当初也是被姜绾寒了心,这才因为姜岑花言巧语,上了当!

    “去南宫府。”

    绣桃搀扶着姜老夫人上了马车,前往南宫府。

    这一回,门仆倒是恭恭敬敬的将人请进去,管家一听是找夫人,立即说道:“少夫人有孕,这京中燥热,夫人与少爷陪同少夫人去江南老家养胎。”

    姜老夫人面色一变,故作镇定的询问道:“何时回来?”

    “年尾才回京。”管家若有所思道:“老夫人可有要事?老爷还有快要回府了。”

    姜老夫人对南宫老爷说不出口,就算与大姑娘说了,也要郑雪莹从中周旋。人都不在京中,远水救不了近火。

    “并无要紧的事儿。”姜老夫人起身告辞,眼底掩不住的疲倦。

    绣桃寻思道:“咱们可以去求大小姐,她如今是陵王妃,定有法子……”

    “行了,不就是一个傻子王爷,他有多少能耐?”姜老夫人就算是死,也不会去求姜绾!

    绣桃唇瓣翕动,似想要劝告几句,可瞧着姜老夫人眼底的愤恨,打消了念头。

    “回府。”姜老夫人看着朱漆大门紧闭的南宫府,她不得不动心思猜想,这一家子是否早已听闻到风声,适才躲避了她?

    “老夫人,咱们不寻人帮忙了?”绣桃惊讶的说道,心里却嘀咕着她早就看出二小姐不是什么好人,如今自己富贵了,便不管姜府死活。可大小姐不一样,虽然凉了心,可若是姜家有事,她定不会袖手旁观。

    可,姜老夫人对大小姐心怀恨意,宁愿死也不会放下身段去求大小姐。

    “该找的都已经找了,没有人能帮忙,还能怎么办?只望左儿已经逃走。”姜老夫人寻思着姜左逃走躲避风头后,她再使银子找路子摆平这场风波。

    绣桃毕恭毕敬的搀扶姜老夫人上马车。

    方才一回到姜府,府邸被重重重兵把守!

    姜老夫人看到这阵仗,吓得后背渗出一层冷汗。如今,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李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姜老夫人连忙下马车走到李大人的面前。

    李尺面色冷酷,沉声道:“姜老夫人,本官奉旨缉拿逆犯姜左。”

    “左……左儿他犯了什么大罪?令大人如此兴师动众?”姜老夫人犯起糊涂试探。

    李尺冷笑道:“姜老夫人还是交代姜左身在何处,以免整个姜府担上窝藏逆反的大罪!”

    “李大人,老身当真不知这逆子在何处……”姜老夫人话未说完,一位官兵急匆匆的赶来道:“回禀大人,献王来了口信,说是姜姨娘供出了姜左的藏身之处,就在城郊别院。”

    姜老夫人身形一晃,指着官兵说道:“你说谁……谁供出人了?”

    “献王府姜姨娘!”官兵不悦的说道:“幸好姜姨娘供出来,否则整个姜府都要受到牵连!”

    姜老夫人眼前一黑,承受不住接连而至的打击,昏了过去。

    “老夫人……”绣桃焦急的唤道。

    李尺瞥了姜老夫人一眼,立即整队,率领官兵去缉拿姜左。

    姜左仿佛得到了消息,惊弓之鸟一样抱着包袱躲藏起来。转念一想,躲在山上若是搜山,这地势平坦并不崎岖,也没有好藏身之地,他只好束手就擒!

    只能趁着他们没有赶来,早早的逃离出京。

    方才一下山,远远的瞧见李尺领着官兵朝这里行来,他想要离开这儿恐怕很难了!

    姜左不敢逗留,赶紧往山上爬。

    可惜,这座山树影稀疏,因为有几户人家在山顶建造别院,因此特地除去杂草、荆棘。他又整好穿着打眼的蓝色袍子,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官兵们便瞧见他的身影。

    “大人,那里有人!”

    李尺微微眯眼,他与姜左打过照面,依仗那人的身量,与姜左有几分相似,冷声道:“活捉,不可伤人!”

    姜左听到身后的响动,吓得一身冷汗,慌不择路。

    官兵穷追不舍。

    姜左紧紧的抱着包袱,气喘吁吁,双腿沉重得似灌了铅,动一动都极为的艰难。包袱松垮,里面的银锭子掉下来,姜左也无暇顾及。拼劲全身的力气要跑,可看到前方的万丈悬崖,面色惨白。

    浑身瘫软的坐在地上,靠着树干,拼命的喘气。

    李尺这时也带着官兵追了过来,看着姜左犹如丧家之犬一样,心里想不明白他为何要与荣王府做对,投靠献王。

    “那封信是不是凤瑶那贱人做的局?就算是这考题有问题,皇上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的抓捕我。如今我已无路可逃,何不让我死个明白?”姜左私心里还是不相信献王会做的那么绝,所以宁愿相信是凤瑶构陷他!

    李尺道:“当初彻查高大人贪污受贿的官银少了几箱,你收买谢大人的银子正是那批官银,剩下的都在姜府搜查出来。”

    “银子?什么银子?”姜左一怔,转瞬想到他说什么,连忙说道:“那些银子是献王替我准备,我直接让人抬到谢大人的府中,怎么与高大人有了牵扯?”说到这里,姜左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瞪圆眼睛道:“献王这是让我做替死鬼!莫怪!莫怪!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他容不下我,借机要我的命!”

