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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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路浔醒来时已是早上七点。窗外阳光明媚。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弥漫在微凉的空气中。他躺在床上发愣发呆，好半天才想起昨天发生的种种。
用力挠头，懊恼！
这时，舒梨走过来，穿着洁白的护士服，手里端一个医用托盘。虽然戴了大大的口罩，但路浔知道，那就是她。
“好点了么？”她走到床边，看着他微浅的褐色眼眸，关心病人的口吻。
“好多了。”路浔不敢与舒梨对视。心里很虚，比身体还虚。这几天舒梨给他打了二十几个电话，他心里烦，故意较劲发狠一个没接。再往前推，那天在江边喝酒，接了她电话，似乎说了许多狂妄、不着边际的胡话。
但具体说了啥，他一句也想不起来。
偷偷观察舒梨，希望寻出蛛丝马迹。无奈她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大口罩，喜怒哀乐啥也看不出来。
路浔只能猜——
生气了？
还是，没生气？
这么思量，太阳穴那地方巨疼。
舒梨眼睛笑眯眯弯着，“刚才测了体温，烧已经退了，一会儿金灿他们过来接你出院。现在，趴在床上，我给你打一针营养针。”
“噢。”路浔乖乖翻过身去。
昨天回家，他换了休闲宽松的运动服。晚上发烧呕吐，折腾地出了一身臭汗。衣服早湿透了，现在未全干，凉凉的贴着前胸后背。
路浔老老实实趴着，下巴抵在枕头上，小狗一样。舒梨的手摸着他裤腰，轻轻往下拉……路先生惊得几乎窜起来：“你干什么？！”手脚并用爬到床头。转身，双手死死揪住裤子，惊恐又愤怒地瞪着舒小姐。
“舒，舒梨，你对我有意见，我知道......但，但你不能这样！”
舒梨右手举针管，眉眼微垂，暧昧的视线落在路浔冒汗的鼻尖：“我，不能哪样？”
路浔小脸憋通红，猫一样窝在床头。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不能脱我裤子。”
很久之后，刘欣然告诉舒梨。“那天你调戏小奶油时，全急诊科都看见了。说实在的，大家都是女人，看见小奶油那可怜样，恨不得冲过去泡在怀里哄宝宝别害怕。而你呢，一点怜惜没有，模样比黄世仁还黄世仁。眼睛里全是绿光！”
“绿光？我是狼？”
“亲爱的，你不是狼，是色狼。当时真该录下来让你自个儿看看。”
当时吧，舒梨真不觉自己是色狼。她还笑呢，对路浔说：“你误会了，我只是要给你打针。昨天发烧，又拉又吐，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必须补充营养，懂吗？”
路浔摇头，用力摇头。手指死死攥住裤腰，仿佛那是他此生最宝贵的东西。指尖白的近乎透明。
“听话，快点趴过来。”舒梨拍拍床，眉眼弯弯，狼外婆。
路浔摇头，摇头。心想就是死了也不能脱裤子。男子大丈夫，宁可杀不可辱！
这时，临床一位老奶奶看不过去，皱着眉头看旁边这位花一样漂亮的男孩子：“小伙子，你还怕打针啊？”
“……”
“哎呦，你都多大了还怕这个？跟你说啊，凡事一咬牙也就挺过去了。赶紧听护士的话，趴在床上，几秒钟就打完了，一点也不疼。”
路浔哀嚎，这压根就不是打针的事！抬头问舒梨：“你们医院有男护士吗？”
“没有。”
“……别打了，行么？回去请你吃饭，吃西餐。牛排，大牛排！”
“我不爱吃西餐。”
“舒梨……”路浔真是要疯了。没想到这姑娘软硬不吃。
从前，只要他一撒娇，一示弱，再说几句软软的甜言蜜语。别说女孩，就是男人也得甘拜下风，多硬的心肠顷刻间也得化成水。
他说：“我不打针，坚决不打！”
舒小姐又笑了，眉眼弯的呀，真成月牙了。她说：“路先生，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乖乖脱了裤子打针。二呢，等金灿他们过来，然后帮你脱掉裤子再打针。你觉得哪个好？”
哪个也不好！哪个都是要老子的命！
这一出戏在急诊大厅闹得跟八点档电视剧似的，许多患者看得捂嘴偷笑。后来还是一位小朋友不惧面子，指着路浔对妈妈说：“妈妈，妈妈，你快看，那位叔叔怕打针耶。所以，小浩不怕打针，是不是很勇敢？”
“当然啦，宝贝，你是最勇敢的。”
这话钻进路浔耳朵里。怎么听，怎么胸口碎大石。
这话又像是铁架子，把路浔高高架起。想下来，没那么容易。说白了，你得付出点什么。
“行……”他咬牙，豁出这辈子似的！翻身趴在床上，俊脸埋进枕头里。裤子自己拉下来。
没有布料遮盖，屁股那儿一阵一阵凉飕飕的风。
舒梨冰凉的手指若有似无滑过他臀部。嗯，挺白净。裤子往上提一提。口罩后，闷闷的笑意：“不用全露出来，三分之一就行。”
我去......
