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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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在微信朋友圈发了一条状态“近期有个想法,写一本书,叫做《不会笑的摩羯座》”,起因源于之前一天的晚上跟着同事车回家,她的男朋友是摩羯座,突然间她跟我提起男朋友(摩羯座)不会笑,每次笑的时候都很不自然,想到摩羯座的自己也不是很擅长于微笑或者大笑,所以突发奇想写这一本小说,《不会笑的摩羯座》,谨以此书献给我爱过的人,献给所有爱过的人。

    如有雷同,对号入座。

    ——是为题记

    一、羊城之冬辛茹哆嗦着紧了紧外套,拉着行李箱望着白云机场外面灰蒙蒙的天,阴沉的云哭丧着脸颊,恰如孩童受了委屈放生大哭前的模样,压抑的飞机也将大翅膀藏在云层之外,躲避着这预想之中的袭击,是这天气,更是这天气下影响的心情,辛茹也在遭受着一场“袭击”,羊城的冬天比起家乡那个小城似乎多了一丝阴冷,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正捧着谁的手在取暖呢。

    想起云亭的时候,辛茹的心里总是有种发低烧的感觉,明明身体受着病痛的炙烤却又不得不靠捂紧棉被来抵御那种寒冷,多数的时候辛茹会想起两个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两个人在一起做过的那些疯狂傻事,然而辛茹却压抑不住自己去想,那个傻子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想必此刻两个人在做着什么“苟且”的事情,于是眼泪便又忍不住地在眼眶里面打转,最后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辛茹是一名空姐,今年毕业之前通过夏季招聘来到了南航,“顺理成章”地按照毕业模式跟相恋了三年的男朋友云亭分了手,不过分手的原因却并非两个人相隔异地,只是因为男朋友楚云亭劈腿了。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万能的社交软件微信,楚云亭在毕业前陪着辛茹一起考研的时候,闲来无聊轻轻地摇了一摇,事情就闹大了,楚云亭出去跟那个同校的学妹开了房,辛茹一气之下研究生也不考了,自己独自跑到了遥远的羊城。

    坐在出租车上,辛茹感到有些冷,源于身体也源于心理,夜幕下的羊城显出独有的魅力,吵杂的人群忙碌着自己的生活,灯红酒绿中有着一种不同于家乡的浮华。辛茹突然想去酒吧喝一杯,祭奠自己已经失恋整整100天,祝贺自己没有跟那个忘恩负义的混蛋过一辈子。出租车带着辛茹在市区转起了圈,辛茹始终做不了决定,她心乱如麻,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她心里竟是如此的烦躁,最终还是决定先回宿舍休息。以前的时候自己并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可是自从分手以后,自己开始变得优柔寡断,遇到事情的时候变得不知所措,但独自在外也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是呵,那个替自己拿主意的人早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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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宿舍房门的时候,辛茹闻到了阵阵的酒气,屋里灯光昏暗,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子蹲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趴在客厅的茶几上发出轻微的鼾声,桌子上,地板上散落着十几瓶哈尔滨啤酒的空瓶子和一瓶已经空空如也的红酒,瓜子皮剥得散落一地,恰如此刻女子的心情,碎碎的,没有了一个着落。辛茹回到房间放下行李箱,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赵琳从地上扶了起来,只有90斤的赵琳此刻却显得如此沉重,四肢也根本不听摆布,嘴里喃喃地说着,“别碰我,我没醉。”

    辛茹实在是没有力气把赵琳弄到卧室,于是便去她的房间找了一条毛毯给她盖上,这个小疯婆娘有着东北人的豪爽,可能是因为来到南方工作的原因,心思中也有着一份细腻,同住以来,辛茹从来没有看到过她喝这么多的酒,还是一个人守着空房子独自喝闷酒。平常时候,虽然赵琳经常跟朋友喝的醉醺醺地回来,每次送她回来的帅哥也总是不一样,留着不一样的发型,开着不一样的豪车,但她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喝到不省人事,想必这个疯婆娘也有着自己的心事吧。

