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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相聚游湖(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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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澈闻言淡淡一笑,侧身在榻上躺下,伸手把洛宁揽入怀中,轻声道:“爱你只会让我变得更加理智。”

    “我知道。”洛宁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低声应道。

    在嫁给他不久之后,自己就知道他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恣意妄为,他的内心其实是极其冷静理智的,而他表现出来的那些不过是给人看的假象而已。

    司空澈闭上眼睛感受着苏洛宁的气息,手臂微微收紧,让她更贴近自己,在宁儿出现之后,没有什么是比失去她更痛苦的了,所以不管最后自己会跟司空景走到何等决裂的程度,自己都要牢牢守住怀中的女子。

    太子府中。

    月光清清,庭院凉凉,冷风刮过干枯的树枝,一阵乱响。夜已深了,太子的书房中却依旧是灯火通明,灯盏映照之下,司空景坐在书桌之后,面前却是空空如也,整个人只是坐在那里愣愣地发呆。

    眼看着烛泪在桌上晕下一大片,司空景却是一动不动。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仆人的敲门声,司空景这才稍稍回了神,坐直了身子,开口道:“进来。”

    只听得开门声响,就见司空景的随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轻声提醒道:“殿下,眼看着就要到亥时了,该歇息了。”

    见得司空景抬手揉了揉额角,这才站起身来走出了书房,但是出了书房之后,脚步又是顿住了,这……

    那随侍也跟着停住了,太子殿下这是在犹豫究竟是去太子妃的院子,还是去雅侧妃的院子吧?

    司空景也只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便是抬脚往苏芊雅的院子去了。

    那守在院外的苏芊雅的侍女遥望着一盏琉璃宫灯朝这里移动,再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太子殿下吗?于是当即就高兴着跑回苏芊雅的新房去了。

    “主子,殿下朝我们这里来了。”

    坐在梳妆台前的苏芊雅闻言心中一动,眉头也不由舒展了些,当即把刚卸下的一只玉钗又给簪了回去。

    不多时,便听得外面有脚步声响起,苏芊雅却也不迎出去,径直窝在榻上拿了一本书在看,直到看到司空景走了过来,她这才把手中的书轻然放下,起身朝着司空景行了一礼,“太子殿下。”

    司空景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矮身坐在她刚刚坐的位置上,拿了她方才放下的书扫了一眼,然后才抬头看着她道:“坐吧。”

    此时房间里的侍女们都已经识趣地自动退出,只剩下他们二人,气氛一时静默下来,苏芊雅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但是司空景一开口,却是把她的整颗心都浇冷了,“以后这些闲书你就少看吧,还是学学做生意的事情,过几天我会给你找几个人好好教你的,争取能尽快从苏洛宁的手上把苏家的生意给抢过来。”

    照如今的形势看,自己跟司空澈的斗争已经是在所难免了,他们两个一旦对立起来,苏洛宁肯定是站在司空澈那边的,现在整个苏家都是苏洛宁在做主,苏家全部的生意都掌握在她的手中,就连苏老爷也无权插手,那么苏家就会成为司空澈最坚强的后盾,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光是有了苏家的财产支持,自己就要输司空澈一大截。

    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苏芊雅取苏洛宁而代之,只有苏芊雅接管了苏家的生意,掌握了苏家的财产,自己才不至于落于司空澈的下风。为此,自己必须尽快把苏芊雅训练成一个老练的商人。

    苏芊雅闻言双手不由紧紧握在一起,她跟司空景这才刚成婚几天啊,他就已经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利用自己吗?

    “殿下一定要这个时候说吗?这个年还没过完呢,你就已经开始……”自己在他的眼里算什么?只是一个对付司空澈和苏洛宁的工具吗?

