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小说网 > 东汉末年立志传 > 第三十七章 猎虎

第三十七章 猎虎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续南明在西汉的悠闲生活

一秒记住【59小说网 www.59to.co】,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几天来,孙坚时而会做一个很古怪的梦。

    在梦中,他是一头斑斓猛虎,咆哮于林、奔腾于涧,待饥肠辘辘时正好见到有一只麋鹿在山溪饮水,正当他将其扑倒准备啃食时,他突然发现林中有一双眼睛正窥视着自己。

    那是一头似狼、似虎、似狮的猛兽,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那充斥着死寂的眼神,叫孙坚每每心下泛起阵阵凉意。

    醒来之后,孙坚也曾反复思量,他猜测,或许那饮水于溪边的麋鹿指的便是荆州,倘若当真如此,那头窥视在自己身后的猛兽,其寓意恐怕也就不言而喻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但是孙坚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那头猛虎指的究竟是谁?究竟是谁,能够让自己也从心底滋生忌惮……

    刘表?

    此人不过是一文弱书生,徒然挂着皇室宗亲名号,欺世盗名,何足惧哉?

    蔡瑁?

    相传此人倒是有些才干,但是仍不具备让自己忌惮的资格……

    就在孙坚反复猜测的时候,他忽然接到战报,说襄阳岸水寨遭到荆州军夜袭,大败,不但麾下将士折损近半,就连营中粮草也被焚烧殆尽。

    “竟有此事?”

    大惊失色的孙坚连夜从樊城赶往襄阳案水寨,他无法理解,有自己麾下黄盖、韩当两员大将坐镇的水寨,竟然会被蔡瑁偷袭得逞?

    是故,孙坚一回到营中便唤来黄盖、韩当二人,详细询问当夜的情况,但是越听心中的疑问却越大。

    孙坚原以为是黄盖二人疏于防备,但是从二人口中得知,当夜水寨内外亦是防守森严,不论寨内寨外,黄盖、韩当二人都派出了不少士卒担任警戒,但即便如此,亦被荆州偷袭得逞?

    在倾听的过程中,孙坚也查看了一些当夜被杀的士卒遗骸,他发现那些尸首仅只有喉咙上一处致命伤,换句话说,对方是潜到他背后,一手捂住嘴,一手割断了喉咙,手法极其干净利落。

    如果只是一个、两个,孙坚并不会过多在意,但是按黄盖所说,当时事发的水寨后营,可是有上百名士卒担任着警戒,但即便如此,这些士卒亦没能发出一声示警便被杀死,而且看刀痕显示,出手的绝对不超过三个人……

    荆州何时出了这等人物?

    紧接着,黄盖竟然中夜袭的刺客中有一人好似会施展自己的绝学虎咆,这让孙坚难以置信。

    要知道【崩劲·虎炮】是江东孙家一脉相传的绝学,讲究将劲气骤然打入对方身体,一击必杀,那是专门克制【刚体】的绝招,自己南征北战诸多年,也听说过有哪位人物掌握有类似的绝学。

    然而,自己义女那一声惊呼,却是唤起了孙坚脑海中的点滴回忆……

    “陈蓦?奋威校尉陈蓦?”

    孙坚的面色很是古怪,有些怀疑地望着自己新收的义女,董白。

    董白,她是当初国贼董卓的孙女,董卓死后,家中一族皆被司徒王允下令杀死,满门抄斩,唯有此女逃脱出来,一路颠沛流离,阴差阳错来到了三江口,除开此女的祖父董卓不谈,孙坚倒是颇为喜欢这个孩子。

    虽说她今年只有十一、二岁,但是聪明伶俐,小小年纪便懂得人情世故,兼之有恒心、有毅力,品性端正、心地善良,这一切都让孙坚很难想象她竟然会是国贼董卓的孙女。

    因为很是喜爱这个孩子,兼之自己膝下仅有二字、并无女儿,是故,孙坚便将此女收为了义女,让她随自己改姓孙,又为她取字为尚香,暗喻此女出淤泥而不染,虽出身董家却心地善良、品性端正。

