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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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为了不让人知道，吴御史命监狱长从地牢里找了个身材差不多的死刑犯代替安娜，并且全部人都赏赐了20金币作为封口费。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笔极为丰厚的收入。

    &nbsp:&nbsp:&nbsp:&nbsp:　　吴御史也曾想过要不要让目击者永远闭嘴，但平王已经否决了，平王说过不要害人命。

    &nbsp:&nbsp:&nbsp:&nbsp:　　李二知道这些秘密不会守住太久，但没有关系，他反倒希望以后有人能把消息传出去——只要不是现在。与青云宫人合作是迟早的事，谁也不能容忍那些白痴如此糟蹋资源吧！当其他邪教之人知道大唐边境有一座普州城能放任她们自由生活，甚至给予她们优厚的待遇，青云宫人会怎么想？

    &nbsp:&nbsp:&nbsp:&nbsp:　　李二甚至想象着掌控这股法术力量，掌控这些人，或者自己也修炼法术。

    &nbsp:&nbsp:&nbsp:&nbsp:　　李二的想法要是让大唐其他人知道，都会觉得李二是不是疯了。

    &nbsp:&nbsp:&nbsp:&nbsp:　　无论哪个时代，人才都是最重要的啊。

    &nbsp:&nbsp:&nbsp:&nbsp:　　李二不是那种不正经的人，不是知道自己身份高，有钱有势就只顾玩耍的人。

    &nbsp:&nbsp:&nbsp:&nbsp:　　李二召来吴玉元吩咐道，“接下来，普州上一年的贸易、税收和必要支出你都汇个总给我看看，还有城里的那些作坊，铁器、纺织、陶器这类的，也统计下数量和规模。”

    &nbsp:&nbsp:&nbsp:&nbsp:　　“这些记录整理出来需要三天的时间，但是……”吴玉元先是点点头，然后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

    &nbsp:&nbsp:&nbsp:&nbsp:　　“还有什么事？”李二知道考验嘴炮能力的时刻到了。昨日所做的一切对方总归会有疑问的，纨绔归纨绔，胆子大并且还好奇不等于脑子有坑。偷藏邪女这种事，在吴玉元眼里简直是与世界为敌。

    &nbsp:&nbsp:&nbsp:&nbsp:　　“殿下，我不明白……”吴玉元斟酌着用词，“过去您虽胡闹，但都是些无伤大雅之举，可……为什么要冒着如此大的风险救一名邪教之人，猎杀她们虽然是世界公认定下的律法，但您的父亲，陛下也是十分认同的。”

    &nbsp:&nbsp:&nbsp:&nbsp:　　李二想了想，反问道，“你觉得普州是个好地方吗？”

    &nbsp:&nbsp:&nbsp:&nbsp:　　“呃，这个……”虽然不太明白这句话跟自己的问题有何联系，吴玉元仍照实回答，“并不算好。”

    &nbsp:&nbsp:&nbsp:&nbsp:　　“是非常糟糕，比起华州和北方军事重地亦或者是南方碧月岛，你觉得我胜过那几个亲兄妹的可能性有多少？”

    &nbsp:&nbsp:&nbsp:&nbsp:　　“……”吴玉元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nbsp:&nbsp:&nbsp:&nbsp:　　“几乎为零。所以我只能换一种方式，”李二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一步步陷入自己设下的圈套，“一种能让父王留下深刻印象的方式。”

    &nbsp:&nbsp:&nbsp:&nbsp:　　他没有从青云宫到底算不算邪恶者这个角度入手，因为那样做收效甚微——吴玉元在普州当了八年知府，已算是个合格的政客。对于政客来说，利益比善恶更具有说服力。另外走感情路线同样也不适合自己，李二回忆了下之前原平王的所作所为，发现自己实在不能算善良守序阵营。

    &nbsp:&nbsp:&nbsp:&nbsp:　　大唐的邻国柔然的日益膨胀已是父王心中的一根刺。记得邪教说法是柔然神传出来的。柔然宣称他们的国度按照柔然神的旨意运转，而柔然王则是神的代言人。如果柔然人民发现他说的也非真理，也会漏洞百出，柔然王室的统治力便会受到极大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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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直接用「青云宫不是邪恶者，所以我想救她们」的说法难以令对方信服，换成「青云宫不是邪恶者，我可以借此利用他们来攻击柔然」却能轻易将吴玉元引导向自己预设的结论。

    &nbsp:&nbsp:&nbsp:&nbsp:　　“无论我的兄弟姐妹将领地治理得多么繁华，倘若柔然大军来袭，大唐现在的国力能抵抗住吗？也不过是柔然人的囊中之物。他们已经在大肆宣扬君权神授，若只有柔然神加冕的人才能被视作合法皇帝，那么这片土地的实际统治者还是我们吗？”李二顿了顿，“而父亲能在我身上看到这样一种希望：一个没有柔然和柔然神钳制，皇室独享所有权利的大唐。那么他的选择就很清楚了。”

    &nbsp:&nbsp:&nbsp:&nbsp:　　将「与整个柔然为敌」换成「仅与柔然神为敌」则让人容易接受很多——何况吴玉元本身就是站在皇室这边的。

    &nbsp:&nbsp:&nbsp:&nbsp:　　“同样，若他意识到这些邪教之人会是撬动柔然的基点，柔然神在全世界发布的猎杀令不过是一纸笑话。一边是毫无多大可能性，一边可能性不为零，你觉得我值得冒这个险吗？”

