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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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爷爷很不满，依他对“老苏”的了解，她应该以疾风骤雨般的攻势，给那个居然敢私下偷人（字面意思！）的小子一点教训，就算不本着“天下情侣都是罪，拆散一对是一对”的原则，至少也该让他知道他们家婉婉不是那么好骗的，让他绷紧皮，以后老实点。
然而……
满心期待的他只看到小伙伴点了点头，说了句“是么，那就好”后，就再也没说什么了。
相较于叔爷爷，阮婉的心却是完全放了下来，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这段新恋情已经得到了外婆的认可。她一方面觉得开心，另一方面也有点疑惑，怎么总感觉外婆大人对沈某人的好感度有点高呢。这个认知让她的心里立即拉响了警报——开玩笑吧？有一个祁逗比来抢外婆已经够惨了，难道以后还要多出一个“竞争对手”？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被外婆大人使唤了——
“怎么还在这坐着，好意思让人家小伙子一个人在厨房里忙？”
“……哦。”阮婉心想也是，哪怕平时再“劣迹斑斑”，关键时刻还是要给沈二哈同学面子的。她点点头，站起身朝厨房走去。才一进去，她就乐了，某人原本正在切菜，结果明显有点走神，一手扶着砧板，另一手提着菜刀不停地剁剁剁。她怕他伤到手，故意加重了脚步声。果不其然，他的动作一顿，下一秒，他转头看向她，眼中既有忐忑，也有期待。
阮婉看他这小可怜样，原本想逗|弄他的心思也淡了，她笑着走过去，低声说：“恭喜初步过关。”
“！”
她看着他顷刻间就布满了惊喜的脸孔，没忍住又打击他：“当然，只是过了我外婆那关，我叔爷爷……你待会可要小心点哟。”
果不其然，他又有了一点小紧张，同样低声问她：“那怎么办？”
她清了清嗓子，双手抱臂说：“我叔爷爷最疼我了，只要我多说几句好话，他的态度应该会松动点。不过……”说到这里，她故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虽然没有再开口，但浑身都写满了“想过关吗？想的话就来讨好我呀”这句话。
沈子煜怎么可能看不懂，他非常听话地就来讨好她了——松开手中的砧板菜刀，一把揽过她，低头就亲了下去。
“唔……喂，你手上有蒜味……别……”
她的抵抗渐渐微弱，最后索性给予了他回应。当然，考虑到两位老人家就在客厅中，两人没敢亲热太久。两三分钟后，沈子煜就松开了阮婉。后者一边微微喘着气一边抬起手拍了前者一下，力度与其说是“打”倒不如说是“挠痒痒”。他觉得她这动作可爱极了，顿时笑了起来。
她抬头瞪了他一眼：“不许笑！”
可惜完全没有威慑力——她如果此刻照镜子，就会发现自己脸孔微红，被“蹂润饱满，泛着淡淡的水光。眼神更是柔|软中透着一丝妩媚，与其说是在“瞪视”，倒不如说是撒娇。话语糯糯软软，与其说是在呵斥，倒不如说说是在娇嗔——能有威慑力才叫怪事了。
某只大灰狼被她这模样勾动地极想继续犯罪，狼爪子挠啊挠，总算是忍住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直接关系到他能不能顺利把这只小|白|兔拖进窝里天天啃，要是为一时痛快影响到了以后，他哭死都没用。
“好，我不笑。”他很“听话”地说，“不过待会记得帮我说好话啊。”
“不要。”
他看了眼厨房门，发现没人过来后，整个人立即变成了“癞皮狗”，几乎黏在她身上说：“婉婉，我刚才都这么卖力地讨好你了，翻脸无情是不对的。”
阮婉：“……”他哪里讨好她了，明明是在占便宜好吗？！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一脚踩在了某人的脚丫子上，趁着某人跳脚的工夫一把抓住了菜刀，挥刀砍他……是不可能的。她将案板上那些已经不能用了菜渣处理掉，重新拿了些切了起来。不管怎样，外婆大人的话还是要听的。
沈子煜看着某人有点红的耳朵，无声地笑了，不过很注意地没被她听见，否则她真该炸毛了。
