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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八章 浮光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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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冉见吓她不倒,大是没有面子,便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若再敢捣乱,可别怪老子非礼你!”但慕容幽兰的回答却让他哭笑不得:“老公,人家早晚是你的人,你无论对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又有什么非礼合礼之分?”

    “扑哧!”一个忍俊不禁笑声自门外响起。

    “行了,臭虫兄,既然来了就赶快滚进来。”郁闷的林冉没好气道,“少在外面乱放屁,那样污染环境!”

    独臂万夫长张龙快步走了进来,此时一张黑脸却已涨得如猪肝:“操他奶奶,小白脸你少损老子两句能把你憋死啊?”

    “嘻嘻,憋死当然不会。不过,他很可能会被你臭死。”慕容幽兰当然是要帮自己老公的。

    “所谓‘好拳难敌四手,好汉难敌两口’。他们夫妻联手,臭虫,我看你还是投降算了。”赵虎即使在说笑,语气都永远是云淡风轻。

    张龙和赵虎这两位义兄弟现在分别是林冉最好的赌友和酒友。但和二人相处越久,林冉越觉得奇怪。张龙属于那种活力充沛得过分的人,平时更是善于搞怪,是活宝级的人物,但在赌场和战场上都以勇猛著称。

    赵虎却是那种对任何事都无所谓,任何时候都是淡淡的语气,他的口头禅就是“哦?是吗?这样啊”如此诸类。他对酒的认识虽然不如自幼得文载道与青虚子二人特意训练的林冉那么深刻,但论及渊博却不多让,从塞外十余种烧刀子的区别,到天河东西一百三十六种酒的联系,甚至古兰和齐斯各类名酒的药用方法,他都了如指掌。但这个酒鬼在战场上却又冷静得可怕,属于那种天塌下来,他也一定知道其尺寸是不是合适当被盖的人。

    这样两个一冷一热的人竟然是好兄弟!

    奇怪归奇怪,林冉从来不放过损赵虎的机会:“对了,病猫兄,下次可别躲在窗下偷听我们的悄悄话,曲着身子,容易让您看来似阳痿的病其实也是阳痿的病加重……要听就进来听嘛!不过,记得要买票哦,看大家这么熟了,算你们八折,就八千两一张吧!还有,别弄错了,我说的是黄金。”

    赵虎与张龙对视一眼,同时苦笑,说到词锋犀利,自己二人在断州军团也算是罕有敌手了,但林冉绝对是二人的克星,这个比他们小了好几岁的小鬼总是两三句话就能让张龙气得吹胡子瞪眼,再两三句就一定可以让赵虎郁闷,但每次他们刚要发作的时候,林冉却又奸诈的转移了话题,完全不给他们反击的机会,比如现在,林冉又笑道:“对了,张大哥,赵大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说到正事,赵虎立时回复了平静,淡淡道:“京城有圣旨传来,皇上对上次断州战役的功臣大加封赏,而你作为以雷电大破数万萧军的传奇英雄,更是被皇上封为神电候,需要立刻进京面圣……”

    听到封赏,林冉非但没半点高兴的意思,反而大皱眉头:“等等。前几日,张承宗元帅明明答应我,上报朝廷的时候会将这件事全部归结为天象,他怎么出尔反尔?”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去问元帅吧!”赵虎淡淡的语气里竟然有一丝幸灾乐祸。

    一刻钟后。帅府。

    “老混蛋!那件事你当时明明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却又反悔!是不是因为前几天没有借《金瓶梅》给你过瘾,故意整老子?”林冉故意装出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

    “我堂堂二十万断州军总元帅,像是睚眦必报的人吗?”张承宗微微恼怒。

    “不像!”林冉摇头,但某人刚刚微笑的脸立时又变得铁青,因为林冉接着道,“不是像,而是根本就是。”

    张承宗:“……”

    四分之一炷香后。

    郁闷了良久的张承宗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须,无奈地解释道:“唉,怪只怪这件事传得太快,现在整个大荒都知道了雷神林冉的大名,老夫本想冒欺君大罪帮你掩盖,却不想听到传闻的耿太师已将此事奏了上去。”

    林冉心道:“老子信你才怪!不是你将事情奏上去的,老子把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这样想时,他将游离在大厅外美婢们酥胸上的目光收了回来,随口道:“你欠老耿多少钱?”

