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七、谁才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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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来看你的时候，你还是疯疯癫癫的，没想到现在你已经熬过来了……唉，真的不容易啊”唐虎眼中露出了回忆的神色，叹息说道。
姜尚缓缓站起身来，先是走到书架前放下了手上的书，这才转身望着我说道：“这个年轻人是谁？你的手下？”
唐虎闻言摇了摇头，指着我介绍道：“这是科长手底下的兵……至于我嘛，我已经辞职不干很多年了。”
姜尚咂咂嘴，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同时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明智的选择，否则总有一天你会跟我一样，精神病院才是最终的归属所在。”
对于姜尚的话，唐虎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没有来的及说什么，我便向前一步，说道：“你好，第一次见面，我叫林睿，我们来是想请你帮我们破获一宗案子。”
“有意义吗？你抓住了一个罪犯之后，还有另一个……罪恶就像是野草一般，春风吹又生，何必那么辛苦呢？”姜尚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话锋一转说道。
我微微一笑，反驳道：“我不赞同你的话，如果我们身为警察不去制止罪恶的话，那么当有一天，罪恶选择降临在我们身边的时候，就不要去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放纵罪恶，因为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姜尚诧异的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种思想境界，我很佩服……不过，你还是太年轻了，有没有人因为你的选择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呢？”
姜尚的话轻飘飘的，但落在我的心里却如同一把重锤一般，不停敲击着我的心灵。我瞬间想起了张钧甯的脸，还有那身落满血液的雪白连衣裙。
我猛地呼吸了一口空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冷冷的望着姜尚，说道：“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她的死是值得的，而且我也选择了自己承担这个后果！”
“呵呵……牺牲？就像是我们曾经质问杀人凶手的那句话一样，谁给了他杀人的权力……那么我现在用这句话来问你，谁给了你牺牲他人的权力呢？”姜尚的质问仿佛一把利剑，插进了我的心脏，并顺手搅动了几下。
我的脸色骤然苍白，一旁的唐虎有些担心的看着我，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我对他轻微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插手，这是我与姜尚之间的交锋。
“如果我们害怕牺牲的话，那么就永远无法正视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我并不认为我的选择是错误的，但如果我有重新来过的机会的话，我会更加的谨慎，争取不会再让他人付出生命的代价。”我缓缓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姜尚冷笑一声，消瘦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漠然，他头也没抬的说道：“虚伪！这是我对你的评价，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这两个字。”
我的脸色陡然阴沉，用一种我从来没有过的语气说道：“姜尚！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不过是一个龟缩在精神病院的懦夫！你甚至都不敢去你未婚妻的墓地上看一眼！你只是躲在这个看似强硬的躯壳里自怨自艾罢了！”
我的话仿佛最恶毒的语言，刺激着姜尚的神经，身旁的唐虎脸色骤变，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我，一旁正在看戏的年轻护士也睁大了眼睛，一副见鬼的模样。
但稳坐钓鱼台的姜尚却没有如同我预想的那样暴跳如雷，我甚至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却感觉自己满含信心的一击落在了空处。
我的办法其实很简单也很粗糙，那就是激将法，我希望我的语言刺激能唤醒姜尚对于未婚妻死亡的愧疚与伤心，最后转变为复仇的欲望。
但没想到的是，姜尚竟然无动于衷。
