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宫宴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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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该来的人都已经到了。谭青玄一眼扫下去,朝中大臣她认识的不多，今日来的这些也没几个是平日熟悉的。
但今科的状元榜眼探花，她三个却认识两个。今科的状元竟是那个冯姓考生。谭青玄暗自咋舌,怎么这个唉嚼舌根的家伙居然是今科状元！
可见这科考有时候也会放进来一些漏网之鱼。
而探花不是旁人，却是段若承。这一点谭青玄倒是觉得实至名归，毕竟段若承是他们那一拨人之中念书最用功的。
中间那位倒是个眼生的。而他们三人旁边另外又坐了三人,一看便知是练家子。今科文武同时取仕,想必这三人应该就是今科的武状元,榜眼和探花了。
这么一想,谭青玄才记起丁大壮此次也参加了武试,不知道结果如何了。
她目光转了转,赫然又瞥见了一旁的阿史那邪。不过今次他看起来老实了许多,而且时不时看向一旁的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那男子此刻也在看着她。确切的说，是看着她被八王爷紧握的手。如此不成体统,谭青玄也觉得不妥。可是八王爷握着她的手,根本挣脱不得。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两人走上前去。她福了福身,八王爷却只是略欠身当是行了礼。皇上的目光显然也落在了那握在一起的手上。
谭青玄眼角的余光瞥见在座的文武百官,只替他们憋得难受。一众平日里老成持重的大臣们,此刻却只能互相使眼色。
那冯状元更是目光灼灼，感觉这宫宴也不想待了，只想立刻跑去天桥将此事大声嚷嚷出来。
谭青玄心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想必八王爷与她家订亲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如今不是过见到正主罢了。
不过被皇上看到此事，她仍旧有些不自在，倒好像是被人捉住了做坏事了一般。
“朕听闻，谭卿家此前生了些病。身子骨还未好，便要来做笔录，真是辛苦了。”
谭青玄福身道：“回禀陛下，此乃臣女分内之事。”
皇上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位：“此处视野上佳，你便坐在此处吧。”
没等谭青玄回应，八王爷便道：“她与我坐在一处。”说着便拉着谭青玄坐在了一张席子上。
众人面前都摆着长桌。多数是一人一桌，偶尔有两人一桌。谭青玄坐在八王爷身旁，桌子辟了一半出来供她做笔录。
谭青玄瘪了瘪嘴，本想着此次出来还能寻个机会向皇上求救。如今看来，八王爷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两人坐定，皇上身侧的江贵妃忽然笑道：“八王爷与谭大人的感情真是好，还未成婚便已经形影不离了。”
此言一出，在座各位也是神情各异。谭青玄涨红了脸，此事并不是值得搬上台面说的事情。江贵妃也不知是不是在后宫待得久了，说的话也实在是不分场合。
不过她也能听出她话里的痛快，好像是拔掉了眼中钉肉中刺。谭青玄对她不无芥蒂，便没有答话，只是低头将这些言辞记录了下来。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最后还是皇上打破了这僵局，向八王爷介绍了今科的文武三甲。想来此次皇上请来这文武状元，也是想让突厥人看看黎国的青年才俊。颇有些比试的意味。
突厥除了小皇子阿史那邪之外，还有他的王叔阿史那骨。这位王叔是如今突厥可汗账下的头一号人物，也是突厥可汗的胞弟。
