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前世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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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佩兰等人早已在外边等着呢，一见小娘子便迎了上来。
川朴接过小娘子就往居云院走去，佩兰姑姑却被老爷留了下来。
“你去叫人在后门守着，等会儿会有人抬东西进来。下人都留下来，填进玉娘的院子。还有一些箱子是刘家送给小娘子的礼物，一并叫人抬过去，先不急着入库，让小娘子过过目再说。”
“奴婢省得。”
玉娘子回到院子里，含笑拿着那支玉笛在手上把玩。
半夏抱着只小白狗过来，川朴对她示意，半夏也明了地轻手轻脚走进屋子，把装着衣服的可爱小狗抱进窝里。
不一会儿，便听院外一阵喧闹，“快些抬进来。”
佩兰姑姑走进院子欣喜地对小娘子道，“来看看，都是你那刘家的伯母送来的，”又见小娘子待在屋外，脸红通通的，心疼地捧起小娘子的脸，又拉着她往屋子里边走，“怎么能让小主子待在屋外呢，可是冻坏了？”
那些人便把木箱子放到了走廊，由着院中的丫鬟抬进空房，等小主子过目。
进了屋，玉娘子还是懵懵的模样。
半夏笑道，“姑姑不要担心，小主子是牵挂着自己的伙伴，手上还拿着柄玉笛呢？”
“才没有，我只是想要一个像敏行哥哥一样的大哥哥。”
玉娘子听半夏这话，明知道没有特殊含义，却不由自主有些害羞，拼命解释起来。却不知道她本身长得像个瓷娃娃，做出这样的表情更加可爱，倒是让她们乐不可支。
半夏和一众丫鬟只顾着笑，佩兰姑姑也笑了起来，“这不正好，刘家离自家隔得也近，又不像其他人家那般隔着条巷子，要是小主子喜欢，认那一家主母做干娘也是极好的。”
因着玉娘子才五岁多，她们不过是笑笑，没有想过男女之事。
玉娘子松了口气，心里却是有些失落了，这倒是是个好主意，可玉娘子因为莫名的情绪有些不想答应，但等她沉下心来一想，这才是最好的打算。
自家是商家，即使关系再好，商家的嫡女也是配不上官家的嫡子，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自己嫁作贵妾。
可妾纵使上面加了个“贵”，也是比不上明媒正娶的妻子，自己以后最好的姻缘还是招婿，找个郎君入赘，生下的孩子归了自己的姓，也好继承自家的家业。
便见玉娘子抬着头，有些纠结地问了声，“我待他就像兄长那般，若是可以正想要一个刘伯母那样的娘亲，怕是父亲不会同意。”
佩兰姑姑一想，新进的主母也不知道品行，要是娘子认了刘家夫人做干女儿，即使主母不喜小娘子，也不敢明面上对小娘子使坏，倒是认真考虑起这事的可能性来，只待午后见过老爷禀报后再做打算。
“真想让母亲早点进门，生下几个弟弟妹妹，玉娘一人有些孤单。”
玉娘子顺势倚在佩兰姑姑身上，她被抱到软塌上，奶娘蹲着给她整理衣物，又换上干净的棉质足衣，套上小皮靴。
丫鬟们识趣地离开，给两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看着俏生生的小娘子，佩兰好歹开心一些，不违主母所托，小主子平平安安长大才是最重要的。
“主母若是能看到小娘子如今的模样，一定很是欣慰，”但见小主子主动提起老爷的子嗣，她却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小心地试探道，“新主母一定会疼爱小娘子的，也会给小主子生下几个弟弟妹妹。”
“奶娘，我也希望母亲能够为父亲生儿育女，只想要有几个弟弟妹妹陪着我就好了。”
听这话，佩兰姑姑甚是欣慰，小娘子也长大了，懂得家人的重要性了，“小娘子想通了就好，老爷也是一心为了小娘子，这些年来小娘子不愿，也就没准备娶续弦。”
“可母亲，我单单想到母亲……”
“不是小娘子想的那样，主母和老爷先前感情好着呢，那家人就是欺人太甚，”佩兰姑姑压低了些声音，在玉娘子耳边说道，“这事小娘子不要掺和，天塌下来也有老爷给小娘子撑着。”
