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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十多年前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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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0:十多年前的承诺

    “司徒景!”

    温柔淡雅的声音唤住了司徒景的脚步,他没有回头,只是等着那个女人靠近。

    其实在进场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注意到她,平淡的装束和场里所有贵妇人不同,浅浅的微笑迎接着每个凑上前来敬酒的人,腼腆一笑指着腹部婉拒着一个个热情*欲攀关系的宾客。

    而她身边的男人,今天似乎也比第一次所见到温柔,一举一动都会下意识的去呵护她,跟上回在前局长金婚宴上的表现判若两人。

    “司徒景,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楚诺走到他跟前,笑意自然无遗的展现,她一脸腼腆的挽着冷寒夜,文雅不失礼数的介绍,“这位是我的先生,冷寒夜!”

    “寒夜,这位就是帮了夏阳很大忙的司徒景!”

    “你好!”

    两个男人伸手交握,谁也没有刻意的挑畔,可那股水火不容的感觉就这样产生了。

    交握的双手不放,四目相接,周围的气氛仿佛就在这一刻凝结。

    两个男人的眼底同样翻滚着汹涌波涛,在接触的这一刻互相审视了起来,似乎要看穿对方的内心,看清楚眼前人的份量,透过灵魂的较量,内在风云变化,外在却让人看不出端倪。

    楚诺微笑着看着友好对视的两个男人,忍不住祈祷着两人能成为朋友。

    冷寒夜在商场上雷厉风行,得罪的对手不计其数,易则轩离开之后,身边又像失去了左膀右臂!……而司徒景,他体内蕴含着随时都可能暴发出的无穷能量,虽然混迹于黑道,却一心将手下的商业漂白,回归正途。

    如果这两个男人不是在这样的场合,这样复杂的关系下见面,或许会成为彼此最有力的帮助。

    然而!

    林楚诺的存在,却注定了他们成不了朋友。

    +

    两人对视了良久,久得让楚诺有些意外,冷寒夜这才先一步放手,客气有礼的出声:“很高兴认识你!……你帮了冷家这么大忙,我们应该要有所表示,今天出门得太匆忙,不如司徒先生留下联系方式,改日请司徒先生吃饭。”

    吃饭?!

    司徒景扯扯唇,看向一旁的林楚诺,轻飘飘的回答:“吃饭就不用了,尊夫人已经请过了,如果真想有所表示,直接开张支票我吧,你们有钱人‘打发’恩人不都是用这招的么?”

    打发?

    楚诺听完他的话惊愕的启唇:“你误会了,寒夜绝对没有‘打发’你的意思。”

    “无所谓,我没兴趣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有任何牵扯。”司徒景说完,大步走向电梯。

    楚诺紧张的想追上去,却被冷寒夜一把扣住,他淡淡的出声:“司徒先生说的这话似乎有针对性,难不成安氏在你眼里是家境一般的平民?”

    “你答对了,我就只是针对你冷寒夜!”司徒景一脚跨进畅开的电梯,步入后猛然回头扔出一句不客气的话。

    “哦?”冷寒夜微微扯唇,“我能知道原因么?”

    “随意玩弄女人算不算?”司徒景冷蔑的看着他,直到电梯缓缓合上,他的视线才对上一脸难过的楚诺,“如果哪天你想离开这个男人,十多年前我留下的承诺,同样可以兑现。”

    “啊!”听着他说出的话,楚诺失声一呼,立即冲过去想问清楚,却无奈电梯在她面前合上,“是你,原来真的是你!”

    楚诺停留在原地,喃喃自语。

    +

    “十多年前的承诺,是什么?”直到结束宴会,两人坐在车内,冷寒夜这才问出之前令她失神一整个晚上的问题。

    楚诺眨了眨眼,深吸口气,转过着看着冷寒夜:“你真的想听吗?”

    “说!”冷寒夜酷酷的吐出一个字,那个男人居然能让一向平静的她失控,他迫切的想要知道。

    “那是我去林家的第一个秋天,我每天被继母非打即骂,父亲从来不管,一个人的时候我总会忍不住掉眼泪,那天吃完晚餐,我在厨房里洗碗,他就出现了。”

    楚诺说到这里,微微的一笑,仿佛还能清晰的看到当时的情景:“‘你为什么哭!’听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我吓得抬起头,就看见厨房窗外站着个陌生男孩,我本来有些害怕,可是看清他身上破旧的衣服之后却觉得他跟我一样的可怜。”