    虽说并非亲生骨肉,但是孙坚却对此女颇为疼爱,疼爱的程度甚至要超过长子孙策,古话说得好,父疼女娘疼儿,这话确实不假。

    但是疼爱归疼爱,有些事孙坚也必须要问个明白,“尚香,你可莫要胡说,当初那陈蓦自长安辞官后便下落不明……”

    倒不是孙坚有心怀疑自己自己的女儿说谎,毕竟此女别的都好,唯独有一事让孙坚很是头疼,那就是杀了她家满门的,奋威将军陈蓦……

    每当一提到此人,孙坚便能从自己爱女的眼睛中看到浓浓的恨意,但是他又不好深究。

    其实帐内的每个人都清楚,奋威将军陈蓦当初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反过来说,他并非是董白仇人,而是她的恩人,当初他叫董白好好习武日后找他报仇,也无非是不想董白去刺杀王允,以至于董氏一门绝后,在孙坚看来,陈蓦确实是一位有情有义、敢作敢当的豪杰。

    但是自己爱女的情况孙坚也清楚,经历了那诸多磨难的她,为了不想起那段痛苦的回忆,便将自己的心神全部放在报仇上,换句话说,找奋威将军陈蓦报仇,已经成为了支撑董白心灵的支柱,已经成为了她生命的唯一意义,这个时候,一旦对她说什么那人并非你杀父杀母的仇人,恐怕这丫头多半会崩溃。

    话说回来,孙坚之所以对她格外疼爱甚至要超过自己的长子孙策,无非也是想化解她心中这段畸形的恨意,但是心灵的伤口哪能如何轻易便能愈合的,这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见义父一脸的怀疑,董白,哦不,是孙尚香,她急得连连摇头,信誓旦旦地说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好好,”见她如此着急,孙坚心下有些好笑,拍了拍她脑袋,轻声问道,“那爹爹问你,那晚你又不曾亲眼见过此人,如何这般肯定他便是当初的奋威将军陈蓦?”

    “爹爹不知,”只见孙尚香举起自己粉白的右手,望着黄盖急声问道,“黄伯伯,那人手背上有个牙印可对?”

    黄盖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抱拳说道,“这个……末将方才便说了……”

    “那个牙印齿痕极细极深可对?好似是孩童所咬,可对?”

    黄盖皱眉思忖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对!末将记起来了,并非成人,而是幼年孩童所咬留下的痕迹……”说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诧异地望着孙尚香问道,“小姐如何得知?”因为孙坚收了董白为义女,是故这些老将皆称呼她为小姐。

    只见董白眼中露出浓浓仇恨,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如何会不知?那正是我在那恶贼手上留下的!”

    帐内众人听罢面面相觑,就连孙坚也是一脸的惊容,转头问道,“尚香,你可确定?”

    孙尚香点了点头,恨恨说道,“年纪轻轻便有这身武艺,就连爹爹麾下大将黄伯伯也无法将其拿下,又擅长击杀之术,手背上又有牙印,全天下唯有那恶贼陈蓦!”

    其实在爱女孙尚香说出陈蓦之前,孙坚脑海中早已浮现了那个浑身鲜血站立在自己面前的黄巾小卒……

    那时,这小卒为了给他人断后,孤身一人阻挡自己两千三河骑兵,随后又吃下了张宝秘制的丹药,用阳寿换来身上戾气暴涨,就连自己手中兵刃也无法伤他……

    那时候,自己曾经施展过虎咆,用虎咆破了他仿佛刚体般的浓厚戾气,将他击毙……

    对对,是他……

    汜水关下自己想杀胡轸时,他也曾用过那招类似虎咆的招数,或许是因为只看过一次,他所施展的虎咆与自己不同,形似神不似,但是力道却相当刚猛,非寻常人能够抵挡,就连自己那套上好的铠甲也被他击碎……

    就在孙坚皱眉思忖之时,韩当与黄盖对视一眼,抱拳说道,“主公,末将觉得此事有些不太对劲……”

    抬头望了一眼韩当,孙坚摇摇头将往事抛之脑后,问道,“何事?”

