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八、人性本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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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危险的时刻，通常会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智慧，就如同刚才的我一般。
此时，我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唯恐暴露了自己的踪迹，从而导致整个案件的崩盘。
我的双手紧紧抓住窗台的边缘，整个人就这么飘飘荡荡的挂在半空中，虽然距离地面只有两层楼左右的高度，但要是真的一不小心摔了下去，骨折是一定的。
我可不想刚出医院又要回去，但解缙是比骨折更加危险的目标。虽然在某一瞬间，我想过是不是选择安全一些的藏身之法，比如藏在木门的后面等等。
但最后，我还是选择了藏到窗外，也幸亏解缙临走之时没有关上窗户，否则我不得不面临提前暴露的威胁。
解缙打开了门，我透过头顶上方的光影变化猜测着办公室里的场景。
吧嗒一声，解缙打开了办公室里的灯光，明亮的光线让躲藏在窗户外面的我增加了一分暴露的风险。
我的胳膊有些麻木，我不得不在心里祈祷自己千万不要抽筋，否则一定会死的很难看。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的很快，仿佛就要跳出自己的胸膛一般。
解缙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很快就走，反而站在办公室里跟电话里的人说的火热。此刻，因为我吊在窗外的缘故，根本无法分心去倾听解缙到底说了什么，我只是希望他赶快离开，否则时间一长，我就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许是我的念叨起到了作用，解缙拿上了自己的包，向着办公室的门外走去。就在我感觉自己即将要脱离这个折磨人的境地的时候，我听到解缙突然惊疑了一声。
“咦？你等等啊……”这是他对手机那头的人说的话。
但落在我的耳中，却让我整个人精神一震，难道他发现了有人进过他的办公室里了？不可能啊，我已经把所有碰触到的东西放回原位了呀？
解缙的脚步声突然向着窗户这边走来，我的心脏嘭嘭乱跳，仿佛就要从胸膛中跳出来，我的大脑开始胡思乱想，甚至想着要是解缙真的发现了吊在窗外的我时，脸上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能死的好看一些。
夜色很浓，一般来说，当一个人身处光明的地方时，他是无法看清楚黑暗当中到底有什么东西的，这是人的眼睛上的缺陷，或许人类的祖先曾经拥有过夜视的能力，可惜我们这些后代没有。
随着解缙脚步声的靠近，我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双手因为血液不流通，已经开始麻木了。一道黑影浮现在窗户上，我静静的盯着窗户上的所有变化，心里反而逐渐平静了下来。
“我刚才走的时候忘记关窗户了，我记得听天气预报说最近要下大雨啊……”解缙精神放松的跟手机那头的人聊着闲话，一只手出现在我的视野中，轻轻的拉上了窗户。
万幸的是，解缙没有顺手关上内锁，否则我就真的是骑虎难下，只能选择跳楼这条路了。
咔嚓！
解缙的脚步声逐渐离我远去，直到办公室里的灯光暗淡，一声锁上门的动静传进我的耳中，我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要是解缙再不走，我就真的要掉下去了。
但出于谨慎的心态，我并没有马上打开窗户进去。
真凶的杀人手法是及其细腻的，就如同解缙的性格一般，如果他真的是真凶的话，察觉到一点办公室被人进入的痕迹后，他一定会不动声色的先走出门去，然后侧耳倾听屋子里是否有什么动静。
十分钟后，我再也坚持不住了，随着大院里传来一阵车辆启动的声音，我估计解缙是真的走了。
我艰难的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自己的胳膊放在了窗台的边缘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上面，双脚紧踩着墙壁，减少自己掉下去的几率。
窗户被缓缓打开，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猛地一跃，整个人就从窗外翻了进来，咚的一声，我狼狈不堪的跌落在了地上。
但我此刻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传来一丝痛苦，我已经累瘫了，躺在冰凉的地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我半闭着眼睛，缓解着身上的疲劳，可以说，刚才的十几分钟，是我这整个人生命过程中，最精彩最刺激最牛逼的时刻。
“哈哈哈……”