    “我拿了剩下的饭给他吃,看他吃得那么开心,突然就想起了哥哥!所以当他伸出手说要带我走时,我几乎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我们约定了晚上等继母睡了之后到桥墩下见面,可是我却没有准时赴约。”楚诺抿着唇,脑海里想像着一个凉风嗖嗖的晚上,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小男孩蹲在桥墩下等着,然而等了一夜却等不到跟他约定好的女孩,最后黯然离去。

    “我做梦也不想到,居然还会遇到他!”楚诺开心的想笑,却又愧疚的想哭,“他就是司徒景呢,司徒景就是当年说要带我走的小哥哥,他真的像个骑士一样,每一回的出现都带给我希望。”

    冷寒夜看着她情绪不断起伏,像个重新找回心爱糖果的小女孩,紧紧的将其拽在手中,却舍不得剥开来吃,那样的小心翼翼,那样的重视,他看着都不经嫉妒。

    “回家吧!”

    “好!”

    楚诺软软的回答,看着两旁放明的路灯,却觉得异样的亲切。……能跟寒夜分享她的心事,感觉真的很好。

    +

    桔黄色的灯光下,她安宁的睡颜看起来那么的温婉,冷寒夜静静得看着发呆,伸出手腹小心的划过她光洁的额,拨开散乱的发丝,又顺着额头下滑,来到眉间、眼睛、俏鼻、嘴唇、下巴,低下头,在那红嫩的唇上印了一记,感觉是那么的美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面前再也装不了冷酷。

    只要她一委屈就心痛、一苦涩的皱眉就不安,一转身离开就想念?……难道他又一次傻傻的掉进了爱情的陷阱?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女人,会像当年那个背叛他的女人一样么?

    然而今天不经意间听到她眼林霄云的谈话,那样柔弱的嘴里说出那样坚定的话,她为了他拒绝自己向来惧怕的父亲,他的心颤动了。

    或许这一次,他可以冒险的相信一次。

    如果连林楚诺都没办法相信的话,那么他只能承认自己注定孤独。

    脱了衣裤,躺在她身侧,轻轻的将她拥入怀里,手掌覆上她微隆的腹部,感受着他们的孩子在她体内有活力的心跳,孤独了多年的心在这一些充满了温暖。

    “楚楚,睡着了么?”他低声在她耳边呢喃,怀里的人儿没有给他回应,他满意的微微一笑,轻咬着她的耳垂,“不要再想那个给你希望的男人,他所给予的承诺……你一辈子也不会用上!”

    ‘他所给予的承诺……你一辈子也不会用上!’

    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诺朦胧的想着,整个身体在一瞬间飘上了云端,黑暗里跟着亮起了一颗颗的星星,将她周身照亮,再也没有黑暗地带让她惶恐彷徨。

    +

    自从冷母回国之后,就下令家里上下的活不准楚诺再插手,索性新招来的阿姨做出的饭菜也很合大家吊胃口,诺也细心的把大家的口味都告诉阿姨。

    早餐的餐桌上,丰富的早餐、各种餐点一应俱全。

    楚诺又一次最后一个起床,看着餐桌旁吃得正欢的众人,她不好意思的打着哈欠:“妈早,寒夜早,夏阳早,阿姨早!”

    “早!起不来就多睡会儿,别硬撑着起床陪我们吃早餐!”冷母笑呵呵的看着她,每天早晨都会惊喜的看着她的肚子,“阿姨,把楚楚的早点端出来。”

    “好的!”

    阿姨放下手头的工作,转入厨房,一会儿就端出了一只大盘,掀开盖子,上面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只不过尺寸比大家平常吃的都小一寸。

    “噗!”夏阳失声大笑,“哈哈哈哈哈……”

    “嘛呀混小子,这可是老娘亲手做的!”

    楚诺一脸受宠若惊:“妈,你亲手做的?……你!!”

    “你看看你看看,孕妇就是情绪化,说掉眼泪就掉眼泪。”冷母失笑的伸手揉揉楚诺的头,“不就是做份早餐给你,夏阳寒夜小的时候我经常做,就是久不做生疏了。”

    “我只是!”楚诺破涕为笑,也觉得自己最近特别的情绪化,于是不再多说什么,夹起小小的馒头就往嘴里送,细细的嚼着,缓缓的吞下,又夹起一旁小小的包子、葱卷、荷包蛋、香肠……

    “看你最近没什么胃口,我就什么都做了一点!”冷母笑得一脸憨厚,随即紧张的问,“味道怎么样?”

