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小说网 > 魅惑帝王心:第一宠妃 > 377.第377章 始终还是要靠自己

377.第377章 始终还是要靠自己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

一秒记住【59小说网 www.59to.c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你哪里是担心我,是要气死我。”嗣音挥手让从德离去,过来坐到淑慎边上将她搂在怀里,也软软地说,“你知不知道方才我多乱,偏偏你冒出来,我真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到底怎么了?母后都凶成那样,钟粹宫里出大事了吗?”淑慎呜咽,蹭在嗣音怀里,她大概明白,自己和泓晔头顶青天地是撞上了。

    “明儿你就知道了,至于原因,好孩子,我若能告诉你的事可曾瞒过你?”嗣音低头问她,见淑慎摇头,她便道,“总之明天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就是什么了,不要再问我多一点的事情,知道了吗?”

    “我听你的。”淑慎见嗣音如此凝重,也知道再问无意,便腻着喊疼叫揉揉,嗣音嗔道,“这到底是女孩儿家,撒个娇便没事了,无端端地坑了泓晔,古昭仪定罚他,明日去书房他的随侍又要受罚,指不定你父皇……”提到彦琛,嗣音突然不语了。

    淑慎没有在意,还很豪迈地说:“泓晔最有义气了,不怕他恼我。”又想起今日见周桃的事,便告诉嗣音她一切都好。

    可是嗣音的心思不知游走到了什么地方去,完全没听淑慎说什么,经历今天的事,她心底的隐忧也层层剥落,真怕有一天再藏不住,让今天的一切重演。

    “记住了,本宫可以容忍一切,但绝对不容忍任何人背叛皇上。”

    坤宁宫里皇后对自己和年筱苒说过这句话,今日的事她只叫了自己和年氏到场,显然是只信得过她们,可这一份信得过背后有多沉重,谁又知道?而她梁嗣音却分明背负了那么多的秘密,她还有资格承受这份信任吗?

    一枚双扣镯沉淀了那样久后将自己送进了冷宫,如今这些秘密又会在将来给自己带来什么?

    “母妃,你怎么……哭了吗?”

    “没有,来,给你揉揉。”嗣音抽回神思,将淑慎抱在怀里。

    翌日天才亮,钟粹宫美人柳艳暴毙的消息就传至六宫,御医馆的说法是突染恶疾引发心悸而亡,中宫便以此为据,为免恶疾扩散下旨封锁钟粹宫,待日后李美人、尚美人身体无恙,再做打算。

    这三位美人,除了李子忻是贤妃堂妹外,一皆默默,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昨晚皇后、贵妃和梁淑媛曾去过钟粹宫,据说她们进去后就封了门禁不许其他人再入内,故而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无人知晓。

    如今钟粹宫一封,里头的主子奴才都再不能出来,她们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封宫,自此封了便不知那一日才能见天日,哪能人人都像梁淑媛那样,每回都是皇帝变着法儿地保护她呢。

    晨间六宫聚首坤宁宫听事,容澜亦是一脸肃容,冷言重申了宫内门禁宵禁各种规矩,要诸妃嫔严守。众人难得见皇后如是,个个都屏息凝神不敢造次。

    出得坤宁宫,嗣音正要上肩舆,宋蛮儿突然到了她面前,笑嘻嘻说:“娘娘可否告诉臣妾,昨儿您和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去钟粹宫瞧什么呢?”

    如今嗣音的位分在宋氏之上,她用敬语和谦称也是礼仪,嗣音知道她难缠,索性说:“宋姐姐去问皇后娘娘最清楚不过了。”

    宋蛮儿碰了壁,悻悻然看着嗣音离去,回身瞧见李子怡姗姗出来满面颓色,便凑上去说:“娘娘可惜了了,那么好的妹子往后再见不着了,到底是什么事呢?柳美人死得也蹊跷,难不成是您妹子干的?”