    司空景闻言微微皱眉,似乎很费解似地看着苏芊雅,“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等的,我们一开始不就说好了吗?我们成这个亲究竟是为了做什么,难道你现在已经全忘了吗?而且我现在也无法给你那么多的时间了,现在父皇已经要带着司空澈去祭天,再等一段时间,说不定连换太子的圣旨都要下来了,我怎么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苏洛宁,那个女人就是司空澈的软肋,既然他已经在朝堂上动作,那就别怪自己往他的软肋上戳。

    苏芊雅闻言却依旧坐在那里不吭声,是,她是知道自己跟司空景是为什么走到一起的,但是现如今,她心里却有些后悔了,这跟她想象中的成亲太不一样了,难道他们两个之间就只能说这些吗?

    见苏芊雅面露犹豫,司空景凝眸看她,沉声道:“我知道你喜欢司空澈,但是以你现在的状况,司空澈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别忘了,我们两个才是站在同一阵营了,等到一切事情结束之后,你愿意如何就如何,但是现在你必须听我的安排。”

    苏芊雅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但是话语中仍是有些不甘愿。

    “苏芊雅,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些不都是我们成亲之前就已经商量好的吗?难道你不想尽快取苏洛宁而代之吗?我记得这是你之前最想做的事情,我现在给你机会,你怎么反而犹豫起来了?”

    是啊,自己一直以来不就是想取代苏洛宁在苏家的地位吗?可为什么刚刚司空景要帮助自己付诸行动的时候,自己心里却有些犹豫和不情愿呢?

    “我没有犹豫,我只是觉得有些太快了,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会努力去做的。”

    “那就好。”自己绝不能让整个苏家成为司空澈的助力。

    “殿下,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司空景抬眸看她,“你说。”

    “明天陪我回一趟苏府吧。”苏芊雅满心期待地开口道。

    司空景表情却是淡淡的,“你前天不是刚回去过吗?”

    “可是自从我们成亲以来,我父母都还没见过殿下,毕竟殿下也是他们的女婿,想要见一面总是不过分的吧?”

    司空景闻言勾起唇角一笑,可是那笑容看在苏芊雅的眼里却分明有些讽刺的味道,“女婿?苏芊雅你先搞清楚了,你嫁的不是一个普通百姓家的男人,你嫁的是当朝的太子殿下,‘女婿’这二字却是说不得的,你们苏家也承受不起。”

    苏芊雅从来没有别人这样看低过,心中忍不住有火气冒上来,“我们苏家怎么了?哪里就不配太子殿下过去一趟了?虽然我只是一个侧妃,但毕竟也是堂堂正正嫁到这太子府来的,你怎么就不能跟我回去苏府见见我父母了?”

    “我没说你们苏家怎么样,就算是朝中达官贵人的女儿嫁进皇室,他们也不敢说那是他们的女婿,见了面也得恭恭敬敬地行礼,这是规矩懂吗?”

    “规矩?为什么澈王殿下就没有你这么多规矩?他见了我父亲不也是要称一声‘岳父大人’吗?他也没让我们全家人给他行礼啊?自从我二姐嫁给他之后,他都跟我二姐一起回了多少次苏家了,为什么殿下就连一次都不肯去?难道我父母想看看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怎么样的一个人,是一件很不合规矩,很过分的事情吗?”

    苏芊雅就这么目光灼灼地盯着司空景质问,一旁正在燃烧的红烛烛火葳蕤,却照不进两人的目光中。

    红纱罗帐,喜字当头,这房间仍是一个新房的模样,可是相对而坐的两人却一点儿都不像一对刚成亲的新人。

    “我知道你喜欢司空澈,但是现在你还是我的侧妃呢,就不要开口司空澈,闭口司空澈了,这要是被别人听去了,你以为你的这条命还保得住吗?至于他是如何对待你们苏家的,我是不管,在我这里,却是要守皇室的规矩。你可以去问问薛涵泠,我自跟她成亲以来,去过几次她的家里,可曾有唤过她的父亲为‘岳父大人’?她是我司空景的正妃尚且如此,你乃是侧妃自然更不能坏了规矩。”

    司空景声音低沉,表情严肃而认真,但是苏芊雅越听,两只手就握得越紧,待司空景话音刚一落下,就听得苏芊雅出声质问道:“如果换了苏洛宁呢,如果嫁给你做侧妃的是她,你也会有这么多的规矩吗?”

