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小说网 > 邪王追妻之王妃请拜堂 > 012,柳清雅的前世今生

012,柳清雅的前世今生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在西汉的悠闲生活

一秒记住【59小说网 www.59to.c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柳清雅此时的感受,可谓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刚才,她还被皇上宠幸着,可这会儿,她却被关在慎刑司森冷的牢房里。

    阴暗的屋子上方,只有巴掌大的小窗户。

    冷风不时地从小窗子里吹进来。

    一道铁栅栏将屋子一分为二,她被关在铁栅栏里,铁栅栏外的地上和墙壁上,放着各种刑具。

    一只燃着的炉子上面,烤着几件刑具,微弱的火光照着两丈见方的屋子,阴森诡异的如同地狱。

    恐惧和寒冷,吓得她瑟瑟发抖,她蜷缩在屋子一角,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栅栏外的门口。

    门紧闭着,她害怕有人进来。

    因为,一旦来人,就预示着她的死期到了。

    前一晚她被关进来后,惧刑司的人就对她动了刑,追问那张从她身上掉出的《兵器讲解图》是怎么偷出来的。

    她哪里知道?

    她根本就没有偷!

    但她受不住拷打,便招了,只说随手捡的,一时好奇而已。

    她知道,无论她怎么回答,她都得死,因为家中的矿山被人发现了。

    疼,冷,饿,恐惧,夜又这么漫长,让人备受煎熬。

    天还未亮,她不知道明天她还会受到怎样的折磨或死法。

    夜静谧的骇人,她渐渐地陷入了混沌……

    耳旁忽然响起呼呼的风声,和马车轮子碾压石子路的声音,还有车夫赶车的吆喝声。

    她赫然睁眼,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华丽而温暖的大马车里,这马车正是她在家中时常坐的马车。

    车里还有其他的人,她的贴身侍女锦绣和嬷嬷。

    “小姐,离和亲公主的帐篷不远了,已经看到营帐前的火把光了。”锦绣正挑起车帘子看向外面,轻声地说道。

    “小姐,塞外的夜晚冷,下马车的时候,穿这件厚实的雪狐狸毛大氅吧。”嬷嬷从一侧的箱笼里,翻出一件华丽的雪白色大氅来,抖了抖,给她披到身上,系好带子。

    锦绣放下车帘子,将一只暖暖的手炉塞到她的手里,“小姐,还有手炉,记得拿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清雅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她不是入了宫,做了宫女吗?

    锦绣在她入宫前惹着了她,不是被她杖毙了吗?

    嬷嬷也因为一件事情办错了,被娘撵到乡下庄子上种地去了呀?

    她们怎么还在服侍她?

    柳清雅死死地抓着裙子角,难道,她下了地狱?

    “小姐,您安排的人,已经提前到了,都是些身体壮实的汉子,一定会让凤红羽生不如死!”锦绣又说道。

    和亲公主?塞外?惩罚凤红羽?

    柳清雅半眯着眼看着侍女,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脑海中,不停地闪着一个念头,她是来惩罚凤红羽的!是要凤红羽生不如死的。

    因为太子居然许了凤红羽的太子妃之位,这叫她不能接受!

    “小姐,小姐你怎么啦?”锦绣见她目光发直,吓得忙伸手摇摇她的手腕。

    柳清雅挥开锦绣的手,脸色平静下来,“我没事,我很好。”

    但她的内心,满是惊骇。

    难道,她重活了一世?

    这一世,她和风红羽的境况颠了个个儿?

    也许,这是老天在怜悯她,要她来收拾凤红羽!

    她就算再傻,也明白,那一世,她在御书房前被凤红羽伸手一扶时,凤红羽一定是在那个时候将那份图纸塞入进她的袖子里了。

    之后,图纸掉出,她被皇上皇后罚了。

    是凤红羽害了她,而她现在没有被关,她回到了前世,她又好好的!

    这一世里,柳府没有出事,父亲没有被罢官,哥哥母亲没有死,妹妹没有犯事,她依旧是丞相府的大小姐!