    李子怡本就心情不好,见宋蛮儿如是,不由得怒极端了贤妃的架势来呵斥道:“你若再颠三倒四,看本宫不禀了皇后将你一并送进钟粹宫去。”

    宋蛮儿媚眼一瞪,冷声说:“去了敢情好,娘娘只当钟粹宫和这外头有什么区别,不过大一些小一些吧。”

    见她痴痴颠颠说这些,李子怡又是听不懂又是心烦,索性不予理会绕开了径直回她的殿阁去。

    但这毕竟是后宫,是天下最多是非之地,而天下又无不透风的墙,这件事的缘故终是零零散散隐隐地透出一些,人们又将这些线索合并填补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美人柳艳与人私通,更造了孽。皇后以宫规处置将其处死,但不愿丑闻揭露让皇上龙颜受损,故对外宣称是恶疾暴毙,而钟粹宫里另两位美人自然是无辜被牵连,代之柳氏活着受过。

    然这样的传言随着几个嚼舌头的太监宫女被年贵妃下令仗毙后,不过风传了半日就没声了,皆知贵妃手腕犀利,无人再敢挑战她的威信。而和此事有关系的另一人梁淑媛,却自归了符望阁后一直默默无声。

    这天到了午后竟下起了秋雨,按说再过些日子就要入冬,本不该有这场雨,可似乎注定今天是个奇怪的日子,这雨水也来得毫无预兆。

    雨滴落在庭院里噼啪作响,符望阁本就宁静,如是益发显得喧闹,初龄似乎听不得这样的声响,一直哭闹不休。

    半百无措的奶娘便央谷雨:“去请娘娘来看看吧,小公主兴许又是认人了。”

    谷雨无奈,悄声来到阁楼,但见主子静静地坐在那里,自坤宁宫归来她就如此,平日里一听见小公主哭就要扑过去的人,今日竟听见女儿哭成这样还纹丝不动。

    “主子,奶娘没辙了,公主哭了小半个时辰了。”谷雨怯怯。

    嗣音转身来看着她,只静静地说:“奶娘哄着还不行吗?不要什么都惯着她,她要哭就让她哭个痛快。”

    谷雨一愣,再不敢说什么,却听嗣音呢喃:“只怕你们都宠坏了她、娇纵了她,让她以为事事都能遂愿,不知道这世上也会有无奈的事。”

    “奴婢明白了。”谷雨莫名地答一句,又静悄悄地离了。

    雨声依然不歇,嗣音心中更加得乱。

    就是昨夜,她亲眼看着柳艳被活活地闷死,一层层的湿棉纸糊在她的脸上,看着她柔弱的身躯从挣扎到静止,厚厚的棉纸覆盖了她的眼眉,虽然谁也没有看到她死前的神情,但一定能想象那是何其的狰狞吧。而死去的不止是她,更有她腹中的胎儿,那个无辜的孩子成了她母亲作孽的陪葬品。

    见过了六王妃、九王妃自缢,见过了被晏珅看下的断臂,见过了鲜血见过了生死,可昨夜看着柳艳被秘密处决,嗣音的心都荡了起来。之后横添出淑慎的事,倒是让她缓了一缓,再后来几乎是麻木的,直到今天又瞧见皇后不怒自威的神情,所有的一切又被翻了出来。

    梁嗣音,你怕的是看见被处死的柳艳吗?你怕的分明是那背负在你身上的秘密。

    柳艳的胎儿可以随着母体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那泓暄怎么办?从昨夜到今天你不断问自己的,就是泓暄怎么办吧?风传了半日的流言又怎么会去不到承乾宫,此时此刻耿慧茹又在想什么?

    “彦琛,我好无奈,我该怎么做?”

    宫里发生封宫这样大的事,宫外自然也早早传遍了,泓昀下朝归来,赫娅抱着儿子来后院,先是问他做什么从来不去看一眼儿子,泓昀不予理会,她便冷嘲热讽地说起今日宫中的事。

    泓昀不耐烦,冷声道:“你那日在围场做了什么,只当旁人是看不到的?亏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笑话别人?”