难怪阿史那邪今日跟霜打的茄子一般，不敢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只是他偶尔偷眼瞧一瞧谭青玄，神情有些异样。
酒过三巡，阿史那骨忽然向皇上和八王爷道：“听闻贵国科举选士，想必在场的六位都是黎国顶尖的栋梁了？”
皇上点了点头：“不错。这些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阿史那骨笑了笑：“我突厥虽没有科举，但每年王帐下也会选出不少人才。也不知究竟是我突厥的勇士更厉害，还是贵国的状元们更厉害？”
闻言，一名官员接口道：“阁下之意，莫非是想比试比试？”
“正是此意。”
谭青玄记到此处，心下算是有了数，这怕是早就安排好的。不过在场诸位栋梁此刻倒是颇为镇定。
谭青玄跟突厥的塞思班比试过，也算是侥幸获胜。突厥人此次怕是要杀杀黎国的威风，以弥补战场上的失利。他们此次谈判迟迟未曾有结果，也不知道是打得什么鬼主意。
不过听闻他们此次带了不少突厥的舞姬来，朝中不少大臣怕是得了好处。越是拖延下去，这些心怀鬼胎的突厥人便越会搅浑黎国的水。
“既然贵使有此意，切磋比试也无妨。”皇上不疾不徐道，“只是不知贵使想如何比？”
“既然文武状元都在，那就先比文武两场。当然，听闻黎国还是礼乐之邦，我大突厥的女子也善歌舞，也可一比。”
“好！就依你所言。”
阿史那骨显然是有备而来，这第一局比的是武艺，便寻出了一个壮汉来。那壮汉一出来，便如同一座山一般，走一步都让地面抖上几抖。
谭青玄咋舌道：“这......这怎么比？”
八王爷替她斟了一杯酒：“突厥人尚武，却偏爱这类笨重的。体型虽大，却不灵活。”
寥寥几句，谭青玄却能明显感觉到阿史那骨神情的变化。想必他也听在了耳中，却无法反驳。整个黎国和突厥人打交道最深的应该就是八王爷了。
武状元也是个身形健硕的，但是走到突厥壮汉面前，倒像是个文弱的书生。两人刚站到一处，阿史那邪便用突厥语叫道：“穆克，捏死他！”
在场听懂的人寥寥无几，谭青玄瞥了他一眼，将这句话记了下来。突厥壮汉跟武状元赤手空拳打了起来。
谭青玄一时手痒，便将两人的招数和拆解都写了出来。当面看两位高手对决，精彩程度可想而知。
而八王爷却毫不关心，而是低头剥着虾。不一会儿，面前的碗里已经堆满了虾仁。谭青玄写得手酸，便转了转手腕。八王爷立刻趁机夹了虾送到她嘴边：“别光忙着记，也吃些东西，免得饿着自己。”
谭青玄瞥了眼四下，好在没人注意到，便张口吃了下去。那虾仁剥得十分仔细，谭青玄连吃了好几个。正要伏案继续下笔，忽然感觉到一道灼灼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了头，赫然瞥见了皇上正咬着牙紧盯着她。她连忙挡住了八王爷的手，小声道：“我......
我自己来。”
八王爷便将碗摆在一旁，又夹了许多菜，堆成了小山一般：“将这些都吃了。”
谭青玄连忙端过来，生怕八王爷要喂她。这文武百官，谁要是瞥上她一眼，她以后还怎么在朝中为官。
片刻走神，高手过招，胜负渐渐显露出来。那武状元明显是落了下风。原来他学的也是硬功夫，硬碰硬自然比不得突厥这壮汉铜皮铁骨。
没多久，那武状元一着不慎，被那壮汉当胸一拳，立刻口吐鲜血。胜负已分，谭青玄的心沉了下来。
可突厥那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旁阿史那邪还在不停助威，鼓动他杀死对手。似乎根本不将黎国摆在眼里。尽管在场的官员们和皇上已经出言喝止，可那壮汉却似乎听不懂一般，劈手下
去砍在了武状元的胳膊上。众人几乎能听到清脆的咔嚓声。
谭青玄急了，这样下去是要出人命的。情急之下，她用突厥语断喝了一声：“住手！”
那突厥壮汉听到突厥话，身形顿了顿，转头看向了谭青玄。
谭青玄向阿史那骨道：“既然说好是切磋，便是点到为止。还请阁下高抬贵手。”
阿史那骨深瞧了她一眼，目光穿过她又落在了八王爷的身上。这才出言制止了那壮汉。
皇上的脸色十分不悦，在场不少官员也是攒了一口气。
“第一轮，突厥胜！”
