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幸识当年鹿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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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书从哪儿来的，粉丝给你们组合送的东西里么？”
“不是。”林允儿摇摇头：“它是我在公司的练习室捡到的，还是我经常待的那个地方，就好像是有人刻意放在那儿的。”
“公司？你的意思是这是公司的人所为？你觉得是练习生、已出道的前辈、还是公司的工作人员？”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更怕，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个男的。”
“你这不废话么，要是女的就给我写了，我这些年在公司收到的情书可都把宿舍的抽屉塞满了。”
“鬼才信！”
方陌安开着玩笑，想以此缓解林允儿的紧张情绪，却收效甚微，林允儿只是否认了一句就不再闹腾，他挠挠头，又重新研究起那情书来，试图从上面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很快，他冒出了一句疑问：
“奇怪了，这人到底是男是女？字那么丑，寄过来的情书却香香的。”
方陌安说罢又凑近闻了闻，还下意识感叹道：“你还别说，还挺好闻的。”
“有么？我怎么没觉得？”
林允儿显得很诧异，她把情书又拿回了手中，也有样学样地闻了起来。
“怎样，我说的没错吧？”
方陌安看了过去，但林允儿不仅没有回话，还把头低了下来。
“哎！哎！你说话啊，哑巴了？！”
“那是我的……”林允儿回了一句，却声如蚊蚋，方陌安根本没听清。
“你说什么？”
“我说那是我身上的香味，你这个笨蛋！”林允儿抬起头来，方陌安这才发现那家伙的脸都红了。
“那个……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到，真不是有意调戏你。”
方陌安窘迫地解释着，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比那寄情书的好不到哪去，他可是那么近距离地闻了半天，还说好闻来着。
当时他的表情，在林允儿现在看来，一定很臭不要脸。
“不怪你，我今天的香水很淡，你没闻出来也正常。”
林允儿撩了撩耳边的秀发，即便那东西并未碍着她的事，她现在才发觉大夏天从衣服里面拿出一样东西给别人是多么……多么……
那上面，可是不仅有她的体温，还有她的体香呢……
尴尬，真的太尴尬了。
“我……（你……）”
方陌安咳了一声，打破了僵局：“情书的事你还是报告给经纪人吧，他应该能妥善处理的。”
“可我不想告诉经纪人。”
“那出了事怎么办？”
“不还有你么。”
林允儿目光一抖，换了个妥当的说法：“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吧？”
“不行，我不行的，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方陌安摆摆手，表示对此事无能为力。
“你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吧。”
林允儿盯着方陌安，一针见血道：“是我在你心中的分量还达不到让你主动把事揽到自己头上的地步，对吧！”
“你这话说的，就算其他人遇上类似的事，我也一样没办法。”
“你骗人！以前上学的时候小贤被同桌欺负，你没帮她欺负回去？”林允儿说起了多年以前的一段旧事，显然对此还记忆犹新。
“那是那小子太欠揍，再说，我不是徐贤名义上的哥哥么，总不能看着妹妹被欺负。”
方陌安没想到大多时候给他以粗枝大叶感觉的林允儿竟会记一件事记得那么清楚，不过，他嘴上回着话，心里却在想着别的。
方陌安想，他和徐贤的兄妹之情要是在“上一世”能一直稳定下去该有多好，可惜，后来的小贤没做到，他也没做好。
“那我不说小贤。”林允儿见方陌安强词夺理，又换了另外的例子：
“以前，你是不是主动跟金泰妍说过要注意跟男练习生保持距离，是不是暗中帮郑秀妍应付过她在公司传得沸沸扬扬的绯闻？对她们，你少关心了？”
“这两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方陌安目瞪口呆，这已不是林允儿记忆力强大的问题了，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偷偷调查他了。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我说的对不对！”
“对！”
方陌安承认了下来，却有他自己的理由：“那时我们都是练习生，一没钱，二没背景，三没人撑腰，不互相帮衬着怎么行？公司对男女练习生的接触向来管得严，我要不让她们注意距离，小心绯闻，出了大事儿可怎么办。”
“那你怎么就没让我小心过，我那会儿就不是该注意距离，小心绯闻的练习生么？利特前辈开玩笑说以后要娶我的时候，在旁边的你怎么不过去给他一拳！”
