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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日现山西留不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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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众的力量一旦被激发,那是惹不起的,浮桥很狭窄,清军很无奈,被这些突然发疯了的百姓们大半围在了护城河内无法逃生。也许他们只需要有个地缝儿,把头钻进去就好,至于屁股嘛,随便儿打!

    眼前都是向他索命的人,阿济格想要逃跑了,可自己的许多士兵都倒在了通往浮桥间的这段路上,护城河的浮桥上更是有一群大爷大妈们在那断后,阿济格再没敢向前。这群老头、老太大概都是些家里面丢了闺女、被糟蹋了儿媳妇儿的人们,阿济格自己在大同究竟干过多少恶事他都没法算得清楚了。那些年老的人们,腿儿脚虽然都是颤颤巍巍的了,可是眼睛里却在冒火呀。拐棍儿敲下来的时候,手就一点儿也不抖了,清兵抱头鼠窜,拐棍儿却是一打一个准儿,跟砸地鼠似的,敲得想夺路逃跑的清军们都几乎失忆啦。

    阿济格想了想,觉得这样不行,虽然那些老头老太人不算多,但是拿眼一看就知道都是些惹不起的主。谁知道那些七老八十的老翁们中间有多少个前朝的武举人、武状元之类的活爹啊?他阿济格就算再勇猛,也架不住那些纯武行们的拐棍儿乱轮和老太们的王八拳啊。

    如果不能从桥上逃跑,就只有渡过护城河了,偏偏阿济格又是个旱鸭子。不论在战马上如何的风驰电掣,一到了水里,人就会变成秤砣,一沉到底儿。所以他自言自语道:“还是不能够啊,得赶紧想别的辙,就算是有条船来,我也未必敢坐上去呀,这可怎么办?这条命怕是今天就要断送了!”

    多尔衮等众人也在望河兴叹,无论多么焦虑的心情,却也无计可施。即使这样,他还是从大营中调集了不少人马准备强攻浮桥,去营救英亲王。然而阿济格终归看到了一丝曙光,说到底,他还是个有办法的人,就像从十四米高的大同城上跳下来时一样。那一次的英亲王跳下了那么高的城墙,竟然都没咋地,还一瘸一拐的又跑了几十里的路,跑的速度那个快呀,连兔子都是他孙子,直到危险解除才稍微的收住了脚步。

    今日的他没有城墙可以展示自己的身手,跳河他又怕沉底儿,而且他还晕水。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忽然发现护城河里漂浮着的一块浮木,正慢慢悠悠的向他的方向飘来。这可真是天不亡人啊,这木头都是为了攻城,由清军的士兵们砍伐的。然而这棵浮木并没有被用作攻城,而是出现在了他最绝望的时候,这岂不是天意吗?

    阿济格深一脚浅一脚的趟入浅滩,再仔细一看这块浮木:哦,原来没有被利用起来拿去攻城,是因为这颗树的中间已经腐烂了,怪不得呢。利用它泅渡过去?这应该是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的方式,然而阿济格所选择的方式总会是那么的与众不同。这是一棵空心儿的树,因为刚刚被砍伐后就发现了这一点,所以连许多的枝叶都还在呢。阿济格将这棵树拉到岸边,来了一个倒拔垂杨柳,将树立了起来,而他自己呢?他自己钻进了树心儿里。

    护城河岸边的松软地面将这颗大树被砍伐的部位嵌入了泥土,如果不仔细观察,这真的就是一颗大树。大同百姓们都只注意着眼前的敌人,没人发现一棵树的变化,对岸的多尔衮等人却都看傻了,这难道就是阿济格要做的亲身示范?

    清军士兵们就没他这么幸运了,像鸡一样的人们扑腾了一会儿,像狗一样的人们折腾了一会儿,就都让人家给宰了,唯独岸边像大树一样矗立的阿济格是安全的。老百姓们消灭了这股敌人后,又在整个东关外转悠了好一阵子,再没发现一个活着的。阿济格也感觉到有许多的老头儿、老太在自己身边晃晃悠悠,心跳声仿佛都能听到,不过他听错了,那是他自己的心在砰砰跳。

    大爷大妈们眼神儿不好,树人阿济格也看不见这些大爷大妈,人们走到了阿济格的身边儿也没有发现这棵树有什么奇怪的。也许都是因为太紧张了,让人们忽略一点,这四周根本就没有树。又有见过有这么粗的一棵树会长在河滩上的呀?人们到是觉得,既然这棵树存在了,就应该是有道理的,这毕竟就是一棵树嘛,又有谁会想到这棵树居然还会走路呢?

    “老王头,你干嘛撞我?是不是想非礼呀!”一个老太对没事儿总是爱跟她抛媚眼儿的老王头呵斥道。老王头连忙解释:“刘家大妹子,你一定是看错了,不是我撞的你,而是你撞的树。”“你有病吧,我站在这里都一动也没动,怎么会撞到树呢?”老刘太太不相信,老王头继续说道:“千真万确是撞到那树了,我看的真真儿的。”老刘太太柳眉倒竖,举起拐棍儿就来和老王拼命:“好你个老色鬼,编谎话都不会,看我不打烂你的头!”说完就追打起跑路的老王来。老刘太太当然没有撞树,而是那棵树撞到了她。

    一颗慌张地想要四处挪动的大树撞到了人的身上,大营内的子侄们却都不敢笑,多尔衮却不敢哭。直到东关的那群大爷大妈们收工了,阿济格才终于只身逃回大营。多尔衮抱着阿济格一句又一句喊着,哥!那叫声真是悲悲切切啊。耻辱并不重要,感受到了惊吓的却不只是阿济格,多尔衮眼看着刚刚阿济格还在对岸时,身边的一个清兵正想要渡河逃跑,却被一个白胡子老头来个空中三连踢,那尸体就差一点儿便可以飞到多尔衮的眼前来了。

    况且就算没有那些清兵发生过的惨案做例子,多尔衮也要维护自己亲哥哥的颜面啊,维护他哥就是在维护他自己,打仗亲兄弟嘛。“兄长莫要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一战侥幸让他们得逞了,不过明日还要再战,就让这些子侄们为大哥搬回一局。众人一听多尔衮这么说,都吓得一缩脖子,冷汗直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