    只见韩当抱了抱拳,压低声音说道,“主公,陈蓦此人虽说受封奋威将军,然其乃黄巾出身,曾助那妖女张素素为非作歹,祸乱洛阳,使得洛阳人人自危,甚至相传此人曾刺杀当朝天子,此必定是张素素在后唆使,然观此人杀董卓后弃奋威将军官职,下野返乡,也足以证明此人并非是贪财重利之人,既然如此,他又如何会在荆州出现?又岂会相助于蔡瑁?”

    孙坚方才哪里想地这么深,如今听韩当这么一说,心中也感觉有点不对劲,抬手说道,“义公,继续说下去!”

    “诺!”韩当一点头,抱拳继续说道,“我大军开拔之前,末将也曾听说那妖女张素素被寿春太守袁术困于下蔡,危在旦夕,观陈蓦此人秉性,想必会前去相助,然而如今此人不顾张素素安危却出现在荆州,主公不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么?”

    孙坚眉头一皱,拍了拍爱女孙尚香的背让她从自己膝上下来,随即在帐内来回踱步,半响之后,神色莫名地说道,“你是说,那妖女投了袁术?”

    “末将以为多半如此,主公明鉴,张妖女区区数百黄巾贼子,如何能击败兵多将广的袁术返回青州,为求生,那妖女投降于袁术,也并非没有可能……”

    “呵,”孙坚淡淡一笑,摇摇头说道,“袁公路好歹也是名门豪族之后,兼之素来重名,岂会收留黄巾贼子?”

    “主公难道不知袁术野心?”冷笑一声,韩当撇嘴说道,“当时酸枣会盟之时,那袁氏兄弟便假借联盟名义,包藏祸心,当初诸兵马皆损失惨重,唯独他兄弟二人麾下士卒不损分毫,其中含义,无非是想借董卓之手削弱周边太守、刺史兵力,如今袁绍占了冀州、袁术占了汝南、寿春,主公难道还想不明白么?他兄弟二人,恐怕是志在天下!如此,倘若张素素投他,他又岂会不允?”

    话音刚落,黄盖也抱拳说道,“主公,罪将附议,如今天下黄巾虽然多数被剿灭,却仍有青州黄巾为祸,再者,倘若那夜罪将碰到之人当真是那陈蓦,罪将以为,此人武艺虽稍逊罪将,然身具诡异之术,使罪将施展浑身解数亦无法将其擒拿,听闻主公也颇为喜……”说到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望了一眼孙尚香,当即改口,继续说道,“咳,欣赏此人,倘若那妖女率众投降主公,主公收是不收?”

    孙坚闻言望了一眼黄盖,也没搭话,在帐内来回踱了半响,闷不吭声。

    见此,韩当走上前抱拳说道,“主公,袁术此人见利忘义、人情淡薄,如今主公居江东,他占据汝南、寿春数地,与我为邻,岂能不知主公起兵征讨刘表,倘若他暗中下绊,断我等归途,恐怕……”

    孙坚皱了皱眉,摇头说道,“我此番出师荆州,乃为报先前他刘表劫我之仇,袁术出师无名,岂敢伐我?”

    “主公此言差矣!袁术,野心甚大,自酸枣联盟解散便一直招兵买马,居心叵测,如今主公占据三郡之地,他又岂会坐视不理?再者,主公先前数次斥退袁术派来使节,袁术必然怀恨在心,即便出师无名,恐怕也不会坐视主公得占荆州,退一步说,倘若张妖女当真投入他麾下,又何许他亲自动手?”

    孙坚闻言虎目微睁,皱眉思忖了半响,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问道,“公覆、义公的意思,是叫退兵?”

    黄盖与韩当对视一眼,低头抱拳说道,“倘若袁术欲坏我等好事,我等此番讨伐荆州,恐怕要徒劳无功,望主公三思!”

    只见孙坚走到帐口,负背双手仰头望着外面天空,半响之后忽然轻哼一声,摇摇头轻笑说道,“我倒是想看看,那袁公路究竟有没有胆量!”说罢,他转头走到帐内主位,沉声说道,“黄盖、韩当听命!”

    黄盖与韩当对视一眼,心下暗暗叹了口气,抱拳上前,喝道,“末将在!”

