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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明悟道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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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凡唇齿微颤,默默地坐在那里,思绪此起彼伏,这一刻的他不是文官,没有感受到画上传来的儒家气息,他也不是梦中的修士,拥有强大的修为,他仅仅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凡人,当看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后,不得不心神震撼。

    “为何……为何天方玉中的一幕会被人描绘出来,现在的我,究竟是梦醒,还是活在梦中。”

    无数个疑问侵袭着孔凡的脑海,让他一时之间分辨不出真假,唯有吃惊的直盯着那副画卷,想要从中得出一个答案。

    “原来,这里是它的世界。”

    直至时间飞快流逝,孔凡的神色才略微缓和下来,似乎心中有了一个答案,尽管这答案很是荒谬,可从他醒来,那莫名出现的天象,还有那株古树给予了他一个提示,如今这幅画卷也是如此,都在提醒着他,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费尽心机,幻化出一方天地,难不成就为了让我永世受困于此?”

    当孔凡站起身子后,他的眼中不再茫然,宛如拨开了一层迷雾,那株古树要是想将他变作傀儡,何必如此煞尽苦心,演化出这片世界。

    没错,这分不清,看不透,道不明的天地,正是由古树所化。

    半响过去,孔凡不再关注那副画卷,他闭上了眼,原地盘膝静静的坐着,思绪或许有点凌乱,可也渐渐明白的更多。

    就这样沉陷在明悟当中,一夜风雪匆匆而过。

    清晨来临的刹那,整个安阳城仿佛打破了昨夜的安逸,大街小巷中传来驳杂的声音,慢慢的热闹了,街道上熙熙攘攘,这片虚幻的凡尘世界,在这个时候一一浮现在孔凡的脑海中,似乎不走出儒家塔,他都能够知晓外头繁荣的盛景。

    孔凡聆听着那些吵杂的凡间俗语,直至深夜,又直至清晨,日升日落,不断的重复着。

    直到七天后,就如先前他从这个世界刚刚苏醒过来那般,七天时间,在他的思绪飞快流转当中,渐渐的流逝了。

    当孔凡再次睁眼,眼中蓦然迸发出一道光芒,他的气息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种变化,犹如质的飞越,是明悟的改变,此刻他才明白,现在的自己……不是自己。

    如只是一场梦,一场人生的感悟,一场道路的追寻,即使这梦如今未醒,即使这人生虚假难辨,即使这道路尚不明确,可他知晓,这里……不是他的世界

    当他站起,他不再是一名凡夫俗子,而是凡人眼中,无所不能的修士,他的气息已变,拥有了修为,这股修为当中,带着一缕道韵。

    一个拥有道韵的修士,并不是修为得到了多大的提升,那是对往后所走之道的感悟,是心的明悟,是魂的改变,领悟出道韵,也说明了孔凡日后拥有通往大道的资格,从此以后,他的修为不再受到资质的限制。

    从孔凡看穿这片世界开始,他就半只脚迈入了凝丹的境界,之所以只是半步凝丹,是因为体质的原因,他天生没有丹田,要想将体内的丹旋化为金丹,着实难如登天。

    塔有九层,明悟过后,孔凡来到了第二层,这里没有诗词歌赋,四周空空如也,唯独那透着威严感的青色墙壁上,雕刻着各种各样复杂的图案,图案一眼看去,给人一种怪异之感,好似上头刻画的不是图形,而是编写着一些奇形怪状的文字。

    这些复杂的雕刻只被孔凡简单的瞥过,便是烙印在脑中,但他没有时间去破解雕刻中的奥秘,因在儒家塔的周身,悠悠地传来了道道吵杂的声音。

    他走出几步,看到了儒家塔下,无数百姓正虔诚的跪伏着,许多官兵齐拜,甚至为首的一人,是一名身穿黄袍的中年男子,在此人的带领下,安阳城的所有百姓官兵,在儒家塔外齐齐参拜。

    看了一会,就在孔凡欲要离去的时候,他双目陡然一凝。

    他看到,在儒家塔外那些人跪拜之下,整座塔身竟有柔和的光芒一闪。

    默然间,孔凡感觉到体内的修为有了一股躁动,仿佛承受不了这群凡人的跪拜,神色骇然之际,在下方众人又要一拜的刹那,他向着天空一步迈去,避开了这一拜。

    出了儒家塔,飘荡在虚空当中的孔凡眼神微眯,抬头看向天空射出厉芒,他知道这片天地乃是古树变化出来的,这些凡人以及儒家塔也是,或许连他自己也是虚假,他知道自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不知道现实中的儒家塔,是否也是如此。”嘟喃间,孔凡带着好奇,一个翻身没入了云层,眨眼就消失在了安阳城的上空。

    然而这时,在人山人海的前方,那名为首的中年男子回眸看了一眼孔凡离去的方向,目光划过凝重与惊疑。

    要是见到男子的反应,孔凡必然震惊,因为此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因为此人的身躯竟是在逐渐消散着,俨然是不属于这片世界。

    “此地蹊跷诡异,古树到底有何目的?”

    远远的离开了安阳城,孔凡的眉头始终紧皱,脚下一踏,响起惊天破空之声,对着山村方向疾驰过去,他要回去寻一个答案,这一趟不虚此行,既然看透了这片虚假的天地,他就不能留在这里等死。

    几个时辰过后,孔凡落在自家木屋旁的山丘上,盯着山脚下的山村看了片刻,旋即目光微移,看向山村上方的虚空,那里空无一物。

    直至到了傍晚降临,黄昏浮现,他眼神一凝,修为轰然爆发,凝聚出阴煞之力后,对着那处虚空猛地喷射而去,尽管阴煞之力很是薄弱,宛如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消散,但最终那缕淡薄的气息还是遁入到了虚空里头。

    下一瞬,天空骤然变得通红起来,接着虚空发生了扭曲,在扭曲的力量下,生生扭转成为一道庞大的漩涡,其内电闪雷鸣,罡风呼啸。

    伴随着这幅异象降临,漩涡当中多出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而后,只见那株挂着森然骸骨的古树徐徐降临,跟随降临还有一道犹如上古遗留下来的声音,瞬间响彻整个天际。

    “能够明悟出道韵,看来古仙宗的选择的确没错,也不枉老夫帮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