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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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西山科考站举行了一场新闻发布会，主要就陆征三人失联事件作出回应。
现场来了很多媒体工作者，大小镜头围在台前，咔咔拍个不停。
本来这只是形式工作，站长上台照着稿子念，然后回答几个记者的问题。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这次发布会却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发布会开始，刘昆站长先是表达了对各位记者的欢迎，同时感谢社会各界对西山科考站的关注，然后大致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很遗憾，这是一场天灾，无法预见……救援过程中，我方救援队充分表现出了极强的应急能力和救援手段……在热心人的协助下，经过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搜救，终于将被困三人悉数救出，无一死亡……”
刘昆在台上侃侃而谈，却是没怎么提及郑果在其中的作用，只是用“热心人的协助”这样模糊的字眼一笔带过。
郑果倒是没什么所谓，可水友们却不干了。
这什么人啊，果爷冒着生命危险帮你们把人救出来，有你这么抢功的嘛？
“连名字都没提？我艹！”
“他不可能当着媒体的面承认果爷的功劳，这样对科考站不利。”
“这老家伙很欠扁。”
“就这气度还能当站长？我笑了。”
“难怪西山科考站一直不上不下，原来有这么一个傻逼掌权呢，能好的了才怪。”
……
郑果坐在最后排，看到水友们激烈的言论，为了防止被人看到又多生事端，便暂时关闭了虚拟屏幕。
反正他追求的也不是这种虚名，说不说都无所谓。
刘昆说完后，接下来就是记者提问环节。
一位短发女记者举手，刘昆微笑着请她提问。
那女记者站起来道：“刘站长您好，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过网上那篇关于西山科考队员陆征的报道？”
刘昆若有所思，皱眉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没有印象。我最近忙于站内公务，不太关注地球上的新闻。”
女记者道：“那我大致给您说一下。”她拿出手机，时不时看一眼屏幕，把那篇报道的大致意思说了一遍。
其他记者也都严阵以待，记录的记录，摄像的摄像，显然都预备了这个问题。
刘昆全程保持微笑，不时点一下头，听得很认真。
听完后，刘昆回答了这么一段话：“据我所知，陆征同志一直表现良好，对科考站的贡献也非常大，我非常看重他。至于报道中所提及的他的一些问题，我这里不好做评述，因为我并非对他知根知底，盲目回答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我会尽快调查清楚，如果他真的有你所说的这些作风问题，我也绝不会徇私情。”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她见过太多了，没什么意义。她还想继续追问，可刘昆已经压压手示意她坐下。
这时候作为一名记者的基本礼仪不能丢，她代表的可是自家新闻门户的脸面。
女记者坐下后，又一名男记者被点名。
这位男记者的问题就比较具体了：“报道中提到，陆征先生私自带领队员在极度缺乏保护的情况下进入危险区域，并没有得到您的许可，请问这是事实吗？”
刘昆摇头：“任务是我下达的，我非常信任他，所以就把任务安排全权交给他来决定，没想到……唉。所以，如果谁需要为此负责的话，我至少要担一半的责任。”
男记者点点头，说了句谢谢，坐下了。
接下来又有五六个记者站起来提问，刘昆一一作答。
差不多一个小时候，刘昆宣布新闻发布会结束，谢谢大家的到来。
记者们准备往外走。
刘昆悄悄地松了口气，拿起水杯来喝了一口水。
这时，他的助理却走上台来，表情似乎很严肃。
“你干嘛？”刘昆奇怪道。
助理也不回答他，在台上站定，大声道：“先别走，我有爆料！”
记者们一听全都停下来，眼睛发亮。
爆料？爆料好啊，最喜欢爆料！
刘昆拉一下他胳膊，低声喝道：“你胡闹什么，快给我下去！”
助理不理他，举起手里的一个播放器，按下播放按钮，里面先是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有人声响起，杂音很重，似乎是偷录的。
