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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秦执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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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1】秦执送亲!

    事情出呼萧薰儿的意料之外,她以为只要将这些说出来了,容天音就会心软,就会站在她这边,有了容天音的相助,很多事都会非常的顺利。

    但萧薰儿就没有算到容天音会是这样的一个反应,完全将自己置之度外。

    “那可是你的亲娘,难道你就不想替你娘亲报仇吗?你明知道容戟是如何对待你娘亲的,却视而不见。容天音,如若你心里还有一点点的血性,就该做你要做的事。”

    容天音嘲弄地看着已经失控的萧薰儿,“我的血是冷的,是黑的,更是自私的。我怕死,所以,你也不必将多余的心思放在我身上。萧薰儿,你是个聪明人,不要做愚蠢的事。这次,我可以看在那个死掉的娘份上保持沉默,当然,前提是你必须收手,安安静静做你凤悦楼的第一人。”

    “所以,你是为了寿王才拒绝的,是吗?”对容天音,萧薰儿又怎么可能轻易死心。

    容天音却是摇了摇头,“是不是与萧娘无关,此后,你我交情便如此。”

    话落,就要转身离开。

    一道青影由门挡来,容天音回头看萧薰儿,“怎么,萧娘这算是恼羞成怒要将我强行拦下了?”

    萧薰儿确有那个打算,可她知道,眼前的容天音根本就不是那个曾经胡搅蛮缠的草包大小姐。现在的容天音,只怕是连她也没有办法拦着了。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想着要将容天音留下来。

    萧薰儿足足与容天音对视了许久,最后淡淡地一摆手,青影犹豫了半晌才让开道来。

    她们之间摊了牌,只怕后面的相处并不会太愉快,又或者,她们之间根本就没交集的机会了。

    “主子,如此良机怎么就错失?”青影实在不明白。

    “她并不是你想拦便拦的人,让她去吧,”萧薰儿苦涩一笑,看似对容天音并不想强留。

    “寿王妃说的那些话……”

    “数十载的执念,又岂是她一句话就能放下的。”萧薰儿回头望着窗外,容天音只不过是想要留下一条后路罢了。

    至于她接不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答案很显然。

    容天音是站在秦执那边的,如此的明确。

    萧薰儿明知这些强求不得,却觉得容天音太过绝情,难道她就没想过她娘亲以往所受的苦吗?

    只是萧薰儿又岂会明白容天音心中所想。

    在容天音出门一趟之后,朝中横生枝节!

    皇帝最信的是谁?莫过于容侯,沈闲还有后面一干的影卫。

    *

    “太子有谋反?!”

    折返回府的容天音便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不由一愣,她可是刚见太子与诸葛犹相见不久啊,怎么一个转身事情就突然转机如此之快?是不是有点不符合逻辑?

    康定王的事刚刚平熄下来,这会儿怎么又轮到太子了?她记得太子刚拿回实权没有多久吧,不想突然一番变故又让秦禄入了死穴。

    如果说这件事没有人为,容天音绝对是不信的。

    瞅着老神在在的秦执,容天音微眯着眼道:“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如此便承蒙小音看得起为夫了!”秦执竟还有心情与她玩笑,是她猜错了?

    容天音狐疑地瞅着他,“真不是你?”

    秦执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回答,瞧他又装神秘,容天音有些受不了。

    “水丞相不是太子的人?怎么突然倒戈了?”容天音挑眉,水丞相这次突然站出来,马上就让太子殿下陷入水深火热的日子。

    连同上次秋猎的刺杀事件也牵扯上了太子身上,这会儿太子再想脱身,那简直是难上加难,只怕太子自己也没想到向来站在他这边的水丞相突然中立了起来,顺道咬他致命一口。

    啧啧啧!这老家伙道行果然深,竟然能让太子用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发现一点异样。

    秦执别是有几分意味地看着容天音,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的容天音抖了抖身子,“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可没有那本事让水丞相倒戈相助。”

    “为夫自然知道的,如若真要说服倒戈的人,也会是容侯,怎么也不会轮到水丞相。”

    敢拿她爹来取笑,胆儿越来越肥了。

    “我爹向来不站派系,保持愚忠的中立关系,在朝中得罪了不少的大臣,我要是能说服得了,我自己都会佩服自己。”

    她知道皇帝对自家老爹的心思,只是老爹的心思又是什么?