    “韩当,你即刻传书至程普,叫他速速从江东粮谷二百车运到此地!”

    韩当满脸为难,犹豫一下,抱拳领命。

    “黄盖!”

    “罪将在!”

    “即刻清点营中人马,随我前往樊城,汇合祖茂麾下兵马,十日内拿下樊城!”

    “诺!”

    初平二年四月中旬,孙坚率军出水寨于襄阳外水域搦战,大骂蔡瑁无能,蔡瑁在城内远远瞧见孙坚,虽气地面色涨红,但是竟不敢出战,只叫士卒紧闭城门。

    次日,孙坚又率船队出寨,于襄阳外水域搦战,蔡瑁还是不敢出战,只等着孙坚军中粮尽退兵。

    第三日,第四日,孙坚每日皆往襄阳搦战,最初蔡瑁还有些畏惧孙坚强攻襄阳,但是结果,孙坚仅仅只是在江上谩骂了一通,便率船队返回。

    然而第五日,孙坚却不曾再率军前来。

    直到第六日、第七日,江东水寨仍然毫无动静,蔡瑁有些诧异,在城上远远眺望江对岸,只见襄江江东水寨旗帜招展,人影憧憧,大小战船皆摆列于水寨之前,也不在意。

    如此僵持了十日,双方相安无事。

    初平二年四月二十一日,蔡瑁例行公事招麾下将领过府喝酒,陈蓦也在其中。

    毕竟他如今已经成为蔡瑁的心腹爱将,尤其是前几日夜袭一事,叫蔡瑁更为看重,破格提为将军。

    宴席间,众将领喝酒谈笑、歌颂蔡瑁,就连陈蓦也说了几句赞美之词,直听得蔡瑁面色欢喜,沾沾自喜。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府中士卒报讯,说是蒯别驾求见……

    “蒯良?”满面红光的蔡瑁眼中隐约露出一丝不快,挥了挥手对那士卒说道,“请他进来!”

    “诺!”

    士卒领命而去,没过多久,陈蓦就见到一位儒士走了进来,身穿镶金边素色锦服,头带玉冠、腰缠金带,带上悬挂着一枚玉佩,笑容可掬走入厅中,与蔡瑁见礼。

    “蔡将军安好!”

    此人便是操持蒯家、掌管襄阳内政的蒯良、蒯子柔?

    陈蓦暗暗打量着来人。

    “哈哈,原来是蒯主簿,来人,还不速速添席,请主簿入座?”蔡瑁哈哈大笑,起身相迎,若不是陈蓦刚才瞧得真切,还真以为蔡瑁与此人关系不错。

    “将军莫要客气,”蒯良微笑着摆了摆手,说话间望了一眼厅内的众位将领,眼神闪过几丝轻蔑,多半是不屑与这等武夫同席,只见他对着蔡瑁深深一拱手,轻笑说道,“蔡将军,方才良去主公处交割内务,听闻将军前几日大胜贼军,特来祝贺……窃不知将军既然前几日子大胜而回,今日又为何命人紧闭城门不出呢?在下以为,江东贼子遭此一败,想必士气大损,将军理当乘胜追击才是!”

    在陈蓦的目光下,蔡瑁眼中闪过一丝不快,随即哈哈笑道,“主簿不知,前些日子我军夜袭成功,烧毁江东贼兵粮草无数,如今他孙坚空有两万余兵马,却无果腹之粮也!如此,本将军又何必出城与他厮杀?待他粮尽退兵之时才挥军掩杀,岂不是更好?”

    也难怪蔡瑁心中不快,毕竟荆州之事,刘表早有定夺,蔡瑁掌兵权,蒯良、蒯越掌内务,互不干涉,如今蒯良却来询问战事,这未免有僭越之嫌。

    似乎是看出了蔡瑁的心思,蒯良淡淡一笑,摇头说道,“蔡将军误会了,非是在下僭越,乃是主公见孙坚久久不退,心中担忧,是故命在下前来辅助将军抵御贼子……”

    一听是刘表的意思,蔡瑁即便心中不快,也不好再说什么,遂将眼下之事告知蒯良,没想到蒯良一听却是面色微变,皱眉说道,“将军是说,孙坚已有三日不曾露面?不曾亲自前来搦战,亦不曾叫麾下将军前来?”