    而凤红羽,就倒霉了。

    凤红羽的父亲死了,三个哥哥死了,嫂嫂侄儿死了。

    她的姑祖母柳氏没有被休,表婶凤二夫人没有死,表叔凤二老爷还是工部侍郎。

    凤府,是她们柳府的人掌着中馈,倔强的凤老太爷根本拿柳府没有办法。

    还有那凤红羽,被表婶凤二夫人使计,骗来和亲来了。

    柳清雅分外享受目前的境况。

    和那一世不同,她在天上,凤红羽在尘埃里。

    凤红羽,等着,我会要你生不如死!

    。

    马车很快就到了和亲帐篷的附近。

    前来送亲的人,全是礼部尚书陈文昌安排的。

    而那陈文昌,不过是柳府养的一只狗而已,是爷爷一手捧起来的,哪敢不听柳府的话?

    “柳大小姐,按着你的吩咐,和亲公主身边的侍女已经全都退下了,您要的八个汉子,也都来了。”送亲的大使看到她,非常恭敬地说道。

    “嗯,速带我前去!”

    “是。”

    “有没有惊动容王?”柳清雅问,她记得慕容墨一直喜欢着凤红羽,可不能被慕容墨半路撞见,坏了她的事。

    使者一笑,“柳大小姐,放心吧,容王一直以为和亲的是凤二小姐,根本不过问和亲公主的事情,这会儿,骑马不知去了哪儿。”

    “很好,走吧!”

    “是!”

    凤红羽的帐篷,安在最边角,这是她的授意。

    和亲公主对外称是凤二小姐,是以,负责送亲的容王慕容墨并不知道真相,实则是他喜欢的女人凤大小姐凤红羽。

    太子不喜欢慕容墨,慕容墨也一直与柳府为难,父亲便有意让容王来送亲。

    有什么比将自己喜欢的女人亲手送上别人的床榻,而痛苦的事呢?

    父亲故意这么做,就是想让慕容墨永生永世的活在愧疚里。

    想起那一世,她跪在慈明宫被人笑话时,慕容墨也在场鄙视地看着她,她就恨不得慕容墨死!

    慕容墨,你且等着,一会儿你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八个男人强上时,你可不要哭,请继续展示你的高傲!

    哈哈哈——

    凤红羽,慕容墨,你们敢笑我,敢算计我,我且让你们成一对怨偶!

    凤红羽得知是慕容墨来送亲,心中是震撼和不安的吧?

    她非常想看到凤红羽惊慌失措的样子。

    不多久,使者带着她来到一座较大的帐篷前。

    “便是这里,柳大小姐。”

    她挥退了使者,眼底戾芒一闪猛地扯开帐篷帘子,带着八个汉子走了进去。

    “凤红羽。”她唇角微扬,一脸鄙夷地看着那个一身异族服装的女人。

    凤红羽身上穿的那身珠玉嫁衣,也是她让人特意准备的,有一个神秘人跟她说,有一种药,叫“美人酥”,无色无味,极难闻出来,可以使凤红羽安静得如一只小兔子,由她玩弄。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将凤红羽收拾一顿,她很乐意。

    “是你,清雅表姐?你怎么会在这儿?”凤红羽惊异的看着她。

    “没错,是我,我来送你上西天!”她得意地笑了起来。

    果然如她所料,凤红羽得知自己要和亲北燕,就吓白了脸色,又得知送亲的是慕容墨,更是吓得身子发抖了。

    而且,中了美人酥的凤红羽,一发怒就身子娇软,此时,已虚弱不堪了。

    “柳清雅,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哪里得罪你了?”凤红羽大怒。

    这正问到了她的心坎上。

    想起前一世凤红羽敢算计她,使得她被关进了慎刑司,柳清雅马上冷冷一笑,“你当然得罪我了。明明我处处比你强,为什么你得了慕容墨的喜欢,被她求娶?而我只做了个宫女?”

    “……”

    “还有太子,太子是我的,你妄想得到太子妃之位!你下辈子也不要想!我要是毁了你,就没有哪一个男人愿意要你了!我要让你连和亲公主也做不了!”