他忽然笑了，缓缓的站起身来，凝视着我说道：“虽然明知道你是在刺激我，但我竟然生不起一点怒意……姜尚的确是个懦夫，如果此刻换了是他的话，我想你的计谋已经得逞了，但你可能想错了，我是姜尚，但又不是姜尚。”
最后的一句话，姜尚仿佛瞬间换了一个人，虽然还是那副消瘦年轻人的模样，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他真的不是姜尚，那只是一个名字叫做姜尚的陌生人。
身旁的唐虎此刻一副震惊的模样，扭头看着年轻护士问道：“你们不是说他的精神疾病已经治好了吗？”
年轻护士嘴唇蠕动，良久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她只是一个护士，而不是姜尚的主治医师。
“还有一点，你可能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什么进的精神病院，我跟我未婚妻已经合为一体了，又怎么谈的上对她漠不关心呢？”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姜尚继续说道。
我侧身看着唐虎，他似乎没有告诉我很多东西，唐虎无奈的望了我一眼，凑到我的耳边说道：“当初姜尚之所以会被送进精神病院，是因为他把他未婚妻的残骸一点一点的吃掉了！要不是我和科长发现的及时，可能一点遗骸都不会留下！”
唐虎的话仿佛给我打开了一个新大陆，我望着眼前这个阳光的年轻人，心里不寒而栗。
我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只有姜尚才能分析出笑匠的心理，但我没想到的是，姜尚的疯狂与笑匠的疯狂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此刻甚至有些后悔了，但相比之下，笑匠的威胁对我来说，更加的巨大，因为，他长着一张与我相似的脸。
想到这里，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说道：“精神病院并不是与世隔绝的，我想与你的能力，应该知道我们来找你的目的吧？”
姜尚点了点头，说道：“笑匠，我想只有笑匠才能让你们想起我吧，他又回来了，又回来肆虐这座城市了吧？”
虽然不太想确认，但我还是点了点头，证明姜尚的分析没有错误。
“那么，现在你的选择呢？你是打算继续留在这里终老，还是打算跟我们出去给你的未婚妻一个完整的交代呢？”我缓缓开口问道，无视了一旁唐虎递给我的眼色。
唐虎不想让姜尚出去，因为，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姜尚比笑匠还要危险。
“在这里呆了几年，说实话，我已经有些厌倦了，要不是今天你们来了，我想不久之后，我也会想办法出去的，毕竟，这里虽然安逸，但我还不想老死在这里。”姜尚淡然的微笑着。
他的背后就是炽烈的阳光，但我没有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的暖意，只有可以让人冻结的寒冰。
我扭头望着有些害怕的年轻护士，说道：“我们今天就要接他出院，还有什么手续要办的吗？”
年轻护士犹豫良久，点了点头，我示意身旁沉默的唐虎先去办理出院手续，唐虎看了我一眼，便跟着年轻护士走了。
一时间，这间病房里，就剩下了我和姜尚两个人。我看了看四周问道：“你没有什么要收拾了东西吗？”
姜尚摇了摇头，说道：“所有的书籍我已经都看完了，除了几件衣服还有笔记，已经没有需要带着的东西了。”
我对姜尚的话语半信半疑，书架上那么多的书籍竟然真的都看完了吗？难道他这些年真的什么都没干，只是看书吗？
“林睿是吧？我有一点建议，不知道方便说吗？”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姜尚突然说道。
见我点头，姜尚继续说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的处事风格有些变化？对一些事物的看法已经与从前不同了？”
嗯？姜尚说的什么意思？我眉头一皱，等待着姜尚的解答。
“你是不是试图模仿过笑匠的思维？想要以此来推理出他的行动轨迹，乃至起因？”姜尚轻笑着问道。
我点了点头，我的确是有过这种想法，而且在刑警队的时候，也试图模拟过，但最终还是失败了，推测出的线索似是而非。
“我劝你还是放弃这种方法吧……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现在的思维已经跟正常人不一样了吗？虽然我刚认识你不久，但我也知道你平常的行事风格不是这样的，你的做事方法已经越来越像笑匠了，不，应该说是在向他转变！”姜尚轻描淡写的说道。
但他的这番话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姜尚说的不错，我这些天的思绪的确有些问题，不仅仅是做事的方法，甚至是对待朋友的态度也与之前大不相同。
往日我和唐虎相处，就算是唐虎做事孟浪，但我也会考虑他的想法，但现在，我只关心目的还有成败，至于过程中会不会有人受到伤害，我根本没有考虑这一点。
