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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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骁走开后，蒋妍妍像困兽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妈，他是不是还疼我，所以才来看我？”
覃氏心痛得喉咙都梗住。
林子骁给小儿子办满月酒请她和丈夫过去，但是最后两人都没有去。
覃氏从新闻上看到林子骁一家其乐融融的情景，就知道自己女儿根本不可能会有一席之地。
女儿的执迷不悟伤透了她的心，更叫她心疼怜悯。
然而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只能陪着自欺欺人，艰难地说：“当然，子骁还是很在乎你这个妹妹的。”
“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太难看了！”蒋妍妍有些失控，“我讨厌这个孩子，妈，我讨厌它，是它让我变得这么丑！”
“别这么想，一点也不难看，你只是心情不好，看着没精神，”覃氏哽咽道，“孩子生下来就会慢慢恢复的，还是漂漂亮亮的妍妍！”
蒋妍妍目光空洞地望着远处，并没有听进去多少。
想了想，又找回了点动力，迫切地说：“妈，我还是想见他！你把我的化妆品拿来，我打扮漂亮点！”
覃氏犹豫，“化妆品对胎儿不好……”
蒋妍妍勃然大怒，“都是它不好，让我变得这么丑，现在用一下化妆品又怎样了？化妆品又不是毒药！”
覃氏怕她情绪太激动，忙说：“好好，你别生气，我去拿给你，就用一会儿应该没什么影响。”
过了一会儿，覃氏把化妆品拿过来，看着女儿急切地坐下来梳妆打扮，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绑也好，让林子骁跟女儿结婚。
蒋家再富裕再有地位又怎样，唯一的女儿痛苦成这样，他们却束手无策。
……
林子骁再次走进房间。
蒋妍妍略浓的妆掩盖了之前的憔悴，却更让他感到不是滋味。
特别是目光无可逃避地落到她已经明显的肚子上，那里正孕育着一个他的孩子时，心里就像打翻了一个可怕的调味缸。
他的孩子竟然以如此荒唐的方式，在一个他并不爱的女人肚子里成长。
而且现在情况还特别糟糕，幼小的生命说不定因为这位严重不合格的母亲正遭受着可怕的疾病折磨，生出来性格会不会扭曲，身体会不会……
更让他痛苦不堪的是，这个孩子他无法接受，到时他要拿这个孩子怎办。
蒋妍妍因为六个多月的怀孕，身心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从前的自信此时已经消耗殆尽。
林子骁走过来时她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保持一个较远的距离让她感到安全些，觉得他也许不会那么注意到她难看的样子。
“子骁哥哥，”她嗫嚅着，很不安，“你还生我气吗？”
林子骁沉默着。
他在想，如果他实话实说，让她保重，孩子他是不会认的，她肯定会因此大受刺激捱不过去。
可是，如果让她继续抱有幻想，以后又怎么收拾。
良久，林子骁冷冷地开口，“你不是一向都很任性，觉得自己无论做了什么都能够承担，为什么现在要脆弱到患上抑郁症？”
蒋妍妍呆了呆，望着他。
“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敢作敢为，坦坦荡荡的你。用孩子来束缚我，现在你还有信心吗？”
林子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的否定和疏离，让蒋妍妍的心受到了重重一击。
蒋妍妍动了动嘴唇，慌乱地垂下眼皮，脆弱涌上来，手颤抖着，想要崩溃。
林子骁继续冷漠地说：“我不想生你的气，也不想看到你崩溃的样子，如果你出了事，不但伯父和伯母无法承受，我也会一辈子都痛苦。可是，你觉得你用任性和脆弱来伤害我们这些亲人，真的很痛快吗？”
眼泪从蒋妍妍无神的眼眶里涌出来。
“事实上我比你想象的狠心，我完全可以对你再也不管不问。蒋伯伯的恩情，我也不报答了，反正他当初帮我，也不过是基于跟我父亲的友情，而我父亲早就死了，他根本没照顾过我。”
林子骁残酷地说，“人被逼到一个份上，真的可以只顾着自己，就像你这次一样，谁也不顾，就顾着你自己，我也做得到。”
蒋妍妍无声地哭起来，哭得直颤抖。
林子骁脸上波澜不兴，继续说：“而我这样无情无义，都是你逼出来的。本来我把你父亲当成了我的父亲，把你当成了我的亲人，本来我们两家来往得很好，在世上互助互帮，别人想要欺负我们时，都要想一想。”