    “……”

    她眸光一沉,朝汉子们一挥手,又一指凤红羽,冷笑道,“现在,你们给我好好地给我服侍她!”

    “是!”一群贪婪的汉子们,笑得猥琐地朝凤红羽走去。

    果然,凤红羽吓傻了,中了毒正动弹不得呢。

    但凤红羽也狡猾,居然扑倒了火炉,将汉子们吓跑了。

    虽然如此,凤红羽却被火烧着了身上的衣衫,也活不了了。

    但那个恶毒的贱人,居然敢扔一块火炭到她的脸上。

    “该死的凤红羽!你等着,我会命人超度你!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帐篷里已四处起火,她不得已,只得丢下凤红羽匆匆跑到外面。

    帐篷外,北风正呼啸着,有鹅毛大雪扑面而来,凤红羽的帐篷已经被火包围了。

    她拍灭了身上的火,悄悄地躲到了暗处。

    尽管她脸上很疼,但还不会要她死。

    帐篷里面有凤红羽咒骂她的声音,那又怎样?死的是凤红羽,不是她!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没一会儿,帐篷坍塌了,凤红羽的声音彻底消失了。

    柳清雅一阵轻松,想开口大笑。

    太好了,凤红羽被烧死了!

    这便是敢嘲笑她的下场!

    这时,有不少人喊起来,“快灭火,和亲公主的帐篷起火了!”

    不知过了多久,火被人灭了,有人抱着一具烧焦的尸体跑了出来。

    她发现那人正是慕容墨。

    慕容墨看着怀里的尸体,很是悲伤,一直念着凤红羽的名字。

    凤红羽死了,死了!

    而慕容墨在哭。

    柳清雅伸手按着狂跳的心口,心情大好,你们敢嘲笑我,这便是你们的下场!

    ……神思飘荡间,她的身子忽然变轻了。

    空气中散着阵阵扑鼻的清香,这香气极像她在柳府所用的香料。

    有女子衣饰上的佩环声,叮叮作响,由远而近。

    “奴婢们祝贺大小姐,被赐封太子妃。”

    “姐姐,你终于是太子妃了。妹妹真替你高兴呀,太子殿下已经亲自来迎接你来了。”

    这是妹妹清雯的声音,妹妹不是进了牢里了吗?

    太子不是被俘虏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柳清雅赫然睁眼,发现她此时置身于一处明亮的屋子里,正是她在柳府的闺房。

    七八个曾经的侍女全都跪在屋子中间,一脸喜庆的看着她。

    大丫头锦绣跪在最前头,笑得最是高兴,“大小姐,太好了,你终于如愿以偿的当上太子妃了。”

    太子妃?

    柳清雅低下头来,发现身上穿着艳红的一品宫装,手腕上套着几只金灿灿的镯子,手指上也套了几只不同色的宝石戒指。

    一派富贵。

    只是……纤细洁白的手指不见了,而是一双诡异的手。

    手指是弯曲的,指甲变型了,手背上的皮肤,一块白一块灰。

    不……

    她的纤纤素手,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

    这是她吗?她怎么成这样了?

    此时,她心中忽然想起那一世,和亲公主凤红羽葬身火海,临时前,居然将她拉入火里烧了一阵。

    难道是那个时候,她的手烧伤了?

    她又记得她的头发被烧着了,脸上也被一块火炭击中。

    她的脸会不会……

    柳清雅心中一阵惊悚。

    “拿镜子来!”她颤声吼了一声。

    “是,大小姐。”侍女们不知她为什么忽然发火,飞快取镜子去了。

    很快,大丫头锦绣将一面精致的铜镜递到了她的手里。

    她颤抖着举起来,哆哆嗦嗦往镜中看去。

    不——

    她惊得将镜子扔出老远。

    “贱人,你拿是什么鬼镜子?”

    她一怒之下,朝锦绣的心口狠狠地踢去一脚。

    锦绣倒在地上,痛得吐了一口血,一脸怨恨地看着她,却不敢发作。

    柳清雅咬牙切齿看着锦绣,该死的贱人,一定是拿了一只照妖镜,这镜中哪里是她,分明是一个女妖怪!

