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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祭典皇后 孤独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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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归西大清悲,祭典皇后皇宫痛;

    后宫自此无凤位,如丧姐妹荣孤独。

    皇后走了,荣儿不知道皇后走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她只知道她好难过,她突然感觉到她好孤独,在这个后宫中从没有过的孤独感,剧烈的倾袭着她,她还能相信谁呢?

    皇上依例辍朝五日,依皇后崩之例,诸王以下、文武官员,以及公主、王妃以下、八旗二品命妇以上,俱齐集举哀,并着丧服二十七日,因为目前南方战火正愈,所以免去了直隶各省文武官聚集在一起举哀穿着丧服之例,同时也勿需派官进香。

    皇后的梓棺在坤宁宫中停了两天,荣儿守着皇后寸步未移,小阿哥被抱到太皇太后处,太皇太后也来过,面色悲痛却仍然坚强,太后也来看过一次。

    后宫里的妃子都要身着丧服,来给皇后守这二天的灵,皇后崩的当天,昭妃、惠嫔、董常在及钟粹宫的二个答应也都来守灵了,布答应因为将要产子,所以她只来祭拜过便回去了,荣儿很久没见到她们了,全都哭得像泪人似的,当然荣儿自己也是,荣儿已经没有力气大哭了,她只是木木地默默地流泪。

    尹若兰也来了,自打两个孩子没了后,她人已经非常没有精气神了,而且她开始信佛了,她认为一定是自己罪孽太深所以才会连着没了两个孩子,日日拜祭于佛堂,只是荣儿没告诉她是张乐琪……对张乐琪也跪在这里,见着张乐琪,荣儿有着深深的恐惧与痛恨之情,荣儿曾经以为她只是嘴上恶,却没想到心也这么恶,可是荣儿没证据,她不能肯定这些皇子皇女是她害的。皇后的灵前,张乐琪痛哭失声,而荣儿的心中却不由得想着,她的真心。

    荣儿想不让自己哭,可每每看向皇后她就忍不住自己的眼泪,荣儿感觉自己好虚弱,皇上传了内务府,荣儿因为刚产完皇子还在月期可以不用守灵,可是她怎么能不守呢,她恨不得日日见着皇后,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皇后真的走了,梓棺中的皇后面容很祥和,就如她一直给大家的感觉似的,每想到即使死了,皇后也仍留下这份祥和给大家,她就不由得心痛。

    皇后崩的第二个夜晚,皇上来看过一次皇后,夜已经很深了,跪在地上守灵的后妃们好些都疲惫地歪在一边睡着了,第二天皇后就要移梓棺到西华门外的享殿了,荣儿看着皇后,默默地与她对着话,她在心里和皇后讲着话,讲着这些年她们相处的点点滴,也讲着那些早夭的孩子们,这时皇上来了,荣儿听到后面传来了脚步声,有人轻声唤道:“叩见皇上。”荣儿转身,是董答应,她也没有睡着,她在向玄烨行礼,而玄烨摆了摆手,显然他并不想惊动大家。

    玄烨是自己来的,他径直的走到梓棺旁,看着梓棺中的皇后,目光中满是悲痛,“赫舍里,朕来看你了,朕答应你,会好好教养小阿哥的,你安心的去吧,你是我大清的好皇后,朕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荣儿看着皇上也是身着帝王的丧服,昨天皇后死后皇上满心地悲痛,荣儿更是难过的无法自已,他不知道皇上何时走的,她懵懂中看着内务府的人来设灵堂,懵懂中好像是小青拉着她回了自己的厢房换了孝服,又懵懂着回到坤宁宫跪于皇后的灵前,她哭得已经很茫然了,她感觉周遭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所以这时才是她第一次见到皇上,她盯着皇上,两眼中仍然是茫然,直到玄烨立于她面前,轻声说道:“荣贵人,随朕来。”荣儿仍跪着没有动,她看着皇上蹙起了眉,她才恍过神来,忙应了,就要起身,可长时间的悲伤跪地让她身子一软差点儿跌倒在地,玄烨一把扶住荣儿,轻轻叹了口了,牵着荣儿走出了殿门。