    想到萧薰儿的话,容天音眉目轻蹙,看来非得掀出老底不可了。

    “太子府如今正热火朝天,突生此变,此次太子只怕再劫难逃了,水丞相偏向谁到不是一个最关键,关键在于父皇会为康定王打造怎样的一个新身份。”

    既然前面康定王是替太子受了那等苦,自然是要另外讨回来的,以秦礼在军中的影响,也是不能轻易动得了的。

    容天音心中微动,“那这事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秦执微笑道:“或许。”

    “什么或许,我看下个就是你了,虽然你现在病得半死不活的,可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因为我的关系对你多加阻饶?”

    说阻饶是好听了些,不如是真接针对他这个儿子吧。

    在容天音看来,皇帝对秦执并不是讨厌,到是一种漠视的疏冷,那种不似亲子的疏冷。

    与秦谨那种的厌烦不同。

    秦谨会被冷落也是有原的,只说当年贤妃为了怀上一子,使了手段,差点害了她爹,皇帝对她爹用情至深,生气也是当然的。

    在容天音看来,皇帝是个无情的深情人,对她爹那是好得没话说,只怕她的老爹都能感受到那份不同了吧?

    容天音似乎忘了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话了,看别人时清楚,在自己身上却未必会。

    容戟就是属于后者。

    “父皇于我,迟早是有那么一天的,小音怕吗?”

    容天音愣了愣,她以为他会说,不须她担心之类的话,不料他这般问。

    面对皇帝她并没有什么可怕,她怕的是自己身边的人无辜受累。皇帝和她之间的恩怨也不比他来得少,所以,他们就是半斤八量。

    “我要是怕了早就逃跑了,还傻傻的留在这里做什么?”容天音想自己莫名奇妙的卷入这场纷争内,顿时整个人不好了。

    不管有没有秦执,她和皇帝之间那点千丝万缕的关系,注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此生有小音相伴,足矣!”他半抬着手,捋着她掉在肩边的发丝,犹如情人间低喃道。

    容天音有点不适地动了动身子,“干什么突然说得这么煽情,”挺让她难为情的。

    见容天音偏开目光垂首的样子,秦执轻轻低笑着:“小音莫要忘了与为夫相约白头的誓言!”

    容天音下意识地道:“我什么时候承诺过这些了?”

    她觉得秦执越来越没脸没皮了,实在令她大开眼界。

    “为夫替小音记着便好。”

    容天音:“……”

    她真的没有印象说过这样的话了,她怀疑秦执胡掐的。

    帝王生性多疑,被自己身边的人查出这些背后事,秦闻不可能还装作若无其事。

    被禁起来的太子现在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完全被一击给打懵了。

    因为他前一刻还在与齐国皇帝同商谋事,下一刻就被禁于暗牢里,如此大的反差,就算是承受能再强大的人也会受不了。

    莫说是太子,太子府那些妻妾也被震傻了,特别前几天还被捧得高高的太子妃,一下子全懵了,傻了。

    从天上掉到地狱的感觉也莫过如此吧。

    谋反,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宫里的袁皇后已经在皇帝的殿前跪晕拖了下去,皇帝无情,对你网开一面已经天大的恩赐了。

    君主制的时代,便是如此。

    往往最无法反抗的,都是一些女性,她们面对这些,只能默默承受着,接受着。

    宫廷风云变幻漠测,谁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太子派系的,不过是半天的时间,已经连抓了数名大员,一时间哭声哀天的。

    “沈闲。”

    阴暗潮湿的地牢,秦禄不过进来半日,身上已经开始邋遢了,两眼满含愤怒和不甘,更多的是痛苦,他连斗都没有正式开始,却被人如此轻易的一击便溃了。

    沈闲是负责将人捉进来的,太子府的禁足令也是他亲自去颁的。

    沈闲一身孤冷地站在牢前看着一夕之间瓦崩的太子,淡漠地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因为皇帝并没有马上剥夺了太子的封号,他也不好善自改口。

    “能否让水丞相……”

    “不能,”沈闲大公无私地打断他的话。

    秦禄脸一黑,他话都没有说完呢。

    沈闲却不再理会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秦礼觉得沈闲知道会比较多一些,赶紧将人留住。

