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冥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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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固再次重见天日时，眼睁睁地看着那如同利刃般的黑泥慢慢从头顶坠落，在到达地面的瞬间向后退去，最终回归到了那个少女身边。
夕阳剩余的光芒晕染着天空中的云层，马上就要进入夜晚了。
凉风吹拂过少女英灵的发丝，她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向了站在原地的金固，半边脸在阴影之中，澄金色的眼瞳看起来有些愉快。
黑色仿佛带着这时间最污秽的泥土般的魔力瞬间又来到她的背后变幻成了披风的模样，裹在了她的身上。
明明还是一样的着装姿势，金固却分明感觉到了对方从心底开始冒出的愉快感。
仿佛一个被饿了好几天肚子的凶兽终于猎到了它的食粮然后饱餐了一顿，借着一股气地拜托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扰人锁链般肆意。
她把圣杯融进了体内，当做了供给魔力源。
“你看到恩奇都的记忆了吧。”少女自顾自地说着，“你有没有实感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再妨碍到我就把你丢到黑泥里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绝望。”
“——如果我没有猜错，梅林的英灵体是被你宰了吧？”
金固睁大了眼。
“不然我怎么会一直没找到他，莫名其妙。”
她这样抱怨着，有些不满。
恩奇都没有说错。
这家伙的脾气不太好，甚至他能够感觉到，只要他做了一点点惹到她的事情，这具神造的身体都会被她捏个粉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用“捏”这个字眼，不过是靠直觉。
“然后呢，你想干什么？”
“……回乌鲁克？”藤丸立花困惑地看着他。
“我是说，你想对母神大人做什么？”
藤丸立花看着攒起拳的金固，无所谓地回了句：“让她回归里侧沉睡下去……你杀死了梅林的这个虚假灵基无非是想激他从阿瓦隆出来，让他给提亚马特设下的梦境破碎，为此你要将圣杯送往她所在之处…但是没关系。”
金固皱眉，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嗯？”
“当迦勒底的那个Master从密林归来之时，他们会优先去对付鲜血神殿的戈尔贡。”藤丸立花淡然地说道，“我会唤醒提亚马特，然后与她交谈。”
“你疯了吗？！”
“你认真的？喂？”
连旁边的伊什塔尔都一脸惊悚地看着她。
“那是至尊母神，回归的她没有人能够挡得住，更何况你要与她交流？！”
藤丸立花从斗篷里掏出了一朵花，那粉色娇嫩的花朵——和梅林脚下经常飘的那种一模一样。
金固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你们要将圣杯在我这里的消息隐瞒下来——剩下的我来做就好。”藤丸立花轻笑了声，将手中的花又放了回去，“这个梅林或许自己都没有想到我能够破除他的梦境。”
“你为什么要唤醒母神大人，你不是为了保护乌鲁克才被召唤的吗？”
藤丸立花刚准备背身离开，又不得不停了下来，转头看着陷入迷茫的金固，挑了挑眉，忽然笑了起来。
“这并不矛盾……而且啊，你似乎搞错了什么？”
那个看上去身体只似纤细少女的英灵这样说着，随着破损披风在冷风中被掀起，明亮的眼瞳中仿佛涌动着浩瀚如海的魔力流，在昏暗的平原上似明灯，却带着极为残酷的色彩。
