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白色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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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魂不守舍的蹲在筒子楼前的空地上，脚下的尘土里扔着十几个烟头，就算此刻肺里已经充满火烧火燎的麻木感，但我还是下意识的重新点上了一根香烟。
王金花腐烂的尸体所散发出来的尸臭让我终生难忘，哪怕现在我人在空旷通风的环境中，鼻孔里仿佛依旧能够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手指间的烟雾飘飘渺渺，我看着眼前几个刑警队的警察毫无准备的走进了王金花的家门，几十秒后纷纷脸色苍白的夺门而出，扶着墙壁哇哇大吐。
一旁的中年法医对眼前的景象嗤之以鼻，或许在他的人生经历当中，没有法医接近不了的尸体吧。
此时，距离我发现尸体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小时，刑警队和法医等部门的人员早已经来到了案发现场。
我在看到尸体的第一时间里，就通知了市局的指挥中心，并且给科长郭勇佳也打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的郭勇佳似乎是喝醉了，他说话颠三倒四，牛头不对马嘴，但还是传达给了我一个准确的信息，那就是让我明天早上回特案科就行，他会想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的。
所以，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刑警队的人来给我做个现场笔录，然后回家好好的清洗一下自己身上的尸臭与晦气，安静的睡上一觉就行了。
凶手曾经来过案发现场这件事情，我并不打算告诉刑警队的人，毕竟我是在调查一件已经被刑警队放弃的案件，既然他们认为当初案子是鬼神作祟，那就让他们继续相信这个说法就好了。
一个留着板寸头发的国字脸男人向我走来，我认识他，他是市局刑警队的队长张建国。
我赶忙站起身来，在原地等待着张建国的询问，今天遇到的各种事情已经足够让我精神疲惫了，尽快结束这件事让我休息一下也好。
但张建国走到我跟前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为什么会来到案发现场？”他对我问话的态度充满了咄咄逼人的进攻性。
我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态度？但出于对他的尊重，我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开口解释说自己正在调查一宗校园死亡案件，而王金花是案子里的现场证人之一。
但张建国接下来说的的话，却让我的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他一听到校园死亡案件这几个字，脸色骤然变化，抬手指着我的鼻子骂道：“谁他妈让你去查这个案子的？你这个警察还想不想干了？”
我面无表情的把张建国快要点指到我脸上的手指扒拉开，向前走了几步，瞪着他说道：“张队长，你要搞清楚，我他妈是特案科的人，不是你手下这帮虾兵蟹将……还有，我干不干警察也不是你这个刑警队长说了算的，明白？”
说完，我就转身向筒子楼外面的街道走去，连看都没看一眼张建国被我的话语呛的铁青的嘴脸。
我边走边想，刑警队的这帮人简直就是一堆臭狗屎，办案能力不行，脾气到是不小，真是不可理喻。
筒子楼附近根本打不到一辆出租车，我不得不寻找周围有没有打算回市区的警车。刚好，前面一辆警车正在缓缓调头，看样子是要前往市区的方向。
我连忙快步上前，拦住了警车的去路。等我打开车门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看样子应该是法医大队那边的人。
我先是打了个招呼，询问她现在是不是要回市区，方不方便带个人回去，开车的女人先是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沉默的点了点头。
等我坐上副驾驶的位置，我这才有功夫打量起身旁的女法医来。
她的头发梳成了简单的马尾，五官从侧面看很是精致，看的久了甚至有种瓷娃娃一般的易碎感。
如果不是眼上那极其浓重的黑眼圈拉低了她整体容貌上的评价，眼前这个女人绝对算的上是美女。
什么时候法医那边有这么漂亮的女人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警车在不急不缓的向前行驶着，开车的美女法医没有说话，我感觉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重，便没话找话的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是特案科的林睿，师姐怎么称呼？”我看着窗外的漆黑景象问道。
车里一片寂静，美女法医并没有接我的话茬，她依然在专心致志的开着车，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语。
就在我感到尴尬的时候，美女法医头也没回的说道：“我叫秦瑶，秦始皇的秦，瑶池的瑶，法医大队的法医。”