    沈闲住步,背对着他等下文。

    秦禄脸色更阴沉,在进这里之前,虽然知道沈闲就是这种臭脾气,可如今他的态度实在令秦禄恨得牙痒痒,明知沈闲不是故意却还是忍不住要气愤。

    “沈大人能否替本宫传达一声给父皇,就说本宫想见一面。”靠着冰冷的墙,秦禄几乎是用低下的语气求着沈闲的,咬了咬牙,只要等他重见天日了,暂且失去的东西迟早找回来。

    “皇上有口喻,但凡是太子殿下想要见的人,一侓不准踏入大牢。”

    有他沈闲守着,也不怕会出事。

    听到这话,秦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嘲弄的笑声,在沈闲踏出牢门时,秦禄一拳狠狠朝着墙面一打,指骨间血迹隐隐染上冰冷的砖头。

    “秦执,没想到本宫错算了一步,”一步跨错,步步错。

    现在他在这里承担着错误的后果,秦禄咧牙愤笑了起来。

    秦禄会马上联想到了秦执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前面他拿着容天音的命威胁过了秦执,在潜意识里,他是认定此事是秦执策划出来的。

    其他人,不过是秦执手中的一把利剑罢了。

    “本宫踏进来的那刻,你秦执就成了父皇的眼中钉肉中刺了,秦执,就算是同归于尽,本宫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张着被咬破的嘴巴,吐着嘲讽又狠鸷的话。

    驿宫。

    诸葛犹在闻得这个消息时正在享受着。

    “本以为这个禇国太子可以撑得够久一些的,没想到刚出了驿宫的门就直接进了暗牢,如此无能太子,实在不适合做为合作伙伴。”

    站在诸葛犹身边的侍卫忍不住道。

    诸葛犹勾勾唇,“不是个不成气侯的太子罢了,样子瞧着是精明,做起事来,却缺了一份稳妥和手段。如此之人,确实是不适合做朕的合作人。”

    侍卫不太了解地道:“可是皇上对禇国太子待如上宾,怎么……”

    “自以为掌握一切的自大男人,朕到是看看他能强撑得到什么时候。没想别人一个出击,就让他措手不及了。听说他连自己身边的人都管不好,直接站在中间分界线了。”

    听着诸葛犹左一句右一句的嘲讽起秦禄来,侍卫默然。

    等了半会,侍卫再次开口说:“如今禇国太子被禁,凤悦楼的那位又该如何处理?”

    凤悦楼的主人一看就不太好对付,他们都不得不强打起十二分精神。

    诸葛犹把玩着手中的空杯,似在沉思着想了好一会道:“且安排下去,朕要会会凤悦楼的第一人!”

    侍卫正要下去,驿宫外又有人求见,诸葛犹本是无意相见的,可通报者说那是个女子,说是因为寿王妃的事特别来与他见一面。

    寿王妃!

    诸葛犹嘴角一扬,便让人进殿来。

    半会,诸葛犹便看到一道纤影停在他面前,揭下身上的兜衣帽。

    此人不是谁,正兰蔻佟。

    “你是何人?”

    “小女子兰蔻佟见过齐国皇帝!”兰蔻佟大大方方地行了一个福礼。

    诸葛犹瞅了半晌兰蔻佟,发现是在宴会上匆匆瞥过一眼的人。

    “禇国兰太慰之女。”

    “正是小女子!”兰蔻佟轻声道。

    “哦,”诸葛犹慢不经心地微抬着眉眼,似对她的到来有几分的不屑,“不知兰小姐来此见朕所谓何事?”他单刀直入。

    兰蔻佟到是一点也没有不适地尾尾道来自己的来意,将容天音种种类类的行为随意挑几句说,然后话题就延伸到秦执的身上,对这个人,兰蔻佟在诸葛犹面前完全显露真情的。

    见这女人提到寿王时那种躲闪的目光,又听她说和寿王是青梅竹马,因为一身宿疾,又命理奇殊,兰太慰自当极力阻拦的。

    诸葛犹听了一个大慨也差不多明白事情的原委了,说白了,这个女人就是想从容天音的手里夺回属于她的男人。

    兰蔻佟至于为什么找上他,就更好理解了,因为他对容天音感兴趣。

    有人得不到宁毁炎,而她这种,却是利用拆散夫妻的手段夺回原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又是一个音聪明的女人!

    诸葛犹在心底里冷冷一笑,道:“兰小姐有何把握?”