    蔡瑁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只见蒯良在厅中踱了几步,忽然抬头问道,“江东水寨情况如何?”

    蔡瑁听罢颇为不解,随将江东水寨的动静与蒯良一说,却没想到蒯良听罢面色大变,失声说道,“将军中计矣,孙坚此刻恐怕早已在樊城!”

    蔡瑁听地心中一惊,诧异说道,“岂有此事?前些日子我方才烧却孙坚营中粮草,他如今军中无粮,倘若不退军也罢,又岂敢再领军深入,前往樊城?再者,我每日登城墙眺望对岸江东水寨,见孙坚军中楼船皆在,不曾有任何动静,蒯主簿,可莫要信口开河!”

    望着蔡瑁不满的目光,蒯良顿足说道,“此乃孙坚效仿高祖之计,前几日故意前来搦战,叫将军得知他此刻正在水寨之中,将军忌惮孙坚威名,自然紧闭不出。

    其后,孙坚便叫麾下士卒偃旗息鼓、轻装而行,将军若是不信,不若当即派人前往水寨查看,看看是否还有孙坚兵马……”

    “这……他军中战船可是……”

    “将军糊涂,区区数百战船与偌大一座樊城,孰轻数重?将军岂不知樊城亦有孙坚数十艘战船,只要将麾下士卒运过襄江,那战船还有什么用处?”

    蔡瑁听罢面色大变,当即命一校尉带十余人出城泛舟前往江东水战探查动静。

    估摸半个时辰,只见那校尉匆匆赶了回来,气喘吁吁说道,“启……启禀将军,寨内仅有罩衣甲草人数百,立于舟船、水寨之上,除此之外,再无一人!”

    “咣当!”

    蔡瑁右手一抖,不慎将案上酒盏碰落,只见他脸上闪过一丝青白之色,随即猛然站起,沉声喝道,“传我令,整备战船,随我赶赴樊城!”

    话音刚落,就见蒯良连连摆手,低声说道,“将军且慢,孙坚两万士卒先行三日,此刻恐怕抵达樊城,甚至于,樊城恐怕不保,即便将军此刻赶去,亦是无能为力……”

    “那……那依将军之计呢?”

    望着蔡瑁额头渗出的汗珠,蒯良心中很是鄙夷,拱手笑道,“将军怎得糊涂了,他孙坚此举乃是自寻死路,既然他要樊城,予了他便是……”

    “主簿的意思是?”

    只见蒯良淡淡一笑,抬手说道,“在下不才,有两策献于将军,窃不知将军可愿听从?”

    蔡瑁微微犹豫一下,点头说道,“蔡瑁愿听主簿妙计!”

    “其一,樊城非我荆州屯粮之所,即便孙坚攻下樊城,城内虽有少许存粮,亦不足维持他两万余士卒,孙坚素来自表仁义,想来不会抢夺百姓口粮,如此一来,他军中必定缺粮,将军不妨派一支兵马屯于江陵一带,断孙坚粮道!

    其二,古有围魏救赵之奇策,今孙坚大举攻我荆州,他江东后方必定空虚,将军可放出消息,就说我主公联合袁术,共同起兵,要平分扬州,倘若孙坚听闻,心中必定焦急,率军返回江东,介时将军断他归路,且又不与他厮杀,待他军中粮草耗尽,即便空有数万兵马,亦不足为惧!”说着,他心中泛起一丝冷意,寒声说道,“倘若如此孙坚亦不退军……在下倒是听闻,孙坚家中老小皆住在曲阳……”

    蔡瑁恍然大悟,急忙转头对陈蓦说道,“苏飞,我且拨五千兵于你,你即刻赶往樊城,倘若樊城当真被孙坚所占,你便按兵不动,静候时机。待孙坚欲退兵时,我命你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拖住,待诸路兵马到齐,我等四面围攻,定要将那头猛虎诛杀于荆州!”

    “诺!”

    陈蓦起身抱拳领命,这时的他,心中感慨万分。

    江东猛虎孙坚、孙文台,终究要与他再一次会面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