突厥那方立刻发出了放肆的欢呼声。那武状元却被抬了下去，想来一条手臂是废了。
第二轮是文试，比的是丹青。听到丹青两个字，谭青玄心下一咯噔。片刻之后，她便见到了塞思班。那个凤麟阁与她比试过的男子。
虽然是她手下败将，可到底那次是她侥幸。谭青玄虽不敢认国手，但画工已然至臻化境。可黎国文试却不考画工，所以未必他们三人之中有人会画画。
就好比段若承，他便不怎么会作画。
正担忧见，那冯状元便站了起来，神情自若：“原来是塞前辈，晚生久闻大名。前些时日还有幸在凤麟阁一睹前辈丹青妙笔。”
提及此事，塞思班瞧了谭青玄一眼。阿史那邪也缩了缩身子，显然是被打得不轻。
“丹青之上，不分前辈后生。”塞思班做了个请的手势。
今日大雪，两人便以雪为题来比试。谭青玄倒是善画雪，此刻更是技痒，恨不得上去替冯状元作画。不过见他气定神闲，倒让人放心了不少。
作画要一阵子功夫，宴饮间众人便絮语了起来。八王爷今日似乎是矢志要喂饱谭青玄，不停地往她嘴边送吃的。
起初谭青玄还有些不自在，后来写得顺手了，便忘了身在何处。张嘴就咬了下去。
八王爷见她入神，忽然有心戏弄，便将手指放到她嘴边。谭青玄一口咬了下去，却根本咬不动。
她叼着八王爷的手指抬起头来，却见他吃痛地皱着眉头。谭青玄用力咬了咬，就是不松口，还挑衅地扬了扬眉。
“阿玄，你是属狗的么？怎么这么爱咬人。”
谭青玄松了口，得意道：“谁让你把手伸过来的。”
“狗咬吕洞宾，本王辛辛苦苦喂了你一个晚上，你倒好，恩将仇报。”
谭青玄一想，倒真是如此。心下也有些愧疚，便斟了杯酒：“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这杯酒我敬你。就当赔不是了。”
八王爷将袖子一拢：“你喂本王。”
宫宴该来的人都已经到了。谭青玄一眼扫下去,朝中大臣她认识的不多，今日来的这些也没几个是平日熟悉的。
但今科的状元榜眼探花，她三个却认识两个。今科的状元竟是那个冯姓考生。谭青玄暗自咋舌,怎么这个唉嚼舌根的家伙居然是今科状元！
可见这科考有时候也会放进来一些漏网之鱼。
而探花不是旁人，却是段若承。这一点谭青玄倒是觉得实至名归，毕竟段若承是他们那一拨人之中念书最用功的。
中间那位倒是个眼生的。而他们三人旁边另外又坐了三人,一看便知是练家子。今科文武同时取仕,想必这三人应该就是今科的武状元,榜眼和探花了。
这么一想,谭青玄才记起丁大壮此次也参加了武试,不知道结果如何了。
她目光转了转,赫然又瞥见了一旁的阿史那邪。不过今次他看起来老实了许多,而且时不时看向一旁的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那男子此刻也在看着她。确切的说，是看着她被八王爷紧握的手。如此不成体统,谭青玄也觉得不妥。可是八王爷握着她的手,根本挣脱不得。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两人走上前去。她福了福身,八王爷却只是略欠身当是行了礼。皇上的目光显然也落在了那握在一起的手上。
谭青玄眼角的余光瞥见在座的文武百官,只替他们憋得难受。一众平日里老成持重的大臣们,此刻却只能互相使眼色。
那冯状元更是目光灼灼，感觉这宫宴也不想待了，只想立刻跑去天桥将此事大声嚷嚷出来。
谭青玄心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想必八王爷与她家订亲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如今不是过见到正主罢了。
不过被皇上看到此事，她仍旧有些不自在，倒好像是被人捉住了做坏事了一般。
“朕听闻，谭卿家此前生了些病。身子骨还未好，便要来做笔录，真是辛苦了。”
谭青玄福身道：“回禀陛下，此乃臣女分内之事。”
皇上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位：“此处视野上佳，你便坐在此处吧。”