    “齐国皇帝又何必拐弯抹角的,你与我不过是各自谋利罢了。等事成,容天音是你的,而寿王则归我,如此公平的交易难道齐国皇帝不考虑?”兰蔻佟觉得诸葛犹不会拒绝她。

    “朕为何要与你合作?以朕的地位,难道还缺女人?”诸葛犹觉得善于观察的女人不讨喜,聪明过头了。

    而兰蔻佟就是其中的一种。

    能够单凭一场宴席就断定他对容天音有意,说明,这女人并非一般简单。

    “您确实是不缺女人,但是整个天下,容天音却只有一个!”兰蔻佟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那种精明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谁也难逃她的法眼。

    虽然她与太子谋皮,可如今太子落马了,她兰蔻佟就是有本事将事情撇得一干二净的,完全不会牵扯到她身上,更不会连累太慰府。

    严格的来说,兰蔻佟就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谁接触谁倒霉。

    只是诸葛犹是谁,你兰蔻佟还能比他更阴险不成?

    “将兰小姐请出去吧。”

    诸葛犹不咸不淡地一摆手,身后的侍卫立即上前来,对着不可置信的兰蔻佟一摆手,“兰小姐,请。”

    兰蔻佟并不觉得自己会看错,在宴席上分明见他看容天音的眼神非同一般,若说诸葛犹对容天音没有什么,那绝对是不信的。

    咬了咬唇,兰蔻佟最终还是放下一句话才走:“不管怎么样,只要齐国皇帝仍旧还需要蔻佟的地方,定然尽心尽力。”

    听到这话,诸葛犹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并不是诸葛犹有多么的高风亮节,想要来个光明正大的争夺,在这件事上,他早已有了对策,哪里还劳你一个小女子教他如何来做。

    这个女人是漂亮,却也令他生厌。

    *

    本来秦玉的嫁妆是由皇后一手操办了,如今太子出了这种事,重担便落在了佘妃的手中。

    从皇后的霁月宫里接过礼单时,佘妃只觉得头疼,因为皇后还有很多东西并没有安排好,齐国人已经在催促了。

    想要在最快的日程下赶出来,那简直就是难为了她。

    于是,可怜的容天音就被召入宫了。

    容天音刚陪秦执匆匆用过午饭,就被佘妃一道传令旨给招进宫了,到了锦元宫一看,容天音顿时黑脸了。

    佘妃将手一叠礼单朝桌上一摆,道:“毕竟你也是曜丽公主的皇七嫂,也该由你一份子的。”

    所以,你就留在宫里任劳任怨吧。

    其实佘妃将容天音找来,也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完全是越帮越忙,气得佘妃鼻子都歪了,索性手一挥一摆地做着指挥,让容天音搬这搬那,俨然成了专业搬运工。

    容天音觉得,佘妃肯定又是记恨上她了,不然怎么叫她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女女做这种活?

    佘妃就是想让她多学习一些,将来在寿王府里能替秦执打理好王府。

    却不想这番动作到让容天音误会了。

    秉着一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容天音终于是熬到了下午的时辰。

    下雪的天很容易就暗了下来,容天音出宫时也已经天大暗。

    然而,就在这样一个雪夜里,关外奔入数名卓然高手,悄无声息的越进了重重关卡,进入禇国国境!

    容天音行到宫门便见停在角落边的马车,驾车的人是方拓。

    她两眼一亮,小跑着轻快步伐上去,一掀帘子就钻了进去,“怎么来了?天可冷了,小心冻坏了你的小身板!”

    “小身板?”华丽如琴弦的声音低低传来。

    “不,我是说我身板小,”某人自知说错了话,赶紧圆了回来。

    心里边哀叨着,这雪要下到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遇上极寒的一年,会连下到五月才会停,现在不过是二月下旬,最是寒冷的时候。

    秦执瞅了眼缩手缩脚的女子,彼有几分无奈地吩咐外面的人驱车离去。

    “把手给我。”

    “干嘛?”容天音有点警惕地看着他。

    “给我。”

    “……”容天音磨叽了两下还是将双手伸了出去,“喂喂,我可没犯错,你这是要打……”我字没出,就觉得冰冷的双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地包裹着,传递暖气。

    容天音愣愕地抬头,“你会冷。”

    “别动。”

    “……”

    蹭了两下后,容天音又退了点出来。

    “脚也冷怎么办?”这话纯粹是逗他玩儿的。

    可是下一秒,容天音双腿被夹进他腿间,然后盖上毛毯。

    容天音:“……”

