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五十九 从天光乍破，到暮雪白头（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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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厚土，亦称五洲，渤海广阔无边，中央大地便唤作中皇洲。
殷商龙庭定都中皇洲，大地上最为巍峨的那座城池，是为朝歌。
如今正值战火纷乱之时，世间宗门共推姬氏一族，行伐商之举。
近十余年前墨家两分，近半门生投诚姬氏一族，墨家至宝“非攻”分属商周，双方大军对峙西贺、南岭两洲，却因“非攻”而不敢轻举妄动，只有修士间爆较小战争。
而真正左右如今局势的，正是一尊尊圣人，其时圣人博弈，处处皆为棋盘，圣人之下如同蝼蚁。
朝歌皇城。
殿内龙椅之上，男子闭目而坐。
真容被混沌遮掩，气势雄浑，周身流转光辉。
他身上散的并非仙气，亦非神元。
而是皇道之气！
其身后更隐有火焰缭绕。
一道虹光自宫外天边而来，转瞬即至。
他身披战袍，身上神光流转，一举一动皆有神境真意傍身。
若张溪云在此，必能认出他来，与辛苦一模一样的脸，殷商一字并肩王，恶来！
“大兄。”他朝龙椅之上的男子行礼，称呼却颇为亲近。
龙椅上的男子眸子开阖，深邃如海，却有火光摇曳，金芒流转。
“如何？”
“虽然仅存数息，但的确是时间长河显化在西贺洲上。”
龙椅之上的人，自然唯有纣王子辛！
纣王闻言沉默半晌，似陷入思索之中。
“辛伍如何了？”
恶来皱眉，迟疑道：“近十年来，他一直在追寻魔佛下落，修为已至五气朝元......”
“辛伍天资不俗，只差半步便能身负七星，三年前我将他领进军中后，一直随军驻扎在西贺洲上，立下不少军功，如今已被赋予百夫长之职。”
“大兄，既然王师与他有因果，为何不将一切告诉他？”
“时机尚未成熟，他乃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对师尊极为重要，不容有错。”
纣王抬头，眸子望穿万古，“此次时间长河亦因他而显化......”
恶来闻言大惊，不由往前迈了一步。
“大兄是说第二次降临正是如今？”
未等纣王开口，恶来喃喃道：“是了，辛伍如今正在西贺洲上，我却是疏忽了。”
“西贺洲上战事将起，你且去一趟。”
恶来沉声道：“诺。”
......
西贺洲上已是烽烟四起，商周大军南北对峙，虽无较大战事，两军却也常有摩擦碰撞，不过多为神境之下争斗，也是为避免神境修士争斗引起大规模战事，逼得任意一方不得不动用非攻。
连日以来，西贺洲上摩擦不断，双方都已隐隐有了火气，此时争斗升级，除却神境修士外，两军仙路、凡尘修士几乎尽数赶赴战场。
商朝大军驻扎之地。
“报！”一名身着制式盔甲的兵卒脸色焦急，一路狂奔至大营。
“周军足有数十艘战舟破空而来，将至战场！”
营内有数名大将，周身流转神光，皆是神境大修士，此刻闻言皱眉，沉默半晌。
“前夜派去的人可有回来了？”
那名兵卒忙道：“还未回来。”
几人听罢无奈一笑，摇头道：“恐怕是凶多吉少......”
其中一人则是大怒，狠拍桌道：“派了百人前去，如今周军战舟已至，竟还无一人归来，莫非我军皆是此等无用之徒！”
“莫恼了，前夜派去的乃是最近几场战事中立功最为显著的百人，率军的百夫长乃是辛伍，如果真无一人回来，恐怕是此事早已泄露，让周军有了防备。”
那人一怔，转过头问道：“你是说军中有奸细？”
“不无可能。”他叹了口气，“别人战死也就罢了，偏偏那辛伍......”
“那名唤辛伍的百夫长我倒是有所耳闻，战功显著，实力远修为，亦是天骄之辈。”有人迟疑道，“不过他也只是名五气修士，为我殷商战死何其荣幸？”
“你又何必哀声叹气？”
那人叹息不止，道：“你不知晓，这辛伍之父似乎曾是军中千夫长，与一字并肩王有旧，当年其父战死，后来他是被并肩王亲自送来军中，若是知晓他死了，不知并肩王会如何想啊......”