路浔想一头撞死！
**
路浔下午出的院。已经不发烧了，就是身体虚，裹着厚棉衣，走路两腿发飘。
金灿，温豆丝，大鱼一起来接他。拿了药，走出医院时，舒梨和刘欣然正站在门口商量一会儿去哪儿逛街。
舒小姐依旧一身短打，高跟鞋衬托两条又长又直的小美腿。明星中的战斗机。
哎呦！厉害了我的姐！
因为金灿的关系，温豆丝和大鱼跟舒梨也非常熟。两人贱兮兮地跑过去。“小梨姐”“小梨姐”腻腻歪歪地叫着。
舒梨挨个儿揉他们头发，然后目光笔直落到路浔脸上——
苍白的肤色，点缀些许阳光。薄薄的一层，要破了似的。
路浔也走过来，只看刘欣然，满怀歉意：“刘大夫，谢谢您给我介绍工作。那天真不好意思。家里出了点事没来面试。改天请您吃饭。”
“行啊。”在美男子这个问题上，刘欣然比舒梨还没原则。面对小奶油邀请，瞬间把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蒋少爷抛在脑后。
舒梨白了她一眼，走到路浔面前说：“回家注意休息，饮食要清淡，少吃辛辣油腻。还有，别再着凉感冒了，病情反复不容易恢复。记得回家后多喝点白开水。”
路浔没搭理她。阳光下，脸庞冷得像一块冰。
这时，金灿已经打好出租车，大家依次坐进去。路浔对刘欣然说了“再见”，却没正眼瞧舒梨。等车开走了，刘欣然才幸灾乐祸给一句：“小梨，你丫玩砸了。”
舒梨两手插兜。这人，太小心眼了。
**
路浔在家静养了五天。身体恢复一些后，打电话约雅霓出来吃饭。
还是那家味道正宗价格公道的老北京涮肉馆。
雅霓走进去，被膻味扑了脸。忽然想到什么，又退出来。
路浔纳闷，侧身停在门口，手掀棉布帘子看着她：“进来啊，今儿个浔哥请客。想吃啥，随便点。”
雅霓摇头：“浔哥，你身体刚好，咱们吃点清淡的吧。附近有一家小吊梨汤，滋补的很，去吗？”
路浔笑道：“其实涮羊肉比那个清淡。你吃肉，我吃白菜和豆腐。”
说这话时，他眼眸纯净的像个孩子。
雅霓瞬间失去抵抗力，手扶额头无奈地笑。“好吧好吧。”合谷处的翅膀纹身在袅袅水汽中，油画样的温柔。
这便是路浔。想要与你亲近时，任谁也招架不住。
吃过饭，路浔神清气爽。这几日，金灿和那两个小子颇听舒梨的话。不上课时，就过来照顾路浔。他不能吃油腻辛辣，三个男孩就轮流煮葱花酱油的龙须面给他。路浔还记恨着舒梨。这个女人，居然偷走属于他留给未来媳妇的特权。
有意无意的，路浔就把这股火撒到金灿身上。
“我没钱啊。”吃完面，抹抹嘴，大爷似地说。
金灿摆摆手：“不要钱的，我姐姐给。”
晚上饿了，跑到厨房拿了一堆吃的，故意让金灿看见。
金灿不生气，问：“浔哥，你够不够吃？不够，我再去超市买。”
路浔脸面实在挂不住，香肠指着金灿脑袋：“老实交代，小孩子家家也不上班，哪来那么多钱？”
金灿眨眨纯真的大眼睛。“我姐给的呀！”
