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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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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暮槿看了眼易妈妈手里的匣子,看向她问道,“太夫人给侯爷的?”萧殊这会不在府,所以她见了易妈妈。

    “回夫人的话,是的。”易妈妈态度很恭敬把匣子双手呈到她的面前。

    “嗯,那我就先收下了等侯爷回来我转交给他。”宋暮槿让依兰把匣子接了过来。

    她会交给萧殊,不过看不看那就是得萧殊做主了。

    “多谢夫人。”易妈妈像是没有听出她的意思来,笑盈盈地把匣子交给了依兰的手里跟宋暮槿道了谢。

    “妈妈客气了。”易妈妈恭敬而又客气,宋暮槿自也是笑意盈盈。

    “太夫人是一直惦记着二公子和夫人呢。”易妈妈笑着说道,“一直等二公子和夫人什么时候得了空过去坐坐呢。”

    郑太夫人的意思,宋暮槿心里也是清楚的,笑着说道,“等侯爷有空了再说。”算是拒绝了。

    什么有空,那自是萧殊说了算。

    若萧殊想过去看看,她陪着去就是了,若萧殊没有这个意思,她这个当妻子的当然是夫唱妇随了。

    “自是侯爷有了空再说。”易妈妈笑着点头说道,“太夫人准会很高兴。”

    说着,就起身告辞。

    宋暮槿也不留她,让依兰送了她出门。

    那匣子没有锁,不过既是指明给萧殊的,宋暮槿也没有打开让铃兰收到了内室。

    坐了会,送易妈妈出门的依兰回来了,与宋暮槿说道,“夫人,武宁侯府又来人了。”

    “这回来的是谁?”宋暮槿随口问了一句。

    “宋夫人身边那个叫丹砂的丫头。”依兰回道。

    “打发她走吧。”宋暮槿挥手说道。

    不就是想邀请她和萧殊去喝宋昌翊的喜酒吗?因见自己被封了县主,希望她和萧殊去喝一杯喜酒,然后向世人显示他们关系不错。

    然后,只怕接下来他们就会打算与自己的关系修好!

    若是为了五皇子和萧殊,她兴许会考虑考虑,然萧殊直接就跟她说了他们与武宁侯府之间并没有关系好的可能,所以不用考虑他和五皇子,她高兴就好。

    她当然不愿意和武宁侯府来往了。

    而且宋家和宋昌翊是怎么对她的,她都记得清楚呢。

    所以,她自不会去喝宋昌翊的喜酒的。

    不过,礼还是准备一份的,毕竟,宋昌翊是惠妃的侄子,思嘉郡主又说湖阳公主的女儿。

    依兰应了一声,出屋吩咐了个小丫头去传话。

    丹砂知道她今日来肯定又是会是白走一趟,不过今日她还是哀求着要见一面宋暮槿。

    死皮赖脸就是不走,直接撵这么一个娇滴滴的丫头出去,让外人看到了只会说侯府的不是,外院接见她的婆子不好自己做主,想了想让人给内院传了一次话。

    依兰得了消息,皱着眉头与宋暮槿禀告说道,“夫人,她在外面怎么都不走,说是要见夫人您一面。”

    “直接轰走吧。”宋暮槿想都没有想,“让外院的人不用顾忌那么多,她武宁侯府的人上门赖着不走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没有欠宋家的钱,她这样做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她主子让她这么做的不成?”

    “奴婢亲自去打发了她。”依兰会意一笑。

    宋暮槿点了点头。

    “我家夫人说了,有什么话让你留下就好,夫人没有空见你,你这么赖在我们侯府是什么意思?我们侯爷和夫人又没有欠你侯府的钱?我家夫人还说了,你这么做硬赖在我们府里不走是什么意思?还是你的主子宋夫人让你这么做的?”依兰让人把丹砂撵到了大门外,义正言辞大声说道。

    丹砂顿时胀得满脸通红。

    她是胡氏身边的大丫头,比一家小户人家的小姐还要精贵,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还是这般在别人家的大门口被人质问,见得过路的人看过来的目光她恨不能刨个地洞钻进去。

    迅速上了等着她的马车,“快走。”

    依兰微笑着转身。

    丹砂回去后,一五一十跟胡氏说了。

    因为宋昌翊大婚,胡氏这几日是忙得脚不沾地,中秋那晚上被宋老夫人砸的伤已经只剩下淡淡的痕迹了,这会再次检查了明日喜宴上的菜色,刚喝了口茶歇了口气,听得丹砂这么一说,心里的火气就腾地涌了上来,“她真那么说的?”