那家人？
难道母亲的死另有隐情？
玉娘子却有些想不通，她始终记得那天下午，母亲哄着自己吃下几块点心，方才叫丫鬟把自己抱走，不过是在外边的床睡了会儿就被人声吵醒，丫鬟们慌乱地进出，奶娘趴在床边哭，请来的大夫摇摇头，屋里便是哭声四起。
就像是梦境那般，她懵懵懂懂地要母亲，却不知自己母亲就此仙去。
这么些年来，自己都恨错人了？
“老爷知道小主子失了母亲，一心想要补偿小主子，小主子稍稍亲近一些老爷，他也会高兴不已。”
玉娘子紧抓奶娘的衣袖，像是抓住救命的绳索那般，“奶娘，你告诉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小娘子太小……”佩兰看着玉娘子的面容，一时哑口无言，小娘子的小脸不复血色而是惨白一片，眼中的神色不像平日那般天真无暇，直勾勾地瞪着像是索命的女鬼，她忽然有些心惊，这真是那个她一手带大的孩子？
好在不过一瞬，玉娘子又窝进奶娘的怀里，语带哭腔地倾述道，“我一贯误会母亲会自杀，是因对父亲的爱得不到回报，故而恨上了父亲，没想到……却是我魔怔了。”
耳边还是小娘子软软细细的声音，佩兰姑姑却道是自己忙昏了头，看混了眼。
她最见不得小娘子用这样的口气说话，心一疼又细细安慰小娘子道，“怎么会，主母和老爷琴瑟和谐，疼小主子到恨不得时时含在嘴里，若不是你外家……”
这时，却听“汪汪——”两声，一只白狗绕着小娘子转，还用它湿漉漉的鼻子去嗅小娘子身上的味道。
“小狗，”小娘子摸了摸白狗，又提起它的前爪做作揖状，却听小娘子狡黠一笑，“不能再叫雪团，得给它取个好名字——就叫……雪球。”
“小主子早就发现了？”
玉娘子微微仰头，得意万分。
“雪团现在真是找不着了，奴婢寻思着弄个长得差不多的小狗，小主子也是认不出来的，没想到小主子却是发现了。”
那雪团在敏行哥哥手里好好养着，也是它的造化，玉娘子却是不气了。
“我们家玉娘子可是顶顶聪明的，”佩兰姑姑摸了摸玉娘的头，她却是想起自己来居云院的来意，提醒道，“小娘子去看看刘家夫人送来了些什么礼，喜欢的放到房里，其余的归了库去。”
川朴给玉娘子带上暖手的袖笼，出了屋子，便有丫鬟在外边等着，引了主子去置物的房间。
却是在门外先见着一群下人，一见玉娘子就齐刷刷地行礼，好些都不认识，那些人见了玉娘子，有些还偷偷抹着眼泪，玉娘子只见过其中一个丫鬟，便是那个厨娘小云，玉娘子好奇地问道：“这是？”
佩兰姑姑道，“这是刘家送来的下人，都是以前主母身边的下人，先过来认认小主子的，以后就随侍在主子身边了。”
原来正如她所想，刘家暗中保护了自家。
母亲的死因，从未见过的世亲，并着今日送来的侍奉过母亲的下人，这都是前世未有过的事，玉娘子却是不知为何有些恐惧起未来。
她能依靠得不过是自己多出的十余年经历，但这些天的事情却好似浓雾笼罩在自己上空，前世的经历再也不好为今生做参考，这一切让她怀疑起仅凭自己一人之力真的能够撼动命运？
这思想虽是一瞬，却将恐惧深深埋藏在玉娘子心中。
进了置物室里，丫鬟们打开木箱，一件一件呈到玉娘子面前过目。
这刘家官宦之家，出手的物件也是件件带着文雅之风，不说其价值几何，单看外形之别致就知道非寻常物件。
拿到了一物，严实的木匣子，打开之后里面还用油纸封着，再一揭开，幽香肆意，半夏合上匣子惊喜道，“小主子，这可是个好物件，点燃熏香后可以助眠，闻着不腻，睡下后也少梦，前些日子娘子不是被噩梦噎着，点这香便好了。”
她又害羞道，“奴婢原先家里产的就是这种香，原先想要托人给小主子带来，却说半数都上供给了京城那位，剩下地还在家里晾着未干。”
又一物，一套镂空银质小球，里边还套着一个小些的半球，两个大些的连着银链，小的不装链，玉娘子拿在面前晃了晃，好奇问道：“这个是什么？”
“这是香薰球，娘子可以放在衣袖里，也可以拿着玩。”
尽数看完，仅留下一个木箱。
佩兰姑姑却是让人把其他木箱封好，搬进库房，这一箱又使着人放进玉娘子的闺房中，悄悄道：“这一箱是你母亲留下来的物件，钥匙说是已经给了你，逝者如斯，仅仅留个念想，小娘子不要太过伤心。”
玉娘子暗暗摸了摸自己腰上的锦囊，点了点头。
其余人离开，玉娘子遣了丫鬟为她守着门，自己摸着木箱子久久不敢开启。
