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无法达成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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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着我的家人，回想着他们曾经的笑脸，回想着昌平公安分局，将我的“死讯”带回家时，他们那伤心的面容，我的内心也在这一刻变得动摇了。虽然我早已将那份感情埋藏进了深处，但血缘所带来的羁绊却使我不得不去回忆过往那点点滴滴的生活，回忆曾经的笑脸，回忆曾经的哭诉。如果曾宇是一位不称职的父亲，那我就一定是一位不称职的儿子，竟然自私的将两位老人丢在家中，独自离去。所以我是自私的，是傲慢的，也是无情的。
为了惩罚自己，我成为了所谓“正义”的化身，尽自己的一切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最后却像他一样，即使能拯救别人，却终究无法拯救自己的家人。我这样的选择，真的对吗？我第一次这么思考过。
目光慢慢扫过面前看似忙碌，却暗含鬼胎的人群，看着杨颖认真用酒精擦拭桂伦婷的伤口，并且和她说笑的表情，不知为何，我的内心之中又好似是看到了一丝光明，好似是找到了一丝希望。是的，人的一生，终究会失去很多东西。但是，我们同样会获得许多新的珍宝，结识新的伙伴，成立新的家庭。两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却在这诺大的世界中相识，然后走到一起…;…;没错，我到这一刻，才发现自己所喜欢的人，正是杨颖。
“对不起，你本来没有义务听我的投诉的，却和你抱怨了这么多。”身边的曾宇忽然对我说着，“我看你一直对那个小姑娘照顾有加，是不是很喜欢她？”
我听完一愣，心想着“怎么这么敏锐”，只好尴尬的点点头说道：“是的，我答应过她爸爸，要照顾她一辈子。”
“这是一个很有勇气的誓言，小伙子。”曾宇口吻，让我听不出来其中表达的是赞许，还是告诫，“我没记错，她父亲应该是杨廷刚吧。”
“对，只可惜我没能在‘一环’里救下他。”我遗憾的说着，目光自然落在了邱冀兰身上。这时候的他正坐在铁轨上，一边把玩着一把黑色的匕首，一边移动眼球，似乎是在观察在场的每一个人。忽然，那双眼睛一动，落在了我这里，和我四目相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嗯，这个我听说了，节哀顺变。”曾宇喃喃道，“我也曾经给妻子发过誓，说要一辈子不离开她，可是我却违背了承诺。希望你能坚持守护住你曾经的起誓。”
“一定。”我有意的避开了邱冀兰的目光，看着曾宇呆呆注视着女儿照片的眼神，开口建议道，“那个，如果这次结束，还是回去看看你女儿吧。你可以带着他们一起改名换姓，远离这个世界，远离这份职业，和睦的生活下去。我想这点事，对于十九局来说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而我，也会帮你拜托他们的。”
“谢谢你，如果李泽天不违背自己的承诺，我也这么打算。”他点点头，眼神中突然焕发出了光彩，似乎才刚刚下了这样的决定，也似乎是想通了这一切，“是时候考虑一下自己了。”说着，曾宇看着不远处猎人们和特工的身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地吐了出去，就好似是在将那徘徊在脑海中的迟疑和悲愤抹去了一般，站了起来，“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要摆脱面前的困境。”
“呵呵，这确实。”我点点头，看着恢复神采的他，就像是一个老大哥一般，恢复了一个猎人该有的稳重和自信。然而，正当我也打算站起来时，身后的墙壁突然一震，一条足足有手臂粗细，如同是钢管一般的黑色尖锐东西，冲出了岩石。仅仅是一瞬间，就贯穿了曾宇的胸膛，溅出一片红色的血液。
曾宇木讷的低下头，看着那个赫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东西，张口吐出了一大滩鲜血。紧接着，他的眼睛便看向了我，慢慢将手中的照片递了过来。可惜，那个时候的我早已被这惊变给吓傻，呆呆的看着那根莫名的东西，没能伸手去接。而随着整个隧道产生的剧烈震动，和一片岩石崩坏的碎响，曾宇的身躯也被那个东西拉向了高空。
我的耳边响起了无数的惊叫声和咒骂声，同样也有几束手电光发现了这边的异常，聚焦到了我的面前，让我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插进曾宇胸膛的，并不是什么“钢管”，而是一根黑色，并且长满了细密鞭毛的诡异东西。那究竟是什么？我惊恐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看着隧道的墙壁被那个东西划出了一条漆黑的裂痕。并且随着裂痕的加大，更是呈扩散的趋势，让整个墙面都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伴随着无数的碎石，砸在了我的身上。而更为恐怖的，则是在我几乎零距离的注视下，看到了一个就好似是蠕动着成千上万条黑色细虫，却聚成一体的长条软体动物，从墙后面的洞穴，窜进了隧道当中。