    他还真大方,将身上的热量传递给她,当然,她并不太想要这种传递的温暖。

    *

    翌日。

    容天音仍旧要入宫采礼,她虽然不明白自己去了有什么作用,但佘妃没发话让她滚之前,绝地是不能跑的。

    幸而诸葛犹在,又有太子这件乌龙大事件挡着,不然在她入宫时,那位精明的皇帝定会时时刻刻记起她这个人来。

    都说出嫁的姑娘是最美丽的,可是秦玉却刚好相反,在大殿上那一眼时她有欢喜过,可出了殿门后才知道有些事实的残酷。

    今天秦玉过锦元宫来看看。

    说来也是孽缘,前头她替贤妃想要致佘妃死,却不想最后贤妃却因为佘妃而死,现在佘妃却要为贤妃的女儿准备嫁妆,而且还要精细的做好了,就像是嫁自己的女儿一样。

    果然是够讽刺的!

    “皇嫂。”

    容天音捧着红绸出来,正巧撞上前来观看进度的秦玉。

    容天音步伐微滞,然后将手里面的红绸子交给了一个宫女,这是要绑聘礼用的红绸子,她只需要交待一声下去就好。

    回头见秦玉一脸苦相的挡在前面,容天音眉头一蹙,“进度如何还是问母妃,对这些东西,我可不在行。”

    言罢,容天音就要从秦玉身边过。

    “皇嫂和他早就认识了?何时认识的?”急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容天音步伐一顿,猛地回头。

    容天音勾着笑,“怎么,未来齐国国母要刨根问底吗?还是担心我去夺你国母的位置?”

    秦玉自知失言,听容天音的话,不禁脸一红。

    “皇嫂,我……”

    容天音淡淡地扫了眼过来,什么也没说。

    佘妃看到秦执并没有热络的情绪,只是吩咐宫人给秦玉准备一些热茶点,让她坐到一边看着,吃东西。

    秦玉就算是有心加入,对上佘妃不温不凉的眼神,只好收回了要出口的话。

    正是大殿内众宫人忙忙进进时,一道身形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佘妃脸一沉,喝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宫人一愣,脸色一变就朝地一跪,“奴婢知错。”

    “何事,”佘妃见她慌乱的样子,蹙眉问。

    “娘娘,就在刚刚早朝时,皇上已经下旨令王爷送嫁,也是齐国国君特意的提出,说公主必要个亲人相送于齐国。”

    整个大殿为之一静。

    佘妃忘记了手上的动作,容天音则是愤怒了。

    原来诸葛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明知秦执身有宿疾,根本就不适合在这样的天气劳车顿足。

    他这么做可不就是让他们不痛快吗?

    “你刚刚说,是齐国君王提议?”容天音深吸一口气,回身去看那名宫女。

    宫女一抬头就看到容天音满面的怒涛,不由惊得低头,结结巴巴地道:“是,是的……”

    “砰!”

    容天音脸色极差地朝着旁边的矮榻踹出去,看着碎成两片的椅子,宫人们愣怔地盯着容天音的脚。

    王妃不觉得疼吗?

    如果只是送亲容天音还没有那么担心,换句话说,换成任何人都可以不用太担心,可唯独诸葛犹不行。

    那个人突然提出这的要求,而且皇帝还答应了,事情可就大条了。

    只怕现在圣旨已经传达到寿王妃了,想要阻止根本就不可能的。

    诸葛犹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动她可以,为什么偏要去动秦执?

    “王八蛋。”

    容天音气得已将心底里的咒骂给骂了出口,气势汹汹的离开锦元宫了。

    “皇嫂!”秦玉提着裙摆就追上去。

    由秦执亲自送亲的消息下来,佘妃已经可以预料到后面儿子所遇到的重重困难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的儿子?