所以，路浔几天没见到舒梨，也没接到她电话。但周围时时刻刻充满了她的影子。躲不开，逃不掉，烦死个人！
**
不过几日，天气一下子暖和了。路浔与雅霓沿着街边走。桃花在初春尾声开了一树又一树。桃影灼灼，美不胜收。
雅霓侧眸，看身旁双手插兜的男人。
本想只淡淡一瞥，不留痕迹再收回目光。可望过去了，他身上仿佛带着磁性，让她再无法挪开。
而且，越看越入迷，越看越舍不得离开。
妖精啊！第一次看见他正脸时，同伴的惊呼犹在耳畔回响。那意义颇为复杂。有惊为天人的赞美，也有对她这个傻姑娘诚心诚意的忠告。
“看我做什么？”路浔停下脚步，不能再装作看不见了。身后一树开得正旺的桃花。花瓣淡淡的粉，映得他白皙的面庞染了一层红晕，像是羞涩红了脸。
雅霓深吸气：“谁看你了。”
“啊？”
“我在看对面的哈士奇。”
“啊？！”
“你渴不渴？”她转移话题。
“有点。”路浔捂肚子。
雅霓哭笑不得：“大哥，渴了哪有捂肚子的？你坐那里等会儿，我去街对面买杯奶茶。”
第二天，路浔醒来时已是早上七点。窗外阳光明媚。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弥漫在微凉的空气中。他躺在床上发愣发呆，好半天才想起昨天发生的种种。
用力挠头，懊恼！
这时，舒梨走过来，穿着洁白的护士服，手里端一个医用托盘。虽然戴了大大的口罩，但路浔知道，那就是她。
“好点了么？”她走到床边，看着他微浅的褐色眼眸，关心病人的口吻。
“好多了。”路浔不敢与舒梨对视。心里很虚，比身体还虚。这几天舒梨给他打了二十几个电话，他心里烦，故意较劲发狠一个没接。再往前推，那天在江边喝酒，接了她电话，似乎说了许多狂妄、不着边际的胡话。
但具体说了啥，他一句也想不起来。
偷偷观察舒梨，希望寻出蛛丝马迹。无奈她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大口罩，喜怒哀乐啥也看不出来。
路浔只能猜——
生气了？
还是，没生气？
这么思量，太阳穴那地方巨疼。
舒梨眼睛笑眯眯弯着，“刚才测了体温，烧已经退了，一会儿金灿他们过来接你出院。现在，趴在床上，我给你打一针营养针。”
“噢。”路浔乖乖翻过身去。
昨天回家，他换了休闲宽松的运动服。晚上发烧呕吐，折腾地出了一身臭汗。衣服早湿透了，现在未全干，凉凉的贴着前胸后背。
路浔老老实实趴着，下巴抵在枕头上，小狗一样。舒梨的手摸着他裤腰，轻轻往下拉……路先生惊得几乎窜起来：“你干什么？！”手脚并用爬到床头。转身，双手死死揪住裤子，惊恐又愤怒地瞪着舒小姐。
“舒，舒梨，你对我有意见，我知道......但，但你不能这样！”
舒梨右手举针管，眉眼微垂，暧昧的视线落在路浔冒汗的鼻尖：“我，不能哪样？”