    楚诺微微一笑,克制着自己感动的情绪,将嘴里的肉卷吞下,这才点头道:“真的……好好吃哦!”

    “你这个孩子!”冷母慈爱的笑看着,这么一点小事都能让她感动的眼眶冒泪,她知道这并不只是身为孕妇的特殊反应,而是这孩子从小到大,实在鲜有人对她好,“好吃就多吃点,反正我整天闲着没事,可以什么都做一点,保准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生出来的孙子也白白胖胖的。呵呵!”

    楚诺捂嘴失笑,看着全家人都这样的和乐开心,满足的只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

    坐着冷寒夜的车来到林家,看着他开车离去她才按了门鈴。

    出来开门的不是黎嫂,楚诺有些意外,进门之后也没见到黎嫂的身影,她这才确定林家换了帮佣,黎嫂一向尽职,在林家也已经呆了三年,按理说父亲是不会换人的,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这个疑问楚诺很快抛之脑后。

    佣人进屋去通知了一声,出来的却是黎秀枝母子而并非林霄云。

    楚诺有些紧张,虽然此刻的她已经完全不必再受黎秀枝的摆布,可当她面对着她时,童年的阴影还是没办法挥去,她恭敬的起身向朝她走来的两人打着招呼:“阿姨,海诺,爸爸不在家吗?”

    “你爸当然不在家,他要是在家了日迅谁管?!”黎秀枝脸色不佳,上次冷寒夜用日迅换来的热情也早已不复存在,对着孤身一人前来的楚诺显得有些不屑。

    楚诺一听,立即告辞道:“既然爸爸不在,那我改天再来!”

    “急什么!”黎秀枝朝着一旁的儿子使了个眼色,程海诺立即会意的走过去把门‘碰’一声关上。

    楚诺的心跟着关上的门一起震了震,防备的出声问道:“阿姨,您有什么事吗?”

    “我也懒得跟你兜圈子!”黎秀枝在沙发上坐下,拢了拢昂贵的皮草披肩,开门见山道,“我记得上回你来过一次,霄云不在家,我赶着出去跟朋友打牌,听黎嫂说,你爸还特地为你赶了回来,然后带你进书房不知道交待了些什么,有没有这回事?”

    “我听说爸的身体不好,所以回来看看。”楚诺回答。

    黎秀枝一脸不耐烦的低斥:“你只要告诉我林霄云在书房里跟你说了什么?”

    楚诺摇摇头:“爸爸交待了不能说,如果您想知道,不如直接去问他吧!”

    “嫁出去不到半年你长胆了你,别以为现在有冷寒夜罩着老娘就不敢动你,你今天不说清楚休想出这个门!”忍了这么久,黎秀枝的火爆脾气果然很快显露出来。

    “这还用问么!”一旁的林海诺一脸笃定的说道,“一定是交待遗产的事,妈,我就了爸根本没把我当他亲儿子看待,你还不信。现在怎么样?都看清楚了吧!”

    “没问清楚你别瞎叫!”黎秀枝正烦燥着,没好气的冲儿子低斥,转头又看向林楚诺,“今天这事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也知道我没什么耐心。”

    楚诺沉了沉气,无奈的咬唇,避重就轻道:“爸爸只是叫我想办法从寒夜手里拿回日迅的股份,借孩子的名义让他把股份转到我的名下。”

    “真的只是这样而已?”黎秀枝看着他隆起的腹部,将信将疑。

    “嗯!”楚诺硬着头皮点头。

    “就算是这样股份还不是在他们冷家人头上!”林海诺气结的低吼。

    “你傻啊,到时候不会让她把股份转回来!”黎秀枝敲了他一记额头,脸色一下子变得和善了许久,“小诺啊,那冷寒夜答应了没有?”

    楚诺摇头。

    “他不答应?”

    “谁会傻到把这么大一笔股份随便转给别人,更何况冷寒夜根本不待见她。”程海诺一脸空欢喜一场的姿态,拍着茶几不耐烦的站起身。

    “如果不是你不争气,日迅的股份怎么会落到冷寒夜手上,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大声说话!”黎秀枝扯了把儿子让他重新坐下,随即面对楚诺态度和善了很多,“小诺,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看,日迅是你爸爸一手创立的,海诺又是林家的唯一继承人,你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总不想眼睁睁看着他跟个混混似的一事无成吧!”

    “就是,他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林海诺出声附合,“办完事后在他耳边吹吹枕头风,男人爽歪歪了之后最好说话。……不过,他不会不喜欢碰你吧?”