我躺在地上不由得傻笑了起来，任你解缙是市局副局长也好，真凶也罢，不还是要喝我的老鼠屎吗？
嗯？不对，这样的话我不就成了骂自己是老鼠了吗？我躺在地上胡思乱想到。
又赖在地上躺了十分钟左右，我爬起身来，打算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解缙的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探索的东西了。
不过，虽然没有发现解缙就是真凶的决定性证据，但也还有些其他的发现，比如解缙有女儿，而且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好等等。
我身心愉快的向着门口走去，刚刚靠近门口，我耳中忽然听到门上传来咔嚓一声的响动。顿时，我整个人如同炸了毛的老鼠一般，猛地后退一步，目不转睛的望着那扇木门，仿佛门后即将出现洪水猛兽一般。
难道解缙根本没走？那岂不是说他知道有人在他的办公室里？难道他打算杀人灭口不成？
我神经兮兮的从腰后抽出了六四式手枪，紧张的握在手里，掌心里已经出满了汗水，我手指微动，打开了保险，瞄准了门口。
木门真的打开了！门轴缓缓转动，发出细微的声响，走廊上的光线逐渐渗透进来，我用枪瞄准了即将出现的身影，如果解缙真的回来了，那么说不得，一场血战马上就要降临了。
木门整个打开，一个我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我不由得感觉有些好笑，并且长出了一口气。
“咳咳……”
我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这声音在这个做贼心虚的人的耳中不亚于惊雷，只见他整个人猛然颤动了一下，随即眼神惊恐的望向我的方向。
“林睿！你要死啊？”唐虎如同吃了枪药一般，张嘴骂道。没错，进来的人是唐虎，看到他也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我哈哈一笑，收起了手上的手枪，走上前几步，调笑的说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呢？”
唐虎冲我翻了个白眼，抬手给我一拳头，低声骂道：“麻蛋，你知不知道刚才我都要吓死了，我还以为解缙没走呢……”
我笑嘻嘻的点点头，随后示意唐虎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这里再说。唐虎点点头，我们两个人如同一阵风般走出了解缙的办公室。
没有回特案科，我和唐虎走出了市局，找到了路边的一家大排档，点了几个菜又要了几瓶啤酒。
我先给唐虎满上一杯，举起来说道：“来，先给金牙兄压压惊。”
唐虎一把夺过去，咕咚一口酒闷了下去，我给他递了一根烟，同时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话说，你怎么也想起夜探敌营这套把戏了？”
唐虎冷笑一声，望着我说道：“你以为整个特案科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吗？”
我点点头，也是，科长郭勇佳是个老狐狸，曾经的手下就算不是狐狸，起码也是有脑子的狗腿子。
然后，我就把刚才我进入解缙的办公室起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跟唐虎讲了一遍，就连我掏出枪都要开枪了的事情都告诉了唐虎。
唐虎听完先是一愣，随后拿起一瓶啤酒就咕咚咕咚灌了下去，他一抹嘴上的水渍，说道：“他娘的，还是我唐虎命大，要不然真的就让你这么新兵蛋子给一枪崩掉了。”
我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一瞬间我想起了什么，看着唐虎问道：“你说，解缙为什么要杀害四名女生呢？虽然科长说是四名女生发现了解缙的什么秘密，但我总感觉有些牵强啊。”
唐虎放下手里的酒瓶，脸色有些红润：“我当警察的时候，也有这个问题，想要知道杀人凶手杀人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但你知道吗？我遇到过的大大小小的那么多的案子，没有人能给我一个标准的答案，他们有的人说是热血上头，有的人说是意外，有的人仅仅是为了排解生活的苦难，很多时候，杀人凶手杀人根本没有为什么，他们仅仅是想，所以就去做了。”
唐虎的脸色有些暗淡，他的胸膛起伏，仿佛心情激荡。
“所以说，很多时候，人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动物，当动物学会善意的对待同类时，人类反而为了自身而自相残杀，人性有时候还不如兽性呢……”唐虎低头呢喃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历史上有一位苟子曾经说过，人性本恶，所以才需要严厉的律法条令来限制这种恶，这种说法比孟子的人性本善论要更加站的住跟脚，一个小孩子，可以毫无怜悯的杀死一只小动物，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伤害一条生命……”
