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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感情路上的三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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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佳佳说的很理所当然,老头苍白的脸上流露出少许悲伤,张了张嘴,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气声后,不再说话。然而就在周佳佳走出门的那一刹那,老头又开口了,他充满疲倦地说道:“我知道自己活不了,我知道的,但我还是让你去龙虎山上找道长来咱们家,你就没想过为什么?”

    周佳佳的身体定格在门外的那一处,她踏出的一脚又收了回来,问道:“为什么?”

    这句话不光周佳佳,王小七和老九也知道,然而说得难听一点,他们只是雇佣关系,这样的问题并不好开口。

    老头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说道:“人在感情路上会遇见三种人,她们分别是‘初恋’、‘过客’还有‘余生’,你并非我那刻骨铭心的初恋,但却是伴我最后我的余生,你很像我当初认识的一个女孩,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她家大人嫌弃我家贫穷,则把她嫁给了县城的一家有钱人。”

    “后来我遇见了另一个女孩,那年我三十出头,她二十五六,她是一位大学生,那会我正在一家小公司上班,日子还算过得去,但碍于身份,最终还是把我伤的遍体鳞伤,五十岁是我最幸运的年纪,虽然已经古稀,但我却遇见了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知道当年我有些……趁火打劫,但是……我真的是喜欢你啊!”

    老头身体虚弱得厉害,一下只说了这么多话,脸色愈发渐白,但他并没有住口,而是休息了一会继续说道:“你在我店里工作的时候,我从一个店员的嘴里知道你母亲危难,急需用钱,于是我找上了你,让你跟我睡……”

    “说来也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我那苦命的老妈早就死了,”周佳佳打断了老头的话,说道:“虽然她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但我还是要感谢你。要不是当年你给我十万块,她活不了这么久,当然我也恨她,恨她贪图富贵,最后把我嫁给了你。”

    沉默少许,周佳佳擦去眼角处的泪珠,说道:“其实说来你比我幸福多了,你在感情路上还遇见过三种人,而我就遇见过你,你虽然不是我的‘余生’,但却是我的‘初恋’,我很感激你,以后要是在下面冷了饿了,就托个梦,我给你烧衣服穿,烧东西吃。”

    老头点点头,苍白的脸上流出一抹微笑,说道:“你以后会遇见陪伴你余生的人,但中间的‘过客’,能不遇见还是不要遇见,那种遍体鳞伤的感觉,现在想想,我还是有些难受。”

    随后老头的目光落在了老九身上,喘了喘气,说道:“其实我让佳佳找你们来不是为了保护我,我被厉鬼吸尽阳气,自知命不长久,但下墓时我随身携带的东西落在了墓中,我担心那厉鬼随着我味道找到这里。”

    周佳佳没有说话,一脸平静的坐在椅子上,她手里拿了一本书,也不知她是否是担心厉鬼上门,还是其它别的原因,总之那书的页数翻的极快,不大一会的功夫,已经过了一半。

    “能不能具体说说?”老九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问道。

    老头陷入了回忆,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气声,他开始讲述之前下墓时遇见的事情……

    “我时常会去一下乡下收古董,那天我凭借自己手上的几千块钱收到了一件清朝时候的古董,利润极大,不久之后,之前来卖古董的人又拿来几件,一连三次,我终于起了疑心,于是问他,这么多老东西都是从哪里来,那人明显有些犹豫,不肯告诉我,于是我递给了他一千块钱,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他从村里的河水中捞起。”

    缓了缓,老头说道:“我心里知道这连着河水的地方肯定有一处清朝时候的古墓,于是让他带我前去,我不是专门的土夫子,自然也不理会什么规矩,于是借着日头正盛,阳气最足的中午,和那人拿起锄头就去找了。”

    老头脸上逐渐浮现出了惊恐,说道:“一进墓里,那人就说自己好痒,然后慢慢将自己的皮肉全给撕了下来,我见到那里还能不知怎么一回事,立马想逃,但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位穿着打扮的清朝人,在跑出墓外的那一刻那位清朝人拉住了我的背包,我奋力挣扎,总是捡回一条小命,但阳气,却被它吸了去,我心只大事不妙,于是赶回来见佳佳最后一面。”

    老头目光落在了正在不停翻书的周佳佳身上,苦笑一声,说道:“现在看来,我当时不应该回来,要是这样,也不会连累了你。”

    周佳佳没有抬头去看老头,而是用书挡着不让老头看见自己的面容,说道:“这里是你家,你要回来就回来,说什么连累?”

