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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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期盼的燕国的使臣终于到了,长长的车马队伍并着带着进献的礼品,从京城东门进入,沿着街道一直走到了皇城边上的驿站。这些年燕国与大金国边界纷争不断,这次是来送国书,商量一个边界互通的条例。

    秦昭阳不曾出门去看,秦峰倒是带着宋远歌去了街边的茶肆,宋远歌回来后将看到的热闹说给秦昭阳听,说燕国的服饰如何如何的奇怪,进献礼物的马车如何的多。

    第二日朝贺后便要开始在华正门外比武,都是提前挑拣好的人,两方各有千秋,不过还是大金国人赢的多些。比武过后便是国宴了,三品以上官员家眷均可参加,叶氏也早早的带着两个儿媳妇与秦昭阳进宫,由女官带到坤宁宫的厢房等候,待皇后大妆后行国礼拜见。随后按品级行走与后花园宫宴处。

    宫宴设于御花园里的卧霞阁,分为三级,最上面自然是皇上皇后一品贵妃,第二级是皇子皇妃与燕国来使中身份尊贵之人。第三级便是大臣及家眷,均男东女西,未出阁的女子的桌子则设于自己母亲后面。

    秦牧的品级高,所以秦家的桌子也靠前,只是秦昭阳的桌子在梅歆宁与宋远歌的后面,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只见燕国那边着燕国服饰的还有一女子。

    整个筵席程正方形,中间摆了一个大大的台子,这样的国宴是不唱戏的,由舞姬在台中央表演早就排练了许久的有大金国特色的舞蹈,然后就是大家中的女子带面纱上台演示才艺。

    这也是一种变样的炫耀,虽然现在男权社会,早先男子已经大比武了,现在就要看显示大金国贵族的家教,显示的方法便是女儿的修养。

    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世家中的女儿不似寻常人家,既然投胎的时候中了彩,生在了这样富足荣耀的家族,那就要担得起这个身份,从小也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文采风流或是琴棋书画有那一项精通,也会被大家追捧为才女,这是一件十分给家族挣脸的事情。所以世家大族中的女子皆是能人。

    第一个上台助兴的便是清贵林大学士家的嫡次女林溪,林溪是三皇子妃林柔的嫡亲妹子,这两姐妹在京城也是名声十分的大,林柔以美貌著称,有大金第一美女的称号,而这位妹妹林溪则是有一个更大的头衔,大金国第一大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说,还精通医术,常常到贫民区施医赠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大善人。说是自从去年及笄后,上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只是林溪一直对外宣称要找一个有缘人。

    林溪带着面纱抱一琵琶上场,着一身翠绿色宫装,端端正正行礼后,坐在台子的正中央,一抬手悦耳的琵琶声阵阵传来,林溪今日这首曲子速度极快,曲风大气磅礴,听后有种荡气回肠的感觉,大家都听的有些入迷,这首曲子秦昭阳是听过的,也是听林溪弹奏的。

    秦昭阳看着场上的林溪,她从未看懂过这个女子,这首曲子名字叫且行天下。前世的时候林溪已经二十二岁都未嫁人,那一年萧沐臻的寿宴,林溪就是演奏了这一曲,当晚便侍寝了。可是后来她又为什么会帮自己,想当皇后吗,那为什么自己在她的眼睛里从来没有看见过欲望。

    一曲作罢,满堂喝彩,林溪大方的站起来行礼,皇上问了些关于曲子的问题,林溪也一一作答,应对得当,还说了几句扬我国威的话,皇上十分开心,大方的行赏。

    “皇上”这时燕国那边的那个女子走到正中央行礼“素闻四皇子妃明青是大金国女子中功夫最好的,我虽不才,但也有些功夫在身上,我想向贵国的四皇子妃挑战,请皇上同意”

    秦昭阳看那女子做未婚女子打扮,模样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想来是燕国的公主或是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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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燕国的瑶华郡主有一股男儿气概,看着果然如此”皇上很是豪迈的哈哈哈大笑。

    燕国的瑶华郡主,秦昭阳前世也是听过的,是个奇女子,据说二十岁的时候披战袍,上战场,铁血十年才被燕国皇帝召回嫁了人。果然身上穿的不是华贵的裙子,而是利落的武服。

    女子比武,本也不是什么与理不和的事情,而且又是这样的情况,皇上便也准了,明氏穿的是宫装,还去后面换了衣服,等两人均身着利落的武服才站在中央的一个用来献武的台子上比试。