“……这位媒体人是我的大学室友，我求他帮了点忙……”
第一句话出来，在场记者都一脸懵逼，这是什么啊。
刘昆却跟打了鸡血似的，跳起来就去抢播放器，跳得真高。
助理怎么会让他得逞，直接爬到了桌子上，继续高举播放器。
“……他在网上影响力不小，您就等着看好戏吧，过不了几天，陆征的名声就在网上臭了，责任全是他的，到时候您就算不引咎辞职，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听到这里，记者们差不多就能听明白了，心里那叫一个激动。
哎呦卧槽，这可是猛料啊！
再看刘昆，跟疯了一样，拉着助理的裤腿叫他下来，还不停地晃桌子，哪里还有一点领导的模样。
记者们拍照的拍照，录像的录像，不少人已经在脑海里迅速拟好了新闻标题。
桌子晃得厉害，助理不得已蹲下去，扯着嗓子喊：“救命，救命！他要毁灭证据！”
立即冲上来几个男记者，打着拉架的名义，把刘昆拉得远远的。
刘昆鼻子都气歪了，指着他怒道：“你，你别诬陷好人！记者同志们，你们不要受他的蒙蔽！”
不管他怎么叫唤，录音仍在继续播放。
“……假的说着说着就能成真，普通老百姓可没那工夫去挖掘真相，他们希望权威人士把事情嚼烂了喂给他们……”
“你你你……”刘昆气得直哆嗦，对着记者们喊道：“大家别信他，这是诬陷！”
助理大喊：“录音绝对真实，不信可以交给专家鉴别。录音里的另一个声音是他外甥，这件事是两人合谋的！”
“你放屁！你你，你胡说八道！”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后排坐着的几个工作人员都惊呆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郑果摇了摇头，从后门溜了出去。
事不关己，绝不瞎掺和。
点开虚拟屏幕，不出所料看到一片大笑的弹幕。
“哈哈哈哈，报应来得太快，猝不及防啊！”
“给爆料小哥点一百个赞！”
“干得漂亮！哈哈哈！”
三天后，刘昆不出所料被撤职，刘新则被炒了鱿鱼。
同时那位自媒体人的个人主页也被注销，本人则是彻底成了过街老鼠。
新的委任还没有下来，科考站暂时由陆征为代站长。
转眼到了洛基火山喷发的日子。
各大科考站全阵以待，提前一天就做好了全方位观测准备。
郑果乘坐一辆运输机，飞到了洛基火山上空二十多公里的高度，俯瞰整片火山区域。
火山口浓烟滚滚，隐约可以看到亮橙色的岩浆在里面翻腾。
嘭！嘭！嘭！
不时可以听到山体内部传来的沉闷的声音，陆征说这是火山即将喷发的征兆，陆冰则是形容说，这像是火山的心跳。
运输机飞到山体一侧，看到已经有大量岩浆从缝隙中涌出来，争相朝山下奔腾，从高处看下去，如同一张致密的金网。
“火山喷发也有不同的类型，基本上是按照喷发时的强度来区别的。”郑果对着镜头解说道，“像现在这种缓慢的流淌，被称为宁静式，危害相对来说较小。”
“与宁静式相对的，就是爆裂式，岩浆和火山灰在巨大的压力下从火山口像喷泉一样喷发到几千米高空。这也是大多数人心目中的火山喷发的景象。”
“卧槽卧槽好激动！”
“老衲好兴奋啊！”
“能不能再靠近点？\(≧▽≦)/”
“这个高度已经是极限了，再低的话会受到强烈气流的干扰。”
“让岩浆喷发得更猛烈些吧！”
水友们都是激动难耐，直播间人气已经涨到了一百多万！
嘭！！
下面传来巨大的声响，不少人被吓了一跳。
只见火山口中，岩浆已经开始向外飞溅，并且爆发出爆裂一般的声音。
“水友们，开始倒计时！”
五。
四。
三。
二。
一！
嘭！！
火山口爆发出夺目的闪光，炙热的岩浆直冲云霄，在空中向四下里飞溅，如同无数颗流星，前仆后继。
伴随岩浆柱喷涌而出的还有山体碎屑、烟尘以及挥发性气体，这些物质上升比较慢，几分钟后才超过岩浆柱的高度，并且仍在不断上升。
岩浆在其中不断地喷发、爆裂，轰鸣！从高空看下去，如同一大片雷云，火链四现，壮观异常。
“愚蠢的地球人，感受火神洛基的怒火吧！”
“美到窒息！”
“这辈子值了！”
郑果俯瞰着洛基火山，心中感叹。
这是怎样的一片土地啊。
美和毁灭，在这里完美共存。
喷发整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洛基的“怒火”才逐渐平息，岩浆柱开始慢慢回落。
当天下午，郑果准备出发回地球。
在站里的停机坪和众人道别，登上了穿梭机。
穿梭机向前飞起一段距离，驾驶员笑道：“看来它舍不得你走。”
郑果从窗户往后看。
小龙虾正跟在穿梭机后面飞奔。
然而就算它竭尽全力，也没办法追上穿梭机。
郑果拉开舱门，站在门口，探出半边身子，朝小龙虾挥手。
“回去吧！”
然而它没有停下。奔跑，只有奔跑，不停地奔跑！
白茫茫的大地上，寒风呼啸。
一道棕褐色的身影在狂奔，身上的毛发被吹得凌乱，四条腿已经成了幻影。
可它不可能追上，距离在逐渐拉远。