“你都说利特是开玩笑了，还想着我过去给他一拳？你当我傻啊！”
方陌安不由大声起来，他现在已经觉得林允儿是在无理取闹了。
“你本来就没聪明到哪去，不，是笨得要死！”林允儿忿忿地说着，并执着于一个答案。
“方陌安，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事，你帮还是不帮。”
“我……”
方陌安刚要回话，就迎接到了又一个选项对话框。
————————————————
林允儿正向你求助，要拒绝她么？
————————————————
要（谨慎选择，后果自负。）
不要
“还括号着重，你当我是被吓大的，我就选……”
“b！”
方陌安的理智战胜了自己的暴脾气，在执行选a命令的最后一刻停了下来，换成了b选项，自己还振振有词：
“按照我多年的游戏经验，选a就是自取灭亡，我绝对不能冲动，还是选b好，先怂一波。”
林允儿征询的表情停在那里，还带了点祈求的感觉，可喜可贺的是，她最终得到了一个让她心满意足的答案。
“我帮你就是了。”方陌安答复道。
下一刻，世界似乎变得更生动鲜活了，林允儿扬着大大的笑容，扑到了方陌安的怀里，那速度，让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我就知道你会选择帮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林允儿不断重复着，好像再多的啰嗦也表达不尽她内心的喜悦。
“你疯了！这是在公司！”方陌安把林允儿匆匆推开，可对方看起来却并不生他的气。
“我太高兴，忘了。”
林允儿的眼睛很亮很亮，里面像是限制着迸发不休的星火，她就那么静静注视着方陌安，直到把方陌安看的发了毛。
“好了，忙我也答应帮了，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
“你最近很忙么？”
“这还用问，刚才室长还找我谈出道的事，今天真的感觉好累。”
方陌安叹了口气，这人一个接一个，事一桩接一桩，他都有点不知道该先顾哪头好了。
“那我还是找经纪人吧，就不麻烦你了。”
“怎么，呛我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我既然已经答应帮你，就会坚持到底，实在不行再说。”
方陌安的回答很漂亮，但他的内心却早已做好了敷衍一阵就推给经纪人的准备，毕竟这事真不是他有能力办的，如何既处理好问题又不给林允儿带来新的麻烦，对他而言，就是个大难题。
“我不是在呛你。”林允儿连忙摆了摆手：“我是觉得你要是实在忙就算了，其实，找经纪人还简单方便些。”
“那你还为难我半天，说了这个，又说那个，像牛皮糖一样地赖着我，就像除了我再找不到别人祸害一般。”
听方陌安这么说自己，林允儿很不高兴，冲动道：
“我是在考验你！”
“考验？”
“对，考验，考……考验你的诚意，诚……诚心拿我做朋友的心意。”林允儿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才把话给说完整了。
“这还用考验，合着你这些年都没觉得我拿你当朋友？”
“不是的，我……我……只是……”
林允儿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而这样反常的她，也终于被没往感情那方面想才反应慢半拍的方陌安看出了端倪。
方陌安气息一窒，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道：
“允儿，你该不会是……”
一下就心领神会，林允儿的心里面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她鼓起勇气都未必说出来的话似乎都要因此跳了出来，可她却还是怂了：
“啊，我们在这儿待太久让人发现会说闲话的，我先走了，情书的事我会跟经纪人说的，你就忙出道的事就好了，拜拜~”
“哎！等等。”
方陌安终究没把跑得贼快的林允儿叫住，但他也明白，自己即使叫住了林允儿也不能改变什么，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原来允儿是喜欢我的，那那个时候……”
方陌安忆起了一个情景，和一段对话，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受：
“陌安oppa，我想要跟一个人交往，你觉得怎么样？”
“你现在可是当红idol，不怕公司和外界的压力？”
“不怕！”
“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毕竟是你自己的事。”
“你就不问问我想要交往的人是谁？”
“到时候自然会知道，问那么多干嘛，先祝福你们了。”
“哦……谢谢。”
……
“谢谢你，林允儿。”
方陌安离开了那段回忆，视线不知怎么就模糊了起来，他回了句谢谢，谢谢林允儿对他的默默喜欢。
他感激的，既是现在的林允儿，更是那时的林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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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书从哪儿来的，粉丝给你们组合送的东西里么？”