    “十万两。”张承宗随口应道,不过话一出口,立知不妥,忙干笑掩饰,“嘿!无忧你别误会,事实上我真没半点陷害他的意思。”

    越描越黑。

    “不用说了!事实的真相,我想我已经全明白了!”林冉冷冷说道,“我再也不能和你这样无耻卑鄙之徒为伍,现在就要离开此地,至于皇上那里,你就说老子重伤不治,已经呜呼哀哉了。”说时作势欲走。

    “有事好商量嘛!”张承宗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劝道,“名动天下,成为受万人景仰的英雄,高官厚禄,从此享受荣华富贵,这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都是不该拒绝的,莫非你……”

    林冉当然不会中了他的激将法,不过他也当然不会真的走,立即借坡下驴地停下脚步,叹道:“元帅你有所不知啊!小子并非不想名扬天下,不过家师曾常常教训晚辈,当名气与实力不成正比的时候,危险就已不远。晚辈自知法力浅薄,绝对不足与大荒三仙等前辈齐名,是以并不以为这样的名扬天下有何可取。同样的道理,高官厚禄,能者居之,晚辈才疏学浅,若是窃居高位,怕于理不合,从而惹来杀身之祸。所以晚辈还是隐居退隐的好。”这番看来开诚布公的话其实半真半假,他之所以不愿意当什么神电候的理由当然不差,但他也深知“与大荒三仙齐名”意味着自己已经无可奈何地被卷入了政治漩涡,一时是绝对无法脱身的,现在这样说,不过以退为进,想多为自己争取一些保命的资本。

    张承宗假模假样地赞道:“人贵自知。无忧你能有自知之明,更兼谦逊有礼,当真不易。许多沙场老将,江湖名侠,就是因为没有自知之明,而死得不明不白。不过,无忧,时势造英雄,你能得到今日的机会,未尝不是上天对你的眷顾。以你的盖世文才,绝世法术,难道会怕面临的挑战?”这番话先捧后激,连送了好几顶高帽子,但绝口不提帮助,却想空手套白狼,无粮差饿兵。

    林冉早已对这老狐狸有极深的戒心,当然不会中计:“元帅金石良言,振聋发聩,寥寥数语,已让晚辈受益匪浅。不过晚辈闲云野鹤惯了,不想受尘世羁縻,只想陪着心爱之人逍遥畅游天下。上京一事,请元帅向陛下奏明。晚辈这就告辞。”高帽子还给了送帽子的人,却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屹然不动。

    “懦夫!”张承宗忍不住拍案而起,大声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林冉,难道你连一个马夫(匹夫)也是不如吗?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敌寇侵我国土,杀我百姓?”

    林冉看老狐狸装腔作势的又骂又激,心道:“高帽子不行,就拿大帽子压?但家国天下关老子鸟事啊?”正要说话,却不想刚才的拍案之声,引来了数十名侍卫闯了进来,人人抽出刀剑指向林冉。

    张承宗淡淡瞥了林冉一眼,挥手让众人散去。

    林冉如何不明白这是老家伙想以武力威胁,但林冉是何许人也?他心头大骂,却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前辈教训得是。晚辈知错了。”

    “恩!孺子可教。”张承宗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冉点头:“知道。我明天就去找个马夫(匹夫)单挑,把他打败,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证明我比马夫强多了。另外,以后敌人杀进来的时候,我都把眼睛闭上,这样就不是眼睁睁地看着敌寇侵我国土、杀我百姓了。元帅以为如何?”