渐渐的，那道身影缩成一个小点，停在了那片冰盖的尽头。
郑果仿佛听到了一声响彻天空的嘶鸣。
悠远，不息，在这片大地上回荡。
两天后，西山科考站举行了一场新闻发布会，主要就陆征三人失联事件作出回应。
现场来了很多媒体工作者，大小镜头围在台前，咔咔拍个不停。
本来这只是形式工作，站长上台照着稿子念，然后回答几个记者的问题。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这次发布会却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发布会开始，刘昆站长先是表达了对各位记者的欢迎，同时感谢社会各界对西山科考站的关注，然后大致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很遗憾，这是一场天灾，无法预见……救援过程中，我方救援队充分表现出了极强的应急能力和救援手段……在热心人的协助下，经过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搜救，终于将被困三人悉数救出，无一死亡……”
刘昆在台上侃侃而谈，却是没怎么提及郑果在其中的作用，只是用“热心人的协助”这样模糊的字眼一笔带过。
郑果倒是没什么所谓，可水友们却不干了。
这什么人啊，果爷冒着生命危险帮你们把人救出来，有你这么抢功的嘛？
“连名字都没提？我艹！”
“他不可能当着媒体的面承认果爷的功劳，这样对科考站不利。”
“这老家伙很欠扁。”
“就这气度还能当站长？我笑了。”
“难怪西山科考站一直不上不下，原来有这么一个傻逼掌权呢，能好的了才怪。”
……
郑果坐在最后排，看到水友们激烈的言论，为了防止被人看到又多生事端，便暂时关闭了虚拟屏幕。
反正他追求的也不是这种虚名，说不说都无所谓。
刘昆说完后，接下来就是记者提问环节。
一位短发女记者举手，刘昆微笑着请她提问。
那女记者站起来道：“刘站长您好，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过网上那篇关于西山科考队员陆征的报道？”
刘昆若有所思，皱眉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没有印象。我最近忙于站内公务，不太关注地球上的新闻。”
女记者道：“那我大致给您说一下。”她拿出手机，时不时看一眼屏幕，把那篇报道的大致意思说了一遍。
其他记者也都严阵以待，记录的记录，摄像的摄像，显然都预备了这个问题。
刘昆全程保持微笑，不时点一下头，听得很认真。
听完后，刘昆回答了这么一段话：“据我所知，陆征同志一直表现良好，对科考站的贡献也非常大，我非常看重他。至于报道中所提及的他的一些问题，我这里不好做评述，因为我并非对他知根知底，盲目回答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我会尽快调查清楚，如果他真的有你所说的这些作风问题，我也绝不会徇私情。”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她见过太多了，没什么意义。她还想继续追问，可刘昆已经压压手示意她坐下。
这时候作为一名记者的基本礼仪不能丢，她代表的可是自家新闻门户的脸面。
女记者坐下后，又一名男记者被点名。
这位男记者的问题就比较具体了：“报道中提到，陆征先生私自带领队员在极度缺乏保护的情况下进入危险区域，并没有得到您的许可，请问这是事实吗？”
刘昆摇头：“任务是我下达的，我非常信任他，所以就把任务安排全权交给他来决定，没想到……唉。所以，如果谁需要为此负责的话，我至少要担一半的责任。”
男记者点点头，说了句谢谢，坐下了。
接下来又有五六个记者站起来提问，刘昆一一作答。
差不多一个小时候，刘昆宣布新闻发布会结束，谢谢大家的到来。
记者们准备往外走。
刘昆悄悄地松了口气，拿起水杯来喝了一口水。
这时，他的助理却走上台来，表情似乎很严肃。
“你干嘛？”刘昆奇怪道。
助理也不回答他，在台上站定，大声道：“先别走，我有爆料！”
记者们一听全都停下来，眼睛发亮。
爆料？爆料好啊，最喜欢爆料！
刘昆拉一下他胳膊，低声喝道：“你胡闹什么，快给我下去！”
助理不理他，举起手里的一个播放器，按下播放按钮，里面先是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有人声响起，杂音很重，似乎是偷录的。
“……这位媒体人是我的大学室友，我求他帮了点忙……”
第一句话出来，在场记者都一脸懵逼，这是什么啊。
刘昆却跟打了鸡血似的，跳起来就去抢播放器，跳得真高。
助理怎么会让他得逞，直接爬到了桌子上，继续高举播放器。
