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十两金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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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围观人群早已被热烈的情绪烧红了眼睛，不少人挥着拳头大声呼喊道：“他要倒了，他快不行了，推倒他！推倒他！”
世间人往往就是这样，当双眼被一个强烈的目标支配时，往往会忽略周围很多东西。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终于走了出来。
“我出三百文钱，来上三十个有用的！只要能把那小子推出圈，一人赏十文钱！”
“吴员外，是吴员外！”
“吴员外，你好算计啊？这个时候才出马，这不是稳赢不赔的买卖么？”
“就是啊，赢了就是九百文……”
“我出钱，你们出力，大家都能得好处么。”吴员外胖胖的脸上肥肉轻抖，笑得格外灿烂。
吴员外的出现，又重新鼓动了大家的兴致，只出力气不出钱，虽然赢了分得少一点，但毕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连同陈老四、王斜眼儿在内的三十个人又站上了场子，没有上得去的还懊悔不已，眼见白捡十文钱的生意又被人抢了！那些此前上过场的更是痛心不已，自己的十文钱看来是回不来了。
吴员外抖抖脸上的肥肉，“上！”
……
半柱香之后，三十名壮汉在一片叹息声中再度败下阵来……
吴员外一阵肉痛，三百文啊！即使他有家财万贯，可是就算是金山银山，不也就是这样一文钱一文钱摞起来的吗？每一文钱，都是他身上的肉啊！
吴员外脸上的肥肉抽动着，望向场中看起来已经虚弱不堪的少年，尖叫道：“我出一千文！一千文！你们上去五十个人，随便用什么办法，反正要把那小子给我弄出圈子！”
这下阿木额上可真的见汗了，这家伙要是真跟自己杠上了，一直不停往上加码，就凭自己未入流那点修为能耐，绝对没有办法无止境的应付，可是这个时候已是骑虎难下，吴员外的赌注已经加到一千文了，前面赚的几百文钱根本不够赔人家三倍的！
看着一大群人如狼似虎冲进场内，阿木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再次硬挺。
“这不是吴员外吗……”不知什么时候一个青年男子施施然走进了场中，只见他生得白白净净，唇红齿白，配上一袭纯白的丝绸长衫，手中轻摇一柄折扇，颇有几分浊世翩翩佳公子的味道。倒是他身后跟着的几位劲装男子，眼中精光闪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是梁公子！”人群中忽地响起一阵少女的尖叫：“是梁少聪公子，真的是他！”
那青年男子听得少女们的尖叫，微笑着向着人群点头示意，顾盼之间，竟是颇为得意。
吴员外似乎对他也颇为看重，赶紧提起衣襟紧跑几步迎上前去，抖得一身的肥肉也跟波浪似的涌动。
“梁公子，您也在哪？小老儿不知道公子爷在此，失礼，失礼！”吴员外其实也并不老，特别是胖胖的脸上不缺少水分，尤其显得年轻，此刻自称小老儿，听起倒颇为滑稽。
梁少聪淡然一笑道：“吴员外不必多礼，我就是看这里这么多人，也来凑凑热闹？”说话间眼睛向立在场中的阿木望去，“这小子是哪里来的？闹出这么大动静。”
吴员外嘿嘿一笑道：“谁知道呢！看模样像是山里出来的野小子，没见过啥世面，不过身上倒是有一把子力气。”
梁少聪手中折扇向正在跟几十个壮汉角力的阿木一指，却回头问向身后的人：“杨七爷，你怎么看？”
被他叫作杨七爷的，是一位年纪约三十四五岁、留着八字胡的男子，名为杨开福，是他身边最得力的护卫。
杨开福听得此话，上前两步抬眼看了看场中，那吴员外叫上的五十个人与阿木正斗得不可开交。只是五十个人虽然人多势众，却乱哄哄的没啥章法，东一个，西两个，有时还相互推搡几下，不过那少年看起来应付得也颇为吃力，憋红了脸左摇右摆使劲扛着。看得几下，杨开福淡然道：“看样子倒是学过两手乡下把式，这五十个人怕是推不倒他。”
旁边的吴员外一听这话可急得快哭出来了：“七爷，你……你说啥？这五十个人还推不倒他？”
真要像那个杨开福说的那样，他的一千文钱可就又要打水漂了！
“哦？还学过两手？”梁少聪似乎来了兴趣，“那你看，能用不？”
杨开福撇撇嘴道：“没啥大用，扔到码头上搬货拉船倒是比一般人强点。”
梁少聪不禁哈哈大笑，拍手道：“那就这样吧！”折扇在吴员外的肩膀上轻轻一敲，“吴员外不必心急，你折损了多少钱，我都给你补上！”
吴员外大喜过望，赶紧忙不迭的连声道谢。
从那姓梁的家伙进场来，阿木就已经注意到他们，听得他们指指点点丝毫没有把他在眼里，到后面那娘娘腔公子更是轻描淡写间似乎就把他定为梁家家奴，可以直接扔到码头上搬货了。
“这娘娘腔装腔作势，看着真他娘的讨厌！”阿木心头不由生出一股无名火来，但是那个梁公子虽然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他身后的几个护卫却不可小视，尤其那个叫杨开福的，目光在阿木身上扫过时，阿木竟然感觉后背生出一丝凉意。
“此地不宜久留！”
方才念及此处，还未等他想出脱身之策，耳边便听到一声大喝：“全部闪开！”杨开福踏步走进场中。
吴员外在场下叉着水桶般的腰喷着唾沫星子叫道：“一帮废物还不下去！别挡着杨七爷的道！开眼的赶紧的闪开了，看杨七爷大显神威！都下了都下了，梁公子都在这了，你们还凑什么热闹！”
五十个壮汉虽然还在闹哄哄的使着劲儿，其实都已经快到力竭，听得这话正求之不得，呼啦拉尽数退了回来。