“不是。”林允儿摇摇头：“它是我在公司的练习室捡到的，还是我经常待的那个地方，就好像是有人刻意放在那儿的。”
“公司？你的意思是这是公司的人所为？你觉得是练习生、已出道的前辈、还是公司的工作人员？”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更怕，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个男的。”
“你这不废话么，要是女的就给我写了，我这些年在公司收到的情书可都把宿舍的抽屉塞满了。”
“鬼才信！”
方陌安开着玩笑，想以此缓解林允儿的紧张情绪，却收效甚微，林允儿只是否认了一句就不再闹腾，他挠挠头，又重新研究起那情书来，试图从上面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很快，他冒出了一句疑问：
“奇怪了，这人到底是男是女？字那么丑，寄过来的情书却香香的。”
方陌安说罢又凑近闻了闻，还下意识感叹道：“你还别说，还挺好闻的。”
“有么？我怎么没觉得？”
林允儿显得很诧异，她把情书又拿回了手中，也有样学样地闻了起来。
“怎样，我说的没错吧？”
方陌安看了过去，但林允儿不仅没有回话，还把头低了下来。
“哎！哎！你说话啊，哑巴了？！”
“那是我的……”林允儿回了一句，却声如蚊蚋，方陌安根本没听清。
“你说什么？”
“我说那是我身上的香味，你这个笨蛋！”林允儿抬起头来，方陌安这才发现那家伙的脸都红了。
“那个……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到，真不是有意调戏你。”
方陌安窘迫地解释着，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比那寄情书的好不到哪去，他可是那么近距离地闻了半天，还说好闻来着。
当时他的表情，在林允儿现在看来，一定很臭不要脸。
“不怪你，我今天的香水很淡，你没闻出来也正常。”
林允儿撩了撩耳边的秀发，即便那东西并未碍着她的事，她现在才发觉大夏天从衣服里面拿出一样东西给别人是多么……多么……
那上面，可是不仅有她的体温，还有她的体香呢……
尴尬，真的太尴尬了。
“我……（你……）”
方陌安咳了一声，打破了僵局：“情书的事你还是报告给经纪人吧，他应该能妥善处理的。”
“可我不想告诉经纪人。”
“那出了事怎么办？”
“不还有你么。”
林允儿目光一抖，换了个妥当的说法：“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吧？”
“不行，我不行的，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方陌安摆摆手，表示对此事无能为力。
“你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吧。”
林允儿盯着方陌安，一针见血道：“是我在你心中的分量还达不到让你主动把事揽到自己头上的地步，对吧！”
“你这话说的，就算其他人遇上类似的事，我也一样没办法。”
“你骗人！以前上学的时候小贤被同桌欺负，你没帮她欺负回去？”林允儿说起了多年以前的一段旧事，显然对此还记忆犹新。
“那是那小子太欠揍，再说，我不是徐贤名义上的哥哥么，总不能看着妹妹被欺负。”
方陌安没想到大多时候给他以粗枝大叶感觉的林允儿竟会记一件事记得那么清楚，不过，他嘴上回着话，心里却在想着别的。
方陌安想，他和徐贤的兄妹之情要是在“上一世”能一直稳定下去该有多好，可惜，后来的小贤没做到，他也没做好。
“那我不说小贤。”林允儿见方陌安强词夺理，又换了另外的例子：
“以前，你是不是主动跟金泰妍说过要注意跟男练习生保持距离，是不是暗中帮郑秀妍应付过她在公司传得沸沸扬扬的绯闻？对她们，你少关心了？”
“这两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方陌安目瞪口呆，这已不是林允儿记忆力强大的问题了，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偷偷调查他了。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我说的对不对！”
“对！”
方陌安承认了下来，却有他自己的理由：“那时我们都是练习生，一没钱，二没背景，三没人撑腰，不互相帮衬着怎么行？公司对男女练习生的接触向来管得严，我要不让她们注意距离，小心绯闻，出了大事儿可怎么办。”
“那你怎么就没让我小心过，我那会儿就不是该注意距离，小心绯闻的练习生么？利特前辈开玩笑说以后要娶我的时候，在旁边的你怎么不过去给他一拳！”
“你都说利特是开玩笑了，还想着我过去给他一拳？你当我傻啊！”
方陌安不由大声起来，他现在已经觉得林允儿是在无理取闹了。
“你本来就没聪明到哪去，不，是笨得要死！”林允儿忿忿地说着，并执着于一个答案。
“方陌安，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事，你帮还是不帮。”