“……他在网上影响力不小，您就等着看好戏吧，过不了几天，陆征的名声就在网上臭了，责任全是他的，到时候您就算不引咎辞职，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听到这里，记者们差不多就能听明白了，心里那叫一个激动。
哎呦卧槽，这可是猛料啊！
再看刘昆，跟疯了一样，拉着助理的裤腿叫他下来，还不停地晃桌子，哪里还有一点领导的模样。
记者们拍照的拍照，录像的录像，不少人已经在脑海里迅速拟好了新闻标题。
桌子晃得厉害，助理不得已蹲下去，扯着嗓子喊：“救命，救命！他要毁灭证据！”
立即冲上来几个男记者，打着拉架的名义，把刘昆拉得远远的。
刘昆鼻子都气歪了，指着他怒道：“你，你别诬陷好人！记者同志们，你们不要受他的蒙蔽！”
不管他怎么叫唤，录音仍在继续播放。
“……假的说着说着就能成真，普通老百姓可没那工夫去挖掘真相，他们希望权威人士把事情嚼烂了喂给他们……”
“你你你……”刘昆气得直哆嗦，对着记者们喊道：“大家别信他，这是诬陷！”
助理大喊：“录音绝对真实，不信可以交给专家鉴别。录音里的另一个声音是他外甥，这件事是两人合谋的！”
“你放屁！你你，你胡说八道！”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后排坐着的几个工作人员都惊呆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郑果摇了摇头，从后门溜了出去。
事不关己，绝不瞎掺和。
点开虚拟屏幕，不出所料看到一片大笑的弹幕。
“哈哈哈哈，报应来得太快，猝不及防啊！”
“给爆料小哥点一百个赞！”
“干得漂亮！哈哈哈！”
三天后，刘昆不出所料被撤职，刘新则被炒了鱿鱼。
同时那位自媒体人的个人主页也被注销，本人则是彻底成了过街老鼠。
新的委任还没有下来，科考站暂时由陆征为代站长。
转眼到了洛基火山喷发的日子。
各大科考站全阵以待，提前一天就做好了全方位观测准备。
郑果乘坐一辆运输机，飞到了洛基火山上空二十多公里的高度，俯瞰整片火山区域。
火山口浓烟滚滚，隐约可以看到亮橙色的岩浆在里面翻腾。
嘭！嘭！嘭！
不时可以听到山体内部传来的沉闷的声音，陆征说这是火山即将喷发的征兆，陆冰则是形容说，这像是火山的心跳。
运输机飞到山体一侧，看到已经有大量岩浆从缝隙中涌出来，争相朝山下奔腾，从高处看下去，如同一张致密的金网。
“火山喷发也有不同的类型，基本上是按照喷发时的强度来区别的。”郑果对着镜头解说道，“像现在这种缓慢的流淌，被称为宁静式，危害相对来说较小。”
“与宁静式相对的，就是爆裂式，岩浆和火山灰在巨大的压力下从火山口像喷泉一样喷发到几千米高空。这也是大多数人心目中的火山喷发的景象。”
“卧槽卧槽好激动！”
“老衲好兴奋啊！”
“能不能再靠近点？\(≧▽≦)/”
“这个高度已经是极限了，再低的话会受到强烈气流的干扰。”
“让岩浆喷发得更猛烈些吧！”
水友们都是激动难耐，直播间人气已经涨到了一百多万！
嘭！！
下面传来巨大的声响，不少人被吓了一跳。
只见火山口中，岩浆已经开始向外飞溅，并且爆发出爆裂一般的声音。
“水友们，开始倒计时！”
五。
四。
三。
二。
一！
嘭！！
火山口爆发出夺目的闪光，炙热的岩浆直冲云霄，在空中向四下里飞溅，如同无数颗流星，前仆后继。
伴随岩浆柱喷涌而出的还有山体碎屑、烟尘以及挥发性气体，这些物质上升比较慢，几分钟后才超过岩浆柱的高度，并且仍在不断上升。
岩浆在其中不断地喷发、爆裂，轰鸣！从高空看下去，如同一大片雷云，火链四现，壮观异常。
“愚蠢的地球人，感受火神洛基的怒火吧！”
“美到窒息！”
“这辈子值了！”
郑果俯瞰着洛基火山，心中感叹。
这是怎样的一片土地啊。
美和毁灭，在这里完美共存。
喷发整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洛基的“怒火”才逐渐平息，岩浆柱开始慢慢回落。
当天下午，郑果准备出发回地球。
在站里的停机坪和众人道别，登上了穿梭机。
穿梭机向前飞起一段距离，驾驶员笑道：“看来它舍不得你走。”
郑果从窗户往后看。
小龙虾正跟在穿梭机后面飞奔。
然而就算它竭尽全力，也没办法追上穿梭机。
郑果拉开舱门，站在门口，探出半边身子，朝小龙虾挥手。
“回去吧！”
然而它没有停下。奔跑，只有奔跑，不停地奔跑！
白茫茫的大地上，寒风呼啸。
一道棕褐色的身影在狂奔，身上的毛发被吹得凌乱，四条腿已经成了幻影。
可它不可能追上，距离在逐渐拉远。
渐渐的，那道身影缩成一个小点，停在了那片冰盖的尽头。
郑果仿佛听到了一声响彻天空的嘶鸣。
悠远，不息，在这片大地上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