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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寂寞江山锁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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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了,周,公子!”

    秦明月显然已经真正地苏醒了过来。

    对着秦明月,周一明一时都不知该怎么来对待她,按说她是堂堂的明月元帅,应该敬仰崇拜就是;但经历了刚才的幻境,他心里隐隐中有了更多的猜测,这位秦大美女跟自己的先祖周定山之间,恐怕关系非比寻常,只是究竟是情多呢还是怨多呢,却很难说。

    只是稍微一想之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自己首先是周氏子弟:“晚辈周一明,见过明月前辈!”

    “呵,你这小子倒是有趣儿多了!承你心意!”

    秦明月虽然没有多说,但脸上洋溢的笑意却早出卖了她内心的想法,看了看周一明:“看你一脸焦急的样子,是想去找你的小女友了吧!我被困在此处二百多年,你就稍微陪我聊几句吧!”

    周一明一听,就想到刚才那个“秦青”也是同样的口气,同样的说法,立时心中有种古怪地感觉。

    “我很好奇,你小子是怎么发现破绽的呢?”

    “很简单,明月元帅如果真是那样绝情的人,也不可能如此忠诚为国,如果是那样经不起打击的人,也不可能武道有成,如果完全接受不了昨天往事,以您当时的能力也不可能斩得出过往的经历!只是那心魔秦青,是您最美好的记忆,我实在有些下不去手!”

    周一明摸了摸鼻子,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

    “嗯,看来你对明月元帅了解颇深啊,其实我的本名,就叫做秦青!只是后来,因为练了你家先祖传给我的「明月剑气诀」,每一出手,都有明月异像,故而后来被人称做明月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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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明心道,果然如此!

    感受着眼前美人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威压,心中却更加地不解:“前辈,以你神境大成的修为,怎么会产生出这么厉害的心魔呢?即使有心魔,又怎么会被困了二百多年而勘不破?难道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秦明月深深看了看周一明,神情顿时一黯:“你小子真不错,心思缜密,又不骄不躁,难得还有情有义。真不知道有多少绝美容颜,以后要被你祸害了!”

    周一明听着好不是滋味,自己一直这么低调,除了跟林晓倩保持过纯洁的恋爱关系,别的女人可从来没有在意过,这话从何说起呢,但又不好反驳。

    看到周一明羞赧的表情,秦明月微微一笑:“你越是这样,以后越麻烦,哎,多情总要为无情恼!”

    “好了,为满足你的好奇心,就跟你小子说说正事儿吧。”

    周一明心道,应该是为满足你自己的说话欲才对吧。

    “以你的心智,看到刚才的宫墙绿柳,心中应该已经猜到了。是的,其实本宫就是前朝公主,五百年大顺王朝啊,却在我的眼前灰飞烟灭!我的父皇,正德皇帝,天子死社稷,自焚于外敌面前,却在临难之前,将我亲口许配给了他最欣赏的状元公,他确实是一代大儒,才不输李杜,智不下诸葛,容颜俊逸,风流倜傥,如此人物,我自然仰慕非常。”

    叹口气,接着回忆:“父皇当年只希望我们幸福地安度余生,本来以他对父皇的忠诚,肯定是跟我安安稳稳地生活一辈子的,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我们打算完婚之前一个月,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了,他说他叫周定山!”

    秦明月眼神飘忽:“他一现现,就说服了那位状元公,最终状元公违背了他向先皇的承诺,选择起兵抵御外敌!那一刻,我变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什么公主,什么幸福,都随着周定山的出现,不存在了!那时,我恨极了他!可他只淡淡地说了句'一切都是命!'”

    迷离的眼神渐渐清晰:“是的,那位状元公,就是本朝太祖,五百年难出的明主,司马承天!他是于国有功,于百姓有恩,于天下有情,可唯独对我无情!见了面从来也只是一句'公主殿下'!呵呵,我可是他的未婚妻啊!”

    周一明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极不平静,他从来没想过,真实的夯实,竟然是如此地曲折离奇,而官方的历史,对太祖生平,却只记载着:“以布衣之身,起于乱世之中,以七尺之躯,定神州之鼎!”再之后,就只有生平的功绩,再不叙及其出生来历。

    这哪里是什么布衣之身,完全是文曲星降世才对!

    只听秦明月继续道:“最终,我只能跟着周定山远赴晋北,在那里才了解了更多,知道的越多,才越明白定山的不易,也就越加欣赏他的风骨,希望为他分忧,才开始专心于「明月剑气诀」,才有了后来的明月元帅!”

    “「惟能极于情,方能极于杀」!这是那位太祖皇帝,对我一生的评价,不得不承认,他之雄才伟略,无人能及!”

    “可不管别人如何赞誉,我的内心永远都是那个十八岁的秦青!每当夜深人静,却只能自己缩在宫院的一脚,回忆着我的父皇,我的青春……”

    一个弱女子,却最终变成了赫赫凶名的一代大帅,让再顽强地敌人都闻风而胆丧!这是怎样的情,怎样的恨,才铸就了这样的人!

    “岁月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一切,当功成名就,再回首,早已月影依稀,人事两成非!”

    “他是大国之君,他是武道之王,当共同的敌人打消灭了,剩下的注定就是他们之间的战争!而我,又注定不可能脱离这场战争!但他们两人,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我受到伤害!”

    惨然一笑:“所以,司马建了这「明月楼」,定山布了这「星辰明月阵」!”

    “五方「明月楼」永镇神州天下地运,一座「星辰明月阵」主持万载天运!”

    “万事俱毕,后顾无忧,剩下的就是两人男人之间的战争!”

    “而我却只能在此孤独地守着他们倾注了毕生心血打下的锦绣江山!同时也守着我大顺秦家五百年的基业!”

    “他们都很男人,留下了江山,留下了美人,再也没有回来!”

    “他们兄弟相称,一起喝最烈的酒,一起杀最凶的敌人,一起共赴死地,一起拒绝了我的依恋,最后却又一起向我表白!再然后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的秦明月,柔柔弱弱,再没有了那无边威势,只剩下无限地红尘伤情……

    “一明,你说,让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办?想杀无可杀之人,想恨无可恨之人!只能回忆过往,甚至连这江山也懒得再去关注,只有那青青年华,宫墙绿柳,可慰我心!这就是心魔,可那心魔才是最真实的我!”

    这本应该是一个完美的爱情故事,但让人无语的是,竟然有两个男主角!还都是一样地优秀,一样地坚韧!更可气的是,还他娘的是兄弟,生死与共那种!

    这真是无解的局,除非有一人放弃了或斗败了!

    挠挠头,周一明真是不知要说什么好:“前辈,那他们临走时,没有跟你交代什么吗?”

    “「明月当空夜,星光织衣时,若未有归期,月窟断魂人!」这就是他们留下的'遗言'!同时还留下了一部「星光剑气」!”

    秦明月再不言语,只是目有期待地看着周一明!

    轻轻咳了一下,周一明最终还是不得不苦笑一声:“前辈,一切但凭吩咐!”

    天上的明月,豁然显露,清光照佳人,幽香舒心结!

    望断天涯明月夜,何惧「月窟」断人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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