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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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达西先生回到寓所的时候,一直处在一种似梦非梦的状态中,这个梦太过甜蜜,让他不忍心醒过来。他在卧室里面来回走动,没有一丝睡意,以往丽萃的音容笑貌在自己脑海中栩栩如生,他仿佛可以听到她清脆的笑声,他仿佛可以触摸到她柔嫩的肌肤,甚至他觉得她温暖的呼吸是多么美好,当她抓着自己的手的时候,自己应该紧紧拥抱着她才对。达西坐在书桌前,他想要写点什么,或者写一封信给丽萃,但是久久他只是一直坐着,若是丽萃接受了我的求婚,那我就可以将她带回彭伯里庄园,我相信她会喜欢那里的。如果她成为了我的妻子,那么我就可以随着心意拥抱着她,抓着她的手,甚至亲吻她,吻着她的光滑的前额,细腻的鼻尖、因为羞涩而垂下的眼皮,甚至是她的红唇,温暖而饱满,吞下她的话语,让她再不能取笑自己了,达西想象着一切美好的未来。他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眠,直到烛火熄灭,他才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

    隔天早上,彬格莱先生在享用早餐的时候,便看到匆匆赶下来得的达西先生,甚至他的扣子才刚刚扣好,额前的碎发也散乱着。“你这是有什么急事吗?达西。”彬格莱先生惊讶地说道。

    达西看到彬格莱先生仿佛稍稍镇定了下来,“没有,我只是担心睡得太晚了,错过了,错过了早上的散步。”看着彬格莱先生疑惑的样子,他看向窗外继续说道:“今天的天气可真好啊,许久没有看到太阳出来了,彬格莱,你愿意同我一起出去散散步吗?”

    彬格莱先生奇怪地看着达西先生,不过他一向尊重达西先生,于是他便高兴地答应了,“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我当然很乐意跟你一起出去。”他这样说道。

    虽然寒风呼啸而过,但是泰晤士河水波荡漾,远近可见的白布多桅帆船,自由掠过水面的白鹭,以及逐渐升起的太阳,让这样美好的早晨时光不被虚度了,彬格莱先生颇有兴致地聊着周围的建筑,达西却心不在焉。

    他带着彬格莱先生溜达了一圈,不久便走到了天恩寺街道。达西转过身一本正经对彬格莱先生说道:“我们路过嘉丁纳先生的家门口,却不进去拜访,会不会太过失礼了?”

    彬格莱先生听到这句话已经是满脸笑容,他本来就想着去拜访她们,但是害怕这样突然上门拜访会打扰到班纳特小姐们,也就没敢提出来,没有想到达西直接讲出了他的心意,他当然是再赞同不过了。

    其实在达西先生和彬格莱先生在街口徘徊的时候,嘉丁纳家的大女儿安娜便已经发现了他们,因此正在洗漱的吉英和丽萃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她们两人简单装扮后,急忙来到二楼的会客室,此时达西先生和彬格莱先生已经坐在椅子上等候她们了。

    丽萃的脸颊上泛着浅浅的红晕,她拿起茶杯喝着热茶,浓浓的奶糖味道让她服帖了一点,她看着对面一本正经的达西先生,笑着请他喝茶,两个人独有的小秘密仿佛让彼此亲近了许多,丽萃觉得自己竟然看懂了达西先生眼中的一丝思恋。

    达西先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便放下了,他听着彬格莱先生与其他人的谈话,并没有参与其中,不过谁都没有责怪他的失礼,因为他明显一直注视着丽萃,尽管他面色有些冷肃,但是这却不妨碍嘉丁纳太太看出达西先生与外甥女之间的牵扯。

    当嘉丁纳太太找借口出去准备午餐后,丽萃便带着达西现在走到了窗台边,彬格莱先生和吉英一心一意地聊着天,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丽萃在窗户上画了一个小爱心,然后调皮地看着达西先生,不过他显然不懂这个含义,丽萃脸红着擦去了这个图案。

    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棂,丽萃伸着手指抚摸着光柱,她的内心一片宁静,虽然两人并没有说话,她却清楚地感受到达西先生的诚恳的情意。她从未想到过可以得到他的如此真切的爱意,特别是在他离开尼日斐花园后,那个时候自己心灰意冷,如何能够预料到如今幸福的场景。

    “达西先生,我希望你们能够在这里用完午餐再回去,你们应该没有其他安排吧。”丽萃抬头看着达西先生,阳光划过她的睫毛,划过她的微微弯起的嘴角。

    达西很想直白地告诉丽萃,那就是他愿意一直陪伴着她,不过他却只能秉持着礼数,淡淡地说道:“当然,我很高兴没有打扰到你们。”

    丽萃几乎耳语着说道:“达西先生,我很高兴见到你,特别是在我刚好也很想见你的时候。”

    达西欣喜地看着她,他觉得自己直到如今才能真正明白过来这并不是一场梦,他并不是唯一的主角,丽萃也在陪伴着自己,这让他心怀感激。他几乎是克制着自己看向窗外,笑着说道:“这是我听过的最甜美的话了,伊丽莎白小姐。”

    丽萃很高兴不用再为自己的感情遮掩,她只希望达西先生能够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情,却又害怕吓到达西先生,给他带来轻浮的印象,她低声说道:“达西先生,我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太不矜持了。”她希望达西会理解她的心意。

    达西听到这话的时候,连忙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说起,他看着丽萃期许的目光说道:“若是爱情有错,那也只会是我的错,伊丽莎白小姐,等到你的心意是我一生中最好的回报,你愿意相信我吗?”

    丽萃开心地笑了起来,她的心中妥帖极了,此时她只想抓弄一下达西先生,因此几乎是一想到她便这么做了,她低头轻轻地吻了达西先生放在身前的手背,然后望着达西先生笑着说道:“那你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达西先生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定住了,他似乎想要说一些什么,却被进来邀请众人去享用午餐的嘉丁纳太太打断了。嘉丁纳太太看着达西先生的笑容还感到有些惊奇,不知道丽萃说了什么笑话取悦了达西先生。

    午餐的时候,达西先生也是变得温和有礼,他高高在上的风度也不影响众人对他的喜爱,他看着嘉丁纳舅舅十分喜爱钓鱼,便邀请他到彭博里庄园做客,还说庄园里面的湖中有着鳟鱼和鳕鱼正等着众人去垂钓,言语之间十分恳切,可以说他博得了嘉丁纳舅舅和舅妈的欢心。

    丽萃正坐在他的对面喝着浓汤,也有些惊奇地看着他,不过更多的是隐秘的欢喜,他能够这样款待自己的亲人,爱屋及乌,是对自己最大的尊重了。

    因此丽萃最大的报答便是一直陪伴着达西,或者与他开着玩笑,或者回应他深情的目光,尽着自己最大的心意去取悦他,直到下午的时候,达西先生和彬格莱先生不得不告辞离开,丽萃才依依不舍地与达西先生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