    站在坤宁宫的殿门口,玄烨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今天的月亮虽不圆满,但却很亮,荣儿跟在玄烨的身后一句话都未说。

    “荣儿,朕对不起皇后啊。”玄烨苦涩地说道:“她是个好皇后,但是很可惜,在她成为朕的皇后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朕对她的心很难彻底地敞开,每每想起纳她为后的原因,朕就感觉心中很不舒服,朕知道她好,可是她却永远难成为朕心目中最牵挂的女人。但是她也成功了,她让朕的心中好难过,她用她的贤淑善良,在朕的心中留下了永远永远无法被替代的位置,一个如此温善的女人,无欲无求的对待所有的人,她成功了,朕的心中很苦涩,真的很苦涩。”玄烨说着话看向身后的荣儿。

    “皇上。”荣儿面带忧伤,“其实皇后一直都知道,您心中想的,皇后她知道,荣儿看的出来,所以她不求别的,只求能让皇上满意她这个皇后,这便是她心中的全部要求。”

    玄烨悲伤地点点头,“朕身为天子,后宫佳丽可有无数,朕不可能对得起每一个人,而在朕心中能留下位置的女人会更少,朕的心装不下,但是皇后啊,你其实很聪明对不对?你进了朕的心了,很深很深,你到天上可以安息了,朕会加恩于你的家人的。

    五月的京城,晚春之秀,仍然有些微凉,荣儿看着皇上感觉到很冷,不知道皇上是否也有这种感觉。

    次日皇后梓棺移至皇宫西华门外享殿,玄烨亲自送至,诸王以下、文武官员,及公主、王妃以下、八旗二品命妇以上再次齐集举哀。在享殿皇后将停棺二十余日,以供外臣前来祭拜敬香。

    皇后移棺的第二日,布答应也顺利生产了,是个公主,这个公主出生在这个悲痛的后宫中带来不了一丝的喜悦和重视,也许这也注定了她这一生的命运。

    五月初八玄烨停朝完毕再次上朝,谕礼部会同内阁翰林院共同为皇后拟谥,同时谕翰林院大臣为大行皇后写挽诗。在享殿停棺的七日,玄烨去看了赫舍里三次,最后一次,玄烨特允了荣儿陪同他一起去,他知道皇后和荣儿的感情,后妃们守了那两日灵后便不需再守灵了,停在宫外,则由王公大臣们轮流守灵,荣儿想见皇后,这种感情玄烨明白,所以他允了,后妃到宫外祭拜皇后,虽逾礼不合,但与情可嘉。

    由于玄烨还未建陵寝,所以五月二十七,再次皇后梓棺至京北巩化城停放,诸王以下、文武官员全都齐集于西华门外、举哀跪送。另有部分随送王公、大臣官员等、随同玄烨一起送至巩华城,奉安梓棺,举哀行礼。

    送皇后梓棺到巩华城的次日,玄烨去看望了太皇太后还有小皇子,皇祖母满面的憔悴,让玄烨心中很是不舍,他同太皇太后商量着这个皇子的名字,他想叫保成,序了保清的保字,而“成”,以预示这场战乱能够功成,保成即为保得功成,太皇太后对此无异议。同时玄烨也为布答应所生的公主赐名端静。

    两日后,是皇后过世满二十七天的日子,这日玄烨亲临巩华城为皇后举行大祭之礼,诸王以下、文武官员,亦再齐集举哀。大祭之后,诸王以下、文武官员,及公主、王妃以下、八旗二品命妇以及官中的后妃皆可除去丧服。玄烨当晚住于巩华城,次日绎祭(正祭之次日续祭称“绎祭”)之后,返回了宫中。

    皇后走了,真的走了,东暖阁已经没有了皇后的身影,深夜,站在坤宁宫的殿外,看着那个平时会有烛灯摇曳的东暖阁如今已是漆黑的一片,荣儿的心中好冷好冷,她真的好孤单。

    “荣主子,别难过了,夜凉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小青在荣儿的身边小声说道,荣儿朝她苦涩地笑了笑,转身向自己的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