早已配合默契的两人很快就整治出了整整一桌的菜，两位老人家坐下后，“正为了美好未来而努力表现”的沈某人才摘下围裙，乖乖地站在桌边等安排。
“都坐吧。”
随着外婆一声令下，阮婉和沈子煜纷纷就位。
“看着还挺丰盛。”叔爷爷见小伙伴不给力不肯做“挑剔婆婆”，决定自己亲自上场，他环视了下桌子，说，“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眼阮婉，慈爱地说，“婉婉你都瘦了。”
好不容易才瘦了一点的阮婉：“……”叔爷爷真的不是在讽刺她吗？
提到这个她就想泪流，沈二少上上辈子真的不是养猪出生吗？饲养功夫简直太到位，只要她稍微在锻炼上偷那么一点懒，体重就“噌噌——”……算了，她不想提这种伤心事了！总之跳进他的坑，她真是……口福身材难两全，悲哀啊！
事实证明，叔爷爷还真的是在坚定地“睁着眼说瞎话”，而且他还一扭头寻求着战友的支持：“是吧？老苏。”瞧，“老苏”这个称呼都出来了，可见他对外婆的“不战而降”有多不满。
外婆点头：“是啊，瘦了。”
叔爷爷满意点头。
“起码瘦了负十斤吧。”
叔爷爷再次点头，然后……僵住！
阮婉整个人也石化了，随后恼羞成怒地说：“外婆，是三斤！我今早刚称的！”
外婆直接无视了自家小外孙女的抗议，转头看向沈子煜，意味深长地说：“我花了十几年都没做到，你这么快就做到了，不错。”
沈子煜：“……”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卷入女人的战争实在太可怕——他要是站婉婉这边吧……咳，他实在鼓不起勇气和外婆大人站对面；要是站外婆那边吧，之后他就死定了。所以他只能干笑。
“这说明饮食结构不健康啊。”叔爷爷努力把话题扯回来，“否则人怎么突然就胖了呢？看婉婉这小脸，从前多可爱的瓜子脸，现在都快成南瓜子了。”
阮婉：“……”喂！
她被叔爷爷黑的泪流满面，她真的很想说“我的肉没长在脸上长在肚子上了”，否则她也不会稀里糊涂地被他喂了那么久才发现。
叔爷爷一边说，一边夹起了桌上的红烧肉：“比如说这肉吧，如果烧得不好，油大了，就……”他一手将肉塞进嘴里，正准备继续评论，表情突然顿住。
屋中一时寂静了下来，唯一的声音就是叔爷爷口中发出的轻微咀嚼声。
几秒钟后。
其余三人只见叔爷爷抬起筷子，又夹了一筷子鱼塞入口中。
又几秒钟后。
叔爷爷的筷子伸向了素菜。
……
熟知叔爷爷德行的祖孙两人都知道是什么情况，憋笑不已，唯独沈子煜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在他的忐忑中，叔爷爷终于放下筷子，满脸满足地叹了口气，然后朝他竖起个拇指：“小伙子菜做得不错。”
沈子煜：“……”啥？
叔爷爷叹了口气，说：“菜做得好的没有坏人，再加上老苏和婉婉都对你挺满意，我也就不反对了。”
沈子煜：“……”啥？
虽然这转变是他喜闻乐见的，但……速度太快了，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倒是阮婉和外婆，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出现了！叔爷爷的吃货属性！
当然，实际上叔爷爷老人家也不是“为了吃能卖侄孙女”的人，他其实对沈子煜的印象并不算差，他更清楚地知道之前婉婉昏迷不醒时，正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一直不离不弃地陪在她身边。刚才之所以对他吹胡子瞪眼，一方面的确是不爽于他招呼都不打一个地就把自家侄孙女“骗”到手了，另一方面也是趁机告诫他——对我家婉婉好一点！否则分分钟让你出局！
老苏不肯做坏人，就只有他来做了嘛！
眼下刚好找到个台阶，不下白不下，否则就要惹婉婉讨厌咯。
无论如何，沈二少总算是成功获得了阮婉最重要的两位长辈的认可，至于其他人阮婉其实并不算在意，事到如今她对妈妈已经没有太多执念，而乔家人，说实话，他们也没有什么立场来管她。
两位老人家待了几天就离开了。
阮婉猜，他们原本大概是为了她回a市的事来的，眼下既然放心，离开也纯属正常。
沈子煜在获得认可后也挺高兴，原本他就是要陪她回去的，眼下更是趁机提出要带她去见家长。阮婉思考了下，摇头拒绝了。