“我受到召唤全凭自身意愿，我若不愿回应自然不可能被强迫，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保护乌鲁克也好，不想让提亚马特被利用也罢，帮助迦勒底的一群人，阻止你的行径——这些全部都是我自己想要做的！吉尔伽美什的契约对我来说毫无束缚力，只不过是我愿意罢了！”
少女在笑着，双手在身前摊开，容貌精致却并不艳丽，明明身形纤细，在夜晚稀疏的光下看到的背影却如同最恐怖的怪物在咧嘴大笑。
金固没有跟着她走。
所以他也没有去看吉尔伽美什。
伊什塔尔扫了他一眼，飘到了转身离开的藤丸立花的身边。
她沉思了几秒，最终还是开了口。
“你真名是什么？”
“藤丸立花。”
伊什塔尔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那个迦勒底的Master叫什么？”
“……”那个少女顿了顿，带着笑容说了句，“藤丸立香——他名字最后一个字的写法和我不一样，但区别也不大。”
“……哦？”回应她的是一句极具危险的疑问语气词，下一秒她就听到了身边女神以音速消失而带起的风刃。
藤丸立花转过身，抬起头就看见高空中正处于暴怒状态的伊什塔尔，她周身的魔力几乎凝成了实体，变得如同金色的星辰般闪闪发光，金眸耀眼灼然。
“震撼山脉明星之薪（Angalta Kigalse）——”
那是如同星辰坠落地面般的强烈攻势，巨大的冲击力随着神明威压降临，带着一往无前的灼烧感将地面上少女英灵所在的地皮全部掀了起来，幸好这里距离乌鲁克的城墙还有些距离，眼见的周围的树林几乎毁得差不多了。
等光芒与地面喷发出熔岩般的热量渐渐散去，展露出地面上的境况。
伊什塔尔呼了几口气，迅速找到了某片完好无损的地方。
那个暖橙色头发的少女将刚刚拿来遮脸的披风拿下，看着天空中的伊什塔尔没有说话，激得她更加暴躁，直接叫了起来——然后被无视了。
藤丸立花若有所思地看着破开地皮下露出的黑色空隙以及最底下的冰冷石地。
她虽然有想过埃列什基伽勒的行动速度是如何，但没想到已经到达这个地方了，以至于她有些想下去看看。
然后她就笑着对天空中还在生气的伊什塔尔挥了挥手，转身毫不犹豫地挥了挥披风跳了下去，留下在天空中一肚子气瞬间被噎住的伊什塔尔不管。
“啊！？那是什么态度啊？”
即使刚刚拿脸正面接了一波金星女神宝具，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藤丸立花的心情，她觉着按照伊什塔尔的动静来看，埃列什基伽勒肯定已经什么情况，但引起她注意的并非是这个，而是她好像在底下感觉到了她家Master的气息= =。
对，是她现在的Master。
也就是说——吉尔伽美什王，又过劳死了吗！
所以她要下去捞一下自己Master了，各种意义上。
“立——花——”
伊什塔尔扒在地面上看着藤丸立花耿直的就跳下去了，回头都不带的，笔直就下去了，动作熟练而令人心塞。
她…不太想去冥界。
过去的记忆让对冥界有些发怵，一旦下去了她就会处于非常非常弱势的境况，尤其是她和埃列什基伽勒那家伙的关系还不怎么好。
噫……
然后伊什塔尔就满脑子下去之后会有多么严重多么可怖多么无法挽回的后果，一边劝告着自己绝对不能下去，下去了会要命，最后连一丝丝下去的优点都绝对找不到之后。
毅然地飞了下去。
埃列什基伽勒：“……”
冥界的一分一毫都逃脱不了他的视线，更何况在地皮都被他那个令人头痛的妹妹掀翻之后，他更是对上空的境况都一清二楚……然后他就围观了从犹豫挣扎到放弃的伊什塔尔跳下来的全过程。
真有意思。
降落在地上的藤丸立花看到的依然是毫无新意的荒石原。
“Master——”
少女的声音在辽阔的地域扩散开来。
然后一块石头碎了。
“……”
没有人回复她。
但是没关系，她对冥界的地形一向很熟悉，往埃列什基伽勒那边走一定没有错。
在走上细长石桥没过多久，她就看到了一扇格外眼熟的门。
藤丸立花：“……”埃列什在搞什么？
她不假思索地走上前，双手直接扒到了石门上，还没等石门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开口。