唐虎似乎陷入了往日的回忆，他情绪激动的反驳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好不好？小孩子能和那些心智健全的成年人比吗？他们经过父母的养育，社会的磨练，学生时代的教育，最后学会一切却是用杀人？”
人在危险的时刻，通常会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智慧，就如同刚才的我一般。
此时，我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唯恐暴露了自己的踪迹，从而导致整个案件的崩盘。
我的双手紧紧抓住窗台的边缘，整个人就这么飘飘荡荡的挂在半空中，虽然距离地面只有两层楼左右的高度，但要是真的一不小心摔了下去，骨折是一定的。
我可不想刚出医院又要回去，但解缙是比骨折更加危险的目标。虽然在某一瞬间，我想过是不是选择安全一些的藏身之法，比如藏在木门的后面等等。
但最后，我还是选择了藏到窗外，也幸亏解缙临走之时没有关上窗户，否则我不得不面临提前暴露的威胁。
解缙打开了门，我透过头顶上方的光影变化猜测着办公室里的场景。
吧嗒一声，解缙打开了办公室里的灯光，明亮的光线让躲藏在窗户外面的我增加了一分暴露的风险。
我的胳膊有些麻木，我不得不在心里祈祷自己千万不要抽筋，否则一定会死的很难看。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的很快，仿佛就要跳出自己的胸膛一般。
解缙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很快就走，反而站在办公室里跟电话里的人说的火热。此刻，因为我吊在窗外的缘故，根本无法分心去倾听解缙到底说了什么，我只是希望他赶快离开，否则时间一长，我就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许是我的念叨起到了作用，解缙拿上了自己的包，向着办公室的门外走去。就在我感觉自己即将要脱离这个折磨人的境地的时候，我听到解缙突然惊疑了一声。
“咦？你等等啊……”这是他对手机那头的人说的话。
但落在我的耳中，却让我整个人精神一震，难道他发现了有人进过他的办公室里了？不可能啊，我已经把所有碰触到的东西放回原位了呀？
解缙的脚步声突然向着窗户这边走来，我的心脏嘭嘭乱跳，仿佛就要从胸膛中跳出来，我的大脑开始胡思乱想，甚至想着要是解缙真的发现了吊在窗外的我时，脸上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能死的好看一些。
夜色很浓，一般来说，当一个人身处光明的地方时，他是无法看清楚黑暗当中到底有什么东西的，这是人的眼睛上的缺陷，或许人类的祖先曾经拥有过夜视的能力，可惜我们这些后代没有。
随着解缙脚步声的靠近，我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双手因为血液不流通，已经开始麻木了。一道黑影浮现在窗户上，我静静的盯着窗户上的所有变化，心里反而逐渐平静了下来。
“我刚才走的时候忘记关窗户了，我记得听天气预报说最近要下大雨啊……”解缙精神放松的跟手机那头的人聊着闲话，一只手出现在我的视野中，轻轻的拉上了窗户。
万幸的是，解缙没有顺手关上内锁，否则我就真的是骑虎难下，只能选择跳楼这条路了。
咔嚓！
解缙的脚步声逐渐离我远去，直到办公室里的灯光暗淡，一声锁上门的动静传进我的耳中，我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要是解缙再不走，我就真的要掉下去了。
但出于谨慎的心态，我并没有马上打开窗户进去。
真凶的杀人手法是及其细腻的，就如同解缙的性格一般，如果他真的是真凶的话，察觉到一点办公室被人进入的痕迹后，他一定会不动声色的先走出门去，然后侧耳倾听屋子里是否有什么动静。
十分钟后，我再也坚持不住了，随着大院里传来一阵车辆启动的声音，我估计解缙是真的走了。
我艰难的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自己的胳膊放在了窗台的边缘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上面，双脚紧踩着墙壁，减少自己掉下去的几率。
窗户被缓缓打开，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猛地一跃，整个人就从窗外翻了进来，咚的一声，我狼狈不堪的跌落在了地上。
但我此刻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上传来一丝痛苦，我已经累瘫了，躺在冰凉的地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我半闭着眼睛，缓解着身上的疲劳，可以说，刚才的十几分钟，是我这整个人生命过程中，最精彩最刺激最牛逼的时刻。
“哈哈哈……”
我躺在地上不由得傻笑了起来，任你解缙是市局副局长也好，真凶也罢，不还是要喝我的老鼠屎吗？
嗯？不对，这样的话我不就成了骂自己是老鼠了吗？我躺在地上胡思乱想到。