“我……”
方陌安刚要回话，就迎接到了又一个选项对话框。
————————————————
林允儿正向你求助，要拒绝她么？
————————————————
要（谨慎选择，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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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括号着重，你当我是被吓大的，我就选……”
“b！”
方陌安的理智战胜了自己的暴脾气，在执行选a命令的最后一刻停了下来，换成了b选项，自己还振振有词：
“按照我多年的游戏经验，选a就是自取灭亡，我绝对不能冲动，还是选b好，先怂一波。”
林允儿征询的表情停在那里，还带了点祈求的感觉，可喜可贺的是，她最终得到了一个让她心满意足的答案。
“我帮你就是了。”方陌安答复道。
下一刻，世界似乎变得更生动鲜活了，林允儿扬着大大的笑容，扑到了方陌安的怀里，那速度，让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我就知道你会选择帮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林允儿不断重复着，好像再多的啰嗦也表达不尽她内心的喜悦。
“你疯了！这是在公司！”方陌安把林允儿匆匆推开，可对方看起来却并不生他的气。
“我太高兴，忘了。”
林允儿的眼睛很亮很亮，里面像是限制着迸发不休的星火，她就那么静静注视着方陌安，直到把方陌安看的发了毛。
“好了，忙我也答应帮了，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
“你最近很忙么？”
“这还用问，刚才室长还找我谈出道的事，今天真的感觉好累。”
方陌安叹了口气，这人一个接一个，事一桩接一桩，他都有点不知道该先顾哪头好了。
“那我还是找经纪人吧，就不麻烦你了。”
“怎么，呛我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我既然已经答应帮你，就会坚持到底，实在不行再说。”
方陌安的回答很漂亮，但他的内心却早已做好了敷衍一阵就推给经纪人的准备，毕竟这事真不是他有能力办的，如何既处理好问题又不给林允儿带来新的麻烦，对他而言，就是个大难题。
“我不是在呛你。”林允儿连忙摆了摆手：“我是觉得你要是实在忙就算了，其实，找经纪人还简单方便些。”
“那你还为难我半天，说了这个，又说那个，像牛皮糖一样地赖着我，就像除了我再找不到别人祸害一般。”
听方陌安这么说自己，林允儿很不高兴，冲动道：
“我是在考验你！”
“考验？”
“对，考验，考……考验你的诚意，诚……诚心拿我做朋友的心意。”林允儿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才把话给说完整了。
“这还用考验，合着你这些年都没觉得我拿你当朋友？”
“不是的，我……我……只是……”
林允儿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而这样反常的她，也终于被没往感情那方面想才反应慢半拍的方陌安看出了端倪。
方陌安气息一窒，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道：
“允儿，你该不会是……”
一下就心领神会，林允儿的心里面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她鼓起勇气都未必说出来的话似乎都要因此跳了出来，可她却还是怂了：
“啊，我们在这儿待太久让人发现会说闲话的，我先走了，情书的事我会跟经纪人说的，你就忙出道的事就好了，拜拜~”
“哎！等等。”
方陌安终究没把跑得贼快的林允儿叫住，但他也明白，自己即使叫住了林允儿也不能改变什么，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原来允儿是喜欢我的，那那个时候……”
方陌安忆起了一个情景，和一段对话，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感受：
“陌安oppa，我想要跟一个人交往，你觉得怎么样？”
“你现在可是当红idol，不怕公司和外界的压力？”
“不怕！”
“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毕竟是你自己的事。”
“你就不问问我想要交往的人是谁？”
“到时候自然会知道，问那么多干嘛，先祝福你们了。”
“哦……谢谢。”
……
“谢谢你，林允儿。”
方陌安离开了那段回忆，视线不知怎么就模糊了起来，他回了句谢谢，谢谢林允儿对他的默默喜欢。
他感激的，既是现在的林允儿，更是那时的林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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