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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追牙牌世子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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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挑右选的,常顺娘勉强选了一个女夫子,正要定下时,恰好听闻京中小有名气的女夫子戴先生刚刚赋闲,急忙重金聘下。这戴夫子也是有些来头,她出生书香世家,打小就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有个姑姑是宫里头放出的老宫女,亲自教导她规矩礼仪。原本她家境殷实,也不必出来抛头露面,奈何有个纨绔弟弟,将偌大个家财散光,气死了父母。后来弟弟暴病而亡,她便梳起发髻,做了道观的记名弟子,扬言不嫁,此后以女夫子为业。戴夫子原先在礼部典制司员外郎成大人家教习,已经两三年了,前不久成大人的独女出嫁,这才放了她出来。

    那日秦宝珠及两个庶妹,并常喜儿四人行了拜师礼,便日日跟着戴夫子学习琴棋书画女红针黹。戴夫子果如传言般很有真才实学,只是为人颇为严厉,她们四人都有些惧怕她。秦真珠是四人中最小的,但似乎是天分最高的,学得最好。特别是那琴艺,当秦宝珠等人还指法生疏的时候,她却已经非常熟练。得到戴夫子难得的赞扬,她朝秦宝珠投去一个得意地笑容。秦宝珠低着头正皱着眉苦恼于记不起指法的正确姿势,瞥见秦真珠的挑衅,只当看不见,低头继续琢磨。她觉得秦真珠这莫名地优越感有些幼稚,她可对这些争强好胜不感兴趣,学与不学并不执着,在戴夫子面前只求学得无功无过而已。秦真珠见秦宝珠并不理睬,闹了好大一个没趣,只得继续练习。她先前在学堂里给秦宝珠找了几次碴,被最重规矩的戴夫子以不敬长姐为由敲打了几次,再也不敢出幺蛾子了。

    好容易熬到琴课结束,秦宝珠轻舒一口气,看看常喜儿,也是如脱大难一般,不由笑道:“喜姐儿,原来你也怕这学琴的呀。”

    “宝姐姐,别这么大声。”常喜儿吓得看向戴夫子,见她正在收拾琴,没有注意她们这边,才又低声说:“我做惯了粗活,这种弹琴的精细活我吃力得很。”

    秦宝珠叹道:“我也不喜欢学琴,可是没办法……”她忽的想起什么,促狭地看向常喜儿:“刺绣也是精细活,可我看喜姐儿喜欢得紧,而且绣得又快又好。”

    “哎,这个……以前不是跟着兰姐姐学过一点儿么……”常喜儿羞涩地扯扯琴穗子。常喜儿的绣活的确出色,才跟着戴夫子学了十几日,便绣得栩栩如生了,是秦宝珠姐妹三人远远不能及的。要说秦宝珠也就罢了,先前没怎么拿过针,可秦贵珠与秦真珠也是跟着她们的姨娘学过好些日子的,居然也比不得常喜儿。秦宝珠有时想,这大概是天分问题。

    她们二人这头正随意聊着,那头秦真珠已如往常一般缠着戴夫子问东问西,秦贵珠让她的贴身丫鬟朵儿取来一个食盒,从里头拿出一碟子浑□□红二色的糕点分给秦宝珠与常喜儿:“长姐,喜儿妹妹,这是福来居的茶食酥油泡螺儿,京里甚是有名,朵儿刚买回来的,尝一下不?”

    秦宝珠瞧着那茶食一个是小小的一团,就如同螺蛳儿一般,也难怪叫泡螺。只是看模样,很像她上一世的奶油呢。“如此谢谢二妹妹了。”她拈起一个放进口内,果然是香甜软糯,入口即化,虽然味道与上一世的奶油略有不同,但分明是同一种东西。真没想到在大璋朝还能吃到奶油,秦宝珠差点要咬断舌头了。她朝秦真珠笑道:“二妹妹好介绍呢,日后京里有什么好玩好吃的,流行什么,还要向二妹妹请教才是。”