    “奴婢不敢欺瞒夫人您,是萧夫人身边的依兰亲口跟奴婢说的。”丹砂垂着头,回道。

    既是她身边的贴身丫头说的,那自就是宋暮槿那死丫头的意思了!胡氏一掌拍在桌上,恨声道,“如今她风光了,尾巴翘天上去了是不是?”

    不见就不见,还这么羞辱她的人。

    打狗还看主人呢。

    羞辱丹砂,不就是羞辱自己?

    还说什么不欠宋家的钱,这不是让大家都知道,是他们宋家巴巴地去讨好文昌侯府吗?

    屋里的丫头和婆子吓了一跳。

    朱砂忙给了一个眼色让大家都退了出去。

    “夫人,看来萧夫人是肯定不会过来喝喜酒的,那老夫人那边——”丹砂低声问道。

    “我已经诚心诚意去请她了,她不来,难道还要我去求她过来不成?”胡氏火气有些大。

    宋昌翊娶了思嘉郡主已是让她很不舒服了,她还得高高兴兴地为宋昌翊准备,这简直就是往她心上扎针。

    见胡氏这么说,丹砂和朱砂就不好说什么了。

    胡氏沉默了片刻,等心里的火缓和了些,吩咐朱砂说道,“你让人去把侯爷请过来。”因为宋昌翊和思嘉郡主的大婚,宋汶这几日都告假在家忙着。

    朱砂应了一声吩咐了人去请宋汶。

    很快,宋汶就从前院过来了。

    胡氏让人都退了出去,红着眼眶把事情一字不落地与他说了一遍,哽咽说道,“侯爷,那丫头心里记着仇呢。”

    宋汶闻言,脸色也有些不好,思虑了片刻说道,“我知道了,母亲那边我去跟她说。”

    “侯爷……”胡氏受宠若惊地看向他。

    宋汶目光温和看向她,“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女儿没了,还要笑着筹办儿子大婚的事。

    胡氏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

    这次她是真心的哭了。

    宋汶坐了会等她情绪稳定了些了才起身,“你先忙着,我这就去跟母亲说。”

    胡氏含着泪笑着送了他的门口。

    到了宋老夫人那,一听宋汶的话,宋老夫人就不悦道,“是胡氏让过来跟我求情的?”

    “不是,是我自己的意思。”宋汶说道,“她这几日忙得很,正因为那丫头的事急得团团转呢,明日是翊儿和郡主大婚的日子,我是担心她急出了病来,那就不好了,别人还不定会说什么呢。”

    宋老夫人向来就防着胡氏对孙子下什么绊子,不过明日是孙子的大喜之日,这大喜的日子胡氏病倒了到底是不吉利,而且旁人只会说侯府的是非,想了想抿着唇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那丫头看样子是不会来,儿子琢磨着这样更好。”宋汶又与宋老夫人说道,“母亲您想啊,若是她不情不愿过来了,心里带着恨到时候若说搅合了喜宴那可更不好了,到时候,皇上,皇后,和公主还有谢家,我们要怎么跟他们交代?”

    大婚之日,大家当然都是希望欢欢喜喜,顺顺利利的。

    宋老夫人一想,道,“嗯,还是你想得周到,她不来看来也是好事,她若真来了,我们还真是把握不住她会如何!”

    人心最是难测,他们是诚心想要和宋暮槿那丫头修好关系,但她会怎么想呢?他们都不知道。

    若她来喜宴上捣乱咋办?