    他心里很明白,献王动了手,这一笔银子不过是引子,后面还有大祸在等着他!

    皇贵妃不是他所杀,只是与高大人有牵扯,那么他和高大人有什么牵扯,便是有大文章在里头!

    他若是束手就擒,不止是他死,就连姜府也要受到牵连!

    心里这一瞬相信当初救他出来的是云初,可他明白的太晚了。

    “献王他想要我死,就是因为我知道他背地里干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他怕我有一日会捅出来!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姜左将手里的包袱扔在地上,冷笑道:“我所犯下的罪,姜家个个都不知情,还请李大人宽恕!”不等李尺反应,姜左迅速的跑到崖边,满目怨恨的说道:“凤裕想借我的手毁了荣王府,他的奸计休想得逞!”话音未落,纵身跳了下去。

    “大人……”官兵眼睁睁的看着姜左跳下去,根本来不及救下来。

    李尺目光晦暗,盯着地上的包袱,献王这一回,恐怕打错算盘了。

    “姜左,失足落崖。”李尺一锤定音。

    官兵诧异的看着李尺,畏罪自尽与失足落崖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可大着呢!

    可李尺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说什么,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自然没有异议。

    **

    李尺进宫复命,暗中命人将姜左的包袱送到荣王府。

    云初拿出一沓姜左记录下献王的罪证,每吩咐他做一件事,都事无巨细的写下来。有些还标有证人、证物。

    一页一页的翻阅,倏然,目光一紧,落在最后一页纸上。

    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晦暗难明的光芒,伸手收起来,却被另一只手先一步的拿起来。

    云初抬眼望去,凤瑶不知何时进来。

    “这……怎么可能?”凤瑶惊愕的看着纸上的内容,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初。

    云初并无多大的意外,仿佛早已知情,只是对姜左会知道这件事而感到新奇。

    “宫里如何了?”云初从凤瑶的手中将这页纸拿过来,点燃火烛,放在蜡烛上焚烧。

    “你为什么烧了?揭穿岂不是更好?”凤瑶见云初神色不好,突然心里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你是不是早就知晓太后与高大人关系非比寻常?你没有说,是不是……”凤瑶立即住了嘴,她知道隔墙有耳,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云初知道她猜到了那一层,轻叹道:“有些事情,不必要追根究底。”

    闻言,凤瑶觉得心里的某种猜测,仿佛得到了他的认同,面色瞬然惨白。因为,从她接收原身的记忆中得知,太后对德亲王太过宠溺,就连高文明里暗里都对德亲王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别样感情。如今事情联想起来……凤瑶不禁浑身冒着冷汗。可眼下这件事情摆在他们的面前,那么就代表着不再是密不透风。

    看着云初将灰烬扫落在竹楼里,又觉得自己多虑了,但是又不得不担心:“姜左他知道,必定是从献王府得到的消息,即使我们烧毁了又能如何?难不成杀了献王灭口?”

    “献王如今想要利用太后,并不会捅破太后与高大人的那层关系。”云初仿佛知道凤瑶心中所想,宽慰她道:“太后与献王一日不撕破脸,献王便想从太后这里借力,定不会轻易拿这件事作梗。”

    凤瑶猛然看向云初,是了!太后目前还有价值存在,这么好的一个把柄,献王傻了才不会好好利用!

    想到此,凤瑶心底稍稍落定,转而对云初说道:“谢大人供出姜左,皇上命人缉拿他,便放了我出宫。只是,没有想到姜岑是个心狠的,为了得到献王的宠爱,竟是主动将姜府名下的产业与别院透露给献王。姜老夫人若是知晓这一切,都是她埋下的隐患,不知会不会气倒。”

    云初缄默不语。

    “我们要不要知会母妃一声?”凤瑶担忧的看着云初,无论如何,姜府都是他的外家。虽然姜左做下许多令人心冷之事,可也改变不了姜老夫人是他的外祖母。虽然偏心,却也并没有做什么过份的事情。

    “不必,皇上之所以提前秋试,不过是想要利用秋试钓鱼,看谁会上钩。献王开始并不知情,他早有了除了姜左的心思,借用这次机会,摘清他与高文的牵连,嫁祸给姜左。却没有想到误打误撞,避开了一场祸事。恐怕他在谢大人交出银子的时候,他就明白这场秋试就是一场局。”云初蹙紧眉头:“皇上见到这银子与高文的案件有牵连,肯定会猜测姜左是高文的暗线,姜左收买谢大人要考题,那么就是在朝廷名正言顺的安插太后的眼线。幸而姜左与荣王府不和,皇上才会打消对你的猜忌。”

    “只是姜左如今身死,献王又是多疑的人,他断然会以为姜左留下他诸多把柄在姜府,定不会善罢甘休!”凤瑶被云初点醒,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如今朝廷格局已定,皇上拿出几个中枢位置作为对秋试入围的人,那么势必会有人按捺不住,蠢蠢欲动,正是测试人心的时候。

    献王的确是如云初所言,误打误撞,栽赃给了太后党派。

    那么这个高文的死期,恐怕将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