“……”说实话，沈子煜有些失望，毕竟“见家长”意义重大。一旦双方都见了，就说明两人的事情就差不多定下来了。毫不夸张地说，他分分钟都想让她成为自己真正的家人，但是，这种事不是他一个人想就可以的，她如果不开心不愿意，一切就都没有意义。所以他很快就收拾起了自己的这点失落，爽快地点头，说，“行，那就下次吧。”
他掩饰地再好，阮婉又如何察觉不到他的真实想法呢？至少在这件事上，她觉得自己要说清楚。
“我不是对我们的感情没有信心，只是觉得时机不对。”她认真地说，“我昏迷时……乔爷爷和你爷爷也来了。”沈老爷子看到了沈子煜对她的情感，同时也看到了她当时对杜锦年的情感。现在，沈子煜拉着她的手出现在沈老爷子面前……如若她是沈老爷子，肯定也会心存疑虑——说实话，连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开始新的恋情。
“我家老爷子并不在意这个，他只在意我是不是高兴。”沈子煜听了她的解释，既高兴，又有一点愧疚，因为他刚才的失落完全是建立在误会她的基础上，她从头到尾都在为他着想，所以他也要努力打消她的担忧，“我保证，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上辈子就是如此，老爷子临死前都在为他操心，甚至说出了“哪怕你其实喜欢男人，我也不反对”的话，只希望他别再孑然一身，能有个伴。可惜他到底没能做到，所以，他一直对爷爷心存愧疚，好在这辈子总能弥补老人家的遗憾。他有她了，爷爷也快有孙媳妇了。
“我知道。”阮婉回答说，“他很疼爱你，所以，也一定希望你能得到最好的。”所以，沈老爷子也许不会介意她和沈子煜交往，但却会介意“一个心里可能还有别人的女人和自己的孙子交往”。她诚恳地看着他，“还是再等等吧。好吗？”
“好。”“等待”这件事，他已然非常擅长。只要她的心里有他，他就无所畏惧，其他事也都不重要了。
“……”
“怎么了？”
“你答应地太爽快了。”阮婉开玩笑地说，“怎么办，我开始怀疑你压根没诚意了。”
“那就糟糕了。”他暗搓搓地把狼爪子搭在她肩上，一边凑近一边声线低沉的笑，诱|惑性十足地说，“我要不要做点什么来证明呢？”
“……走开！”
叔爷爷很不满，依他对“老苏”的了解，她应该以疾风骤雨般的攻势，给那个居然敢私下偷人（字面意思！）的小子一点教训，就算不本着“天下情侣都是罪，拆散一对是一对”的原则，至少也该让他知道他们家婉婉不是那么好骗的，让他绷紧皮，以后老实点。
然而……
满心期待的他只看到小伙伴点了点头，说了句“是么，那就好”后，就再也没说什么了。
相较于叔爷爷，阮婉的心却是完全放了下来，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这段新恋情已经得到了外婆的认可。她一方面觉得开心，另一方面也有点疑惑，怎么总感觉外婆大人对沈某人的好感度有点高呢。这个认知让她的心里立即拉响了警报——开玩笑吧？有一个祁逗比来抢外婆已经够惨了，难道以后还要多出一个“竞争对手”？
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被外婆大人使唤了——
“怎么还在这坐着，好意思让人家小伙子一个人在厨房里忙？”
“……哦。”阮婉心想也是，哪怕平时再“劣迹斑斑”，关键时刻还是要给沈二哈同学面子的。她点点头，站起身朝厨房走去。才一进去，她就乐了，某人原本正在切菜，结果明显有点走神，一手扶着砧板，另一手提着菜刀不停地剁剁剁。她怕他伤到手，故意加重了脚步声。果不其然，他的动作一顿，下一秒，他转头看向她，眼中既有忐忑，也有期待。
阮婉看他这小可怜样，原本想逗|弄他的心思也淡了，她笑着走过去，低声说：“恭喜初步过关。”
“！”
她看着他顷刻间就布满了惊喜的脸孔，没忍住又打击他：“当然，只是过了我外婆那关，我叔爷爷……你待会可要小心点哟。”
果不其然，他又有了一点小紧张，同样低声问她：“那怎么办？”
她清了清嗓子，双手抱臂说：“我叔爷爷最疼我了，只要我多说几句好话，他的态度应该会松动点。不过……”说到这里，她故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虽然没有再开口，但浑身都写满了“想过关吗？想的话就来讨好我呀”这句话。