然后，她又回到了沉默不语的状态，我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这个秦瑶真的有性格，不愧是擅长解剖尸体的女法医啊。
剩下的路上，我没有说话的兴趣了，怕的就是秦瑶又不接我的话茬，我可不想再陷入那种尴尬的境地当中。
车外的景象逐渐繁华了起来，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广告牌映照进车里，看样子已经进入了市区中，正当我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身旁开车的秦瑶突然问我打算去哪里。
我摇了摇头，揉着眼睛清醒了过来：“哦，你把我扔在市局门口就行，我自己走回家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师姐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秦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秦瑶轻声问道：“今晚上的那具尸体，你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我微微一愣，点点头说道：“对，今晚是我最先进现场的……说起来也是我倒霉，手上的一宗案子还没有头绪，马上又来一宗，死的还是前一件案子的证人，简直是要人命啊……”
“你在查凤凰高中的那宗案子吧？”秦瑶盯着眼前的道路，突然开口说道。
我嗯了一声，脊背靠在了座椅上，不想再多说什么，毕竟这宗案子在整个市局里仿佛就是禁止谈起的禁忌话题。
但秦瑶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她言语谨慎的说道：“我是当初解剖四个女生尸体的法医之一。”
嗯？我整个人瞬间从座椅上弹起，目不转睛的盯着着秦瑶，语气急切的问道：“四个女生真的是因为心肌梗塞死亡的吗？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秦瑶扭头瞟了我一眼，又继续盯着眼前的视野，警车不急不缓的行驶在空旷的街道上。
“死因的确是因为心肌梗塞……但其实我还在四个人的鼻腔中还有肺里找到了一种奇怪的白色粉末，因为没有经过具体的化验过程，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秦瑶缓缓说道。
白色粉末？我疑惑不解的看着秦瑶，想了想问道：“为什么没有继续化验？”
秦瑶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当时我正要打算化验的时候，上级领导说让我们全面停止这宗案子的工作，并封存了相关的物证，不允许有任何形式上的消息外流。”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些事情？”我盯着秦瑶说道。
秦瑶歪了歪脑袋，嘴里蹦出了两个字：好奇。我微微一笑，人的确是种很奇怪的生物，越是禁止的东西，反而会越发的想要探究清楚。
我坐在副驾驶上沉思着，警车内又回到了一片寂静的状态，哪怕警车已经到达了市局的门口，停靠在了路边，我也没有下车的打算。
秦瑶也没有出声，她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活动着自己的白皙的手指，看来连续开这么久的车，她也并不轻松。
凤凰高中四名女生的死亡的确是被人谋杀的，但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引起心肌梗塞而又不会让人第一时间产生怀疑呢？
我想这就是接下来我要去做的事情，查到凶手的作案动机，还有作案手法，最后才能真正的锁定凶手。
“师姐，能不能拜托你件事情？”我从沉思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望着秦瑶问道。
秦瑶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用眼神示意我解释一下，我点点头，说道：“我想请师姐偷偷化验一下当初你从四名女生的体内发现的那些白色粉末，我想这对于整个案件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
“你是想让我违反上级的命令吗？而且，我们只是刚刚认识，这样真的好吗？”秦瑶的嘴角露出一缕笑意。
我抿着嘴唇，眉头一挑：“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的话，师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难道你不想知道整件案子的真相是什么吗？”
秦瑶意味深长的凝视了我一眼，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挥手示意我赶紧下车。
我无奈的耸耸肩，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秦瑶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我会尽快完成粉末的化验，不过，你真的有信心找出这宗人人都避之不及的案子的真相吗？”
我头也没回的说道：“我想……这就是我们特案科存在的目的吧？虽然我刚来不久，但说实话，其实还挺喜欢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状态的，师姐你呢？你又为了什么？我想单单仅凭好奇心，是不会冒着丢掉工作的风险来帮助我的吧？”