我的背后大汗淋漓，额头上也开始渗出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我努力吞咽了一口唾沫，呼吸急促的望着正在微笑的姜尚说道：“你说的没错……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姜尚没有说话，而是手臂微动，竖起了两根手指。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当年我来看你的时候，你还是疯疯癫癫的，没想到现在你已经熬过来了……唉，真的不容易啊”唐虎眼中露出了回忆的神色，叹息说道。
姜尚缓缓站起身来，先是走到书架前放下了手上的书，这才转身望着我说道：“这个年轻人是谁？你的手下？”
唐虎闻言摇了摇头，指着我介绍道：“这是科长手底下的兵……至于我嘛，我已经辞职不干很多年了。”
姜尚咂咂嘴，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同时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明智的选择，否则总有一天你会跟我一样，精神病院才是最终的归属所在。”
对于姜尚的话，唐虎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没有来的及说什么，我便向前一步，说道：“你好，第一次见面，我叫林睿，我们来是想请你帮我们破获一宗案子。”
“有意义吗？你抓住了一个罪犯之后，还有另一个……罪恶就像是野草一般，春风吹又生，何必那么辛苦呢？”姜尚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话锋一转说道。
我微微一笑，反驳道：“我不赞同你的话，如果我们身为警察不去制止罪恶的话，那么当有一天，罪恶选择降临在我们身边的时候，就不要去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放纵罪恶，因为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姜尚诧异的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种思想境界，我很佩服……不过，你还是太年轻了，有没有人因为你的选择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呢？”
姜尚的话轻飘飘的，但落在我的心里却如同一把重锤一般，不停敲击着我的心灵。我瞬间想起了张钧甯的脸，还有那身落满血液的雪白连衣裙。
我猛地呼吸了一口空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冷冷的望着姜尚，说道：“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她的死是值得的，而且我也选择了自己承担这个后果！”
“呵呵……牺牲？就像是我们曾经质问杀人凶手的那句话一样，谁给了他杀人的权力……那么我现在用这句话来问你，谁给了你牺牲他人的权力呢？”姜尚的质问仿佛一把利剑，插进了我的心脏，并顺手搅动了几下。
我的脸色骤然苍白，一旁的唐虎有些担心的看着我，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我对他轻微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插手，这是我与姜尚之间的交锋。
“如果我们害怕牺牲的话，那么就永远无法正视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我并不认为我的选择是错误的，但如果我有重新来过的机会的话，我会更加的谨慎，争取不会再让他人付出生命的代价。”我缓缓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姜尚冷笑一声，消瘦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漠然，他头也没抬的说道：“虚伪！这是我对你的评价，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这两个字。”
我的脸色陡然阴沉，用一种我从来没有过的语气说道：“姜尚！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不过是一个龟缩在精神病院的懦夫！你甚至都不敢去你未婚妻的墓地上看一眼！你只是躲在这个看似强硬的躯壳里自怨自艾罢了！”
我的话仿佛最恶毒的语言，刺激着姜尚的神经，身旁的唐虎脸色骤变，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我，一旁正在看戏的年轻护士也睁大了眼睛，一副见鬼的模样。
但稳坐钓鱼台的姜尚却没有如同我预想的那样暴跳如雷，我甚至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却感觉自己满含信心的一击落在了空处。
我的办法其实很简单也很粗糙，那就是激将法，我希望我的语言刺激能唤醒姜尚对于未婚妻死亡的愧疚与伤心，最后转变为复仇的欲望。
但没想到的是，姜尚竟然无动于衷。
他忽然笑了，缓缓的站起身来，凝视着我说道：“虽然明知道你是在刺激我，但我竟然生不起一点怒意……姜尚的确是个懦夫，如果此刻换了是他的话，我想你的计谋已经得逞了，但你可能想错了，我是姜尚，但又不是姜尚。”