她注视着这木箱，就像里面蕴藏有噬人的恶鬼，手几次碰向铜锁，又在即将碰触到的那一刻缩回。
最终，她闭上眼。
母亲，原谅我的软弱。
“来人，把它给我放到柜子上边去。”
回到家中，佩兰等人早已在外边等着呢，一见小娘子便迎了上来。
川朴接过小娘子就往居云院走去，佩兰姑姑却被老爷留了下来。
“你去叫人在后门守着，等会儿会有人抬东西进来。下人都留下来，填进玉娘的院子。还有一些箱子是刘家送给小娘子的礼物，一并叫人抬过去，先不急着入库，让小娘子过过目再说。”
“奴婢省得。”
玉娘子回到院子里，含笑拿着那支玉笛在手上把玩。
半夏抱着只小白狗过来，川朴对她示意，半夏也明了地轻手轻脚走进屋子，把装着衣服的可爱小狗抱进窝里。
不一会儿，便听院外一阵喧闹，“快些抬进来。”
佩兰姑姑走进院子欣喜地对小娘子道，“来看看，都是你那刘家的伯母送来的，”又见小娘子待在屋外，脸红通通的，心疼地捧起小娘子的脸，又拉着她往屋子里边走，“怎么能让小主子待在屋外呢，可是冻坏了？”
那些人便把木箱子放到了走廊，由着院中的丫鬟抬进空房，等小主子过目。
进了屋，玉娘子还是懵懵的模样。
半夏笑道，“姑姑不要担心，小主子是牵挂着自己的伙伴，手上还拿着柄玉笛呢？”
“才没有，我只是想要一个像敏行哥哥一样的大哥哥。”
玉娘子听半夏这话，明知道没有特殊含义，却不由自主有些害羞，拼命解释起来。却不知道她本身长得像个瓷娃娃，做出这样的表情更加可爱，倒是让她们乐不可支。
半夏和一众丫鬟只顾着笑，佩兰姑姑也笑了起来，“这不正好，刘家离自家隔得也近，又不像其他人家那般隔着条巷子，要是小主子喜欢，认那一家主母做干娘也是极好的。”
因着玉娘子才五岁多，她们不过是笑笑，没有想过男女之事。
玉娘子松了口气，心里却是有些失落了，这倒是是个好主意，可玉娘子因为莫名的情绪有些不想答应，但等她沉下心来一想，这才是最好的打算。
自家是商家，即使关系再好，商家的嫡女也是配不上官家的嫡子，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自己嫁作贵妾。
可妾纵使上面加了个“贵”，也是比不上明媒正娶的妻子，自己以后最好的姻缘还是招婿，找个郎君入赘，生下的孩子归了自己的姓，也好继承自家的家业。
便见玉娘子抬着头，有些纠结地问了声，“我待他就像兄长那般，若是可以正想要一个刘伯母那样的娘亲，怕是父亲不会同意。”
佩兰姑姑一想，新进的主母也不知道品行，要是娘子认了刘家夫人做干女儿，即使主母不喜小娘子，也不敢明面上对小娘子使坏，倒是认真考虑起这事的可能性来，只待午后见过老爷禀报后再做打算。
“真想让母亲早点进门，生下几个弟弟妹妹，玉娘一人有些孤单。”
玉娘子顺势倚在佩兰姑姑身上，她被抱到软塌上，奶娘蹲着给她整理衣物，又换上干净的棉质足衣，套上小皮靴。
丫鬟们识趣地离开，给两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看着俏生生的小娘子，佩兰好歹开心一些，不违主母所托，小主子平平安安长大才是最重要的。
“主母若是能看到小娘子如今的模样，一定很是欣慰，”但见小主子主动提起老爷的子嗣，她却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小心地试探道，“新主母一定会疼爱小娘子的，也会给小主子生下几个弟弟妹妹。”
“奶娘，我也希望母亲能够为父亲生儿育女，只想要有几个弟弟妹妹陪着我就好了。”
听这话，佩兰姑姑甚是欣慰，小娘子也长大了，懂得家人的重要性了，“小娘子想通了就好，老爷也是一心为了小娘子，这些年来小娘子不愿，也就没准备娶续弦。”
“可母亲，我单单想到母亲……”
“不是小娘子想的那样，主母和老爷先前感情好着呢，那家人就是欺人太甚，”佩兰姑姑压低了些声音，在玉娘子耳边说道，“这事小娘子不要掺和，天塌下来也有老爷给小娘子撑着。”
那家人？
难道母亲的死另有隐情？
玉娘子却有些想不通，她始终记得那天下午，母亲哄着自己吃下几块点心，方才叫丫鬟把自己抱走，不过是在外边的床睡了会儿就被人声吵醒，丫鬟们慌乱地进出，奶娘趴在床边哭，请来的大夫摇摇头，屋里便是哭声四起。
