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落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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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东清晰的看见君天城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下压，他嘶声喊道：“穆北！”
君天城抵着他额头的枪一松，祁东连滚带爬的抓住林穆北的裤脚，连声道：“穆北，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你救救我……”
林穆北脸颊抽动了两下，低着头，看着曾经风光一时的兄弟，正扯着他的裤脚懦弱的喊着救命，他问：“你为什么不能死？是不是我们这些人都可以死，唯独你不能？”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祁东目光呆滞，浑没有了之前狠厉的气势，那双眼，依然猩红，却让林穆北觉得陌生。
“穆北，你要救我……你要救我，求求你，别杀我。”祁东带着哭腔。
“砰――”
“啊――”
祁东几乎是抱头鼠窜，可是那一枪却只是落在了他的脚下。
君天城看向林穆北，林穆北神情复杂，他将叶思瞳推开，让她尽量退远点，然后蹲下身子，食指和大拇指卡住祁东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
“为什么？”林穆北的语气平静浅淡：“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背叛？”
祁东眼神闪烁，透着慌张，他吸着气，说：“穆北，当初是我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苦衷的，我……”
“什么苦衷？”林穆北直接了当的问。
祁东闪躲着他逼视的目光，“我……”
“如果你说了，我不会让天城杀你，如果你不说，我不会管你。”
祁东回头，看到君天城立在那里，枪口指着他，那眼里的杀意不似作假。
“你想一想，因为你，我们遭受过多少打击，连烨的事，穆北的事，你敢说，你都没有在背后推波助澜吗？光这些，就足够你死上三次了！”
祁东垂头不语，好半天，才抬起头，说：“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君天城一脚踹在他肩上，“你刚刚，还想杀林穆北，杀他在乎的人，你有什么脸让他救你？祁东，这不是小时候了。”
祁东躺在地上，打着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穆北站起身，凝视着那张狼狈而熟悉的脸，按下君天城举起的枪，君天城拧着眉看他，林穆北说：“算了，把他带下去好好看着，大家兄弟一场，他现在和废人无异，精神受了太大刺激。”
君天城沉默片刻，将枪收入怀里，低声说：“想想我都觉得恨啊！要不是因为他……”
“好了，天城，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管叔叫来两个人将祁东架下去，刚好碰到了闻讯匆匆赶来的连烨，在和祁东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冷飕飕的说：“其实逼死尹晚晚的那个人，是你吧？”
祁东好像被这句话激活了一般，瞪大了眼睛想要抓他，却被强筋有力的两个大汉束缚住了动弹不得，径直去了专门为他准备的房间。
君天城闷声道：“连烨，你们家医院的安保措施该加强了。”
“是我的失误。”连烨说。
叶思瞳看着他，一点儿也不像那天那个崩溃到失控的男人，他好像恢复得差不多了。
连烨让人收捡了病房里的杂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他的腿有些受不了了。
“据我所知祁东和尹晚晚结婚后，经常家暴，我想，那个时候，他的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了。”连烨简短的解释道：“最后尹晚晚不堪逼迫，尹家陷入困窘，选择了自杀。”
这些都是林穆北所不知道的事情，但他也没有多少兴趣去听，而连烨似乎很有兴趣去谈论。
“当初尹晚晚会和祁东在一起，不过是因为那天被下了药，两个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还顺带被家长抓了奸，为了不丢脸，成全了这场亲事。”
连烨看了两人一眼：“祁东对尹晚晚有意思，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君天城沉默片刻，说：“你是在为祁东求情？”