秦瑶没有说话，我顺手带上了车门，随着油门的轰鸣声，警车缓缓启动，离开的原地。
我抿着嘴唇望着远去的警车背影，心想法医秦瑶？这可真是个古怪的女人啊。
我魂不守舍的蹲在筒子楼前的空地上，脚下的尘土里扔着十几个烟头，就算此刻肺里已经充满火烧火燎的麻木感，但我还是下意识的重新点上了一根香烟。
王金花腐烂的尸体所散发出来的尸臭让我终生难忘，哪怕现在我人在空旷通风的环境中，鼻孔里仿佛依旧能够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手指间的烟雾飘飘渺渺，我看着眼前几个刑警队的警察毫无准备的走进了王金花的家门，几十秒后纷纷脸色苍白的夺门而出，扶着墙壁哇哇大吐。
一旁的中年法医对眼前的景象嗤之以鼻，或许在他的人生经历当中，没有法医接近不了的尸体吧。
此时，距离我发现尸体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小时，刑警队和法医等部门的人员早已经来到了案发现场。
我在看到尸体的第一时间里，就通知了市局的指挥中心，并且给科长郭勇佳也打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的郭勇佳似乎是喝醉了，他说话颠三倒四，牛头不对马嘴，但还是传达给了我一个准确的信息，那就是让我明天早上回特案科就行，他会想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的。
所以，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刑警队的人来给我做个现场笔录，然后回家好好的清洗一下自己身上的尸臭与晦气，安静的睡上一觉就行了。
凶手曾经来过案发现场这件事情，我并不打算告诉刑警队的人，毕竟我是在调查一件已经被刑警队放弃的案件，既然他们认为当初案子是鬼神作祟，那就让他们继续相信这个说法就好了。
一个留着板寸头发的国字脸男人向我走来，我认识他，他是市局刑警队的队长张建国。
我赶忙站起身来，在原地等待着张建国的询问，今天遇到的各种事情已经足够让我精神疲惫了，尽快结束这件事让我休息一下也好。
但张建国走到我跟前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为什么会来到案发现场？”他对我问话的态度充满了咄咄逼人的进攻性。
我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态度？但出于对他的尊重，我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开口解释说自己正在调查一宗校园死亡案件，而王金花是案子里的现场证人之一。
但张建国接下来说的的话，却让我的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他一听到校园死亡案件这几个字，脸色骤然变化，抬手指着我的鼻子骂道：“谁他妈让你去查这个案子的？你这个警察还想不想干了？”
我面无表情的把张建国快要点指到我脸上的手指扒拉开，向前走了几步，瞪着他说道：“张队长，你要搞清楚，我他妈是特案科的人，不是你手下这帮虾兵蟹将……还有，我干不干警察也不是你这个刑警队长说了算的，明白？”
说完，我就转身向筒子楼外面的街道走去，连看都没看一眼张建国被我的话语呛的铁青的嘴脸。
我边走边想，刑警队的这帮人简直就是一堆臭狗屎，办案能力不行，脾气到是不小，真是不可理喻。
筒子楼附近根本打不到一辆出租车，我不得不寻找周围有没有打算回市区的警车。刚好，前面一辆警车正在缓缓调头，看样子是要前往市区的方向。
我连忙快步上前，拦住了警车的去路。等我打开车门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看样子应该是法医大队那边的人。
我先是打了个招呼，询问她现在是不是要回市区，方不方便带个人回去，开车的女人先是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沉默的点了点头。
等我坐上副驾驶的位置，我这才有功夫打量起身旁的女法医来。
她的头发梳成了简单的马尾，五官从侧面看很是精致，看的久了甚至有种瓷娃娃一般的易碎感。
如果不是眼上那极其浓重的黑眼圈拉低了她整体容貌上的评价，眼前这个女人绝对算的上是美女。
什么时候法医那边有这么漂亮的女人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警车在不急不缓的向前行驶着，开车的美女法医没有说话，我感觉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重，便没话找话的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是特案科的林睿，师姐怎么称呼？”我看着窗外的漆黑景象问道。
车里一片寂静，美女法医并没有接我的话茬，她依然在专心致志的开着车，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语。
就在我感到尴尬的时候，美女法医头也没回的说道：“我叫秦瑶，秦始皇的秦，瑶池的瑶，法医大队的法医。”
然后，她又回到了沉默不语的状态，我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这个秦瑶真的有性格，不愧是擅长解剖尸体的女法医啊。
剩下的路上，我没有说话的兴趣了，怕的就是秦瑶又不接我的话茬，我可不想再陷入那种尴尬的境地当中。