    “娘娘……”

    “继续手里的活儿,仔细些,这可是曜丽公主的嫁妆。”佘妃摆摆手,示意宫人继续手里的活,而她则是靠着美人榻,整个人愣愣怔怔的,不知在想什么。

    匆匆追出来的秦玉急急的将看似冲动的容天音挡了下来,“皇嫂,别冲动行事。”

    对方是齐国国主,若是闹大了,可就不好收拾了。

    “别拦着我,那人渣敢得寸进尺,当我容天音是摆设吗?”容天音以为只要他将秦玉娶走,然后他们就可以各在东西,你活你的,我过我的,互不侵犯。

    现在他却敢在背后玩这招,实在是忍无可忍。

    她可不会单纯的认为他让秦执送亲真的只是送亲,中间定然是安排了什么桥段等着他们。

    秦玉还是第一次看到容天音如此的生气,一时之间竟五味陈杂。

    她是见过容天音和诸葛犹之间的相处,那样九五至尊的人,竟然会任由她的皇嫂贱踏于脚板下,凭着皇嫂打骂也不还手,更是吞进了皇嫂的毒后竟是半点怒气也没有。

    那夜就那样轻轻松松的让容天音走了,秦玉是震惊的。

    试问,又哪个皇帝可以容忍到这种地步,就算是宠爱的妃子都要战战兢兢伺候着,可是,她的皇嫂却是不一样的。

    就像现在,皇嫂完全可以凭着怒火怒骂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秦玉是有些嫉妒的,容天音的周围,似乎都绕着疼她爱她的人,女人做到了这份上,也足矣了。

    在秦玉失神之际,容天音已经推开她,大步朝着驿宫去。

    脚下厚厚的雪根本就走不太快,秦玉艰难地在身后追着,不时的劝说,“皇嫂,回去吧,若是让父皇知道了必然雷霆震怒,居时皇嫂你该如何是好。”

    “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容天音觉得身后的声音烦躁得紧。

    “可是皇嫂想过皇兄的处境没有?你若是冲动行事,连累的只会是皇兄。”

    “我就是为了秦执,才去找那人渣的……”

    “事已成定局,皇嫂现在过去,也改变不了父皇的决定。”秦玉站住步,冲着容天音的背影大喊。

    容天音低咒一声,果真停了步。

    她当然知道皇帝决定的事难以更改,所以,她才愤。

    “皇嫂,回去吧。”秦玉见她停下来了,赶紧小跑上去。

    “你先回去吧,我过去找他说几句就好。”

    “我陪皇嫂一起去。”秦玉突然抓住了容天音的一片衣角。

    容天音眨了眨眼,将掉在眼睫上的冰渣眨掉,低头看着秦玉戳着自己的样子,不由蹙紧了眉,“回去吧,以后对自己好一点。对别人就不要太好了,没好报的。”

    “皇嫂?”

    容天音挣开她,大步的穿过一层厚厚的雪积,朝着正门急走。

    秦玉一咬牙,还是跌跌撞撞的追上去了。

    虽然容天音知道这样进驿宫去找那个人也是没有用,反而让他粘粘自喜罢了。

    抖去一身雪,容天音一回头就见秦玉喘着粗气跟着几十步远地方。

    好不容易进了驿宫,腿都软了。

    容天音脸不红,气不喘地走进驿宫,守门的正要将她挡下,想起皇帝身边红人的吩咐,也就不拦着容天音直径让她入了驿宫。

    身后的那位是未来国母,他们就更不能拦了。

    一路穿行过一条条走廊,容天音还是没找到诸葛犹的身影。

    “皇嫂,看来齐国皇上并不在……”秦玉仍旧喘着小气紧跟着。

    容天音当身后的尾巴不存在,几个穿行来到一处宽大的庭院,院中中央只有一座小亭,再无其他物。

    那人极是悠然地坐在亭中煮酒看雪景。

    听闻声音便转了过身来,目光所及之时,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极深。

    “你来了。”

    一句你来了,显然是早就料到了容天音会来。

    容天音气势十足的走到亭子里,“说,你到底想怎样?”

    诸葛犹幽幽一笑,“如你所见的这样。”

    容天音盯着诸葛犹的动作,忽然就冷静了下来,“你是不是太幼稚了?”

    “幼稚?”黑瞳轻轻一抬,深深地注视着容天音,“只要目的达成,对我来说其他都无关紧要的。”

    “呵。”容天音发出冷笑声。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气恼的你,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你就簃情别恋了吗?”他仰着深黑的目光,凝视着她。

    容天音道:“换人吧,秦执不能送。康定王武功很不错,由他送,老虎都不用怕。”

    “可我康定王并不太熟,寿王好歹有过两面之缘,对寿王,我可是很赞赏呢。”可不是,不过数月间就将这个女人心给夺走了。

    容天音用力揉搓着眉头,忽然低沉着声说:“我不想再动一次手,而且没必要再经历那种事。”

    同归于尽的事,一次就好,再来一次她可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