    楚诺被问得面红耳赤,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拎着包包的指关节捏紧。

    “说话啊,他到底碰没碰过你?”林海诺好奇的追问着这个问题,随即又嫌恶道,“其实没碰过也正常啦,他身边围着的小明星个个身材火辣,要我是他我也不会找个孕妇,哎!”

    “小诺,你有办法的,对吧!”黎秀枝白了眼自说自话的儿子,冲着楚诺微微一笑,“阿姨早就看出来了,虽然你平时闷不吭声,可是比海诺有主意,如果你能帮海诺拿回日迅的股份,以前的事咱们都可以一笔勾消,你应该不会忘了当年害我流产的事吧!”

    提起这个,楚诺苦涩的一笑:“我记得!”

    “好了,既然你爸不在家,我也不多留了,有空多回来看看!我让司机送你回去!”黎秀枝起身,送楚诺出门。

    楚诺摇头道:“不用了,寒夜会来接我!”

    黎秀枝一听,扬扬唇道:“别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夫妻俩可以有商有量,你要把阿姨说的话放在心上。”

    楚诺不置可否的一笑,走出了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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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看到林霄云,楚诺的心里还是不安的。

    毕竟前一天晚上她亲眼看到他吐出的那口血,父亲平生也算傲气,除了为了前途利益抛弃糟糠之妻改娶富家千金黎秀枝这件事,楚诺道还没听说过他做了什么其他令人发指的事。

    他一生为感情、为家庭付出的不多,专专执着于自己的事业。

    楚诺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他,毕竟她出现在他抛弃妈妈之后,在她成为孤儿之前,他们算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就算她确实是他的亲生骨肉,可住在林家的十多年来,她一直当自己是被领养的孩子,对这个家里唯一接纳她的林霄云还是心存感激的。

    林霄云对她绝对没有感情,她可以很确定的这么说。

    因为换过来,她对这个父亲,也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所以对于他的漠视,她并没有太过在乎或许伤心,……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当看到从他嘴里吐出的血时,楚诺却疑惑了。

    为什么当时心里会闪过一阵刺痛,好像被针扎了一记胸口,痛得她想忽视也难。

    “小姐,到了!”

    楚诺回过神,发现出租车已经停在了日迅楼下,她掏出钱来付帐,下了车,看着眼前高大又陌生的办公楼,突然间有些迟疑。

    她该进去吗?

    说起来名义上她此刻是日迅的股东之一,可对于这里她还是陌生的生畏,记得为了不让她进日迅,继母曾经不吃不喝一天以示抗议,父亲也就不再坚持让她进日迅工作,继续放任继母拿她当家里的佣人使唤。

    就连他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了,把她叫到书房,交待的也是日迅的事,如何让日迅重新回到林家,如果让她向冷寒夜要求拿回股份,包括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也被他计划在内。

    在他心目中,什么都比不上日迅对他重要。

    这么单纯的坚持着自己的事业,甚至不被亲情牵绊动摇!

    从某个角度说,或许他才是最专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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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被秘书领进林霄云的办公室时,她看到的是一位专心工作的老人,从来没仔细看过,或许该说从来没从这个角度看过,从上往下的看,才发现……原来他的头顶已经全是白发。

    “你怎么来了?”看着她走进办公室,林霄云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颇不在意的投过一眼,随即又重新埋首在工作中。

    楚诺站在办公桌前,冲着他微微一笑:“爸,休息一下吧!……我们一起吃午餐,我请您!”

    这样的对话,显然很自然,可听在林霄云的耳中,却格外的诧异。

    其实就连楚诺自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邀请的话,以往见到威严的父亲,除非是必要的招呼,其余时间她都只想躲得远远的,不想被他发现。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这样平静自然的站在父亲面前,跟他说‘一起吃饭,我请您!’

    一股特殊的暖流,划过父女两的心中。

    林霄云也难得的放下了笔,站起身,在不到点的时候走出办公室:“董秘书,下午的会推迟一小时,我要跟女儿出去吃个饭!”

    楚诺的手指几不可察的颤了颤,在数位高层人员惊愕的眼神中,父女俩一前一后的走进了电梯!

    “林董事长居然还有个女儿?你听说过吗?”

    “废话,他当然有女儿,就是前段时间闹绯闻闹得风风火火的林楚诺,人家可是冷氏集团总裁的夫人!”

    “哦,你不说我还真没办法将两者想到一块儿去!不过……林董事长除了工作应酬外,什么时候出去吃过午餐?”

    “估计……是上个世纪吧!”

    “哇!……看来是个大新闻!”

    “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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