    头发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根,假发的发髻上,顶了一只硕大的凤冠,眉毛一边有,一边无,脸上大半的皮肤卷起,一只眼大,一只眼小,鼻子也是歪的。

    这不是她,分明是个怪物!

    妹妹柳清雯忙上前抱着她,焦急地说道,“姐姐你怎么啦?太子马上就要来了,你怎么又生气了?”

    柳清雅抱着妹妹的胳膊,“好妹妹,丫头们的心思歹毒,居然敢拿只照妖镜来气我,你去找一只好的镜子给姐姐看,快去!”

    柳清雯的脸上,表情讪讪,只说道,“姐姐,你可是京中第一姝,你忘记了吗?理会丫头们做什么?好了好了,快将盖头遮起来,一会儿太子就要来了,你别闹了,好吗?”

    柳清雯温柔的声音,将柳清雅心中烦躁的情绪压下去了一点。

    红盖头盖上了,遮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丫头们和柳清雯对她讽笑的目光。

    盖头下,柳清雅双手紧握于胸前,心中为自己成了太子妃又欣喜无比。

    喜乐声声,她被人扶上了喜轿。

    晃晃悠悠不知走了多久,听到耳边传来不少请安声,“恭迎太子妃。”

    太子妃,太子妃!

    她终于是太子妃了,而凤红羽那个贱人,已经被火烧死,现在,又成一堆白骨了吧?

    。

    有人将她带到了一处正殿。

    从盖头下方的空隙看去,殿中已候着不少人,显然,都是来观太子大婚礼的人。

    不一会儿,有人高呼,“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子驾到——”

    众人一起叩拜问安,她也跟着盈盈拜下。

    可不知怎么回事,她的脚忽然一软,整个人摔倒在地,疼得她眼花直冒。

    头上也跟着一凉,头上的凤冠带着喜帕,骨碌骨碌滚了出去,

    而且,那凤冠上还连着假发。

    哄——

    原本因皇上皇后和太子前来而安静的大殿,一下子沸腾了。

    “天啊,那是谁啊?怎么是个秃子?”

    “秃子也就罢了,她那脸还能看吗?癞蛤蟆也比她好看吧。”

    “太子怎么娶了这么个丑八怪?可怜的太子招谁惹谁了?”

    “还不是因为丞相?皇上厚待丞相一家,才让太子娶了这个丑八怪,不然的话,谁要她啊?晚上睡一张床,看见了都要做噩梦!”

    各种笑声响在大殿。柳清雅无论看向谁,都能看到讽笑的脸,和露牙笑的嘴。

    不——

    这不是真的。

    她不知道行礼是怎样结束的。

    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在后堂了。

    屋中点着喜烛,焚着香。

    前方铺了艳红床单的床上,有赤身的一男一女正滚作一堆,靡靡之音响彻在整间屋子里。

    帐子挑得高高的,床上两人的姿势,她看得分明。

    正是她的贴身侍女锦绣,和太子赵元恒。

    不——

    太子怎么能这么对她?

    大婚的晚上,太子居然跟她的丫头滚在一起,让她这个太子妃的脸往哪儿搁?

    她大怒着冲上前。

    两人这时已经完事了,赵元恒冷冷盯着她,“要不是本太子要依仗你父亲和哥哥,早让你滚蛋了!你若想活着,想当太子妃,就老老实实的呆在东宫闭上你的嘴,绣儿生了孩子,也会喊你一声母亲大人,不然的话……”赵元恒的眸光一沉,“本太子就送你去西山军营去慰问兵士们去!”

    去西山军营慰问兵士?那不是让她做军女支吗?