    两人相互行礼过后,便开始比划,皇上面前不可用兵器,瑶华便用了长鞭,明氏则是一白蜡杆。秦昭阳习武,看的清楚,只觉得十几招下来后明氏便有些吃力,而且手脚很拘束,不经意的要护着肚子。

    “大嫂,四皇子妃不会是有孕了吧”秦昭阳拉了拉梅歆宁的衣服。

    “不要多事”梅歆宁嫁与秦珂多年也不是白嫁的,多少也看出来了些。

    秦昭阳眼看明氏越来越处于下风,瑶华群主一个鞭子甩过来紧紧的缠住了明氏的白蜡杆,上脚就要踹明氏,秦昭阳心中一急,手上的筷子就飞了出去。

    筷子正好打在瑶华郡主的小腿处的穴位,所以那一脚没有踹出去,反而跪在了地上。

    “是谁”瑶华郡主站起来,扭头往秦昭阳这个方向看,然后抬头看向皇上“皇上,这样暗器伤人是不是胜之不武”

    那一筷子扔的明显,大家都看见了,皇上的脸色很难看,明氏眼见就要输了,女儿家比试,输了也就输了,可是这样就是输不起了。

    秦昭阳刚站起来,自己前面的梅歆宁也站了起来“回皇上,是臣妇让妹妹扔的筷子”

    皇上一看是秦家人皱了皱眉毛,但是还是强压着怒气问道“为何”

    梅氏上前一步,低头下跪回到“臣妇看四皇子妃比武时身形有异,恐四皇子妃已有身孕,只是自己不知,若是真有身孕,瑶华群主那一脚下去,怕是四皇子妃承受不住”

    皇上听后,惊讶的看了还在台上的明氏,道“即是这样,也该出言道明,不应暗箭伤人”

    “皇上责罚的是”这下秦家所有的人均出列下跪认罪。

    “皇上不必生气,这事本来就是瑶华淘气,非要拉着四皇子妃比试”这时燕国来的王子站起来说话了,皇上有了这个台阶,便着人请了太医,各自落座。

    “既然明青比不了,那就刚才谁打我谁与我比”瑶华郡主确是不依,硬是要拉着秦昭阳比试。

    “瑶华不得胡闹”燕国王子开口训斥。瑶华郡主不说话但也不下台。

    皇上已不愿再多生事端,也不愿让秦昭阳露于众人前,五皇子在上面看着很是心急,有意想为秦昭阳说两句话,只是被二皇子死死的拉住手。皇上正要将拒绝的话说出来,就见瑶华郡主一个跳身跳过了叶氏的桌子,冲着秦昭阳就去了,秦昭阳赶紧向后躲开,瑶华手中有鞭子,秦昭阳赤手空拳身上穿的又是宫装,躲避的很费劲,连翻了好几个跟头,可是那鞭子还是一下一下的打过来,只得连着弯腰抬腿闪身躲避。

    “还不快拦着他们”皇上楞了一下也就发话了。

    其实也就十几招,但是大家都愣了,没想到这燕国的郡主胆子这样的大,也没想到秦家女儿的功夫这样好。有两个侍卫飞身过来,一个燕国的侍卫将瑶华控制住,金国的侍卫则是将秦昭阳护在身后,就在瑶华被拦住手臂的哪一刻,秦昭阳翻跟头抓在手中的泥冲着瑶华就扔了过去,正好扔在她的脸上。

    “你”瑶华郡主气急又要冲上前,身边的侍卫赶紧将她死死的拉住。只气的在那里跺脚“你敢不敢过来,你敢不敢过来”

    “你还过来,你再过来,我还涂你一脸的泥”秦昭阳装出一幅小女儿样身子躲在侍卫后面只留个头在外面,还冲瑶华吐了吐舌头。

    本来已经生气的皇上被两个人的小女儿行径一逗,气也就顺了,也就笑了,他这一笑下面的人也就跟着笑了起来。

    秦昭阳和瑶华郡主被带到了第二级正中,瑶华郡主一脸的泥,秦昭阳头上的发钗掉了个干净,发髻也乱了。两个人还相互瞪了一眼哼了一声,然后笑声就更大了。燕王子又请罪,皇上说是小女儿之间的玩笑,不必认真,有了这句话下面的人也就松了口气。

    “看看,这哪是贵女,都成了花猫了”皇后笑说道“皇上,赶紧让两位姑娘去清洗才是”皇上笑着点了点头,“二皇子妃陪着去吧,可要仔细些”

    “三皇子妃也去搭把手”石贵妃见皇后让二皇子妃陪着去,便也不甘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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