没等谭青玄回应，八王爷便道：“她与我坐在一处。”说着便拉着谭青玄坐在了一张席子上。
众人面前都摆着长桌。多数是一人一桌，偶尔有两人一桌。谭青玄坐在八王爷身旁，桌子辟了一半出来供她做笔录。
谭青玄瘪了瘪嘴，本想着此次出来还能寻个机会向皇上求救。如今看来，八王爷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两人坐定，皇上身侧的江贵妃忽然笑道：“八王爷与谭大人的感情真是好，还未成婚便已经形影不离了。”
此言一出，在座各位也是神情各异。谭青玄涨红了脸，此事并不是值得搬上台面说的事情。江贵妃也不知是不是在后宫待得久了，说的话也实在是不分场合。
不过她也能听出她话里的痛快，好像是拔掉了眼中钉肉中刺。谭青玄对她不无芥蒂，便没有答话，只是低头将这些言辞记录了下来。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最后还是皇上打破了这僵局，向八王爷介绍了今科的文武三甲。想来此次皇上请来这文武状元，也是想让突厥人看看黎国的青年才俊。颇有些比试的意味。
突厥除了小皇子阿史那邪之外，还有他的王叔阿史那骨。这位王叔是如今突厥可汗账下的头一号人物，也是突厥可汗的胞弟。
难怪阿史那邪今日跟霜打的茄子一般，不敢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只是他偶尔偷眼瞧一瞧谭青玄，神情有些异样。
酒过三巡，阿史那骨忽然向皇上和八王爷道：“听闻贵国科举选士，想必在场的六位都是黎国顶尖的栋梁了？”
皇上点了点头：“不错。这些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阿史那骨笑了笑：“我突厥虽没有科举，但每年王帐下也会选出不少人才。也不知究竟是我突厥的勇士更厉害，还是贵国的状元们更厉害？”
闻言，一名官员接口道：“阁下之意，莫非是想比试比试？”
“正是此意。”
谭青玄记到此处，心下算是有了数，这怕是早就安排好的。不过在场诸位栋梁此刻倒是颇为镇定。
谭青玄跟突厥的塞思班比试过，也算是侥幸获胜。突厥人此次怕是要杀杀黎国的威风，以弥补战场上的失利。他们此次谈判迟迟未曾有结果，也不知道是打得什么鬼主意。
不过听闻他们此次带了不少突厥的舞姬来，朝中不少大臣怕是得了好处。越是拖延下去，这些心怀鬼胎的突厥人便越会搅浑黎国的水。
“既然贵使有此意，切磋比试也无妨。”皇上不疾不徐道，“只是不知贵使想如何比？”
“既然文武状元都在，那就先比文武两场。当然，听闻黎国还是礼乐之邦，我大突厥的女子也善歌舞，也可一比。”
“好！就依你所言。”
阿史那骨显然是有备而来，这第一局比的是武艺，便寻出了一个壮汉来。那壮汉一出来，便如同一座山一般，走一步都让地面抖上几抖。
谭青玄咋舌道：“这......这怎么比？”
八王爷替她斟了一杯酒：“突厥人尚武，却偏爱这类笨重的。体型虽大，却不灵活。”
寥寥几句，谭青玄却能明显感觉到阿史那骨神情的变化。想必他也听在了耳中，却无法反驳。整个黎国和突厥人打交道最深的应该就是八王爷了。
武状元也是个身形健硕的，但是走到突厥壮汉面前，倒像是个文弱的书生。两人刚站到一处，阿史那邪便用突厥语叫道：“穆克，捏死他！”
在场听懂的人寥寥无几，谭青玄瞥了他一眼，将这句话记了下来。突厥壮汉跟武状元赤手空拳打了起来。
谭青玄一时手痒，便将两人的招数和拆解都写了出来。当面看两位高手对决，精彩程度可想而知。
而八王爷却毫不关心，而是低头剥着虾。不一会儿，面前的碗里已经堆满了虾仁。谭青玄写得手酸，便转了转手腕。八王爷立刻趁机夹了虾送到她嘴边：“别光忙着记，也吃些东西，免得饿着自己。”
谭青玄瞥了眼四下，好在没人注意到，便张口吃了下去。那虾仁剥得十分仔细，谭青玄连吃了好几个。正要伏案继续下笔，忽然感觉到一道灼灼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了头，赫然瞥见了皇上正咬着牙紧盯着她。她连忙挡住了八王爷的手，小声道：“我......