    “那能是一回是吗?我可没有偷男人。”赫娅反驳。

    泓昀皱眉,摇头道:“这样的字眼你怎么就能随便说出口,抱着儿子你就不怕他跟着你学?”

    “你这会子倒想着儿子了?”赫娅冷笑,继续抱着承垚走近丈夫,“你父皇也是可怜的人,怎么身边的女人一个两个都这样呢?就是那梁淑媛,也满身的纠葛暧昧不清。”

    泓昀听她出言侮辱父皇,委实怒不可遏,拍案而起骂道:“你滚出去,莫在叫我听见这样的话,不然一定把你送入宗人府,那里自有你的位置。”

    承垚受惊大哭起来,更是磨得人心烦意乱,赫娅却不依不饶了,叫阿尔海嬷嬷抱走儿子后,更凑到泓昀面前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去年中秋的时候,刘婉仪也会和我一起指证梁淑媛?”

    泓昀一怔,怒目看着妻子,竟不知她要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可赫娅似乎并没打算说,而是得意地一笑道:“若是那晚也就罢了,可后来我又遇见过刘婉仪一次,啧啧!一个女人家没脸没皮到这样地步,我算是见识到你们汉人女子有多可耻了。”

    “浩尔谷赫娅,我警告你,如果想承垚平平安安长大的话,就不要学着人家兴风作浪,你在家里发疯我可以容你,可你若要闹到外面去,是死是活我就保不定你了。”泓昀怒道,更打开抽屉翻出了岳父给父皇的那封信函,扔给赫娅说,“你我不和,你还能写信跟你的父汗告状,让他来给我施压,可你要是敢干预宫里的事又惹出祸端,就是整个浩尔谷部来,也没人救得了你?”

    赫娅却一头雾水地看着那封信函问:“什么告状,什么父汗?你把话说清楚。”

    泓昀指着信函说:“你不会自己看?”

    赫娅将信将疑地来看过信,也是脸色变了又变,又有些不服气地把信函扔回给泓昀,“如果我说不是我写信给父汗的,你信不信?”

    这回倒是泓昀愣住了,可是突然被这样问,脑中猛得一想,的确啊,赫娅那么骄傲的人,她会去让父母知道自己过得不好么?

    “我就说一句,这事儿不是我干的,我会去问清楚谁干的,到时候把人给你送来,要杀要打随便你,如何?”赫娅扬着下巴,傲然看着丈夫说,“信不信就由你了,你要是认定是我,我也没法子拗过你来。”

    “不用去查是哪个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若非你今日来挑唆这些没用的事,我本不打算再提的。”泓昀摆摆手,懒得与她再辩驳。

    可是赫娅不干了,箭步绕开桌子冲到丈夫面前说:“这样讲你是不信我喽?”

    “我只是说不想再追究了。”泓昀恼。

    “你就是不信我,哪一次你是信我的?”

    泓昀就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女人,怒道:“你别胡搅蛮缠,这些日子不是挺好吗?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哪根筋不对了又来跟我闹?反正刚才的话我说得很清楚了,在家里你想干什么都行,为了你也为了你儿子,宫里的事你别再多问,不然这信你也不必写了,直接等死吧。”

    “为什么你老希望我死呢?你以为我死了你会好过吗?”赫娅怒目圆睁一副要吵架的架势。

    泓昀反静了,他估计赫娅可能汉语学得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好,不然她为什么听不懂人说话呢?这个女人的不可理喻,已经非常人能及的境界了。

    “我信你,我信你,你要查便去查,何时查清了让管家带个话就好。”他指指桌上的卷宗说,“我这里还有很多公务要做,父皇不会因为我是皇子就多给俸禄,你若还想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就别断了我的生计。”

    赫娅瞥一眼他,很不屑地说:“你那些俸禄谁看得上。”言罢走开去,忽地又转身来抓回那封信函,信誓旦旦地说,“你等着,我一定查清楚。”

    泓昀无奈地叹一口气,苦笑自嘲:你这辈子就要这么过了?