就像是梦境那般，她懵懵懂懂地要母亲，却不知自己母亲就此仙去。
这么些年来，自己都恨错人了？
“老爷知道小主子失了母亲，一心想要补偿小主子，小主子稍稍亲近一些老爷，他也会高兴不已。”
玉娘子紧抓奶娘的衣袖，像是抓住救命的绳索那般，“奶娘，你告诉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小娘子太小……”佩兰看着玉娘子的面容，一时哑口无言，小娘子的小脸不复血色而是惨白一片，眼中的神色不像平日那般天真无暇，直勾勾地瞪着像是索命的女鬼，她忽然有些心惊，这真是那个她一手带大的孩子？
好在不过一瞬，玉娘子又窝进奶娘的怀里，语带哭腔地倾述道，“我一贯误会母亲会自杀，是因对父亲的爱得不到回报，故而恨上了父亲，没想到……却是我魔怔了。”
耳边还是小娘子软软细细的声音，佩兰姑姑却道是自己忙昏了头，看混了眼。
她最见不得小娘子用这样的口气说话，心一疼又细细安慰小娘子道，“怎么会，主母和老爷琴瑟和谐，疼小主子到恨不得时时含在嘴里，若不是你外家……”
这时，却听“汪汪——”两声，一只白狗绕着小娘子转，还用它湿漉漉的鼻子去嗅小娘子身上的味道。
“小狗，”小娘子摸了摸白狗，又提起它的前爪做作揖状，却听小娘子狡黠一笑，“不能再叫雪团，得给它取个好名字——就叫……雪球。”
“小主子早就发现了？”
玉娘子微微仰头，得意万分。
“雪团现在真是找不着了，奴婢寻思着弄个长得差不多的小狗，小主子也是认不出来的，没想到小主子却是发现了。”
那雪团在敏行哥哥手里好好养着，也是它的造化，玉娘子却是不气了。
“我们家玉娘子可是顶顶聪明的，”佩兰姑姑摸了摸玉娘的头，她却是想起自己来居云院的来意，提醒道，“小娘子去看看刘家夫人送来了些什么礼，喜欢的放到房里，其余的归了库去。”
川朴给玉娘子带上暖手的袖笼，出了屋子，便有丫鬟在外边等着，引了主子去置物的房间。
却是在门外先见着一群下人，一见玉娘子就齐刷刷地行礼，好些都不认识，那些人见了玉娘子，有些还偷偷抹着眼泪，玉娘子只见过其中一个丫鬟，便是那个厨娘小云，玉娘子好奇地问道：“这是？”
佩兰姑姑道，“这是刘家送来的下人，都是以前主母身边的下人，先过来认认小主子的，以后就随侍在主子身边了。”
原来正如她所想，刘家暗中保护了自家。
母亲的死因，从未见过的世亲，并着今日送来的侍奉过母亲的下人，这都是前世未有过的事，玉娘子却是不知为何有些恐惧起未来。
她能依靠得不过是自己多出的十余年经历，但这些天的事情却好似浓雾笼罩在自己上空，前世的经历再也不好为今生做参考，这一切让她怀疑起仅凭自己一人之力真的能够撼动命运？
这思想虽是一瞬，却将恐惧深深埋藏在玉娘子心中。
进了置物室里，丫鬟们打开木箱，一件一件呈到玉娘子面前过目。
这刘家官宦之家，出手的物件也是件件带着文雅之风，不说其价值几何，单看外形之别致就知道非寻常物件。
拿到了一物，严实的木匣子，打开之后里面还用油纸封着，再一揭开，幽香肆意，半夏合上匣子惊喜道，“小主子，这可是个好物件，点燃熏香后可以助眠，闻着不腻，睡下后也少梦，前些日子娘子不是被噩梦噎着，点这香便好了。”
她又害羞道，“奴婢原先家里产的就是这种香，原先想要托人给小主子带来，却说半数都上供给了京城那位，剩下地还在家里晾着未干。”
又一物，一套镂空银质小球，里边还套着一个小些的半球，两个大些的连着银链，小的不装链，玉娘子拿在面前晃了晃，好奇问道：“这个是什么？”
“这是香薰球，娘子可以放在衣袖里，也可以拿着玩。”
尽数看完，仅留下一个木箱。
佩兰姑姑却是让人把其他木箱封好，搬进库房，这一箱又使着人放进玉娘子的闺房中，悄悄道：“这一箱是你母亲留下来的物件，钥匙说是已经给了你，逝者如斯，仅仅留个念想，小娘子不要太过伤心。”
玉娘子暗暗摸了摸自己腰上的锦囊，点了点头。
其余人离开，玉娘子遣了丫鬟为她守着门，自己摸着木箱子久久不敢开启。
她注视着这木箱，就像里面蕴藏有噬人的恶鬼，手几次碰向铜锁，又在即将碰触到的那一刻缩回。
最终，她闭上眼。
母亲，原谅我的软弱。
“来人，把它给我放到柜子上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