    戳痛处谁不会?司空景对苏洛宁不也是想要而不能得吗?别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要论起来,谁比谁高贵呢?

    司空景眸中陡然一沉,冷冷地看着苏芊雅,“所以呢,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是,如果换了是苏洛宁,我不仅会陪着她回苏府,还会恭恭敬敬地唤你父亲为‘岳父大人’,你满意了?”

    他实在是不知道苏芊雅为什么会问这样没有意义的问题,在成亲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是自己最佳的选择,她有野心,有心机,更重要的是跟自己有着同样的目标。可是为什么成亲之后,她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犹犹豫豫,拖泥带水,还经常去纠结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

    这样的答案是不出意料的,但是苏芊雅仍是受了打击一般地颓然坐在那里,一时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就在他们两厢沉默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司空景径直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却见是太子妃那边的侍女,司空景不由皱眉问道:“怎么了?”

    “太子妃说肚子又有些不舒服了,太子殿下能不能……过去看看。”那侍女说着这话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上次太子妃就是这样把太子殿下从这里给叫走的。

    司空景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里面犹自沉默着的苏芊雅,这才看着那侍女道:“走吧。”

    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苏芊雅鼻子一酸,眼眶里立刻湿润起来,可是又立刻在心中埋怨自己,有什么好哭的?你跟他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夫妻,你的心上人又不是他,他去看他的妻子,你有什么好难过的。

    房间之外,清冷的月光撒了一地,那皎洁的月亮就这么挂在墨色的苍穹之上,静默地看着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这一对因为各自的目的而结合在一起的夫妻,却不知今后会是个何种结果,毕竟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以后还能再重新长正吗?

    转眼间,司空景已经来到了太子妃薛涵泠的房间,而此时她正卸了妆容,一身简单中衣在床上躺着,见司空景进来,连忙唤来侍女把她扶起来。

    司空景却是淡淡开口道:“你不是肚子不舒服吗?还不好好躺着,起身做什么?”

    他心里当然很明白,所谓肚子不舒服不过是薛涵泠把他叫过来的一种手段,但是他也的确是不想在苏芊雅那里呆着,所以才假装不懂,走到她的房间里来。

    “让殿下操心了,最近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的,这肚子时不时的就会疼两下子,我实在是有些害怕。”

    司空景淡淡应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

    薛涵泠却是试探地开口问道:“雅妹妹没有怪我吧?”

    “没有。”

    薛涵泠偷眼打量着司空景,从他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就从目前他跟苏芊雅相处的情况来看,薛涵泠不由有些怀疑,司空景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苏芊雅,可为什么当初要在皇后面前说要纳她为侧妃呢?就只是因为她是苏洛宁的妹妹?那他应该会看在苏芊雅是苏洛宁妹妹的份儿上,对她好一点,可是并没有,为什么?他到底为什么要纳苏芊雅?

    司空景由着侍女为他褪了衣服,正想要上床睡觉,转身却看到薛涵泠正在盯着自己看,不由微微皱眉问道:“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薛涵泠勾起一笑,轻轻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殿下最近似乎削瘦了些。”

    司空景也没有怎么在意,兀自上床在薛涵泠的身边躺下,片刻之后,却是轻声开口道:“过两天我们几个皇子要一起去游湖,你不能陪我去,就让芊雅陪我去吧。”

    薛涵泠怔了一下,也是点了点头,她能怎么说呢?自己现在怀着身孕,是不能跟他一起出去在湖上受凉的,也只有让苏芊雅陪着他一起去了。

    “澈王殿下和澈王妃也一起去吗?”薛涵泠状似不经意地轻声问道。

    “嗯。”

    注意到司空景语气里带着些不耐烦,薛涵泠赶紧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如果澈王妃也去的话,跟雅侧妃她们两个就有很多话要说了。”