“现在，你把一切都毁了。”
蒋妍妍再也受不了弯下身体痛哭出声。
“你已经是成人了，你闯下的祸不应该让别人来背。伯父和伯母都没有义务为你收拾烂摊子，而你让他们这么痛苦，真的很自私。”林子骁说。
“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蒋妍妍哭得难以自抑，气血翻涌，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安地动起来，她捂着肚子，哭得撕心裂肺。
见她这样，林子骁的心也提起来，眉头深深地拧着，到底还是住了口。
这时覃氏听到哭声跑过来，吓得面无血色，冲过去抱住女儿，“妍妍你怎样？你别吓我啊！”
覃氏的声音不觉带了哭腔，转向林子骁吼道：“让你过来开导她的，怎么让她哭成这样？你想要杀了她跟孩子吗？”
蒋妍妍哭着说：“就让我死了吧，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覃氏闻言不禁也哭起来，“你要真这么想，妈也不活了！”
林子骁眉头拧得更紧，脸色阴沉极了。
然而虽然说了那些狠话，林子骁到底做不到对蒋妍妍不管，沉默地陪了她一天。
蒋妍妍哭到没有可哭的，后来也安静下来。
林子骁在蒋家呆了两天，第三天上午他对情绪安定了不少的蒋妍妍说：“我要回去了，下个星期尽量抽时间过来。”
听到后面一句，蒋妍妍黯然的脸色顿时又亮了。
林子骁没再看她，沉着脸走了。
他的心情真的糟糕极了。
为了两条命，他不能不妥协。
这两天他了解了一下产前抑郁症，看到有些母亲竟然因此而自残，不止孩子没了，自己命也没有了。
坐了几个小时飞机回到S市，直接回了家。
因为不是周末，小乖和布丁都去幼儿园了，还要等两个小时才放学。
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南溪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宝宝就在她身边的摇篮里。
大概累了，她停下来，往椅背靠了靠，侧头过去，伸手捏捏孩子。
一串纯净的咯咯笑声从摇篮里逸出来，显然小家伙已经吃饱睡饱，精神得很。
南溪笑笑，推推摇篮。
林子骁望着母子俩，想起蒋妍妍，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而庆幸也暗暗涌上心头。
跟南溪在一起时，他的心不会被黑暗笼罩。
以前他是折磨，把自己的阴暗都投射到南溪身上，现在他终于想通了那些痛苦，拥有南溪，也拥有了家。
可是，这庆幸也伴随了不安。
蒋妍妍就像一道黑暗，要挤进他和南溪之间。
如果知道他去看了蒋妍妍，而且在蒋妍妍生之前，他都会继续去看，南溪肯定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她会原谅他吗？
她会不会愤怒地离开。
林子骁很害怕。
他一直站在那，南溪终于感觉到他，望过去，眉目间不禁露出一点惊讶。
林子骁怔了一瞬，醒过来，微微勾起嘴角，向她和孩子走过去。
南溪起身，“你回来了。”
“嗯。”林子骁搂住她，侧头亲下去。
只有她在，他才有安定的感觉。
她的温度就是家的温度。
无论如何，他都要维护住他的家。
所以，现在他是跟她坦白，求得她的谅解支持呢，还是隐瞒住，当作什么事也没有？
这个选择让他彷徨。
拥着她缠绵而愧疚地亲了许久才松开，然后掩饰地转向旁边正吮着手指好奇地看着爸爸妈妈的宝宝。
“这家伙倒不爱哭，容易哄得很。”林子骁笑，俯身把白白胖胖的小家伙抱起来。
“性格还不错。”南溪也笑着说，“比哥哥姐姐乖。”
“是么？”林子骁惊奇，“我还以为最乖的是我布丁。”
“哪里，布丁小的时候其实挺爱哭的，可能是怀她的时候我不是很开朗，弄得她没有安全感吧。”南溪叹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林子骁想到蒋妍妍，呆了呆。
心又难受起来。
不是自己选择而是被选择的感觉真让人烦躁。
他被选择成了一个不是自己想要的孩子的父亲。
并且因此被迫为那个孩子担忧，烦恼。
这样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
林子骁把孩子轻轻放回摇篮，回身低下头又抱住南溪，有点逃避地把头埋到她的颈后，深深地叹口气。
“小乖和布丁都幸亏有你这样的妈妈，不然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谢谢你，南溪。”
南溪怔了怔。
以前的他从不会说对不起，谢谢你，现在他真的变了很多。