“什么！？”几人闻言睁大了眼，只有早已知晓此事的几名大将跟着叹息起来。
“是恶来将军亲自送来的人！“有人不满道，”前夜你怎敢让他去做这九死一生之事！”
那人心有不满，如今乃是战场之上，岂有贵贱之分，只是身份特殊有些麻烦罢了。
“若并肩王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便是！”
众人听罢自然无法再说什么。‘
“走罢，共赴战场！”
数名大将出营，驻地内吹响号角。
“传令，皆上战舟！”
......
西贺洲中央战场。
此地原本有座恢弘城池，如今尽是残垣断壁，城墙塌陷。
战场边缘，尘土飞扬。
地面忽然间动荡起来，如同地震，却也正好将一座土堆震塌。
一只手猛地伸出了土堆，手臂上血迹已干，但尽是伤痕。
一阵咳嗽声响起，将石沙溅起。
土堆内竟然埋了个人！
“我......还活着......？”
埋在土堆里的人还未身死，话中带着茫然。
他爬出了土堆之中，露出了全身。
此人身材修长，面容染血沾尘，却不难望出原本清秀的模样。
他身上盔甲残破，全身血迹斑斑，大多都已干枯，爬出土堆时却又撕开了伤口，鲜红的血液流出。
他想要站起身来，膝盖却传来阵阵剧痛，似乎腿骨已经折断。
耳边传来一阵阵喊杀声，震耳欲聋。
他茫然地抬起头来，忽然脑袋剧烈疼痛，如同被人将头骨敲开一般！
“啊——！”
他出一阵惨叫，紧紧按住脑袋，甚至不断用头去撞击地面，数次撞击后，地面都被他撞裂，可他额头甚至没有造成丝毫新伤。
忽然间他怔在了原地，茫然的目光变得浑浊。
喉结上下耸动。
此刻他的脑海之中，浮现了两段记忆！
他是殷商百夫长，辛伍！
他更是......大汉钦天监五官监侯，张溪云！
“我......”他目光逐渐恢复清澈，身子开始轻颤，喃喃自语。
“我......又回到了......”
“中古！”
张溪云低头望向自己的双手，那是一双极为陌生的手。
他的身体不属于自己，属于另一个人，那个人是辛苦之子，名唤辛伍！
他与辛伍，本该相隔了万载岁月，分别存在于过去与当世。
可如今他却第二次成为了辛伍，一个活在万载岁月之前的人。
“为......为什么......”张溪云低声呢喃道，“我......明明在......池山城中。”
他回忆起了属于张溪云最后的记忆，危起施展杀伐大术，将他逼入绝路，他失去了意识，从半空坠下，然后......
“那时将我唤作‘吾弟’的声音！”他惊觉抬头，“那是谁！？”
正当他沉浸在回忆中时，号角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似是乌云蔽日，天边传来了巨大轰鸣声。
张溪云闻声抬头望去，当他见到眼前的一切时，整个都僵住了，瞳孔骤缩，难以置信。
数十艘巨舟悬浮在天空之上，分别自南北两边而来。
本该航行于海上的舟船，如今却是在天空翱翔。
张溪云曾坐过四大船行的楼舟，乃是他见过最大的舟船，可若是与这翱翔在天空的舟船相比，却犹如巨象与蚂蚁。
他整个都呆滞住了，半晌咽了咽口水，喃喃道：“这究竟是什么......？”
“天空之舟吗......？”
张溪云艰难站起身来，抬头望着巨舟缓缓驶来。
在近古年间，强盛的汉龙庭也未有此等可翱翔天空的巨舟，更为诡异的是，张溪云曾观过大半天琼古籍，从未有任何史料记载过遥远的中古年间有此等巨舟存在。
“这里真是中古？”他自语道，“还是遥远的未来，或者另一个相似的世界......”