路浔小脸憋通红，猫一样窝在床头。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不能脱我裤子。”
很久之后，刘欣然告诉舒梨。“那天你调戏小奶油时，全急诊科都看见了。说实在的，大家都是女人，看见小奶油那可怜样，恨不得冲过去泡在怀里哄宝宝别害怕。而你呢，一点怜惜没有，模样比黄世仁还黄世仁。眼睛里全是绿光！”
“绿光？我是狼？”
“亲爱的，你不是狼，是色狼。当时真该录下来让你自个儿看看。”
当时吧，舒梨真不觉自己是色狼。她还笑呢，对路浔说：“你误会了，我只是要给你打针。昨天发烧，又拉又吐，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必须补充营养，懂吗？”
路浔摇头，用力摇头。手指死死攥住裤腰，仿佛那是他此生最宝贵的东西。指尖白的近乎透明。
“听话，快点趴过来。”舒梨拍拍床，眉眼弯弯，狼外婆。
路浔摇头，摇头。心想就是死了也不能脱裤子。男子大丈夫，宁可杀不可辱！
这时，临床一位老奶奶看不过去，皱着眉头看旁边这位花一样漂亮的男孩子：“小伙子，你还怕打针啊？”
“……”
“哎呦，你都多大了还怕这个？跟你说啊，凡事一咬牙也就挺过去了。赶紧听护士的话，趴在床上，几秒钟就打完了，一点也不疼。”
路浔哀嚎，这压根就不是打针的事！抬头问舒梨：“你们医院有男护士吗？”
“没有。”
“……别打了，行么？回去请你吃饭，吃西餐。牛排，大牛排！”
“我不爱吃西餐。”
“舒梨……”路浔真是要疯了。没想到这姑娘软硬不吃。
从前，只要他一撒娇，一示弱，再说几句软软的甜言蜜语。别说女孩，就是男人也得甘拜下风，多硬的心肠顷刻间也得化成水。
他说：“我不打针，坚决不打！”
舒小姐又笑了，眉眼弯的呀，真成月牙了。她说：“路先生，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乖乖脱了裤子打针。二呢，等金灿他们过来，然后帮你脱掉裤子再打针。你觉得哪个好？”
哪个也不好！哪个都是要老子的命！
这一出戏在急诊大厅闹得跟八点档电视剧似的，许多患者看得捂嘴偷笑。后来还是一位小朋友不惧面子，指着路浔对妈妈说：“妈妈，妈妈，你快看，那位叔叔怕打针耶。所以，小浩不怕打针，是不是很勇敢？”
“当然啦，宝贝，你是最勇敢的。”
这话钻进路浔耳朵里。怎么听，怎么胸口碎大石。
这话又像是铁架子，把路浔高高架起。想下来，没那么容易。说白了，你得付出点什么。
“行……”他咬牙，豁出这辈子似的！翻身趴在床上，俊脸埋进枕头里。裤子自己拉下来。
没有布料遮盖，屁股那儿一阵一阵凉飕飕的风。
舒梨冰凉的手指若有似无滑过他臀部。嗯，挺白净。裤子往上提一提。口罩后，闷闷的笑意：“不用全露出来，三分之一就行。”
我去......