“可是南溪，我好难受怎么办？”顿了顿，林子骁痛苦地说。
南溪愣住。
他很少这样脆弱。
不由轻轻抱回去，“怎么了？”
要告诉她吗？林子骁紧紧搂住她，心乱如麻。
林子骁走开后，蒋妍妍像困兽一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妈，他是不是还疼我，所以才来看我？”
覃氏心痛得喉咙都梗住。
林子骁给小儿子办满月酒请她和丈夫过去，但是最后两人都没有去。
覃氏从新闻上看到林子骁一家其乐融融的情景，就知道自己女儿根本不可能会有一席之地。
女儿的执迷不悟伤透了她的心，更叫她心疼怜悯。
然而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只能陪着自欺欺人，艰难地说：“当然，子骁还是很在乎你这个妹妹的。”
“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太难看了！”蒋妍妍有些失控，“我讨厌这个孩子，妈，我讨厌它，是它让我变得这么丑！”
“别这么想，一点也不难看，你只是心情不好，看着没精神，”覃氏哽咽道，“孩子生下来就会慢慢恢复的，还是漂漂亮亮的妍妍！”
蒋妍妍目光空洞地望着远处，并没有听进去多少。
想了想，又找回了点动力，迫切地说：“妈，我还是想见他！你把我的化妆品拿来，我打扮漂亮点！”
覃氏犹豫，“化妆品对胎儿不好……”
蒋妍妍勃然大怒，“都是它不好，让我变得这么丑，现在用一下化妆品又怎样了？化妆品又不是毒药！”
覃氏怕她情绪太激动，忙说：“好好，你别生气，我去拿给你，就用一会儿应该没什么影响。”
过了一会儿，覃氏把化妆品拿过来，看着女儿急切地坐下来梳妆打扮，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如果可以，她真恨不得绑也好，让林子骁跟女儿结婚。
蒋家再富裕再有地位又怎样，唯一的女儿痛苦成这样，他们却束手无策。
……
林子骁再次走进房间。
蒋妍妍略浓的妆掩盖了之前的憔悴，却更让他感到不是滋味。
特别是目光无可逃避地落到她已经明显的肚子上，那里正孕育着一个他的孩子时，心里就像打翻了一个可怕的调味缸。
他的孩子竟然以如此荒唐的方式，在一个他并不爱的女人肚子里成长。
而且现在情况还特别糟糕，幼小的生命说不定因为这位严重不合格的母亲正遭受着可怕的疾病折磨，生出来性格会不会扭曲，身体会不会……
更让他痛苦不堪的是，这个孩子他无法接受，到时他要拿这个孩子怎办。
蒋妍妍因为六个多月的怀孕，身心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从前的自信此时已经消耗殆尽。
林子骁走过来时她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保持一个较远的距离让她感到安全些，觉得他也许不会那么注意到她难看的样子。
“子骁哥哥，”她嗫嚅着，很不安，“你还生我气吗？”
林子骁沉默着。
他在想，如果他实话实说，让她保重，孩子他是不会认的，她肯定会因此大受刺激捱不过去。
可是，如果让她继续抱有幻想，以后又怎么收拾。
良久，林子骁冷冷地开口，“你不是一向都很任性，觉得自己无论做了什么都能够承担，为什么现在要脆弱到患上抑郁症？”
蒋妍妍呆了呆，望着他。
“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敢作敢为，坦坦荡荡的你。用孩子来束缚我，现在你还有信心吗？”
林子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中的否定和疏离，让蒋妍妍的心受到了重重一击。
蒋妍妍动了动嘴唇，慌乱地垂下眼皮，脆弱涌上来，手颤抖着，想要崩溃。
林子骁继续冷漠地说：“我不想生你的气，也不想看到你崩溃的样子，如果你出了事，不但伯父和伯母无法承受，我也会一辈子都痛苦。可是，你觉得你用任性和脆弱来伤害我们这些亲人，真的很痛快吗？”
眼泪从蒋妍妍无神的眼眶里涌出来。
“事实上我比你想象的狠心，我完全可以对你再也不管不问。蒋伯伯的恩情，我也不报答了，反正他当初帮我，也不过是基于跟我父亲的友情，而我父亲早就死了，他根本没照顾过我。”
林子骁残酷地说，“人被逼到一个份上，真的可以只顾着自己，就像你这次一样，谁也不顾，就顾着你自己，我也做得到。”
蒋妍妍无声地哭起来，哭得直颤抖。
林子骁脸上波澜不兴，继续说：“而我这样无情无义，都是你逼出来的。本来我把你父亲当成了我的父亲，把你当成了我的亲人，本来我们两家来往得很好，在世上互助互帮，别人想要欺负我们时，都要想一想。”
“现在，你把一切都毁了。”
蒋妍妍再也受不了弯下身体痛哭出声。