“不，他罪有应得。”连烨摇头，盯着君天城，有些意味深长：“我只是不明白，为了一个女人，背叛兄弟，这样的事情，真的值得吗？”
林穆北被他玄奥的表情弄得一头雾水，皱了眉，也看向君天城。
君天城眼中闪过一道碎光，答道：“当然不值得。”
他说完，径直走出了病房，他知道，连烨是发现了什么，刻意的敲打他。
这家医院里，遍布了连家的眼线，连烨想知道什么事情，再轻松不过了。
他出门走了没两步，连烨便追了出来。
君天城说：“我明白，你不用再说了。”
连烨却是叹了口气：“我觉得咱们俩也该收一收性子了，成个家，或许也不错。”
君天城挑眉，回头看他：“你，和谁？”
“李芸。”
三天后，林宇霄的下落找到了，落水后被一家渔民救了起来，却再不曾醒过，渔民只好报备给了警方。
林穆北站在病房门口，隔着玻璃看见里面戴着氧气罩的林宇霄，神色平淡，不惊不喜。
因为林宇霄这个人危险太大，所以他的病房是特定的。
“医生说，宇霄很难再醒过来了，只能靠着基本的本能意识维持生命。”
首长站在他身后，满怀着歉意：“我不知道，宇霄这孩子竟然会做出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林宇霄的身世，是怎样的呢？”林穆北忽然无厘头的问了一句。
首长没有回答，他皱着眉，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林穆北也并没有想要多确切的答案。
转过身，说：“就这样吧。”
很疲惫。
“你原谅他了？”
林穆北摇头：“不存在原不原谅了，我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这几年，都很累。”
“不打算接手我……”
“让我多休息一段时间吧。”林穆北说完，在走廊尽头找到叶思瞳，拉着她的手，轻声说：“走吧，我们回家。”
那一程，两人皆是无言，可是气氛却莫名的轻松。
林穆北说：“以后的生活里，终于不用再担心有人插足了。”
“我们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好我们的日子，趁着这几天有空，你想去哪里？我陪你。”
叶思瞳躺在床上说：“我现在只想睡觉，好累。”
“那就先睡觉，睡好了，去你想去的地方，怎么样？”
“你知道我想去哪里吗？”叶思瞳笑着反问。
“你猜我知不知道？”林穆北答非所问：“好了，睡吧，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肯定喜欢。”
叶思瞳好像永远也没睡够的样子，说睡也就真的睡了。
林穆北为她盖好被子，将屋子里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走下楼，管家正在门口清杂草，他轻蹙了下眉，有些许的担忧，很快又收敛好了。
把管家叫进来，低低的嘱咐了两句。
管家眉开眼笑的点头：“我这就去准备。”
林穆北坐在屋外的椅子上，轻轻摇晃，今天阳光明媚得不像话。
傍晚时分，林穆北将叶思瞳叫起来吃晚饭，驱车载着叶思瞳出门。
叶思瞳左右张望了一下，问：“不要司机吗？你身上的伤……”
“就我们两个人。”林穆北活动了两下手腕，语带暧昧：“你还不相信我的技术吗，恩？”
叶思瞳红了脸，啐道：“没个正经！”
林穆北一赏娇羞美人，哈哈大笑，发动车子上路。
月亮慢慢的爬上来，林穆北开车好像蜗牛爬，他打开电台，主播温柔且带有磁性的声音缓缓流泻出来，叶思瞳望一眼窗外一点一点移动的霓虹灯，忍不住问：“这都快十点了，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不要问。”林穆北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过了三十分钟左右，林穆北停好车，绅士的为叶思瞳开了车门，含笑道：“林太太，请。”
叶思瞳横他一眼，挽上了他的胳膊，这片地方熟悉得不像话，是游乐场。
叶思瞳狐疑的看林穆北：“大晚上的来这里玩什么呀？”
她心里是开心的，心里冒出一圈圈的气泡。
“进去了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叶思瞳吐槽。
当她看到那一串串亮起的灯光，明暗闪烁，生日快乐的歌声在整个游乐场里回荡，跳动。
整个摩天轮里，只有他们一对璧人，可以看见河面的璀璨，可以看见这个城市里，最美的风景，因为有身边的相伴。
叶思瞳不自觉的缩了缩手，好似梦幻一般。
“喜欢吗？”林穆北撩过她耳畔的发丝，轻声问。
叶思瞳咬着唇，低低的喊他的名字：“穆北。”
这时候，连名字都显得缠绵缱绻，林穆北应了一声：“嗯，我在。”
叶思瞳拉紧了他的手，说：“我很喜欢。”
林穆北笑了，说：“喜欢就好。”嘴唇贴在他的耳廓上，轻轻吐息：“生日快乐，思瞳。”
这一声里的温软，让叶思瞳忽然想起自己曾经也坐过摩天轮，一个人，待到很晚很晚，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喝林穆北真的是没有退路了，她为自己的感情而伤心。