    不,不不不,她不要去——

    她是太子妃,府里的人见了她,还是会喊一声太子妃,但却是毫无尊敬。

    更有太子的几个姬妾们,拿她当猴子耍,当面奚落与取笑。

    而且,最让她受折磨的是,赵元恒每晚同女人同房,都要她守在床前观摩,说白了,将她当通房丫头使唤了。

    让她端水,让她给他洗下身,给他宠幸过的女人洗身子。

    有一次她实在忍不住了,打了她曾经的侍女锦绣一巴掌,前一世她将锦绣打死了,这一世没有打死锦绣,真是她最后悔的事。锦绣仗着一月被太子宠幸三次而要她吃洗脚水,她怒得发了火。

    当晚,太子就罚了她,让八个身强体壮的仆人折磨了她一晚。

    那些个肮脏的仆人,一个个跟从未见过女人一样,疯了一样地折腾她。

    她想死,却被人救了。

    她像狗一样,被拖到赵元恒的面前。

    赵元恒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凉凉说道,“你不是很喜欢看男人和女人行房事吗?怎么,本太子现在宠你,让你晚晚都看,你怎么还生气了?”

    “不,臣妾不想看,臣妾也从来没有说过喜欢看。”赵元恒以前不是很喜欢她吗?难道是她变丑了,他才会厌恶她而折磨她么?

    “不喜欢?”赵元恒轻笑,眸光中闪过一丝阴毒,“那你为什么找了八个男人去折磨凤红羽?还站在一旁观看?”

    柳清雅身子一颤,赵元恒知道了?

    “不,没有,臣妾没有那么做!”

    “你敢撒谎?”赵元恒忽然拔剑一指她的心口,大怒道,“她幸好是被火烧死了,死于清白之身,否则,我要踏平你们整个赵国,拿你们一国的血来换!”

    柳清雅糊涂了,他为什么说“你们的赵国?”

    太子难道不是赵国人吗?

    “来人,将她带下去!”

    “是,殿下!”

    柳清雅被四个仆人抬了起来。

    她心中一阵惊悚,赵元恒要干什么?

    难道要将她送给四个仆人吗?

    不,不要——

    她晚晚刚刚被八个仆人折腾过,她会死的。

    让柳清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赵元恒没有将她送给仆人,而是将她送给了一群狼狗。

    当她被狗群咬得惨叫起来时,赵元恒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目光淡淡,仿若那群狗儿,咬的只是一块肉。

    他的声音冷如地狱鬼音,“今天是她的祭日,本太子一时想不起拿什么东西来祭祀,不如……就你吧。她在黄泉路上看到你前去见她,一定非常欢喜。”

    疼,好疼,浑身都疼。

    狼狗尖利的牙齿咬进了她的肉里,疼得她生不如死。

    看着柳清雅被狗群扯了碎片,又渐渐的入了狼狗们的肚子里,赵元恒的目光始终平静。

    他站在梅树下,往树根处洒下三杯酒水,低喃说道,“原以为,以和亲的法子可以见你,没想到竟让你丢了命。我是个罪人。我杀了你的仇人,你可欢喜?”

    。

    柳清雅疼得陷入了混沌了。

    “柳大小姐。”

    有人在她面前轻轻的喊了她一声。

    她是太子妃,她不是柳大小姐!谁这么没有规矩!

    柳清雅猛地睁开眼来。

    发现她仍被关在慎刑司的牢房里。

    那个塞外的风雪夜,那个起火的和亲公主的帐篷,她的太子妃册封大礼,赵元恒的奚落,原来……只是一场梦?

    “凤红羽?是你?”

    柳清雅努力地想坐直身子,奈何身上很疼,她只喘了口气,却没有挪动半分。

    “对,是我!我来看你,是想问……你为什么跟我有仇?为什么处处针对我?你喜欢的人,我根本不喜欢,我跟你是井水不犯河水!”凤红羽半眯着眼,冷冷盯着她。

    “你想知道?可我不想说。”柳清雅忽然笑了笑,“我只是看不惯你而已,当然,有人想你死!她让我害死你,会助我当上太子妃!”