“那……那个？”
“轰隆——”
随着石门瞬间被推翻到地上的碰撞声，门的声音戛然而止。
藤丸立花：“诶？”
“你，你还没有回答门的问题呢！”
藤丸立花看着挣扎着从地面上飘起来的执拗石门，重新将自己卡在了外面的石柱中央，重整旗鼓再次发问。
哦——有趣。
“你是喜——”
“轰隆。”
门：“……”
藤丸立花兴致勃勃地看着再次被她推倒在地上的门，等着它接下来的动作。
这是完全失去自信的门：“你，是喜，喜欢男性还是女性？”
藤丸立花挑了挑眉。
“什么意思？”
委屈巴巴的门：“就是对配偶的要求。”
“我觉得都可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吧。”看在那门倔强的模样，藤丸立花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愉悦感，于是她欣然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门：“QAQ嘤。”
得到了回答的门并没有开，还在原地扭扭捏捏的犹豫着，不要问她是怎么看出来对方在扭扭捏捏，哪有开门是以1cm/s为速度开的啊？
然后她再一次的推倒了那门，跨过了对方倒在地上的绝望身影，果断地往后面走。
没过多久，藤丸立花就遇到了第二道门。
她看着门，门“看”着她，两两无言。
“你问吧。”
莫名感觉到自己被宠溺着妥协了的门：“……你是喜欢埃列什还是艾蕾？”
发音上有微妙的不同，但是藤丸立花立刻理解了问题的本质。
然后她果断地回答了：“艾蕾。”
门：“……QAQ嘤。”
“从受召唤的那刻算起，艾蕾陪伴了我总共37年17个小时52分钟。”藤丸立花不过动了动瞳孔，便立刻走到了门口。
这一次，门慢慢地打开了，任由她走过去。
第三道门。
藤丸立花笑眯眯地站到门口：“请。”
门：“……”好的吧。
“你是如何逝世的？”
“因为不想活了……嗯也不是大限将至啦……就，差不多，我已尽天命的感觉。”藤丸立花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和大家说了声，告完别就死了，然后就直接上升到了英灵座。”
“虽然他们挺不开心的，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藤丸立花将手指交叉着放到身前，“剩下的事情就让后辈来解决嘛。”
门怅然若失，然后放着她走了过去。
第四道门。
门：“你会留下来吗？不会。”
藤丸立花一愣，然后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
门开始生闷气了。
“吉尔伽美什王在哪里？”
门：“…在后面。”
“我想也是。”藤丸立花这样说着，还没门打开，就瞬间跃起到了门顶，跨了过去。
门：“……”？！？？？
第五道门。
“……”
“……”
藤丸立花：“咦，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说了你也会反驳我。”门开始自暴自弃，“你不是能跳过去吗，你跳啊。”
藤丸立花：“不，我要听你说。”
门：“……”
这人怎么回事啊！？
“等等，你是先于你的Servant逝世的？”
那扇门仿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紧张了起来。
“啊，是的——不过我不在的话，他们应该也会马上回归英灵座啊。”
门震惊于她的迷之自信。
然后放了她过去。
第六道门。
门：“你会回应那个迦勒底的召唤吗？”
“……会。”藤丸立花回想了一下，有些微妙地补了一句，“虽然我觉得他们迦勒底的召唤装置可能不太正常，我怀疑我可能会以别的形态现世。”
当然门并不在意这个。
第七道门。
藤丸立花：“真的一定要问完七道门吗？！这是强迫症吗？！”
门：“……”
“你想念他们吗？”
藤丸立花眯起了眼。
门没有等她的回答，自顾自地打开了门。
藤丸立花平静地穿过了门。
“怎么可能不想呢。”