远处的战场中央传来阵阵欢呼声，张溪云定睛望去，却才现自己竟连破妄之眸都无法施展。
交战的两军望见了前来的战舟，同时停手，再度形成了对峙之局。
自南而来的战舟之上，皆扬起了“商”字大旗，而北边战舟上，同样高竖“周”字大旗！
战舟停下，悬在两方。
“尔等何意，真想挑起大战不成！”
殷商战舟之上传出一道声音，气势磅礴，如同响在每个人心中，听得清清楚楚。
大周战舟之上同样传出声音，亦是直接响在众人心中。
“是尔等先坏的规矩，敢派人奇袭我周军大营，妄图刺杀王族子弟！”
这道声音继而冷笑，接着道：“你殷商百人奇兵，皆已尽数伏诛，被挫骨扬灰！“
“好大胆！”
殷商战舟上说话之人勃然大怒，一道恐怖金光巨掌浮现，朝着大周战舟猛地拍下，神元流转，掀起猛烈狂风，两方大旗猎猎作响。
一声冷哼响起，同样的金光巨掌在大周战舟上方浮现，朝拍下的巨掌抓摄而去。
掌风率先碰撞，神元冲撞之下，掀起的风竟形成了一道漩涡，自双方战舟之间回旋，卷起战场尘土，将地上无数人马掀翻。
双掌相抵之际，凝成巨掌的神元融汇，却更加混乱，不断有爆炸声响起，更是将天地灵元搅得浑浊不堪，甚至连天空都似乎要被撕裂一道口子。
两方战舟之上，还不断有神元汇聚而去，以巨掌交手。
“轰隆——！”
恐怖的爆裂声回荡在方圆百里，爆炸产生巨震，两方大旗同时折断，旗面碎为飞灰，但战舟却未受到丝毫影响，安若磐石。
地上所有人纷纷捂住耳朵，但依旧有人被震得七窍流血。
张溪云受伤颇重，此刻身子竟直接倒飞而出，撞倒在塌陷的土堆之上，肉身开裂，胸前密密麻麻的裂口溢血。
战舟上出手的两人都踉跄而退，空中巨掌消散，两人皆是口中溢血。
殷商战舟之上吹起了号角，大周战舟之上擂起了战鼓。
地上众人听见，喊杀声震天，纷纷朝对方飞掠而去。
大战一触即，地上的修士已经展开了厮杀，只见漫天魂兵、法器碰撞。
双方战舟之上，各自冲出数道人影，在战舟之间次交手！
“望不清......”张溪云咳出血来，却还在望着半空，“那数道强横的气息，只望得见残影......”
“这是诸多神境大修士之战！“
战舟之上，诸多修士纷纷赶往战舟之内。
“去战舱！”
有人高声喝道，正命令着众人。
没过多久，张溪云便再陷入震惊之中，战舟侧方开启，竟有如同前世古代大炮一般的东西被冒出了炮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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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商龙庭定都中皇洲，大地上最为巍峨的那座城池，是为朝歌。
如今正值战火纷乱之时，世间宗门共推姬氏一族，行伐商之举。
近十余年前墨家两分，近半门生投诚姬氏一族，墨家至宝“非攻”分属商周，双方大军对峙西贺、南岭两洲，却因“非攻”而不敢轻举妄动，只有修士间爆较小战争。
而真正左右如今局势的，正是一尊尊圣人，其时圣人博弈，处处皆为棋盘，圣人之下如同蝼蚁。
朝歌皇城。
殿内龙椅之上，男子闭目而坐。
真容被混沌遮掩，气势雄浑，周身流转光辉。
他身上散的并非仙气，亦非神元。
而是皇道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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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虹光自宫外天边而来，转瞬即至。
他身披战袍，身上神光流转，一举一动皆有神境真意傍身。
若张溪云在此，必能认出他来，与辛苦一模一样的脸，殷商一字并肩王，恶来！
“大兄。”他朝龙椅之上的男子行礼，称呼却颇为亲近。
龙椅上的男子眸子开阖，深邃如海，却有火光摇曳，金芒流转。
“如何？”
“虽然仅存数息，但的确是时间长河显化在西贺洲上。”
龙椅之上的人，自然唯有纣王子辛！
纣王闻言沉默半晌，似陷入思索之中。
“辛伍如何了？”
恶来皱眉，迟疑道：“近十年来，他一直在追寻魔佛下落，修为已至五气朝元......”
“辛伍天资不俗，只差半步便能身负七星，三年前我将他领进军中后，一直随军驻扎在西贺洲上，立下不少军功，如今已被赋予百夫长之职。”
“大兄，既然王师与他有因果，为何不将一切告诉他？”
“时机尚未成熟，他乃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对师尊极为重要，不容有错。”
纣王抬头，眸子望穿万古，“此次时间长河亦因他而显化......”