    其实宫里哪个妃嫔被贬了被罚了,都不过是很平常的事,何况这样微不足道的美人,就是再死几个对外头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如今还没到夺嫡党争的时刻,谁又会来关心一个小宫嫔的生死。至多时闲来当作笑话,也看看帝王生活的窘迫之处。

    不过任何事都是可大可小的,如果有人抓着不放,终究还是会闹出些事情。如今宫里有年贵妃按着,宫人们自然不敢再多嘴多舌,眼睁睁看着几个太监宫女被仗毙,谁还会拿自己的性命去挑衅年筱苒的手腕。

    大概这也是容澜会选择让年氏到场的缘故,那另一个人……梁嗣音她心里很明白,皇后做每件事都是有用意的,她不会需要自己像年贵妃那样喊打喊杀地压制宫人,她要自己做的,就是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皇帝。

    本来说这件事并不难,她好声好气地哄一哄,彦琛对柳美人又没什么感情,多半是不会震怒成什么模样,但嗣音想的却是将来的事,想的是无辜的泓昭。

    这天到了傍晚时分,雨势渐收,却仍淅淅沥沥不停,竟有春雨的缠绵之感。初龄早就哭累了睡着了,谷雨他们大气也不敢出,符望阁静得如无人之地。

    嗣音此刻才下来,却是先换去一身潮湿的衣服,她怎能不疼女儿,又怎舍得穿着那沾了潮气的衣裳去抱她。

    香香软软的小身体一入怀,心也随之安然几分。她知道女儿将来会是天底下最骄傲的女人,她会得到世上所有的幸福,可她毕竟是帝女,生长在这帝王家,就注定会有诸多的无奈。

    就看赫娅,即便她是草原之光,即便她是浩尔谷汗最心爱的女儿,但今时今日她有这样的境遇,又有谁能来帮她,公主如何?帝女又如何?

    “龄儿,娘这辈子只对你有一个要求,记得你父皇的话,人始终还是要靠自己。”嗣音柔柔地这样说一声,初龄转了转眼皮子下的小眼睛,似听见了一般。

    “娘也是没用的人,真不知道将来怎么教你。”她低头来亲亲初龄,竟是觉得满腹心酸。

    泓昭的事一日不解决,对她始终是一个梗,可是她答应了耿慧茹一辈子都不说……这些矛盾一旦浮出来,嗣音就觉得心烦意乱,生怕自己失手伤了女儿,便匆匆将她放入摇篮,一转身,却见彦琛立在了后面,他竟悄无声息的来了。

    “皇上!”嗣音僵硬地施一礼。

    “朕来看看初龄。”彦琛脸色不是太好,绕过嗣音来,一见女儿却又化作柔软。而初龄也在此刻醒了,慵慵懒懒地打着哈欠,抬着肉滚滚的小胖手揉揉眼睛,憨态可掬的模样逗得彦琛心情大好。等女儿清醒了睁大眼睛,瞧见是她最喜欢的父皇的脸,顿时就乐开了花,咯咯笑起来又伸出手,意在要父亲抱抱。

    彦琛满足地抱起女儿,冲着嗣音说:“她这么聪明的孩子,不需你来教,实在要教朕也会亲自教。”

    嗣音淡淡地一笑,问一句:“皇上夜里在符望阁用膳吗?今日御膳房点的豆腐极好,让谷雨给您做酿豆腐吃。”

    “去吧,朕陪一会儿初龄。”彦琛如常地说,便抱着女儿走到窗前去,指着外头的雨景告诉她天下雨了。

    嗣音如行尸走肉般麻木地下楼来,对着谷雨重复了方才的话,便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她不晓得拿怎样的面目再去见丈夫。今天的事,他多少也听到一些了吧。

    “娘娘。”此刻方永禄凑过来,能见到梁淑媛独自下楼,正是他期盼的事,“今日的事皇上已经问过奴才了,奴才能说的都说了,想必和娘娘这里差不了多少。”

    “多谢公公。”嗣音分明什么都还没说,却已是一身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