我自己来。”
八王爷便将碗摆在一旁，又夹了许多菜，堆成了小山一般：“将这些都吃了。”
谭青玄连忙端过来，生怕八王爷要喂她。这文武百官，谁要是瞥上她一眼，她以后还怎么在朝中为官。
片刻走神，高手过招，胜负渐渐显露出来。那武状元明显是落了下风。原来他学的也是硬功夫，硬碰硬自然比不得突厥这壮汉铜皮铁骨。
没多久，那武状元一着不慎，被那壮汉当胸一拳，立刻口吐鲜血。胜负已分，谭青玄的心沉了下来。
可突厥那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旁阿史那邪还在不停助威，鼓动他杀死对手。似乎根本不将黎国摆在眼里。尽管在场的官员们和皇上已经出言喝止，可那壮汉却似乎听不懂一般，劈手下
去砍在了武状元的胳膊上。众人几乎能听到清脆的咔嚓声。
谭青玄急了，这样下去是要出人命的。情急之下，她用突厥语断喝了一声：“住手！”
那突厥壮汉听到突厥话，身形顿了顿，转头看向了谭青玄。
谭青玄向阿史那骨道：“既然说好是切磋，便是点到为止。还请阁下高抬贵手。”
阿史那骨深瞧了她一眼，目光穿过她又落在了八王爷的身上。这才出言制止了那壮汉。
皇上的脸色十分不悦，在场不少官员也是攒了一口气。
“第一轮，突厥胜！”
突厥那方立刻发出了放肆的欢呼声。那武状元却被抬了下去，想来一条手臂是废了。
第二轮是文试，比的是丹青。听到丹青两个字，谭青玄心下一咯噔。片刻之后，她便见到了塞思班。那个凤麟阁与她比试过的男子。
虽然是她手下败将，可到底那次是她侥幸。谭青玄虽不敢认国手，但画工已然至臻化境。可黎国文试却不考画工，所以未必他们三人之中有人会画画。
就好比段若承，他便不怎么会作画。
正担忧见，那冯状元便站了起来，神情自若：“原来是塞前辈，晚生久闻大名。前些时日还有幸在凤麟阁一睹前辈丹青妙笔。”
提及此事，塞思班瞧了谭青玄一眼。阿史那邪也缩了缩身子，显然是被打得不轻。
“丹青之上，不分前辈后生。”塞思班做了个请的手势。
今日大雪，两人便以雪为题来比试。谭青玄倒是善画雪，此刻更是技痒，恨不得上去替冯状元作画。不过见他气定神闲，倒让人放心了不少。
作画要一阵子功夫，宴饮间众人便絮语了起来。八王爷今日似乎是矢志要喂饱谭青玄，不停地往她嘴边送吃的。
起初谭青玄还有些不自在，后来写得顺手了，便忘了身在何处。张嘴就咬了下去。
八王爷见她入神，忽然有心戏弄，便将手指放到她嘴边。谭青玄一口咬了下去，却根本咬不动。
她叼着八王爷的手指抬起头来，却见他吃痛地皱着眉头。谭青玄用力咬了咬，就是不松口，还挑衅地扬了扬眉。
“阿玄，你是属狗的么？怎么这么爱咬人。”
谭青玄松了口，得意道：“谁让你把手伸过来的。”
“狗咬吕洞宾，本王辛辛苦苦喂了你一个晚上，你倒好，恩将仇报。”
谭青玄一想，倒真是如此。心下也有些愧疚，便斟了杯酒：“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这杯酒我敬你。就当赔不是了。”
八王爷将袖子一拢：“你喂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