英灵座上何其孤寂，如果真的能够再见到昔日的同伴，她当然愿意现世。
但是事实证明，她再次遇到的已经并非是“她的同伴”了。
啊啊。
在英灵座的墙壁被凿穿之前，她都不会罢休。
金固再次重见天日时，眼睁睁地看着那如同利刃般的黑泥慢慢从头顶坠落，在到达地面的瞬间向后退去，最终回归到了那个少女身边。
夕阳剩余的光芒晕染着天空中的云层，马上就要进入夜晚了。
凉风吹拂过少女英灵的发丝，她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看向了站在原地的金固，半边脸在阴影之中，澄金色的眼瞳看起来有些愉快。
黑色仿佛带着这时间最污秽的泥土般的魔力瞬间又来到她的背后变幻成了披风的模样，裹在了她的身上。
明明还是一样的着装姿势，金固却分明感觉到了对方从心底开始冒出的愉快感。
仿佛一个被饿了好几天肚子的凶兽终于猎到了它的食粮然后饱餐了一顿，借着一股气地拜托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扰人锁链般肆意。
她把圣杯融进了体内，当做了供给魔力源。
“你看到恩奇都的记忆了吧。”少女自顾自地说着，“你有没有实感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再妨碍到我就把你丢到黑泥里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绝望。”
“——如果我没有猜错，梅林的英灵体是被你宰了吧？”
金固睁大了眼。
“不然我怎么会一直没找到他，莫名其妙。”
她这样抱怨着，有些不满。
恩奇都没有说错。
这家伙的脾气不太好，甚至他能够感觉到，只要他做了一点点惹到她的事情，这具神造的身体都会被她捏个粉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用“捏”这个字眼，不过是靠直觉。
“然后呢，你想干什么？”
“……回乌鲁克？”藤丸立花困惑地看着他。
“我是说，你想对母神大人做什么？”
藤丸立花看着攒起拳的金固，无所谓地回了句：“让她回归里侧沉睡下去……你杀死了梅林的这个虚假灵基无非是想激他从阿瓦隆出来，让他给提亚马特设下的梦境破碎，为此你要将圣杯送往她所在之处…但是没关系。”
金固皱眉，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嗯？”
“当迦勒底的那个Master从密林归来之时，他们会优先去对付鲜血神殿的戈尔贡。”藤丸立花淡然地说道，“我会唤醒提亚马特，然后与她交谈。”
“你疯了吗？！”
“你认真的？喂？”
连旁边的伊什塔尔都一脸惊悚地看着她。
“那是至尊母神，回归的她没有人能够挡得住，更何况你要与她交流？！”
藤丸立花从斗篷里掏出了一朵花，那粉色娇嫩的花朵——和梅林脚下经常飘的那种一模一样。
金固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你们要将圣杯在我这里的消息隐瞒下来——剩下的我来做就好。”藤丸立花轻笑了声，将手中的花又放了回去，“这个梅林或许自己都没有想到我能够破除他的梦境。”
“你为什么要唤醒母神大人，你不是为了保护乌鲁克才被召唤的吗？”
藤丸立花刚准备背身离开，又不得不停了下来，转头看着陷入迷茫的金固，挑了挑眉，忽然笑了起来。
“这并不矛盾……而且啊，你似乎搞错了什么？”
那个看上去身体只似纤细少女的英灵这样说着，随着破损披风在冷风中被掀起，明亮的眼瞳中仿佛涌动着浩瀚如海的魔力流，在昏暗的平原上似明灯，却带着极为残酷的色彩。
“我受到召唤全凭自身意愿，我若不愿回应自然不可能被强迫，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保护乌鲁克也好，不想让提亚马特被利用也罢，帮助迦勒底的一群人，阻止你的行径——这些全部都是我自己想要做的！吉尔伽美什的契约对我来说毫无束缚力，只不过是我愿意罢了！”