又赖在地上躺了十分钟左右，我爬起身来，打算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解缙的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探索的东西了。
不过，虽然没有发现解缙就是真凶的决定性证据，但也还有些其他的发现，比如解缙有女儿，而且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好等等。
我身心愉快的向着门口走去，刚刚靠近门口，我耳中忽然听到门上传来咔嚓一声的响动。顿时，我整个人如同炸了毛的老鼠一般，猛地后退一步，目不转睛的望着那扇木门，仿佛门后即将出现洪水猛兽一般。
难道解缙根本没走？那岂不是说他知道有人在他的办公室里？难道他打算杀人灭口不成？
我神经兮兮的从腰后抽出了六四式手枪，紧张的握在手里，掌心里已经出满了汗水，我手指微动，打开了保险，瞄准了门口。
木门真的打开了！门轴缓缓转动，发出细微的声响，走廊上的光线逐渐渗透进来，我用枪瞄准了即将出现的身影，如果解缙真的回来了，那么说不得，一场血战马上就要降临了。
木门整个打开，一个我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我不由得感觉有些好笑，并且长出了一口气。
“咳咳……”
我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这声音在这个做贼心虚的人的耳中不亚于惊雷，只见他整个人猛然颤动了一下，随即眼神惊恐的望向我的方向。
“林睿！你要死啊？”唐虎如同吃了枪药一般，张嘴骂道。没错，进来的人是唐虎，看到他也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我哈哈一笑，收起了手上的手枪，走上前几步，调笑的说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呢？”
唐虎冲我翻了个白眼，抬手给我一拳头，低声骂道：“麻蛋，你知不知道刚才我都要吓死了，我还以为解缙没走呢……”
我笑嘻嘻的点点头，随后示意唐虎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这里再说。唐虎点点头，我们两个人如同一阵风般走出了解缙的办公室。
没有回特案科，我和唐虎走出了市局，找到了路边的一家大排档，点了几个菜又要了几瓶啤酒。
我先给唐虎满上一杯，举起来说道：“来，先给金牙兄压压惊。”
唐虎一把夺过去，咕咚一口酒闷了下去，我给他递了一根烟，同时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话说，你怎么也想起夜探敌营这套把戏了？”
唐虎冷笑一声，望着我说道：“你以为整个特案科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吗？”
我点点头，也是，科长郭勇佳是个老狐狸，曾经的手下就算不是狐狸，起码也是有脑子的狗腿子。
然后，我就把刚才我进入解缙的办公室起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跟唐虎讲了一遍，就连我掏出枪都要开枪了的事情都告诉了唐虎。
唐虎听完先是一愣，随后拿起一瓶啤酒就咕咚咕咚灌了下去，他一抹嘴上的水渍，说道：“他娘的，还是我唐虎命大，要不然真的就让你这么新兵蛋子给一枪崩掉了。”
我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一瞬间我想起了什么，看着唐虎问道：“你说，解缙为什么要杀害四名女生呢？虽然科长说是四名女生发现了解缙的什么秘密，但我总感觉有些牵强啊。”
唐虎放下手里的酒瓶，脸色有些红润：“我当警察的时候，也有这个问题，想要知道杀人凶手杀人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但你知道吗？我遇到过的大大小小的那么多的案子，没有人能给我一个标准的答案，他们有的人说是热血上头，有的人说是意外，有的人仅仅是为了排解生活的苦难，很多时候，杀人凶手杀人根本没有为什么，他们仅仅是想，所以就去做了。”
唐虎的脸色有些暗淡，他的胸膛起伏，仿佛心情激荡。
“所以说，很多时候，人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动物，当动物学会善意的对待同类时，人类反而为了自身而自相残杀，人性有时候还不如兽性呢……”唐虎低头呢喃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历史上有一位苟子曾经说过，人性本恶，所以才需要严厉的律法条令来限制这种恶，这种说法比孟子的人性本善论要更加站的住跟脚，一个小孩子，可以毫无怜悯的杀死一只小动物，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伤害一条生命……”
唐虎似乎陷入了往日的回忆，他情绪激动的反驳道：“你这是强词夺理好不好？小孩子能和那些心智健全的成年人比吗？他们经过父母的养育，社会的磨练，学生时代的教育，最后学会一切却是用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