    “长姐客气了,我们是姐妹,哪有什么请教不请教的,但凡妹妹知道的,定知无不言。”秦贵珠笑笑,也跟秦宝珠、常喜儿聊了起来。

    翌日恰好是旬休日,秦宝珠花了半日,绞尽脑汁把戴夫子布置下来绘画作业给完成了,歇晌后闲来无事,摊开纸张,让豆沙取来字帖,她要好好临一临。她对戴夫子所教兴趣不大,唯独那书法,她还是下了工夫的。皆因她知自己写出来的毛笔字实在太拿不出手,以前在甘明镇时写的一副春联还被邻居嫌弃了许久,让她羞赧不已。如今她看戴夫子无论是楷书还是行书、草书、隶书等,无一不精,无一不好,好生羡慕,有空便对着帖子勤加练习。练得多了,渐渐便喜欢上书法了,倘若一日不练,总觉有些不得劲。

    才临了两张纸,常喜儿就寻她来玩。两人说了一会子话,不知怎的说起昨日秦贵珠给的酥油泡螺,都觉得有些嘴馋,左右正好无事,禀过常顺娘后,便带上各自的丫鬟一齐上街去。岂料才走到半道,常喜儿想起自个忘了画戴夫子要求的画作,连糕点都不买了,急急忙忙回家作画去。无奈之下,秦宝珠只得带着豆沙前去福来居。

    福来居坐落在京中繁华之处,占着个不大不小的门面,除了卖各式糕点外,还兼卖一些粉面之类的,虽过了饭点,但光顾的人还不少,且很大部分都是来买糕点的。豆沙去排队了,秦宝珠戴着个帷帽在边儿等,百无聊赖之际,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从她身边走过,她不由多看两眼。那个男子一身粗麻短褐,带着个斗笠,压得低低的,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光从那浑身的气度来看,总让人觉得他不应该是如衣着般是身份低微之人。无意识地看着他走进福来居,秦宝珠还在兀自猜测那人的身份。那人似有所感,微微回头朝秦宝珠瞥了一眼,秦宝珠脸一红,忙别开目光。如此孟浪一直盯着男子,大概会被人认为行为不端吧。

    恰好此时,豆沙拎着个大盒子出来,才走了几步,就跟旁人撞了,盒子掉在地上。那人连忙道歉,捡起盒子给她。豆沙看盒子没有损坏,这才放下心来。秦宝珠迎上去问她:“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摔到?”

    豆沙摇摇头:“没事,只是我好好儿走着的呢,那人却突然撞来。也不知道糕点摔坏了没。”秦宝珠看那盒子好好儿的,便说:“应该没事的,咱们先回去吧。答应了娘只出来半个时辰的,刚才排队排得久,可别晚了回去才好。”

    她们主仆二人前脚刚走,方才那戴斗笠的男子忽然急急从福来居里出来,拐进一个偏僻的小巷,不久就有一黑衣男子扯着一个瘦猴似的男子跟进来。

    “世子,属下刚搜过他的全身,并不见牙牌。”黑衣男子朝戴斗笠的男子微微低头,等待他的吩咐。

    静王世子除下斗笠,露出一张清冽俊颜,他扫了那偷儿一眼,偷儿听得黑衣男子称他为世子,早吓瘫了。他平日里只敢小摸小偷,专捡那些家境稍好的人下手。刚才看这男子虽然身着粗麻,却是新衣,且还能进福来居吃饭,便动了心思。趁这男子进门时晃神之际,从他身上偷得一枚象牙佩。他不识字,但象牙却是认识的,知道是贵重之物,不禁大喜。岂料还没到两刻钟,就被这男子的手下给抓住了。

    “本世子的牙牌在哪?”静王世子声音不大,冰冷而淡漠,让那偷儿在这大夏天里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刚……刚才塞到一个女子拿的糕点盒子里去了。”偷儿慌忙招出,见静王世子连眉毛都不动一下,急忙解释道:“小的偷东西未免人赃俱获,总是一得手就先偷偷放到旁的不相干的人身上去,若无人来抓,就又去偷回来,是以那个牙牌现在不在小的身上。世子饶命,小的说的都是实话,如有隐瞒,天打雷劈……”

    世子不耐烦打断他的指天发誓:“那女子是何人?”