少女在笑着，双手在身前摊开，容貌精致却并不艳丽，明明身形纤细，在夜晚稀疏的光下看到的背影却如同最恐怖的怪物在咧嘴大笑。
金固没有跟着她走。
所以他也没有去看吉尔伽美什。
伊什塔尔扫了他一眼，飘到了转身离开的藤丸立花的身边。
她沉思了几秒，最终还是开了口。
“你真名是什么？”
“藤丸立花。”
伊什塔尔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那个迦勒底的Master叫什么？”
“……”那个少女顿了顿，带着笑容说了句，“藤丸立香——他名字最后一个字的写法和我不一样，但区别也不大。”
“……哦？”回应她的是一句极具危险的疑问语气词，下一秒她就听到了身边女神以音速消失而带起的风刃。
藤丸立花转过身，抬起头就看见高空中正处于暴怒状态的伊什塔尔，她周身的魔力几乎凝成了实体，变得如同金色的星辰般闪闪发光，金眸耀眼灼然。
“震撼山脉明星之薪（Angalta Kigalse）——”
那是如同星辰坠落地面般的强烈攻势，巨大的冲击力随着神明威压降临，带着一往无前的灼烧感将地面上少女英灵所在的地皮全部掀了起来，幸好这里距离乌鲁克的城墙还有些距离，眼见的周围的树林几乎毁得差不多了。
等光芒与地面喷发出熔岩般的热量渐渐散去，展露出地面上的境况。
伊什塔尔呼了几口气，迅速找到了某片完好无损的地方。
那个暖橙色头发的少女将刚刚拿来遮脸的披风拿下，看着天空中的伊什塔尔没有说话，激得她更加暴躁，直接叫了起来——然后被无视了。
藤丸立花若有所思地看着破开地皮下露出的黑色空隙以及最底下的冰冷石地。
她虽然有想过埃列什基伽勒的行动速度是如何，但没想到已经到达这个地方了，以至于她有些想下去看看。
然后她就笑着对天空中还在生气的伊什塔尔挥了挥手，转身毫不犹豫地挥了挥披风跳了下去，留下在天空中一肚子气瞬间被噎住的伊什塔尔不管。
“啊！？那是什么态度啊？”
即使刚刚拿脸正面接了一波金星女神宝具，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藤丸立花的心情，她觉着按照伊什塔尔的动静来看，埃列什基伽勒肯定已经什么情况，但引起她注意的并非是这个，而是她好像在底下感觉到了她家Master的气息= =。
对，是她现在的Master。
也就是说——吉尔伽美什王，又过劳死了吗！
所以她要下去捞一下自己Master了，各种意义上。
“立——花——”
伊什塔尔扒在地面上看着藤丸立花耿直的就跳下去了，回头都不带的，笔直就下去了，动作熟练而令人心塞。
她…不太想去冥界。
过去的记忆让对冥界有些发怵，一旦下去了她就会处于非常非常弱势的境况，尤其是她和埃列什基伽勒那家伙的关系还不怎么好。
噫……
然后伊什塔尔就满脑子下去之后会有多么严重多么可怖多么无法挽回的后果，一边劝告着自己绝对不能下去，下去了会要命，最后连一丝丝下去的优点都绝对找不到之后。
毅然地飞了下去。
埃列什基伽勒：“……”
冥界的一分一毫都逃脱不了他的视线，更何况在地皮都被他那个令人头痛的妹妹掀翻之后，他更是对上空的境况都一清二楚……然后他就围观了从犹豫挣扎到放弃的伊什塔尔跳下来的全过程。
真有意思。
降落在地上的藤丸立花看到的依然是毫无新意的荒石原。
“Master——”
少女的声音在辽阔的地域扩散开来。
然后一块石头碎了。
“……”
没有人回复她。
但是没关系，她对冥界的地形一向很熟悉，往埃列什基伽勒那边走一定没有错。
在走上细长石桥没过多久，她就看到了一扇格外眼熟的门。
藤丸立花：“……”埃列什在搞什么？
她不假思索地走上前，双手直接扒到了石门上，还没等石门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开口。
“那……那个？”
“轰隆——”
随着石门瞬间被推翻到地上的碰撞声，门的声音戛然而止。
藤丸立花：“诶？”
“你，你还没有回答门的问题呢！”
藤丸立花看着挣扎着从地面上飘起来的执拗石门，重新将自己卡在了外面的石柱中央，重整旗鼓再次发问。
哦——有趣。