    司空景却不再理会薛涵泠,径直转身背对着薛涵泠闭上了眼睛,薛涵泠的这点心思他怎么会猜不透,但是他已经懒得去说了,在这太子府,自己真是在哪里呆着都不舒心。

    在这热闹繁华的京城里,每年从大年初一开始,直到正月十五,每天晚上都有花灯会,举目望去,一盏盏精巧的花灯长长地挂满整条街。长河之上,烛光点点,一片璀璨耀眼,仿若银河流泻,星光泼洒。

    但见那长河之上,一艘艘精致的花船缓缓而过,船上不时传来伶女或是婉转轻灵,或是缠绵风流的歌声。悠扬的琴音也是不绝于耳,真的是好一番锦绣光景。

    却见岸边,一众年轻聚在一起,个个都是环佩加身,锦衣帛带,谈笑之间,气度非凡,一时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

    这一行人却正是司空澈司空景他们,也不知是谁先提议的,说是一起去游个湖,众人也都起哄着,说一定要去,便有了今日一行。

    要说游湖的话,司空澈还是更愿意跟苏洛宁一起,却见司空澈转头看向身旁的苏洛宁,同时伸手过来把她身上的披风拢紧了些,“别受了凉。”这湖边的风要更冷一些的。

    “我知道了。”苏洛宁含笑道。

    一旁的司空宇凑过来,笑着道:“我说你们两个腻不腻啊?”

    司空澈一脚用力踩在他的脚背上,道:“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司空宇顿时痛得嗷嗷直叫,一旁的赵明朗一把拉过他,安抚道:“受了这么多次教训,你还没学乖啊?”

    一旁众人见了,好笑有之,羡慕有之,嫉妒有之,但也都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

    可是跟在司空景身边的苏芊雅见此情景,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儿,看看苏洛宁,再看看自己,怎么能不心生悲愤呢?

    这个时候,却还听得司空景在她的耳边小声道:“你耷拉着个脸给谁看呢?就算看到他们心里不高兴,你也得硬是给我挤出些笑容来。”

    苏芊雅听闻此时,心中更加难受,却偏还要做出一个笑模样来。

    等到所有人都上了船,船家这才缓缓开动,进到里面,却见里面布置得就像一个小的宫殿。

    流苏纱帐轻软如云,地上铺着柔软的毯子,一脚踩上去无声无息,水晶珠帘随着船身轻晃,晶莹耀眼,金丝缠花的铜炉里散着暖意融融,众人都纷纷把披风给解了下来。

    等到众人都坐下之后,就有轻衫浅衣的侍女迈着轻巧莲步端着酒水上来伺候,苏洛宁不由在心中感叹一声:果然这皇室子弟就是会享受啊,就游个湖,也弄得跟出宫巡游似的,这般大的排场。

    因为苏洛宁和苏芊雅是亲姐妹,而司空澈和司空景也都是皇后嫡出的儿子,所以安排位置的时候就把他们两对安排在一起了。

    此时苏洛宁正是和苏芊雅相邻而坐,苏洛宁觉得若是不说话,外人看了倒也显得奇怪,于是先是开口轻声问道:“最近过得还好吗?太子殿下对你还好吧?”

    苏芊雅侧头看了苏洛宁一眼,然后举起面前的茶杯沾了唇,这才道:“嗯,还不错。”

    还不错?这听着可不像是实话,不过既然她都这样说,自己又何必多说什么。

    苏洛宁只是笑着道:“那就好。”

    回过头,苏洛宁执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刚举到嘴边,就见司空澈伸过手来覆住她的杯口,“少喝点。”

    苏洛宁瞪他,“我知道了,你这样说,好像我是个酒鬼,平常都喝得很多似的。”

    一旁的司空宇听见了,不由开玩笑道:“怎么每次跟你们夫妻两个一起喝酒,澈你都不让澈王妃喝酒啊?喝点酒又没什么,这你也要管啊。”

    司空澈心道:那是因为不想让你们看到宁儿醉酒的样子,那般模样,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

    另一边的一位王爷也是开口玩笑道:“五弟啊,外面都传言说你是惧内的,现在看来,倒是有些不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