    若是一般的大家闺秀,宋老夫人不会觉得会那么做,然那丫头是在乡下来长大的,所以宋老夫人还真相信她能做出在喜宴上捣乱的事。

    这可是她孙子大喜之日,是武宁侯宋家的嫡长孙成亲的好日子,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

    见她想通了,宋汶也松了口气。

    “那她的事等以后再徐徐图之吧,好在都是在京城。”宋老夫人笑着说道。

    “就听母亲您的!”宋汶顿了下,“不过,儿子想郡主心里可能对那丫头也有芥蒂。”

    因为那妙心的丫头!宋老夫人蹙眉,“慢慢来吧。”想到思嘉郡主宋老夫人就笑了起来,“有皇后娘娘,以后殿下也能更加顺畅些。”

    宋汶微笑着点了下头。

    他没有反对这件事,一来是如老夫人想的,是为侯府着想。

    二来,是为了七皇子。

    以前又二皇子挡在前面,七皇子和五皇子还没有直接面对,如今二皇子与他们走到了对立面,七皇子与五皇子就直接对上了。

    若是和那丫头冰释前嫌了,暂不提七皇子与五皇子如何,那五皇子对他们夫妻肯定就不如现在这般信任了,如此他们之间就肯定会生缝隙!

    “你们这些日子都辛苦了,今儿个晚上就不用过来请安了,都早点休息,明日还要忙呢。”思嘉郡主这个孙媳妇,宋老夫人是很满意的所以想到她,她的语气都和蔼了很多。

    ……

    萧殊忙到天擦黑才回来,等吃了晚饭洗漱了后,宋暮槿才把放在妆台上的匣子捧了过来放在萧殊面前的小坑桌上,“子砚,这是郑太夫人今日让人送过来的,说是给你的。”

    “给我的?”萧殊看了眼,没有动的意思,只抬头看向宋暮槿,“里面是什么?”

    “我不知道,没看。”宋暮槿坐在了他的对面,笑着摇头说道。

    萧殊伸手捏了下她的脸,笑着伸手打开匣子,里面是两封信。

    宋暮槿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伸手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他的面前,一杯自己捧着喝。

    突的,萧殊把信攥成了一团一拳拍在了桌上,震得茶杯一阵响。

    宋暮槿也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茶杯给丢了,抬头见萧殊面色冰冷,目光阴沉,胸膛起伏着拳头握得咯咯地响,像是极力在压制着怒火一般。

    这是宋暮槿第一次见他生这么大的气。

    宋暮槿忙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轻声问道,“怎么了,子砚?”

    萧殊回神,目光看向她,面色慢慢地柔和了下来,“北北吓着你了吧。”

    “没有。”宋暮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问道,“是太夫人说了什么不好的事吗?她是要我们回去郑家吧?你不喜欢就不用理会。”

    “他们……他们……简直太无耻了。”萧殊一字一顿,伸手把已经揉成了一团的信给宋暮槿递去,“北北,你看看。”

    把另外那一封看完了的也递给了她。

    已经揉成了一团的纸看着是有些年头了的,纸张都有些发黄了,字迹娟秀,另那一封倒是就是就是这两日写的,还能闻到上面的墨香味。

    暮槿看了后,也是气得不成。

    旧的那封是萧殊母亲萧萱的信,另那一封是郑太夫人亲笔写的。

    萧殊母亲写的那封信口吻都亲昵,是写给情郎的信,抬头没有名字,只写了一个如郎,用词。

    郑太夫人的信就很简单了,希望让萧殊看了信后,带宋暮槿去国公府见她,还很清楚地说明了这样的信她那还有一封,所以萧殊若毁了信然后对她的话置之不理,那她就公开萧萱的另外那一封信。

    “字迹是母亲的,但是母亲她绝对不会与人私通的!”萧殊愤怒说道。

    郑太夫人的意思很明显,意思很明显,就是威胁他们夫妻两个去见她。若不去见她,那她就公开另外那一封信,让人知道萧萱与人私通!

    “我也相信母亲不会是那样的人。”宋暮槿握住着他的手,微笑着看向他认真说道,“字迹相同,却是可以模仿的。”

    萧介诚教导出来的女儿,怎么会做出与人私通那样的事?她不相信萧萱会做出那样的事。

    萧殊目光凌冽,道,“她不是想见我们吗?我们就去见她!”

    “好,我们就去见她。”宋暮槿点头。

    别人可不管那字迹是不是婆母的。若郑太夫人真的如她说的公开那信,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婆母都已经死了,绝对不能让他们如此污蔑她的名声。

    ------题外话------

    =0=太夫人手里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