杨开福向地上的麻布口袋看了一眼道：“是你定的规矩，不论我下多少，你输了都赔三倍？”
阿木暗道一声不妙，但仍自把腰板一挺，迎着杨开福的眼睛道：“不错！这规矩是我定的！”
“嘿嘿嘿！要是你赔不起呢？”杨开福的笑容带着一丝轻蔑，一丝讥诮。、
果然是来者不善。只是事已至此，阿木退无可退，当下只有硬着头皮应道：“那小的只有卖身还债，直到还清为止！”
“好！”杨开福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掌中赫然一锭足赤金锭。看向阿木的眼中戏谑之意逾发浓烈：“我下注，十两金！”
围观的人群爆出一阵惊呼！
十两金，则相当于铜钱十万！阿木若输了的话，就要赔钱三十万！就算那小子口袋里有一万铜钱，也是远远不够的！
那这个赌注又有何意义？
“哼！愚夫俗子们哪里能明白？赌注根本就不重要，三十万钱，那乡野小子绝对是拿不出来的，只要杨七爷赢了他，按照赌约，他就得卖身于我！我一文钱没有花，就得到一个可顶五十个壮汉的家奴，这笔买卖，可是赚大了！”梁少聪满面笑容，志得意满。
阿木面无表情盯着杨开福手中的金锭，脑中却急速转动。
“肯下这么大注，肯定是有十成十的把握，自己这点修为，唬弄下普通人还行，真遇到修行的好手，那注定是一个死字！”
“怎么办？”
脑中不停翻滚着种种念头，口里也没有闲着，故意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道：“你下的钱倒是不少啊，看样子是吃定我了？不知道我有地方什么入得大爷的法眼，这么看得起我？”
杨开福面露戏谑：“你倒还真没有什么能入得我眼的，只是我家公子爷……”伸手往旁边一指，“他觉得码头上缺个拉船的。”
人群爆出一阵哄笑。
阿木仰天打了个哈哈：“哈哈，也倒是，我除了有一把子蛮力，也没啥别的本事，”伸手抹抹鼻子望着天空，“哎哟，今儿这天气不错呀……咦，竟然还能看到大雁……”
杨开福有些不耐烦道：“别磨磨蹭蹭的，赶紧的几下完了你七爷我还有要事要办？”
“行行行，”阿木把目光收回来，盯着杨开福道：“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杨开福皱紧眉头道：“你还有什么花样？这章化城的地界上，你就是想赖账也没处跑……”
“不然，不然！~”阿木嘻笑着摆摆手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得定个时限！”
杨开福微微一愣：“时限？什么时限？”
“当然是比试的时限啊！”阿木两手一摊，“不然的话，你把我丢在这儿十天半月的，我一挪步就得赔你几十万钱，不挪步就只有饿死在这，你说是不？”
围观人群又是爆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
“就是啊！方才咱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招呢？”
“对啊，别说饿上十天半月了，就是饿上三天他也就没劲了！”
杨开福冷冷一笑道：“让我等你十天半月我真还没那功夫，既然你提出来，就说个时限吧！”
阿木想了想道：“半柱香吧？不不不，太短了对你不公平，一柱香吧？”
围观者莫不发出一阵叹息，这小子看来是真傻，这种时候哪有定规矩还拼命为对方想的。
“嗤！”杨开福嗤笑一声，大方地挥挥手道：“别说我年纪大欺负你，这样吧，从一数到三十，你若还未出圈，就算你赢！”
“好！果然爽快！”阿木击掌大声叫好，转而又为难道：“但是比试的方式呢？也要先行定好吧？要是你找根绳子往我脖子上这么一勒，再这么一吊！……那我可是想不动都难了！”
看这小子左一下，右一下的胡搅蛮缠，就是不肯开始，杨开福不禁隐生怒意，当下喝道：“对付你这种三脚猫的小子哪里需要如此大废周章？我就凭这双手推你，数到三十我若不能推你出圈，就算我输！”
阿木眉眼如花，笑眯眯看着他道：“好！七爷果然真豪杰，气势就是不一样，你说推就推！”
转而冲向围观人群叫道：“大家伙一齐来数数啊！”
好事者莫不热烈响应道：“好！”他们可不在乎谁输谁赢，重要的是这事儿得有乐子。
“准备！”
“开始！”
“一！”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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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开福上前一步，伸出双手作势欲推，可手刚刚递出竟然就此僵住！
“你！你……”杨开福一时目瞪口呆张口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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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围观人群早已被热烈的情绪烧红了眼睛，不少人挥着拳头大声呼喊道：“他要倒了，他快不行了，推倒他！推倒他！”
世间人往往就是这样，当双眼被一个强烈的目标支配时，往往会忽略周围很多东西。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终于走了出来。
“我出三百文钱，来上三十个有用的！只要能把那小子推出圈，一人赏十文钱！”
“吴员外，是吴员外！”
“吴员外，你好算计啊？这个时候才出马，这不是稳赢不赔的买卖么？”
“就是啊，赢了就是九百文……”
“我出钱，你们出力，大家都能得好处么。”吴员外胖胖的脸上肥肉轻抖，笑得格外灿烂。