    “是……就是……小的刚才在门口故意撞了她一下,可小的也不认识她,本来想着跟在她后头寻机偷回来的……”

    静王世子不耐烦听他继续废话,直接对黑衣男子道:“我知道是谁了。阿邵,你先处理他,再去追回牙牌。”刚才在福来居他看到这个偷儿撞的是她的丫鬟。秦宝珠,数面之缘,他认得她了。不但是个想出古怪的法子卖糕点的女子,也是大胆盯着男子看的女子。就是因为被她那样盯着,他才会回头看了她一眼,因此才让这偷儿有可乘之机,偷了他出入宫禁的牙牌。

    阿邵领命,正待离去,静王世子又改变了主意:“阿邵,这人你先给别人处理,待会跟我一起去取牙牌。”

    不一会儿,阿邵孤身转回,静王世子才朝他说道:“先前你查过她,必是知道她家在哪,带路吧。”

    阿邵觉得有些奇怪,这牙牌虽然重要,可也没到须世子亲自追回的地步。他也没敢多问,连忙带路。秦宝珠这回出门仍是乘的牛车,脚程并不快,静王世子半道上就追上她了。他认得那牛车,先前在福来居就见她站在牛车旁边的。为免无端惊动她,静王世子只远远跟着,伺机暗中取回牙牌。眼看牛车进了她家中,阿邵忍不住自动请缨道:“世子,那偷儿说牙牌就在糕点盒子里,且等属下偷偷潜进秦府,一会儿便能将牙牌偷出来。”

    “不了,我去拿回便可,你在这儿等我回来。”静王世子摇摇头。

    阿邵微微惊愕,今个儿是怎么了,世子竟然一而再地亲自去做一些往常他根本不会做的事。不容他多想,静王世子已经跃进了那围墙。

    秦府不是很大,只要站在高处,便能将里头的情形看个十之八︱九。静王世子立于屋脊之上,放眼四顾,果然见秦宝珠领着丫鬟从垂花门那边缓缓而来,她身后的丫鬟正提着福来居装糕点的纸盒,看模样尚未拆开过。他俯下身隐匿起来,看着她进了一个院子,忙提气掠过去。悄无声息地从屋顶飘下,静王世子隐身在一半开的窗后,从窗子里恰好能将内室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秦宝珠和丫鬟豆沙进来了,她一边走一边吩咐豆沙道:“这些酥油泡螺分成三份,一份咱们自己留着,一份给喜姐儿送去,一份给二妹妹。昨儿吃她的,今儿正好还个人情。”豆沙应着,取来三个小碟,便伸手去打开盒子。静王世子拈着一颗方才从屋顶下来时顺手捡的小石子,正欲疾射出去,只要弄出一点响动将她们引出内室,他便能在那瞬间不着痕迹取走盒子里的牙牌。恰好此时秦宝珠牛饮一般喝完一杯茶,又吩咐豆沙道:“马上就要秋天了,怎么太阳还是这么烈?你去弄点什么冰水给我喝吧,又热又渴的。”

    豆沙一听,便撇了那盒子在一旁笑道:“奴婢想起来了,今个儿您歇晌时,五仁姐姐去厨房煮了酸梅汤,还下了冰镇着,嘱咐我说等您起来之后端给您喝。恰好那时常姐儿过来,我给忘了,这会子刚好姐儿你能喝来散散暑气。”

    “那快去拿来给我吧。那些泡螺待会你回来再分。”秦宝珠随手抓起一把团扇使劲扇风,坐在桌边没一会儿,觉得愈发热了,便扔下手中的团扇,脱去外衫。这大夏天出门,还得穿个三四层,她觉得自己快热昏了。最后她将交领的里衣敞开,这才觉得好受些。

    静王世子正站在窗后看得一清二楚,她披着半透的乳白花纱里衣,一双玉臂若隐若现,前襟敞开处露出艳红的主腰儿,衬得胸上一截欺霜赛雪。他暗道声不好,忙别开眼去,不敢再看秦宝珠虽未成年,可毕竟是一个女子,他是已行了冠礼的,没道理无端将人轻薄了去。耳边又传来扑哧扑哧扇风的声音,他胡乱暗想,好一个粗鲁的女子,这天气有这般热吗?许是被她感染,他也觉得这天气有些儿热了。

    正尴尬之际,豆沙终于端了冰镇酸梅汤进来,秦宝珠呷上一口,只觉浑身舒爽无比,感叹道:“神仙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