“这是什么！”几乎在这诧异的声音响起同时，几发子弹就已经飞了过来，击打在了这个恐怖生物的表面。但是，那子弹不过像是泥牛入海一般，仅仅是溅起了一摊“水花”，让几只黑虫落在了我的脸上。而我也下意识的伸手一抓，却感到手背一疼，那似曾相识的痛感，让我瞬间想起了曾经的蜈蚣。结果定睛一看，果然那看似柔软的节支身躯，已经破开了我的皮肤，奋力的往里钻着。
这一刻，我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寒颤，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忍受着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我迅速将这条长虫扯了出来，撕成两截。而面前这团几乎是成千上万聚在一起的蜈蚣群，更是在枪声的吸引下，如同是一条水龙一般，朝人群泼了过去。顿时，整个人群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惊恐叫声，有几个人当即就被这恐怖的袭击所吞没，什么都没有留下。
“草！这是什么！”人群彻底混乱了，几位持枪的特工纷纷拔出手枪，朝虫群倾泻出了子弹。但是，小小的子弹却根本无法给这聚集在一起，前仆后继的虫群造成任何伤害，只会让它变得更加疯狂，如同是一个吸尘器一般，将所过之处的每一个人扯了进去。
我呆呆的坐在那里，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敢移动分毫。直到有一个人突然爆喝一声：“趴下！”才使我好似是从梦中惊醒了一般，卧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一颗漆黑的手雷不知被谁丢进了那团虫群当中。接着，一声巨响伴随着一股气浪迅速掠过我的头顶，那团聚在一起的黑色蜈蚣被手雷所引爆，炸成了一片“黑雨”，落在了我们每一个人的身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和硝烟味，每一个活下来的人都带着惊恐的表情，看着地上扭动的细小肉块。放眼望去，原本一行二十多个人，经过这一场突袭，还能站起来的，只剩下了十多个。而那些被长虫们所吞没的人体，就好似是被分解了一般，已经再也找不到了。只有零散掉在地上，无人去捡的手电，还有一张缓缓飘落在我眼前的照片。
照片中的小姑娘，依旧扎着两个马尾辫，依旧笑的很甜美。那双纯净的眼神，就好似是看到了她的父亲一般，充满了人生的希望，和对未来的渴望。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曾宇在最后一刻，想要将照片递给我的表情，想到了他未完成心愿时，那悲伤和绝望的眼神。虽然，我们只是一个临时组建起来的小队，但作为他的“战友”，作为一个猎人，我必须要帮他完成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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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着我的家人，回想着他们曾经的笑脸，回想着昌平公安分局，将我的“死讯”带回家时，他们那伤心的面容，我的内心也在这一刻变得动摇了。虽然我早已将那份感情埋藏进了深处，但血缘所带来的羁绊却使我不得不去回忆过往那点点滴滴的生活，回忆曾经的笑脸，回忆曾经的哭诉。如果曾宇是一位不称职的父亲，那我就一定是一位不称职的儿子，竟然自私的将两位老人丢在家中，独自离去。所以我是自私的，是傲慢的，也是无情的。
为了惩罚自己，我成为了所谓“正义”的化身，尽自己的一切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最后却像他一样，即使能拯救别人，却终究无法拯救自己的家人。我这样的选择，真的对吗？我第一次这么思考过。
目光慢慢扫过面前看似忙碌，却暗含鬼胎的人群，看着杨颖认真用酒精擦拭桂伦婷的伤口，并且和她说笑的表情，不知为何，我的内心之中又好似是看到了一丝光明，好似是找到了一丝希望。是的，人的一生，终究会失去很多东西。但是，我们同样会获得许多新的珍宝，结识新的伙伴，成立新的家庭。两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却在这诺大的世界中相识，然后走到一起…;…;没错，我到这一刻，才发现自己所喜欢的人，正是杨颖。
“对不起，你本来没有义务听我的投诉的，却和你抱怨了这么多。”身边的曾宇忽然对我说着，“我看你一直对那个小姑娘照顾有加，是不是很喜欢她？”
我听完一愣，心想着“怎么这么敏锐”，只好尴尬的点点头说道：“是的，我答应过她爸爸，要照顾她一辈子。”
“这是一个很有勇气的誓言，小伙子。”曾宇口吻，让我听不出来其中表达的是赞许，还是告诫，“我没记错，她父亲应该是杨廷刚吧。”
“对，只可惜我没能在‘一环’里救下他。”我遗憾的说着，目光自然落在了邱冀兰身上。这时候的他正坐在铁轨上，一边把玩着一把黑色的匕首，一边移动眼球，似乎是在观察在场的每一个人。忽然，那双眼睛一动，落在了我这里，和我四目相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嗯，这个我听说了，节哀顺变。”曾宇喃喃道，“我也曾经给妻子发过誓，说要一辈子不离开她，可是我却违背了承诺。希望你能坚持守护住你曾经的起誓。”
“一定。”我有意的避开了邱冀兰的目光，看着曾宇呆呆注视着女儿照片的眼神，开口建议道，“那个，如果这次结束，还是回去看看你女儿吧。你可以带着他们一起改名换姓，远离这个世界，远离这份职业，和睦的生活下去。我想这点事，对于十九局来说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而我，也会帮你拜托他们的。”