“你已经是成人了，你闯下的祸不应该让别人来背。伯父和伯母都没有义务为你收拾烂摊子，而你让他们这么痛苦，真的很自私。”林子骁说。
“不要再说了，求你不要再说了……”蒋妍妍哭得难以自抑，气血翻涌，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安地动起来，她捂着肚子，哭得撕心裂肺。
见她这样，林子骁的心也提起来，眉头深深地拧着，到底还是住了口。
这时覃氏听到哭声跑过来，吓得面无血色，冲过去抱住女儿，“妍妍你怎样？你别吓我啊！”
覃氏的声音不觉带了哭腔，转向林子骁吼道：“让你过来开导她的，怎么让她哭成这样？你想要杀了她跟孩子吗？”
蒋妍妍哭着说：“就让我死了吧，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覃氏闻言不禁也哭起来，“你要真这么想，妈也不活了！”
林子骁眉头拧得更紧，脸色阴沉极了。
然而虽然说了那些狠话，林子骁到底做不到对蒋妍妍不管，沉默地陪了她一天。
蒋妍妍哭到没有可哭的，后来也安静下来。
林子骁在蒋家呆了两天，第三天上午他对情绪安定了不少的蒋妍妍说：“我要回去了，下个星期尽量抽时间过来。”
听到后面一句，蒋妍妍黯然的脸色顿时又亮了。
林子骁没再看她，沉着脸走了。
他的心情真的糟糕极了。
为了两条命，他不能不妥协。
这两天他了解了一下产前抑郁症，看到有些母亲竟然因此而自残，不止孩子没了，自己命也没有了。
坐了几个小时飞机回到S市，直接回了家。
因为不是周末，小乖和布丁都去幼儿园了，还要等两个小时才放学。
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南溪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宝宝就在她身边的摇篮里。
大概累了，她停下来，往椅背靠了靠，侧头过去，伸手捏捏孩子。
一串纯净的咯咯笑声从摇篮里逸出来，显然小家伙已经吃饱睡饱，精神得很。
南溪笑笑，推推摇篮。
林子骁望着母子俩，想起蒋妍妍，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而庆幸也暗暗涌上心头。
跟南溪在一起时，他的心不会被黑暗笼罩。
以前他是折磨，把自己的阴暗都投射到南溪身上，现在他终于想通了那些痛苦，拥有南溪，也拥有了家。
可是，这庆幸也伴随了不安。
蒋妍妍就像一道黑暗，要挤进他和南溪之间。
如果知道他去看了蒋妍妍，而且在蒋妍妍生之前，他都会继续去看，南溪肯定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她会原谅他吗？
她会不会愤怒地离开。
林子骁很害怕。
他一直站在那，南溪终于感觉到他，望过去，眉目间不禁露出一点惊讶。
林子骁怔了一瞬，醒过来，微微勾起嘴角，向她和孩子走过去。
南溪起身，“你回来了。”
“嗯。”林子骁搂住她，侧头亲下去。
只有她在，他才有安定的感觉。
她的温度就是家的温度。
无论如何，他都要维护住他的家。
所以，现在他是跟她坦白，求得她的谅解支持呢，还是隐瞒住，当作什么事也没有？
这个选择让他彷徨。
拥着她缠绵而愧疚地亲了许久才松开，然后掩饰地转向旁边正吮着手指好奇地看着爸爸妈妈的宝宝。
“这家伙倒不爱哭，容易哄得很。”林子骁笑，俯身把白白胖胖的小家伙抱起来。
“性格还不错。”南溪也笑着说，“比哥哥姐姐乖。”
“是么？”林子骁惊奇，“我还以为最乖的是我布丁。”
“哪里，布丁小的时候其实挺爱哭的，可能是怀她的时候我不是很开朗，弄得她没有安全感吧。”南溪叹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林子骁想到蒋妍妍，呆了呆。
心又难受起来。
不是自己选择而是被选择的感觉真让人烦躁。
他被选择成了一个不是自己想要的孩子的父亲。
并且因此被迫为那个孩子担忧，烦恼。
这样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
林子骁把孩子轻轻放回摇篮，回身低下头又抱住南溪，有点逃避地把头埋到她的颈后，深深地叹口气。
“小乖和布丁都幸亏有你这样的妈妈，不然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谢谢你，南溪。”
南溪怔了怔。
以前的他从不会说对不起，谢谢你，现在他真的变了很多。
“可是南溪，我好难受怎么办？”顿了顿，林子骁痛苦地说。
南溪愣住。
他很少这样脆弱。
不由轻轻抱回去，“怎么了？”
要告诉她吗？林子骁紧紧搂住她，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