沈子煜怎么可能看不懂，他非常听话地就来讨好她了——松开手中的砧板菜刀，一把揽过她，低头就亲了下去。
“唔……喂，你手上有蒜味……别……”
她的抵抗渐渐微弱，最后索性给予了他回应。当然，考虑到两位老人家就在客厅中，两人没敢亲热太久。两三分钟后，沈子煜就松开了阮婉。后者一边微微喘着气一边抬起手拍了前者一下，力度与其说是“打”倒不如说是“挠痒痒”。他觉得她这动作可爱极了，顿时笑了起来。
她抬头瞪了他一眼：“不许笑！”
可惜完全没有威慑力——她如果此刻照镜子，就会发现自己脸孔微红，被“蹂润饱满，泛着淡淡的水光。眼神更是柔|软中透着一丝妩媚，与其说是在“瞪视”，倒不如说是撒娇。话语糯糯软软，与其说是在呵斥，倒不如说说是在娇嗔——能有威慑力才叫怪事了。
某只大灰狼被她这模样勾动地极想继续犯罪，狼爪子挠啊挠，总算是忍住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直接关系到他能不能顺利把这只小|白|兔拖进窝里天天啃，要是为一时痛快影响到了以后，他哭死都没用。
“好，我不笑。”他很“听话”地说，“不过待会记得帮我说好话啊。”
“不要。”
他看了眼厨房门，发现没人过来后，整个人立即变成了“癞皮狗”，几乎黏在她身上说：“婉婉，我刚才都这么卖力地讨好你了，翻脸无情是不对的。”
阮婉：“……”他哪里讨好她了，明明是在占便宜好吗？！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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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煜看着某人有点红的耳朵，无声地笑了，不过很注意地没被她听见，否则她真该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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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坐吧。”
随着外婆一声令下，阮婉和沈子煜纷纷就位。
“看着还挺丰盛。”叔爷爷见小伙伴不给力不肯做“挑剔婆婆”，决定自己亲自上场，他环视了下桌子，说，“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眼阮婉，慈爱地说，“婉婉你都瘦了。”
好不容易才瘦了一点的阮婉：“……”叔爷爷真的不是在讽刺她吗？
提到这个她就想泪流，沈二少上上辈子真的不是养猪出生吗？饲养功夫简直太到位，只要她稍微在锻炼上偷那么一点懒，体重就“噌噌——”……算了，她不想提这种伤心事了！总之跳进他的坑，她真是……口福身材难两全，悲哀啊！
事实证明，叔爷爷还真的是在坚定地“睁着眼说瞎话”，而且他还一扭头寻求着战友的支持：“是吧？老苏。”瞧，“老苏”这个称呼都出来了，可见他对外婆的“不战而降”有多不满。
外婆点头：“是啊，瘦了。”
叔爷爷满意点头。
“起码瘦了负十斤吧。”
叔爷爷再次点头，然后……僵住！
阮婉整个人也石化了，随后恼羞成怒地说：“外婆，是三斤！我今早刚称的！”
外婆直接无视了自家小外孙女的抗议，转头看向沈子煜，意味深长地说：“我花了十几年都没做到，你这么快就做到了，不错。”
沈子煜：“……”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卷入女人的战争实在太可怕——他要是站婉婉这边吧……咳，他实在鼓不起勇气和外婆大人站对面；要是站外婆那边吧，之后他就死定了。所以他只能干笑。
“这说明饮食结构不健康啊。”叔爷爷努力把话题扯回来，“否则人怎么突然就胖了呢？看婉婉这小脸，从前多可爱的瓜子脸，现在都快成南瓜子了。”
阮婉：“……”喂！
她被叔爷爷黑的泪流满面，她真的很想说“我的肉没长在脸上长在肚子上了”，否则她也不会稀里糊涂地被他喂了那么久才发现。
叔爷爷一边说，一边夹起了桌上的红烧肉：“比如说这肉吧，如果烧得不好，油大了，就……”他一手将肉塞进嘴里，正准备继续评论，表情突然顿住。
屋中一时寂静了下来，唯一的声音就是叔爷爷口中发出的轻微咀嚼声。
几秒钟后。