可是现在，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意中人，她忽然羞红了脸，连晚风都祛不下那股热意了。
祁东清晰的看见君天城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下压，他嘶声喊道：“穆北！”
君天城抵着他额头的枪一松，祁东连滚带爬的抓住林穆北的裤脚，连声道：“穆北，你救救我，你救救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你救救我……”
林穆北脸颊抽动了两下，低着头，看着曾经风光一时的兄弟，正扯着他的裤脚懦弱的喊着救命，他问：“你为什么不能死？是不是我们这些人都可以死，唯独你不能？”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祁东目光呆滞，浑没有了之前狠厉的气势，那双眼，依然猩红，却让林穆北觉得陌生。
“穆北，你要救我……你要救我，求求你，别杀我。”祁东带着哭腔。
“砰――”
“啊――”
祁东几乎是抱头鼠窜，可是那一枪却只是落在了他的脚下。
君天城看向林穆北，林穆北神情复杂，他将叶思瞳推开，让她尽量退远点，然后蹲下身子，食指和大拇指卡住祁东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
“为什么？”林穆北的语气平静浅淡：“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背叛？”
祁东眼神闪烁，透着慌张，他吸着气，说：“穆北，当初是我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苦衷的，我……”
“什么苦衷？”林穆北直接了当的问。
祁东闪躲着他逼视的目光，“我……”
“如果你说了，我不会让天城杀你，如果你不说，我不会管你。”
祁东回头，看到君天城立在那里，枪口指着他，那眼里的杀意不似作假。
“你想一想，因为你，我们遭受过多少打击，连烨的事，穆北的事，你敢说，你都没有在背后推波助澜吗？光这些，就足够你死上三次了！”
祁东垂头不语，好半天，才抬起头，说：“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君天城一脚踹在他肩上，“你刚刚，还想杀林穆北，杀他在乎的人，你有什么脸让他救你？祁东，这不是小时候了。”
祁东躺在地上，打着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穆北站起身，凝视着那张狼狈而熟悉的脸，按下君天城举起的枪，君天城拧着眉看他，林穆北说：“算了，把他带下去好好看着，大家兄弟一场，他现在和废人无异，精神受了太大刺激。”
君天城沉默片刻，将枪收入怀里，低声说：“想想我都觉得恨啊！要不是因为他……”
“好了，天城，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管叔叫来两个人将祁东架下去，刚好碰到了闻讯匆匆赶来的连烨，在和祁东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冷飕飕的说：“其实逼死尹晚晚的那个人，是你吧？”
祁东好像被这句话激活了一般，瞪大了眼睛想要抓他，却被强筋有力的两个大汉束缚住了动弹不得，径直去了专门为他准备的房间。
君天城闷声道：“连烨，你们家医院的安保措施该加强了。”
“是我的失误。”连烨说。
叶思瞳看着他，一点儿也不像那天那个崩溃到失控的男人，他好像恢复得差不多了。
连烨让人收捡了病房里的杂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他的腿有些受不了了。
“据我所知祁东和尹晚晚结婚后，经常家暴，我想，那个时候，他的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了。”连烨简短的解释道：“最后尹晚晚不堪逼迫，尹家陷入困窘，选择了自杀。”
这些都是林穆北所不知道的事情，但他也没有多少兴趣去听，而连烨似乎很有兴趣去谈论。
“当初尹晚晚会和祁东在一起，不过是因为那天被下了药，两个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还顺带被家长抓了奸，为了不丢脸，成全了这场亲事。”
连烨看了两人一眼：“祁东对尹晚晚有意思，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君天城沉默片刻，说：“你是在为祁东求情？”
“不，他罪有应得。”连烨摇头，盯着君天城，有些意味深长：“我只是不明白，为了一个女人，背叛兄弟，这样的事情，真的值得吗？”
林穆北被他玄奥的表情弄得一头雾水，皱了眉，也看向君天城。
君天城眼中闪过一道碎光，答道：“当然不值得。”
他说完，径直走出了病房，他知道，连烨是发现了什么，刻意的敲打他。