    那是前一世,这一世,大约是她已进宫了,接触不到风红羽无从下手。

    而凤红羽已成了慕容墨的未婚妻,不可能再去和亲,那个人便没有来找她。

    “谁?”凤红羽眯着眼,盯着她。

    “一种叫‘美人酥’的药,会让你生不如死!”柳清雅狡黠一笑。

    美人酥——

    凤红羽惊骇地睁大了双眼。

    前一世,她死在和亲的路上,便是中了“美人酥”,那种毒,无色无味,极难发现。

    她是几时中的毒,毫不知情。

    要不是她中了毒,她堂堂劫匪头子“火凤凰”会死得那么憋屈?

    凤红羽平复了一下心情,“柳清雅,你故弄玄虚的吓我?不过,我岂是吓着长大的?”

    “咳咳……”柳清雅忽然大咳起来,“我不会说的,我不会……”

    她猛地咳嗽了几声,忽然大吐了一口血,倒地不起了。

    凤红羽飞快射出一根丝去悬丝诊断。

    没一会儿,她的气息沉下来,柳清雅死了?

    她说的那个人,又是谁?

    。

    除夕这一天,柳府所有的人都被推上了断头台,包括关进了牢里的柳二小姐柳清雯,也没有例外。

    当然,柳清雅除外,在几种刑具的折磨后,她受不住苦,死在了牢里,被人用麻袋一装,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

    有个个子瘦长的青衣青年,站在不远处的一株大杨树后静静地看着。

    等着那几个杂役的太监走后,他拖着把铁锹走了过来。

    他一边掘土,一边说道,“看在同一个母亲的份上,我便将你葬了。我早说过,安份做人,不要去惹事,你却不听,结果可好,丢了性命。你的身旁,还葬有你们柳家长房的人,算他们养我二十年,我还他们的恩情,将他们的尸身全葬了,从此,大家各不相欠!”

    。

    除夕夜宴,慕容墨和凤红羽没有进宫。

    一场虚情假意的客套而已,两人都不喜欢。

    按着慕容墨以往发病的日子算,一到初一前后两三日,他便开始病倒。

    整个京城的人,全都知晓。

    他这模样,已病了十六年了,是以,他今年装一装病,倒也没有人发现。

    承德帝照例是“关怀备至”,派了几个太医前去问诊。

    装病已经装了十六年,慕容墨练习得早已是炉火纯青,很容易便将几个太医骗过去了。

    然后,他让商六在家替代他,他则坐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往凤府而来。

    。

    鸾园里,两个做杂活的小丫头青儿和朱儿,加上竹韵和荷影,四个人玩着烟花,玩的不亦乐乎。

    凤红羽却懒懒的坐在廊檐下,抱着一个小炉子,微蹙着眉尖。

    她在想柳清雅临死前说的话。

    有人要害她!

    究竟是什么人要害她?

    秀菊说,有人指使才前来接近她,凤二夫人也说,有人要她不得好死,还有凤二夫人死前留下的兰花图!

    一定都与那人有关!

    她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人?

    那个人要这般藏在暗处时时算计她?

    脸上忽然一暖,有人用温暖的手掌抚向了她的脸颊。

    “再想什么?”慕容墨俯身下来,微微笑着看着她,“本王今天称病,不去宫中赴宴,特意来陪你,感不感动?”

    凤红羽伸手一勾他的脖子,笑道,“当然感动了。”

    “那么,奖励我什么?”慕容墨一脸讨好地看着她。

    凤红羽往前方看去,丫头们都没有看这里,她一勾慕容墨的脖子,飞快地吻了他一下。

    “蜻蜓点水,都没有尝到味道。”慕容墨不满。

    凤红羽唇角一扯,伸手一揽他的腰身,将他摁倒在廊檐下的栏杆上,趴在他的身上,重重地吻下来。

    “咳咳咳——”两人头顶的屋檐上,有人在重重地咳嗽着。

    凤红羽不理会,继续咬慕容墨。

    “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

    凤红羽仍旧不理。

    “我都看着呢,你们有玩没完!”