“你是喜——”
“轰隆。”
门：“……”
藤丸立花兴致勃勃地看着再次被她推倒在地上的门，等着它接下来的动作。
这是完全失去自信的门：“你，是喜，喜欢男性还是女性？”
藤丸立花挑了挑眉。
“什么意思？”
委屈巴巴的门：“就是对配偶的要求。”
“我觉得都可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吧。”看在那门倔强的模样，藤丸立花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愉悦感，于是她欣然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门：“QAQ嘤。”
得到了回答的门并没有开，还在原地扭扭捏捏的犹豫着，不要问她是怎么看出来对方在扭扭捏捏，哪有开门是以1cm/s为速度开的啊？
然后她再一次的推倒了那门，跨过了对方倒在地上的绝望身影，果断地往后面走。
没过多久，藤丸立花就遇到了第二道门。
她看着门，门“看”着她，两两无言。
“你问吧。”
莫名感觉到自己被宠溺着妥协了的门：“……你是喜欢埃列什还是艾蕾？”
发音上有微妙的不同，但是藤丸立花立刻理解了问题的本质。
然后她果断地回答了：“艾蕾。”
门：“……QAQ嘤。”
“从受召唤的那刻算起，艾蕾陪伴了我总共37年17个小时52分钟。”藤丸立花不过动了动瞳孔，便立刻走到了门口。
这一次，门慢慢地打开了，任由她走过去。
第三道门。
藤丸立花笑眯眯地站到门口：“请。”
门：“……”好的吧。
“你是如何逝世的？”
“因为不想活了……嗯也不是大限将至啦……就，差不多，我已尽天命的感觉。”藤丸立花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和大家说了声，告完别就死了，然后就直接上升到了英灵座。”
“虽然他们挺不开心的，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藤丸立花将手指交叉着放到身前，“剩下的事情就让后辈来解决嘛。”
门怅然若失，然后放着她走了过去。
第四道门。
门：“你会留下来吗？不会。”
藤丸立花一愣，然后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
门开始生闷气了。
“吉尔伽美什王在哪里？”
门：“…在后面。”
“我想也是。”藤丸立花这样说着，还没门打开，就瞬间跃起到了门顶，跨了过去。
门：“……”？！？？？
第五道门。
“……”
“……”
藤丸立花：“咦，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说了你也会反驳我。”门开始自暴自弃，“你不是能跳过去吗，你跳啊。”
藤丸立花：“不，我要听你说。”
门：“……”
这人怎么回事啊！？
“等等，你是先于你的Servant逝世的？”
那扇门仿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紧张了起来。
“啊，是的——不过我不在的话，他们应该也会马上回归英灵座啊。”
门震惊于她的迷之自信。
然后放了她过去。
第六道门。
门：“你会回应那个迦勒底的召唤吗？”
“……会。”藤丸立花回想了一下，有些微妙地补了一句，“虽然我觉得他们迦勒底的召唤装置可能不太正常，我怀疑我可能会以别的形态现世。”
当然门并不在意这个。
第七道门。
藤丸立花：“真的一定要问完七道门吗？！这是强迫症吗？！”
门：“……”
“你想念他们吗？”
藤丸立花眯起了眼。
门没有等她的回答，自顾自地打开了门。
藤丸立花平静地穿过了门。
“怎么可能不想呢。”
英灵座上何其孤寂，如果真的能够再见到昔日的同伴，她当然愿意现世。
但是事实证明，她再次遇到的已经并非是“她的同伴”了。
啊啊。
在英灵座的墙壁被凿穿之前，她都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