其余三人只见叔爷爷抬起筷子，又夹了一筷子鱼塞入口中。
又几秒钟后。
叔爷爷的筷子伸向了素菜。
……
熟知叔爷爷德行的祖孙两人都知道是什么情况，憋笑不已，唯独沈子煜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在他的忐忑中，叔爷爷终于放下筷子，满脸满足地叹了口气，然后朝他竖起个拇指：“小伙子菜做得不错。”
沈子煜：“……”啥？
叔爷爷叹了口气，说：“菜做得好的没有坏人，再加上老苏和婉婉都对你挺满意，我也就不反对了。”
沈子煜：“……”啥？
虽然这转变是他喜闻乐见的，但……速度太快了，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倒是阮婉和外婆，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出现了！叔爷爷的吃货属性！
当然，实际上叔爷爷老人家也不是“为了吃能卖侄孙女”的人，他其实对沈子煜的印象并不算差，他更清楚地知道之前婉婉昏迷不醒时，正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一直不离不弃地陪在她身边。刚才之所以对他吹胡子瞪眼，一方面的确是不爽于他招呼都不打一个地就把自家侄孙女“骗”到手了，另一方面也是趁机告诫他——对我家婉婉好一点！否则分分钟让你出局！
老苏不肯做坏人，就只有他来做了嘛！
眼下刚好找到个台阶，不下白不下，否则就要惹婉婉讨厌咯。
无论如何，沈二少总算是成功获得了阮婉最重要的两位长辈的认可，至于其他人阮婉其实并不算在意，事到如今她对妈妈已经没有太多执念，而乔家人，说实话，他们也没有什么立场来管她。
两位老人家待了几天就离开了。
阮婉猜，他们原本大概是为了她回a市的事来的，眼下既然放心，离开也纯属正常。
沈子煜在获得认可后也挺高兴，原本他就是要陪她回去的，眼下更是趁机提出要带她去见家长。阮婉思考了下，摇头拒绝了。
“……”说实话，沈子煜有些失望，毕竟“见家长”意义重大。一旦双方都见了，就说明两人的事情就差不多定下来了。毫不夸张地说，他分分钟都想让她成为自己真正的家人，但是，这种事不是他一个人想就可以的，她如果不开心不愿意，一切就都没有意义。所以他很快就收拾起了自己的这点失落，爽快地点头，说，“行，那就下次吧。”
他掩饰地再好，阮婉又如何察觉不到他的真实想法呢？至少在这件事上，她觉得自己要说清楚。
“我不是对我们的感情没有信心，只是觉得时机不对。”她认真地说，“我昏迷时……乔爷爷和你爷爷也来了。”沈老爷子看到了沈子煜对她的情感，同时也看到了她当时对杜锦年的情感。现在，沈子煜拉着她的手出现在沈老爷子面前……如若她是沈老爷子，肯定也会心存疑虑——说实话，连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开始新的恋情。
“我家老爷子并不在意这个，他只在意我是不是高兴。”沈子煜听了她的解释，既高兴，又有一点愧疚，因为他刚才的失落完全是建立在误会她的基础上，她从头到尾都在为他着想，所以他也要努力打消她的担忧，“我保证，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上辈子就是如此，老爷子临死前都在为他操心，甚至说出了“哪怕你其实喜欢男人，我也不反对”的话，只希望他别再孑然一身，能有个伴。可惜他到底没能做到，所以，他一直对爷爷心存愧疚，好在这辈子总能弥补老人家的遗憾。他有她了，爷爷也快有孙媳妇了。
“我知道。”阮婉回答说，“他很疼爱你，所以，也一定希望你能得到最好的。”所以，沈老爷子也许不会介意她和沈子煜交往，但却会介意“一个心里可能还有别人的女人和自己的孙子交往”。她诚恳地看着他，“还是再等等吧。好吗？”
“好。”“等待”这件事，他已然非常擅长。只要她的心里有他，他就无所畏惧，其他事也都不重要了。
“……”
“怎么了？”
“你答应地太爽快了。”阮婉开玩笑地说，“怎么办，我开始怀疑你压根没诚意了。”
“那就糟糕了。”他暗搓搓地把狼爪子搭在她肩上，一边凑近一边声线低沉的笑，诱|惑性十足地说，“我要不要做点什么来证明呢？”
“……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