    司空睿坐在上方叫嚷起来。

    凤红羽拉起慕容墨,“走,我们换地方,不理他。”

    慕容墨笑,“对,换地方。”

    他揽着她的腰身,脚尖一点,两人的身影便不见了。

    司空睿弹弹袖子,“无趣。”他跳下屋檐,往凤老太爷子的瑞园走去。

    。

    凤红羽和慕容墨离开鸾园,两人并排走在凤府的后园里散步,今夜天气晴好,天上散着几个亮闪闪的星子。

    园中的树上,间隔着挂着两只红灯笼,照着后园的小路。

    她挽着慕容墨的手,正要开口说话,慕容墨却伸手捂着她的嘴,搂着她往暗处一藏。

    “有人来了,而且,她的武功不弱!”他用密语说道。

    凤府里又会有谁的武功高强?

    而这时,她的鼻间,忽然闻到一丝异香瓢过。

    “谁在哪儿?出来!”凤红羽冷喝一声,心中则是暗道,慕容墨好耳力,听得比她仔细,还果真有人在附近。

    “大小姐,是奴婢。奴婢见到大小姐,容王殿下。”凤老爷子园子里打杂的大丫头九福从暗处走出来,朝凤红羽和慕容墨福了一福,“慕容老爷子说他丢了一只鼻烟壶,让奴婢找呢。”

    “找鼻烟壶?”凤红羽看了她几眼,“你怎么不提只灯笼,黑漆漆的,你看得见吗?”

    “灯笼刚才不小心熄灭了,奴婢的火折子又丢了,还没有点着。”九福道,说着,扬了扬手中熄灭的灯笼。

    “是吗?”凤红羽打量了她几眼,“那你去找吧。”

    “是,大小姐。”九福朝二人福了一福,快步离开了。

    等她的脚步声离去后,慕容墨这才说道,“她的武功,不比你的两个丫头差。”

    “会武?”凤红羽目光微凝,“九福藏得倒是深,我竟然没有发现,不知爷爷知不知道九福会武的事?”

    “越是武功高强的人,越是会装。”慕容墨道,“会些简单拳脚的人,再怎么伪装,都会有破绽。”

    凤红羽想到了慕容墨,他不就会装么,装得她都没有发现。

    “我去问问爷爷九福的事。”

    “嗯,左右无事,一起去,今夜又是除夕,正好一起陪两位爷爷守岁。”

    两人一起到了瑞园。

    司空睿自来熟的,正在陪在两位老爷子下棋。

    凤红羽将凤老爷子拉到一旁,让慕容墨顶替他的位置。

    “你这丫头,我快要赢墨子的二叔公了,你将我拉下座位做什么?”老爷子有些不情愿。

    “爷爷,九福是底细,爷爷知道多少?”

    “那个丫头啊?”老爷子眨眨眼,“来府里有三年了,是个本分勤快的丫头,爷爷还想着将她嫁给贵喜的儿子呢。”

    “她会武,爷爷知道吗?她身上藏有不是中原常中的香料,爷爷知道吗?”

    “有这回事?她会武吗?”老爷子很是意外。

    “没错。”凤红羽点了点头,自从府里的人,不时的出现与一个神秘人有关,她不得不防着。

    凤老爷子想了想,“爷爷明白了,小心留意她就是了。”

    。

    自从发现九福会武,凤红羽便对她警觉起来,让几个暗卫时常的关注她。

    不过,却也没有发现异样。

    九福同往常一样,依旧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凤红羽倒觉得,是不是她太多心了?

    这年头,会武的女人,也并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出现家破人亡之人,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做个大户人家的丫头,衣食无忧,也不是不可能。

    。

    慕容墨跟她说,皇上的这个年,其实过得并不安心。

    她也料到如此,太子还被扣着呢。贡币筹集得差不多了,现在,只等选出一位和亲公主来,送到北燕后,以便换回太子。

    凤红羽将这些消息听到耳内,淡然一笑。

    这一世,这一切都跟她无关了。

    。

    正月初三的这一天早上,凤红羽刚走出屋子,竹韵便扬着一封信向她小跑而来。

    “小姐,有你的信。”

    “信?”她伸手接过,拆开来看。

    苍劲的笔迹,是陌生。

    “北城门外的十里亭,望见卿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