恶来闻言大惊，不由往前迈了一步。
“大兄是说第二次降临正是如今？”
未等纣王开口，恶来喃喃道：“是了，辛伍如今正在西贺洲上，我却是疏忽了。”
“西贺洲上战事将起，你且去一趟。”
恶来沉声道：“诺。”
......
西贺洲上已是烽烟四起，商周大军南北对峙，虽无较大战事，两军却也常有摩擦碰撞，不过多为神境之下争斗，也是为避免神境修士争斗引起大规模战事，逼得任意一方不得不动用非攻。
连日以来，西贺洲上摩擦不断，双方都已隐隐有了火气，此时争斗升级，除却神境修士外，两军仙路、凡尘修士几乎尽数赶赴战场。
商朝大军驻扎之地。
“报！”一名身着制式盔甲的兵卒脸色焦急，一路狂奔至大营。
“周军足有数十艘战舟破空而来，将至战场！”
营内有数名大将，周身流转神光，皆是神境大修士，此刻闻言皱眉，沉默半晌。
“前夜派去的人可有回来了？”
那名兵卒忙道：“还未回来。”
几人听罢无奈一笑，摇头道：“恐怕是凶多吉少......”
其中一人则是大怒，狠拍桌道：“派了百人前去，如今周军战舟已至，竟还无一人归来，莫非我军皆是此等无用之徒！”
“莫恼了，前夜派去的乃是最近几场战事中立功最为显著的百人，率军的百夫长乃是辛伍，如果真无一人回来，恐怕是此事早已泄露，让周军有了防备。”
那人一怔，转过头问道：“你是说军中有奸细？”
“不无可能。”他叹了口气，“别人战死也就罢了，偏偏那辛伍......”
“那名唤辛伍的百夫长我倒是有所耳闻，战功显著，实力远修为，亦是天骄之辈。”有人迟疑道，“不过他也只是名五气修士，为我殷商战死何其荣幸？”
“你又何必哀声叹气？”
那人叹息不止，道：“你不知晓，这辛伍之父似乎曾是军中千夫长，与一字并肩王有旧，当年其父战死，后来他是被并肩王亲自送来军中，若是知晓他死了，不知并肩王会如何想啊......”
“什么！？”几人闻言睁大了眼，只有早已知晓此事的几名大将跟着叹息起来。
“是恶来将军亲自送来的人！“有人不满道，”前夜你怎敢让他去做这九死一生之事！”
那人心有不满，如今乃是战场之上，岂有贵贱之分，只是身份特殊有些麻烦罢了。
“若并肩王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便是！”
众人听罢自然无法再说什么。‘
“走罢，共赴战场！”
数名大将出营，驻地内吹响号角。
“传令，皆上战舟！”
......
西贺洲中央战场。
此地原本有座恢弘城池，如今尽是残垣断壁，城墙塌陷。
战场边缘，尘土飞扬。
地面忽然间动荡起来，如同地震，却也正好将一座土堆震塌。
一只手猛地伸出了土堆，手臂上血迹已干，但尽是伤痕。
一阵咳嗽声响起，将石沙溅起。
土堆内竟然埋了个人！
“我......还活着......？”
埋在土堆里的人还未身死，话中带着茫然。
他爬出了土堆之中，露出了全身。
此人身材修长，面容染血沾尘，却不难望出原本清秀的模样。
他身上盔甲残破，全身血迹斑斑，大多都已干枯，爬出土堆时却又撕开了伤口，鲜红的血液流出。
他想要站起身来，膝盖却传来阵阵剧痛，似乎腿骨已经折断。
耳边传来一阵阵喊杀声，震耳欲聋。
他茫然地抬起头来，忽然脑袋剧烈疼痛，如同被人将头骨敲开一般！
“啊——！”
他出一阵惨叫，紧紧按住脑袋，甚至不断用头去撞击地面，数次撞击后，地面都被他撞裂，可他额头甚至没有造成丝毫新伤。
忽然间他怔在了原地，茫然的目光变得浑浊。
喉结上下耸动。
此刻他的脑海之中，浮现了两段记忆！
他是殷商百夫长，辛伍！
他更是......大汉钦天监五官监侯，张溪云！
“我......”他目光逐渐恢复清澈，身子开始轻颤，喃喃自语。
“我......又回到了......”