“谢谢你，如果李泽天不违背自己的承诺，我也这么打算。”他点点头，眼神中突然焕发出了光彩，似乎才刚刚下了这样的决定，也似乎是想通了这一切，“是时候考虑一下自己了。”说着，曾宇看着不远处猎人们和特工的身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地吐了出去，就好似是在将那徘徊在脑海中的迟疑和悲愤抹去了一般，站了起来，“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要摆脱面前的困境。”
“呵呵，这确实。”我点点头，看着恢复神采的他，就像是一个老大哥一般，恢复了一个猎人该有的稳重和自信。然而，正当我也打算站起来时，身后的墙壁突然一震，一条足足有手臂粗细，如同是钢管一般的黑色尖锐东西，冲出了岩石。仅仅是一瞬间，就贯穿了曾宇的胸膛，溅出一片红色的血液。
曾宇木讷的低下头，看着那个赫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东西，张口吐出了一大滩鲜血。紧接着，他的眼睛便看向了我，慢慢将手中的照片递了过来。可惜，那个时候的我早已被这惊变给吓傻，呆呆的看着那根莫名的东西，没能伸手去接。而随着整个隧道产生的剧烈震动，和一片岩石崩坏的碎响，曾宇的身躯也被那个东西拉向了高空。
我的耳边响起了无数的惊叫声和咒骂声，同样也有几束手电光发现了这边的异常，聚焦到了我的面前，让我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插进曾宇胸膛的，并不是什么“钢管”，而是一根黑色，并且长满了细密鞭毛的诡异东西。那究竟是什么？我惊恐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看着隧道的墙壁被那个东西划出了一条漆黑的裂痕。并且随着裂痕的加大，更是呈扩散的趋势，让整个墙面都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伴随着无数的碎石，砸在了我的身上。而更为恐怖的，则是在我几乎零距离的注视下，看到了一个就好似是蠕动着成千上万条黑色细虫，却聚成一体的长条软体动物，从墙后面的洞穴，窜进了隧道当中。
“这是什么！”几乎在这诧异的声音响起同时，几发子弹就已经飞了过来，击打在了这个恐怖生物的表面。但是，那子弹不过像是泥牛入海一般，仅仅是溅起了一摊“水花”，让几只黑虫落在了我的脸上。而我也下意识的伸手一抓，却感到手背一疼，那似曾相识的痛感，让我瞬间想起了曾经的蜈蚣。结果定睛一看，果然那看似柔软的节支身躯，已经破开了我的皮肤，奋力的往里钻着。
这一刻，我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寒颤，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忍受着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我迅速将这条长虫扯了出来，撕成两截。而面前这团几乎是成千上万聚在一起的蜈蚣群，更是在枪声的吸引下，如同是一条水龙一般，朝人群泼了过去。顿时，整个人群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惊恐叫声，有几个人当即就被这恐怖的袭击所吞没，什么都没有留下。
“草！这是什么！”人群彻底混乱了，几位持枪的特工纷纷拔出手枪，朝虫群倾泻出了子弹。但是，小小的子弹却根本无法给这聚集在一起，前仆后继的虫群造成任何伤害，只会让它变得更加疯狂，如同是一个吸尘器一般，将所过之处的每一个人扯了进去。
我呆呆的坐在那里，惊恐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敢移动分毫。直到有一个人突然爆喝一声：“趴下！”才使我好似是从梦中惊醒了一般，卧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一颗漆黑的手雷不知被谁丢进了那团虫群当中。接着，一声巨响伴随着一股气浪迅速掠过我的头顶，那团聚在一起的黑色蜈蚣被手雷所引爆，炸成了一片“黑雨”，落在了我们每一个人的身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和硝烟味，每一个活下来的人都带着惊恐的表情，看着地上扭动的细小肉块。放眼望去，原本一行二十多个人，经过这一场突袭，还能站起来的，只剩下了十多个。而那些被长虫们所吞没的人体，就好似是被分解了一般，已经再也找不到了。只有零散掉在地上，无人去捡的手电，还有一张缓缓飘落在我眼前的照片。
照片中的小姑娘，依旧扎着两个马尾辫，依旧笑的很甜美。那双纯净的眼神，就好似是看到了她的父亲一般，充满了人生的希望，和对未来的渴望。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曾宇在最后一刻，想要将照片递给我的表情，想到了他未完成心愿时，那悲伤和绝望的眼神。虽然，我们只是一个临时组建起来的小队，但作为他的“战友”，作为一个猎人，我必须要帮他完成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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