最后的一句话，姜尚仿佛瞬间换了一个人，虽然还是那副消瘦年轻人的模样，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他真的不是姜尚，那只是一个名字叫做姜尚的陌生人。
身旁的唐虎此刻一副震惊的模样，扭头看着年轻护士问道：“你们不是说他的精神疾病已经治好了吗？”
年轻护士嘴唇蠕动，良久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她只是一个护士，而不是姜尚的主治医师。
“还有一点，你可能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为什么进的精神病院，我跟我未婚妻已经合为一体了，又怎么谈的上对她漠不关心呢？”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姜尚继续说道。
我侧身看着唐虎，他似乎没有告诉我很多东西，唐虎无奈的望了我一眼，凑到我的耳边说道：“当初姜尚之所以会被送进精神病院，是因为他把他未婚妻的残骸一点一点的吃掉了！要不是我和科长发现的及时，可能一点遗骸都不会留下！”
唐虎的话仿佛给我打开了一个新大陆，我望着眼前这个阳光的年轻人，心里不寒而栗。
我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只有姜尚才能分析出笑匠的心理，但我没想到的是，姜尚的疯狂与笑匠的疯狂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此刻甚至有些后悔了，但相比之下，笑匠的威胁对我来说，更加的巨大，因为，他长着一张与我相似的脸。
想到这里，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说道：“精神病院并不是与世隔绝的，我想与你的能力，应该知道我们来找你的目的吧？”
姜尚点了点头，说道：“笑匠，我想只有笑匠才能让你们想起我吧，他又回来了，又回来肆虐这座城市了吧？”
虽然不太想确认，但我还是点了点头，证明姜尚的分析没有错误。
“那么，现在你的选择呢？你是打算继续留在这里终老，还是打算跟我们出去给你的未婚妻一个完整的交代呢？”我缓缓开口问道，无视了一旁唐虎递给我的眼色。
唐虎不想让姜尚出去，因为，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姜尚比笑匠还要危险。
“在这里呆了几年，说实话，我已经有些厌倦了，要不是今天你们来了，我想不久之后，我也会想办法出去的，毕竟，这里虽然安逸，但我还不想老死在这里。”姜尚淡然的微笑着。
他的背后就是炽烈的阳光，但我没有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的暖意，只有可以让人冻结的寒冰。
我扭头望着有些害怕的年轻护士，说道：“我们今天就要接他出院，还有什么手续要办的吗？”
年轻护士犹豫良久，点了点头，我示意身旁沉默的唐虎先去办理出院手续，唐虎看了我一眼，便跟着年轻护士走了。
一时间，这间病房里，就剩下了我和姜尚两个人。我看了看四周问道：“你没有什么要收拾了东西吗？”
姜尚摇了摇头，说道：“所有的书籍我已经都看完了，除了几件衣服还有笔记，已经没有需要带着的东西了。”
我对姜尚的话语半信半疑，书架上那么多的书籍竟然真的都看完了吗？难道他这些年真的什么都没干，只是看书吗？
“林睿是吧？我有一点建议，不知道方便说吗？”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姜尚突然说道。
见我点头，姜尚继续说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的处事风格有些变化？对一些事物的看法已经与从前不同了？”
嗯？姜尚说的什么意思？我眉头一皱，等待着姜尚的解答。
“你是不是试图模仿过笑匠的思维？想要以此来推理出他的行动轨迹，乃至起因？”姜尚轻笑着问道。
我点了点头，我的确是有过这种想法，而且在刑警队的时候，也试图模拟过，但最终还是失败了，推测出的线索似是而非。
“我劝你还是放弃这种方法吧……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现在的思维已经跟正常人不一样了吗？虽然我刚认识你不久，但我也知道你平常的行事风格不是这样的，你的做事方法已经越来越像笑匠了，不，应该说是在向他转变！”姜尚轻描淡写的说道。
但他的这番话却如同一道惊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姜尚说的不错，我这些天的思绪的确有些问题，不仅仅是做事的方法，甚至是对待朋友的态度也与之前大不相同。
往日我和唐虎相处，就算是唐虎做事孟浪，但我也会考虑他的想法，但现在，我只关心目的还有成败，至于过程中会不会有人受到伤害，我根本没有考虑这一点。
我的背后大汗淋漓，额头上也开始渗出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我努力吞咽了一口唾沫，呼吸急促的望着正在微笑的姜尚说道：“你说的没错……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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