“中古！”
张溪云低头望向自己的双手，那是一双极为陌生的手。
他的身体不属于自己，属于另一个人，那个人是辛苦之子，名唤辛伍！
他与辛伍，本该相隔了万载岁月，分别存在于过去与当世。
可如今他却第二次成为了辛伍，一个活在万载岁月之前的人。
“为......为什么......”张溪云低声呢喃道，“我......明明在......池山城中。”
他回忆起了属于张溪云最后的记忆，危起施展杀伐大术，将他逼入绝路，他失去了意识，从半空坠下，然后......
“那时将我唤作‘吾弟’的声音！”他惊觉抬头，“那是谁！？”
正当他沉浸在回忆中时，号角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似是乌云蔽日，天边传来了巨大轰鸣声。
张溪云闻声抬头望去，当他见到眼前的一切时，整个都僵住了，瞳孔骤缩，难以置信。
数十艘巨舟悬浮在天空之上，分别自南北两边而来。
本该航行于海上的舟船，如今却是在天空翱翔。
张溪云曾坐过四大船行的楼舟，乃是他见过最大的舟船，可若是与这翱翔在天空的舟船相比，却犹如巨象与蚂蚁。
他整个都呆滞住了，半晌咽了咽口水，喃喃道：“这究竟是什么......？”
“天空之舟吗......？”
张溪云艰难站起身来，抬头望着巨舟缓缓驶来。
在近古年间，强盛的汉龙庭也未有此等可翱翔天空的巨舟，更为诡异的是，张溪云曾观过大半天琼古籍，从未有任何史料记载过遥远的中古年间有此等巨舟存在。
“这里真是中古？”他自语道，“还是遥远的未来，或者另一个相似的世界......”
远处的战场中央传来阵阵欢呼声，张溪云定睛望去，却才现自己竟连破妄之眸都无法施展。
交战的两军望见了前来的战舟，同时停手，再度形成了对峙之局。
自南而来的战舟之上，皆扬起了“商”字大旗，而北边战舟上，同样高竖“周”字大旗！
战舟停下，悬在两方。
“尔等何意，真想挑起大战不成！”
殷商战舟之上传出一道声音，气势磅礴，如同响在每个人心中，听得清清楚楚。
大周战舟之上同样传出声音，亦是直接响在众人心中。
“是尔等先坏的规矩，敢派人奇袭我周军大营，妄图刺杀王族子弟！”
这道声音继而冷笑，接着道：“你殷商百人奇兵，皆已尽数伏诛，被挫骨扬灰！“
“好大胆！”
殷商战舟上说话之人勃然大怒，一道恐怖金光巨掌浮现，朝着大周战舟猛地拍下，神元流转，掀起猛烈狂风，两方大旗猎猎作响。
一声冷哼响起，同样的金光巨掌在大周战舟上方浮现，朝拍下的巨掌抓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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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掌相抵之际，凝成巨掌的神元融汇，却更加混乱，不断有爆炸声响起，更是将天地灵元搅得浑浊不堪，甚至连天空都似乎要被撕裂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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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爆裂声回荡在方圆百里，爆炸产生巨震，两方大旗同时折断，旗面碎为飞灰，但战舟却未受到丝毫影响，安若磐石。
地上所有人纷纷捂住耳朵，但依旧有人被震得七窍流血。
张溪云受伤颇重，此刻身子竟直接倒飞而出，撞倒在塌陷的土堆之上，肉身开裂，胸前密密麻麻的裂口溢血。
战舟上出手的两人都踉跄而退，空中巨掌消散，两人皆是口中溢血。
殷商战舟之上吹起了号角，大周战舟之上擂起了战鼓。
地上众人听见，喊杀声震天，纷纷朝对方飞掠而去。
大战一触即，地上的修士已经展开了厮杀，只见漫天魂兵、法器碰撞。
双方战舟之上，各自冲出数道人影，在战舟之间次交手！
“望不清......”张溪云咳出血来，却还在望着半空，“那数道强横的气息，只望得见残影......”
“这是诸多神境大修士之战！“
战舟之上，诸多修士纷纷赶往战舟之内。
“去战舱！”
有人高声喝道，正命令着众人。
没过多久，张溪云便再陷入震惊之中，战舟侧方开启，竟有如同前世古代大炮一般的东西被冒出了炮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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