车外的景象逐渐繁华了起来，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广告牌映照进车里，看样子已经进入了市区中，正当我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身旁开车的秦瑶突然问我打算去哪里。
我摇了摇头，揉着眼睛清醒了过来：“哦，你把我扔在市局门口就行，我自己走回家好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师姐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秦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秦瑶轻声问道：“今晚上的那具尸体，你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我微微一愣，点点头说道：“对，今晚是我最先进现场的……说起来也是我倒霉，手上的一宗案子还没有头绪，马上又来一宗，死的还是前一件案子的证人，简直是要人命啊……”
“你在查凤凰高中的那宗案子吧？”秦瑶盯着眼前的道路，突然开口说道。
我嗯了一声，脊背靠在了座椅上，不想再多说什么，毕竟这宗案子在整个市局里仿佛就是禁止谈起的禁忌话题。
但秦瑶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她言语谨慎的说道：“我是当初解剖四个女生尸体的法医之一。”
嗯？我整个人瞬间从座椅上弹起，目不转睛的盯着着秦瑶，语气急切的问道：“四个女生真的是因为心肌梗塞死亡的吗？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秦瑶扭头瞟了我一眼，又继续盯着眼前的视野，警车不急不缓的行驶在空旷的街道上。
“死因的确是因为心肌梗塞……但其实我还在四个人的鼻腔中还有肺里找到了一种奇怪的白色粉末，因为没有经过具体的化验过程，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秦瑶缓缓说道。
白色粉末？我疑惑不解的看着秦瑶，想了想问道：“为什么没有继续化验？”
秦瑶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当时我正要打算化验的时候，上级领导说让我们全面停止这宗案子的工作，并封存了相关的物证，不允许有任何形式上的消息外流。”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些事情？”我盯着秦瑶说道。
秦瑶歪了歪脑袋，嘴里蹦出了两个字：好奇。我微微一笑，人的确是种很奇怪的生物，越是禁止的东西，反而会越发的想要探究清楚。
我坐在副驾驶上沉思着，警车内又回到了一片寂静的状态，哪怕警车已经到达了市局的门口，停靠在了路边，我也没有下车的打算。
秦瑶也没有出声，她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活动着自己的白皙的手指，看来连续开这么久的车，她也并不轻松。
凤凰高中四名女生的死亡的确是被人谋杀的，但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引起心肌梗塞而又不会让人第一时间产生怀疑呢？
我想这就是接下来我要去做的事情，查到凶手的作案动机，还有作案手法，最后才能真正的锁定凶手。
“师姐，能不能拜托你件事情？”我从沉思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望着秦瑶问道。
秦瑶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用眼神示意我解释一下，我点点头，说道：“我想请师姐偷偷化验一下当初你从四名女生的体内发现的那些白色粉末，我想这对于整个案件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
“你是想让我违反上级的命令吗？而且，我们只是刚刚认识，这样真的好吗？”秦瑶的嘴角露出一缕笑意。
我抿着嘴唇，眉头一挑：“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的话，师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难道你不想知道整件案子的真相是什么吗？”
秦瑶意味深长的凝视了我一眼，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挥手示意我赶紧下车。
我无奈的耸耸肩，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秦瑶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我会尽快完成粉末的化验，不过，你真的有信心找出这宗人人都避之不及的案子的真相吗？”
我头也没回的说道：“我想……这就是我们特案科存在的目的吧？虽然我刚来不久，但说实话，其实还挺喜欢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状态的，师姐你呢？你又为了什么？我想单单仅凭好奇心，是不会冒着丢掉工作的风险来帮助我的吧？”
秦瑶没有说话，我顺手带上了车门，随着油门的轰鸣声，警车缓缓启动，离开的原地。
我抿着嘴唇望着远去的警车背影，心想法医秦瑶？这可真是个古怪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