    张承宗:“……”

    “走吧!走吧!”张承宗故作姿态地摆了摆手,又自怀里掏出一本印刷精美的书来,自顾自的叹道,“唉!看来这本带彩色插图的《痴婆子传》注只能我一个人欣赏了。”

    “《痴婆子传》?庆历版还是崇祯版?”林冉刚踏出门的左脚忽然定在了空中,整个人以一种诡异的身法猛然转过身来。

    “崇祯珍藏版!”张承宗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

    “啊……这个……那个……元帅……”林冉讪讪走了回来,“小子决定不走了。”

    “为什么?”老狐狸的神情看上去很是诧异。

    “正如元帅所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值此家国存亡之秋,我辈热血男儿,更该披坚执锐,外解民之倒悬,拯苍生于水火,内报天子之宏恩,无忧身怀绝世神功,自当为国效力……”林冉义正词严地侃侃而谈,俨然一位爱国人士。

    张承宗心道:“解民之倒悬,拯苍生于水火?老子看你‘解罗衣于半悬,枕美女于床榻’还差不多!”不过却立时装出一副笑脸,“哦?李大侠迷途知返,真是我新楚之福,天下苍生之福啊!”

    “不过,封侯拜将绝对是件苦差事,元帅是不是该奖励在下一些东西?”林冉自然要打蛇随棍上,眼睛贪婪地瞄着张承宗手里的书。

    “呵呵!没问题,没问题,你的条件我答应了。”张承宗见奸计得售,自然是大方之极,伸手将那本《痴婆子传》给递了过去。

    林冉伸手推开那本书,看着张承宗的眼睛,一字一顿轻轻道:“好!若有朝一日,林冉不幸卷入大陆争霸,我希望元帅能举断州之力——助我!”

    “啊!”张承宗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大荒3865年,四月初六,第九次断州战役结束后一个月,张承宗与林冉密谈后三天,林冉带着慕容幽兰、唐思,与张龙赵虎这两位万夫长,踏上了远上京城航州的路途。

    航州自古繁华,新楚定都于此后,历代天子更是大兴土木,轻赋薄税以招徕人才。二百年弹指而过,航州竟超越了陈国的大都和平罗的长安成为了大荒五京之首。当然也有人说萧国的云州建筑大气磅礴航州园林的精巧,还有人说天鹰国都城风州建筑的如梦如幻是航州远远不可企及的,但论及人气财富、文学、艺术等多方面的综合实力,便是萧国的宇帝萧如故和天鹰的兆帝刘笑都不得不承认航州五都之首绝不是浪得虚名。

    经过接近半个月的旅途,走过三千里路,林冉五人竟然无惊无险地顺利到达了航州。五人在京城最大(也是最贵)的客栈风仪楼住了下来。张龙赵虎要去兵部报道,慕容幽兰和唐思两姐妹当即要去逛街。欠缺陪女人逛街雅兴的林冉打听地形,便先去了孤山梅庄寻找柳随风打听寒山碧的下落,但费尽心机和银两从下人口里套得的消息却是柳随风一大早就和手下人去西湖游玩了,林冉正好无事,便决定自去寻找,顺便也游览一番

    这天下第一湖。到西湖的时候,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丝落在脸上的感觉,象极美人玉手温柔的抚摩。

    一缕悠悠笛音,忽穿透杏花烟雨,落到林冉耳里。那笛声其远如山,其淡如月,但后宫商跌宕回旋,苍凉刻骨,却又哀而不伤,仿如仙籁。林冉伫立西子湖畔,人若痴呆,有行人不小心撞到,竟也未觉,但周身气机自然感应,将那人震的三尺开外,惊骇而走。笛声渐转高亢,如东海潮生,南山云起。未几,陡转直下,忽若金风萧瑟,忽又似谷雨寂寥。盏茶功,曲声终于转淡,渐不可闻,却余音袅袅,绕耳不绝。

    “小心!”一个清脆声音入耳的同时,一道冷冷的剑光已映入眼来,林冉倏然惊醒,左手衣袖一撩,一缕指风随势亦自飞出。

    “哧”的一响,指风竟将那剑压得一曲,其声如裂帛撕绸。偷袭那黑衣人自空而落,浮光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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