    “你不怪我?”老头问道。

    “不怪!”周佳佳轻声的吐出两字。

    老头笑了,说道:“听见你这样说我真的很开心,我总算能安心走了……”

    少许,王小七见老头表情凝固,呼吸与心脏皆无,这才发现,老头当真是走了,他强忍着那口气不肯咽下,如今得到了满意答案,那口气散了,走的很安心,没有一丝痛苦或不悦。

    周佳佳终于哭出声来,她没有顾忌王小七和老九,一连哭了好久,哭声中还不停大骂着老头,捶打着老头,她明明巴不得老头早死早好,心里也默默诅咒了无数遍,然而真到这个时候,她却发现自己居然忍不住的落泪,忍不住的大哭,忍不住的开始怀念以前……

    老九走出卧室,王小七不会安慰人,于是也选择出去,他们并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在房间里贴满符纸,也没有和电影里那些茅山道士摆坛桌子,他们只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等待着老头嘴里那所谓的清朝鬼物。

    在等待中,老九忽然问道:“蛊家的那个娃娃说你要跟她回家?”

    王小七点点头,继续玩弄着手上的手机,目光不曾移开屏幕,屏幕上是一张灰白色的照片,照片上有一个少年,和一个穿着道袍的姑娘,而王小七的目光则是全数落在那个穿着道袍的姑娘身上。

    见王小七没有说话,老九又问道:“要不要我去?”

    王小七摇摇头,回答道:“你留下来帮我好好照看张萍,说来……其实蛊家也并没有什么可怕……”

    他人不知,老九当然知道王小七后半段话的意思,沉默稍久,老九说道:“未必要把封印全都解开,凡事忍忍就过去了。”

    王小七笑了,问道:“以前你怎么不说?要知道你一怒之下可是毁了某个和尚的一半修为,为的还只不过是个区区路人,你当时怎么不忍忍?”

    “道理也是前三十年才开始懂得,要不然也不会给自己和你布置封印,毕竟人老了,懂的事情也就多了,不再如年少那般无知。”老九苦笑一声,又道:“再说那个也不是‘区区路人’,她是一位我极其喜欢的女孩,当日要不是她降妖除魔的时候受了重伤,我恐怕没那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当然……后面的事情我都和你说了。”

    王小七说道:“其实说来被你封印力量后,虽然降妖除魔时总要挨打,但总好过被阴差追的狼狈不堪,四处为家,所以要是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全数解开封印的,最多七层或八层。”

    老九长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感叹道:“你虽然踏出了那一步,可惜啊!你并没有得到认可,你体内的气,还是真气,并不是那一步的气。”

    现在还是白天,再厉害的鬼物也不敢冒着夏季的太阳行走在大街上,不光是鬼物,人亦如此。所以说王小七和老九在大厅内等待鬼物出现,倒不如说不想尴尬的呆在卧室看一位女人痛哭死去的丈夫。

    王小七忽然想去医院看看张萍,因为他发现,即便大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过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生活,还是没有太多交集,仅剩的两次就是在老九家,和那栋残破又老九的楼房里……

    当那他看见那个又傻又笨的女孩被人在脸上打了一耳光时,不知为何,他出奇的生气,他生气打她人的,也生气被人打的她,明明手里有刀,又不是手无寸铁,怎么会被打?于是他告诉她什么叫做打人不对……

    周佳佳从卧房走出来的时候眼睛红肿的厉害,说话声音也很沙哑,并且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几分喜悦,相反,而是疲倦,她明明没有哭上一天一夜,却似乎很累很累。

    “害死我家死……老头的鬼厉不厉害?”周佳佳原本还想继续用着“死鬼”这个称呼,然而她想到那个死鬼现在真的死了,不知为何,总觉得不好,于是最后改成了“老头”。

    老九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说道:“人身上有三把火,专门克制邪物、鬼怪,虽说年纪大的人火炎会小,但一般的鬼物触碰厚还是会和人一样烧伤,可你……咳咳……你房里那位刚才说了,那鬼吸食了他的阳气,那说明这鬼懂得修炼,不惧怕火焰,如此说来已经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而是很厉害的问题。”

    周佳佳似懂非懂,但她在老九说完话后,还是开口问道:“需要多少钱?先说好,像龙虎山的那群臭道士一口就十万肯定是不可能。”

    王小七说道:“价钱不能肯定,我一位朋友正在医院,最后还得看医院怎么说,但想来应该不用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