这家医院里，遍布了连家的眼线，连烨想知道什么事情，再轻松不过了。
他出门走了没两步，连烨便追了出来。
君天城说：“我明白，你不用再说了。”
连烨却是叹了口气：“我觉得咱们俩也该收一收性子了，成个家，或许也不错。”
君天城挑眉，回头看他：“你，和谁？”
“李芸。”
三天后，林宇霄的下落找到了，落水后被一家渔民救了起来，却再不曾醒过，渔民只好报备给了警方。
林穆北站在病房门口，隔着玻璃看见里面戴着氧气罩的林宇霄，神色平淡，不惊不喜。
因为林宇霄这个人危险太大，所以他的病房是特定的。
“医生说，宇霄很难再醒过来了，只能靠着基本的本能意识维持生命。”
首长站在他身后，满怀着歉意：“我不知道，宇霄这孩子竟然会做出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林宇霄的身世，是怎样的呢？”林穆北忽然无厘头的问了一句。
首长没有回答，他皱着眉，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林穆北也并没有想要多确切的答案。
转过身，说：“就这样吧。”
很疲惫。
“你原谅他了？”
林穆北摇头：“不存在原不原谅了，我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这几年，都很累。”
“不打算接手我……”
“让我多休息一段时间吧。”林穆北说完，在走廊尽头找到叶思瞳，拉着她的手，轻声说：“走吧，我们回家。”
那一程，两人皆是无言，可是气氛却莫名的轻松。
林穆北说：“以后的生活里，终于不用再担心有人插足了。”
“我们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好我们的日子，趁着这几天有空，你想去哪里？我陪你。”
叶思瞳躺在床上说：“我现在只想睡觉，好累。”
“那就先睡觉，睡好了，去你想去的地方，怎么样？”
“你知道我想去哪里吗？”叶思瞳笑着反问。
“你猜我知不知道？”林穆北答非所问：“好了，睡吧，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肯定喜欢。”
叶思瞳好像永远也没睡够的样子，说睡也就真的睡了。
林穆北为她盖好被子，将屋子里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走下楼，管家正在门口清杂草，他轻蹙了下眉，有些许的担忧，很快又收敛好了。
把管家叫进来，低低的嘱咐了两句。
管家眉开眼笑的点头：“我这就去准备。”
林穆北坐在屋外的椅子上，轻轻摇晃，今天阳光明媚得不像话。
傍晚时分，林穆北将叶思瞳叫起来吃晚饭，驱车载着叶思瞳出门。
叶思瞳左右张望了一下，问：“不要司机吗？你身上的伤……”
“就我们两个人。”林穆北活动了两下手腕，语带暧昧：“你还不相信我的技术吗，恩？”
叶思瞳红了脸，啐道：“没个正经！”
林穆北一赏娇羞美人，哈哈大笑，发动车子上路。
月亮慢慢的爬上来，林穆北开车好像蜗牛爬，他打开电台，主播温柔且带有磁性的声音缓缓流泻出来，叶思瞳望一眼窗外一点一点移动的霓虹灯，忍不住问：“这都快十点了，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不要问。”林穆北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过了三十分钟左右，林穆北停好车，绅士的为叶思瞳开了车门，含笑道：“林太太，请。”
叶思瞳横他一眼，挽上了他的胳膊，这片地方熟悉得不像话，是游乐场。
叶思瞳狐疑的看林穆北：“大晚上的来这里玩什么呀？”
她心里是开心的，心里冒出一圈圈的气泡。
“进去了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叶思瞳吐槽。
当她看到那一串串亮起的灯光，明暗闪烁，生日快乐的歌声在整个游乐场里回荡，跳动。
整个摩天轮里，只有他们一对璧人，可以看见河面的璀璨，可以看见这个城市里，最美的风景，因为有身边的相伴。
叶思瞳不自觉的缩了缩手，好似梦幻一般。
“喜欢吗？”林穆北撩过她耳畔的发丝，轻声问。
叶思瞳咬着唇，低低的喊他的名字：“穆北。”
这时候，连名字都显得缠绵缱绻，林穆北应了一声：“嗯，我在。”
叶思瞳拉紧了他的手，说：“我很喜欢。”
林穆北笑了，说：“喜欢就好。”嘴唇贴在他的耳廓上，轻轻吐息：“生日快乐，思瞳。”
这一声里的温软，让叶思瞳忽然想起自己曾经也坐过摩天轮，一个人，待到很晚很晚，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喝林穆北真的是没有退路了，她为自己的感情而伤心。
可是现在，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意中人，她忽然羞红了脸，连晚风都祛不下那股热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