吴员外的出现，又重新鼓动了大家的兴致，只出力气不出钱，虽然赢了分得少一点，但毕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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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员外抖抖脸上的肥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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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之后，三十名壮汉在一片叹息声中再度败下阵来……
吴员外一阵肉痛，三百文啊！即使他有家财万贯，可是就算是金山银山，不也就是这样一文钱一文钱摞起来的吗？每一文钱，都是他身上的肉啊！
吴员外脸上的肥肉抽动着，望向场中看起来已经虚弱不堪的少年，尖叫道：“我出一千文！一千文！你们上去五十个人，随便用什么办法，反正要把那小子给我弄出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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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两金，则相当于铜钱十万！阿木若输了的话，就要赔钱三十万！就算那小子口袋里有一万铜钱，也是远远不够的！
那这个赌注又有何意义？
“哼！愚夫俗子们哪里能明白？赌注根本就不重要，三十万钱，那乡野小子绝对是拿不出来的，只要杨七爷赢了他，按照赌约，他就得卖身于我！我一文钱没有花，就得到一个可顶五十个壮汉的家奴，这笔买卖，可是赚大了！”梁少聪满面笑容，志得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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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不停翻滚着种种念头，口里也没有闲着，故意作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道：“你下的钱倒是不少啊，看样子是吃定我了？不知道我有地方什么入得大爷的法眼，这么看得起我？”
杨开福面露戏谑：“你倒还真没有什么能入得我眼的，只是我家公子爷……”伸手往旁边一指，“他觉得码头上缺个拉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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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开福微微一愣：“时限？什么时限？”
“当然是比试的时限啊！”阿木两手一摊，“不然的话，你把我丢在这儿十天半月的，我一挪步就得赔你几十万钱，不挪步就只有饿死在这，你说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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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方才咱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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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者莫不发出一阵叹息，这小子看来是真傻，这种时候哪有定规矩还拼命为对方想的。
“嗤！”杨开福嗤笑一声，大方地挥挥手道：“别说我年纪大欺负你，这样吧，从一数到三十，你若还未出圈，就算你赢！”
“好！果然爽快！”阿木击掌大声叫好，转而又为难道：“但是比试的方式呢？也要先行定好吧？要是你找根绳子往我脖子上这么一勒，再这么一吊！……那我可是想不动都难了！”
看这小子左一下，右一下的胡搅蛮缠，就是不肯开始，杨开福不禁隐生怒意，当下喝道：“对付你这种三脚猫的小子哪里需要如此大废周章？我就凭这双手推你，数到三十我若不能推你出圈，就算我输！”
阿木眉眼如花，笑眯眯看着他道：“好！七爷果然真豪杰，气势就是不一样，你说推就推！”
转而冲向围观人群叫道：“大家伙一齐来数数啊！”
好事者莫不热烈响应道：“好！”他们可不在乎谁输谁赢，重要的是这事儿得有乐子。
“准备！”
“开始！”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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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杨开福一时目瞪口呆张口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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