    &nbsp:&nbsp:&nbsp:&nbsp:　　李二盯着吴玉元，一字一句说道，“不要怀疑我的决定，吴玉元。你当了八年普州知府，对吧？假若我能登基，你的御史亦或者是知府二字就可以去掉了。或者更进一步，比如……圣上之手？”

    &nbsp:&nbsp:&nbsp:&nbsp:　　望着吴玉元告退离去的背影，李二轻轻松了口气。看得出他对自己的许诺并未太看重，这很正常，连李二自己也没相信过这个刚刚编出来的狂妄计划能实现。但那一点都不重要，关键是让吴玉元相信自己的确是这么想的——一个纨绔子弟所能想到的简陋计划，不但切合了二皇子讨厌柔然神为国着想的心态，同时为今后招揽更多青云宫人铺平了道路。

    &nbsp:&nbsp:&nbsp:&nbsp:　　至于自己真正的想法？就算他们知道也无法理解啊。

    &nbsp:&nbsp:&nbsp:&nbsp:　　李鸿才今年已经十八了，也就是说他的病会让他活不过今年，这些事情只有皇室中人才知道，五年封帝令对于李鸿才来说不过是笑话，他连第一年都活不过去。

    &nbsp:&nbsp:&nbsp:&nbsp:　　其实我也想拥有那些法术，我也想修炼，不知道这些神奇的法术会不会治疗好我的病呢？不过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nbsp:&nbsp:&nbsp:&nbsp:　　本来就很无辜的被雷劈了，却重生了，就算是只能活一年，我也要坚强。

    &nbsp:&nbsp:&nbsp:&nbsp:　　这个世界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一样，至于原平王你的心愿不过是想得到父皇的另眼相看，我会帮你办到的，现在我就是李鸿才！

    &nbsp:&nbsp:&nbsp:&nbsp:　　李二唤来侍女，“叫安娜小姐来见我。”

    &nbsp:&nbsp:&nbsp:&nbsp:　　接下来，该做正事了。他兴致勃勃地想。

    &nbsp:&nbsp:&nbsp:&nbsp:　　“怎么样？昨天睡得还好吗？”

    &nbsp:&nbsp:&nbsp:&nbsp:　　他转过身，望着安静站着的的安娜，笑着问。

    &nbsp:&nbsp:&nbsp:&nbsp:　　安娜现在的模样与在监牢时的样子判若两人——经过仔细清洗后，她的亚麻色披肩长发柔顺且蕴含光泽，皮肤虽然没经过保养，但胜在年轻，鼻梁处的淡色雀斑更增添了一份青春活力。她的身形依旧消瘦，纤细的身躯仿佛一推就倒，可脸颊已有了红润之色，颈脖处的淤青和勒痕也比昨日淡上许多。李二怀疑修炼法术除了赋予安娜神奇力量之外，同时也改善了她们的身体素质。至少就恢复能力而言，安娜要比常人快上许多。

    &nbsp:&nbsp:&nbsp:&nbsp:　　“本来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应该让你多休息几天的，但时间实在很紧迫，只好等以后再补偿你了。”李二围着少女转了一圈，“这件衣服还合身吗？”

    &nbsp:&nbsp:&nbsp:&nbsp:　　安娜现在穿的衣服正是他从多种方案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为了满足他的恶趣味。一身长袍太过厚重，并不适合她。而游戏里的法师袍虽然看起来高大上，行动却处处受制，全包围的袍角很容易沾上飞尘。至于女仆装，嘿，还有比这个更适合的吗？

    &nbsp:&nbsp:&nbsp:&nbsp:　　就算这个世界尚未出现真正的女仆装，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侍女工作服已经有了后世女仆装的雏形。于是李二直接让裁缝将自己的一套衣服按照安娜的体形做了裁剪，缩短了裙摆，长袖改为短袖，圆领变成折领，再打上蝴蝶结，新式的女巫制服就这么出炉了。

    &nbsp:&nbsp:&nbsp:&nbsp:　　搭配上尖顶魔女帽（订制），黑色长筒靴（现成），以及不过膝的短披风（订制），一个以往只能在电影里看到的角色就这么活脱脱地站在李二面前。

    &nbsp:&nbsp:&nbsp:&nbsp:　　“殿下，你……需要我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　　安娜实在无法跟上眼前这位大人物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快失去思考的能力了。在地牢里被人绑在绞架时，她以为这似被诅咒的一生很快就要迎来解脱，她有能力逃出去，不过她不忍心伤害别人，逃出去了也是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所以她认命了，觉的这样也许是归宿吧。但因为这位殿下，给她带来了活下去的希望，现在安娜发现自己看到的不是绞架或断头台，而是一间富丽堂皇的大房子。接着一堆人涌了进来，给她脱衣、洗浴。从腋下到脚趾缝，没有一处不擦得干干净净。

    &nbsp:&nbsp:&nbsp:&nbsp:　　接着是更衣，她没料到穿衣都需要有人来服侍，更没想到衣服居然可以如此舒适——它们柔软的贴在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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