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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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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秦等来的,不是穆慕,也不是玉灵宫的老太婆,而是姬天舞。

    几日不见,姬天舞的脸色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带着面纱,依旧可以看得出来。林秦走上前几步,问道:“天舞,你……怎么了?”

    两人对立着,然而眼神始终没有交接在一起。姬天舞带着青纱,眼睛有些微红,冷冷道:“你怎么来了?”

    “我们说好的,一起去风沙渡。你是不是走不开身?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去就行。看到你好好的,我就可以放心走了。”林秦笑了笑,然而他的笑是那么的尴尬,最后连底气都没有了,只能将干笑停下。

    看着冷漠地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姬天舞,林秦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为什么要上来!”姬天舞的声音更加冷了。

    林秦一愣,盯着姬天舞的眼睛,问道:“你怎么了?是我打扰到你了?那我走便是。只要你好好的。”面对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姬天舞,林秦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心里感觉有些难受。

    那份美好的回忆,变味了。

    姬天舞眼神空洞,发着呆,愣愣地说道:“我们……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

    “你说什么?”林秦恍若晴空霹雳,他再这玉灵宫中,仿佛不断地在询问。今天的姬天舞,变得不再是那种天真无邪,让人想宠爱的小女孩了。这让林秦内心一下子崩塌了。

    “我说!我们以后不必再见了!”姬天舞几乎是喊出来的。她的眼神依旧空洞着,没有去看林秦的眼睛。

    “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说话。”林秦声音反而变得低沉下来。

    “小子。你笨呐。这丫头明显在保护你。”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鼎魂老者一眼看穿了当中的猫腻。这小妮子几天前对林秦的态度和现在判若两人。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被逼无奈。“一个女子。肯为你做这么多,你能为她做什么?”

    林秦一愣,是啊,自己是真的陷进去了,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有看出来。他看这姬天舞出神的眼睛,缓缓道:“十年了,我没有忘记曾经的那个天舞,也没有忘记那个承诺。”

    “别说了!”姬天舞的脸更加冷了,“我不想听!”

    林秦笑了。笑得有些凄惨,说道:“但是,正如你们姬家的老祖说的,已经是十年了。我的天舞,不需要那个承诺了。她已经是十年后的明珠了。和你师父道贺一声。”他心里其实说的是,问候这个死老太婆祖宗十八代!

    “我尊重你的选择。”林秦将婚契放在地上,道:“这一直是我想要给你的。”

    玉林山的升仙台,隐约传出悠扬的乐声,然而传到空荡荡的宫殿内。即便是余音绕梁,也丝毫没有欢喜的感觉。

    “告辞了。”林秦送的这份礼,或许对那个死老太婆来说,是今日收到的最好的一份礼了吧。

    姬天舞看着转过去的背影。眼眶之中两行泪流下来。

    “男人,果然都是负心的东西!骗我徒儿十年,以为这样就了事了?”身影闪过。林秦消失在了玉灵宫之中。

    转瞬而逝,姬天舞震惊地愣在那里。

    片刻之后。华裳老妇站在殿前,看着已经哭成泪人儿的姬天舞。冷冷道:“瞧你这样子!”

    “师父,不是答应了天舞,只要我说不再见,您就不杀林秦哥哥吗?为什么?”

    老妇手杖一跺,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杀他,我做到了。他囚禁在负心谷,我才心安。”她看着姬天舞,继续道:“而你,也才会死心。”

    姬天舞这一次出逃,不仅错过了仙域古境一次大好机缘,而且让她怒火中烧,所以才会如此雷厉风行,根本不给林秦和姬天舞任何机会。

    “殿阁之战你也不必参与了,这几日就在思过崖闭关思过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就自己出来。”老妇眼神微眯,“不要想着动什么小心思。负心谷的阵法你可别想动,不然这林秦可就真的要死了!”说罢,老妇甩袖离去,只留下姬天舞在原地发呆。

    “林秦哥哥,是天舞害了你……”

    ……

    ……

    暴雨倾盆而至,小凤城迎来一场雨。

    戏园后面的老槐树在风雨飘零中,犹如疯子甩头一般起舞着。富态相公站在门前,迟疑不绝地欲敲还收,最后还是将手叩在了门上。

    笃笃笃。

    雨汇成柱流,从屋檐落下,哗哗地落在庭前青石板上,在原先的小石坑中溅起水花。

    屋内没有响动,富态相公开口道:“先生,晚上还唱吗?”

    屋内依旧没有响动。

    富态相公犹豫了很久,道:“昨儿个先生迟迟不归,那些支持先生的都有些情绪了。不是没给您提个醒,新来的那个奶油小生,最近可是蹿升地很快。”他有些脸红地说出这话,毕竟是他将李永生给卖了,现在李永生回来,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咔。

    门毫无预兆地推开。

    “先生你……”富态相公感觉到一丝异样,却又说不出什么来,“您喝酒了?”在他印象中,忘崖是滴酒不沾的,喝也只喝一些米酿,从来不碰酒。

    雨有些大,李永生接过富态相公左手上的那柄油纸伞,靠着惯性推送开来,往雨幕中走去,似乎觉得这样将富态相公冷落在这里有些不妥,便停顿了一下,将头侧过一点,“胡倌,以后可能都不会来唱了。”

    “啊?先生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事?先生?先生!”富态相公急得追了过去。雨滴打在他那油光可鉴的脸庞上,仿佛根本不进水一般滑落。由于过急,衣袂都落到了水洼上,沾上了星点泥渍。

    李永生没有给他劝留的机会,消失在雨幕中。

    富态相公呆呆地站在原地,痴痴道:“他……怎么消失的……”可能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他似乎感觉一切都是因为这几天没有睡好,产生的幻觉,右手往自己脸上拍了拍。

    痴站在雨中,久久未语。

    雨中人,朝南而去。李永生呢喃道:“棋子布下,且去瞧瞧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