    想到这里,辛茹的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羊城的冬天着实不好受,一不留神辛茹就会想起楚云亭。说实话,楚云亭除了花心以外,还是一个比较不错的男人,接近一米九的身高,长的英俊潇洒,每每两个人出去逛街的时候,辛茹总是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楚云亭的胳膊上,引来路人羡慕的眼光。楚云亭也能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他对辛茹的关心总是无微不至的,早上起床后还没等辛茹收拾打扮好,楚云亭就早早地买好了早餐等着辛茹一起去自习室,辛茹生病的时候楚云亭也会在医院里陪床一整晚,直到困得不行趴在病床边上睡着。

    只是这个可恶的人似乎不只是对辛茹这么无微不至,辛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早就知道楚云亭的“无微不至”关心过学校里的学姐学妹,甚至连那个风骚的英语老师,楚云亭都春风带雨地一并滋养了。那时候,仅仅是因为楚云亭没有做什么过于出格的事情,辛茹才会以一个“正房”的身份很是大度地原谅了他。

    窗户没有关紧,午夜的风吹干了辛茹不由自主地留下的眼泪,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人在她的胸口狠狠地插了一刀,以一种最为意外的方式,突然的袭击让辛茹措手难防。辛茹拿起桌子上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又自己打开了一瓶从俄罗斯带来的洋酒,对着瓶子就喝了起来。酒顺着喉咙一路走到胃里,传来阵阵暖意,辛茹的脸上开始泛起了潮红,无奈无论怎样辛茹都感觉这烈酒无法温暖她已经冰冷的心,渐渐地,辛茹的眼神开始迷离,终于忍不住酒意和困意的双重夹击,一头躺在了赵琳的大腿上。就这样,在羊城刚刚入冬的深夜,两个南航的空姐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在不同的时间喝了差不多的酒,谁也不知道地相互依偎着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辛茹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盖着赵琳的毛毯,她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披头散发的,清晨的阳光带来了些许温暖,薄薄的雾霭下显得特别梦幻。辛茹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杯牛奶,还留了一张纸条:“辛茹,谢谢你。赵琳。”

    赵琳这个女孩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其实是个很细心的人,而且有着自己的生活法则。除了飞早班以外,每天早上固定在六点起床,半小时时间运动,十五分钟时间洗漱,不管前一天晚上喝再多的酒,这个惯例一直没有打破过。赵琳也曾经跟辛茹提起过她的前男友,两个人因为家庭的原因没有在一起,之后赵琳再也没有谈男朋友,她与很多男人都有着暧昧关系,却没有跟任何一个男人上床,用赵琳的话来说,“哪怕我的灵魂在怎么肮脏,我这具躯壳始终属于他。”

    就在辛茹坐在沙发上和牛奶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辛茹拿起手机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哪位?”

    话筒那边顿了一下,传来一个老成的声音,只是话语中却有着些许的戏谑,“怎么了,小空姐,不记得我了?”

    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辛茹想起了上次航班上那个瘦瘦高高的,带着黑框眼镜的男子,很年轻的样子但是看起来又不像是学生,多数从墨尔本回国的学生都坐在了经济舱,安安分分的。他却坐在头等舱里,一副怪怪的样子,嗓音略带些沙哑却总是有一种轻浮的腔调,配上他那呆板的脸色,简直是坐在那里就让人忍俊不禁了。最让人讨厌的是,他仿佛有着填不满的胃,钟情于难以下咽的飞机餐,总是一遍遍的用他那无辜的眼神把辛茹叫过去加餐、加饮料,把辛茹气的不行,只是这家伙怎么就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呢?

    老前辈早就教育过我们,对于不懂的问题实在想不明白了要“不耻下问”,辛茹显然是深谙此道,更何况她更是耻于跟这个无聊的人说话,于是便冷冰冰的说:“请问您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哈哈。”电话那边传来干涩的笑声,那么地虚假,“山人自有妙计。”

    “无聊,我不关心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但麻烦您把我的手机号删掉,谢谢。”辛茹很是气愤地挂掉了电话,自从当空姐之后,总有一群好色之徒想尽办法地想要到她的手机号,当然公司是有规定的不许给客人留手机号,有时候辛茹碰到顺眼的会留下自己的手机号,但往往你来我往的聊几次以后便断了联系,其他问不到手机号的便开始想尽办法留下自己的手机号,塞到辛茹的手中一张小纸条,期待辛茹在某个寂寞的晚上会打给自己,但他们的愿望总是那么美好,然后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