路浔想一头撞死！
**
路浔下午出的院。已经不发烧了，就是身体虚，裹着厚棉衣，走路两腿发飘。
金灿，温豆丝，大鱼一起来接他。拿了药，走出医院时，舒梨和刘欣然正站在门口商量一会儿去哪儿逛街。
舒小姐依旧一身短打，高跟鞋衬托两条又长又直的小美腿。明星中的战斗机。
哎呦！厉害了我的姐！
因为金灿的关系，温豆丝和大鱼跟舒梨也非常熟。两人贱兮兮地跑过去。“小梨姐”“小梨姐”腻腻歪歪地叫着。
舒梨挨个儿揉他们头发，然后目光笔直落到路浔脸上——
苍白的肤色，点缀些许阳光。薄薄的一层，要破了似的。
路浔也走过来，只看刘欣然，满怀歉意：“刘大夫，谢谢您给我介绍工作。那天真不好意思。家里出了点事没来面试。改天请您吃饭。”
“行啊。”在美男子这个问题上，刘欣然比舒梨还没原则。面对小奶油邀请，瞬间把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蒋少爷抛在脑后。
舒梨白了她一眼，走到路浔面前说：“回家注意休息，饮食要清淡，少吃辛辣油腻。还有，别再着凉感冒了，病情反复不容易恢复。记得回家后多喝点白开水。”
路浔没搭理她。阳光下，脸庞冷得像一块冰。
这时，金灿已经打好出租车，大家依次坐进去。路浔对刘欣然说了“再见”，却没正眼瞧舒梨。等车开走了，刘欣然才幸灾乐祸给一句：“小梨，你丫玩砸了。”
舒梨两手插兜。这人，太小心眼了。
**
路浔在家静养了五天。身体恢复一些后，打电话约雅霓出来吃饭。
还是那家味道正宗价格公道的老北京涮肉馆。
雅霓走进去，被膻味扑了脸。忽然想到什么，又退出来。
路浔纳闷，侧身停在门口，手掀棉布帘子看着她：“进来啊，今儿个浔哥请客。想吃啥，随便点。”
雅霓摇头：“浔哥，你身体刚好，咱们吃点清淡的吧。附近有一家小吊梨汤，滋补的很，去吗？”
路浔笑道：“其实涮羊肉比那个清淡。你吃肉，我吃白菜和豆腐。”
说这话时，他眼眸纯净的像个孩子。
雅霓瞬间失去抵抗力，手扶额头无奈地笑。“好吧好吧。”合谷处的翅膀纹身在袅袅水汽中，油画样的温柔。
这便是路浔。想要与你亲近时，任谁也招架不住。
吃过饭，路浔神清气爽。这几日，金灿和那两个小子颇听舒梨的话。不上课时，就过来照顾路浔。他不能吃油腻辛辣，三个男孩就轮流煮葱花酱油的龙须面给他。路浔还记恨着舒梨。这个女人，居然偷走属于他留给未来媳妇的特权。
有意无意的，路浔就把这股火撒到金灿身上。
“我没钱啊。”吃完面，抹抹嘴，大爷似地说。
金灿摆摆手：“不要钱的，我姐姐给。”
晚上饿了，跑到厨房拿了一堆吃的，故意让金灿看见。
金灿不生气，问：“浔哥，你够不够吃？不够，我再去超市买。”
路浔脸面实在挂不住，香肠指着金灿脑袋：“老实交代，小孩子家家也不上班，哪来那么多钱？”
金灿眨眨纯真的大眼睛。“我姐给的呀！”
所以，路浔几天没见到舒梨，也没接到她电话。但周围时时刻刻充满了她的影子。躲不开，逃不掉，烦死个人！
**
不过几日，天气一下子暖和了。路浔与雅霓沿着街边走。桃花在初春尾声开了一树又一树。桃影灼灼，美不胜收。
雅霓侧眸，看身旁双手插兜的男人。
本想只淡淡一瞥，不留痕迹再收回目光。可望过去了，他身上仿佛带着磁性，让她再无法挪开。
而且，越看越入迷，越看越舍不得离开。
妖精啊！第一次看见他正脸时，同伴的惊呼犹在耳畔回响。那意义颇为复杂。有惊为天人的赞美，也有对她这个傻姑娘诚心诚意的忠告。
“看我做什么？”路浔停下脚步，不能再装作看不见了。身后一树开得正旺的桃花。花瓣淡淡的粉，映得他白皙的面庞染了一层红晕，像是羞涩红了脸。
雅霓深吸气：“谁看你了。”
“啊？”
“我在看对面的哈士奇。”
“啊？！”
“你渴不渴？”她转移话题。
“有点。”路浔捂肚子。
雅霓哭笑不得：“大哥，渴了哪有捂肚子的？你坐那里等会儿，我去街对面买杯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