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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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多的时候，我和唐子昂在槐荫区的一家颇为高档的饭店里，见到了那位捷豹车的车主。对方是一个黑黑瘦瘦的中年男人，穿金戴银，身后还跟着两个高高壮壮的小弟和一个长相很标致的年轻女人。俨然一副暴发户加社会人渣的模样。
“刘文浩？”进入包间，吴远涛见到我的时候，很是热情，上来便给了我一个熊抱，却没有理会唐子昂，这让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听了你的名字，我就觉得耳熟，让人一查。没想到，还真是蛇爷的孙子！倒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吴远涛这话自然不是骂人，他说的蛇爷，若是放在以前，我也许不知道，可从周柏云口中得知了爷爷的事情之后，我自然而然地能够想到，蛇爷就是我爷爷赖皮蛇这个名号的敬称。
“吴叔叔认得我爷爷？”我毕竟还是学生，跑来和吴文涛这种人谈判，心里自然还是有些紧张的。我准备了许多说辞，可来了之后，却发现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只好也不再急着摊牌，而是随机应变地开口问道。
“谈不上认识，只是我以前在生意上，和蛇爷的几个徒弟有过来往！”吴远涛说着用手示意了一下那个长相标致的女人，让那女人帮我斟满了酒。随即他又将右手臂放在了桌子上，身子往前倾了倾，低声问我，“黑三狗，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吧！”
我爷爷第三个徒弟，外号叫做黑狗。吴文涛口里说的黑三狗，我自然能够想到就是我爷爷的徒弟黑狗。我刚要开口回应，坐在我身边的唐子昂，却忽然拉了拉我的衣服，悄悄地凑到我耳边问我，“你爷爷谁啊？怎么听起来像是混黑道的？”
我略一犹豫，也没有故意压低声音地朝着唐子昂解释说：“不是混黑道的，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做过古董生意！改革开放之后，被安排到了文物局，成了考古学家！是吃皇粮的”
我说的这些，外人是听不出来端倪的。所以我自然不怕唐子昂能听出什么。
“是啊，考古学家！”吴远涛拿起酒杯，朝着我示意一下之后，轻轻抿了一口酒之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没有理会他这句略显嘲讽的话，只是继续说道：“你口里的黑三狗，应该就是我爷爷收的第三个徒弟吧！听说他十年前就坐了牢。我虽然听过他的事，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人。怎么？吴叔叔和他认得？”我刚说完这话，便有些后悔起来。既然吴远涛提到了黑三狗，那接下来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围着黑三狗说的。不管我和黑三狗认不认得，其实都应该装出一副很熟的样子。毕竟我是来谈判的，并不是来理清关系的。
吴远涛轻轻皱了皱眉头。但很快便呵呵笑了起来。
“那也无妨，小蛇爷不认识黑三狗，黑三狗却不能不在意小蛇爷。毕竟，你爷爷养了他十多年，命也是你爷爷救的。你说的话，他应该能多少听进去一些的。”
“什么意思？”我有些疑惑的反问了一声。我原本以为吴远涛和黑三狗之间是有恩无怨的，所以才会对我这样客气。可现在看来，似乎恰好相反。
吴远涛很快便证实了我的想法，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朝我解释说：“我以前和三狗有些过节！他这人记恩，但也记仇！前些日子听人说，黑狗刑期快满了，这个月应该就能放出来。我原本还有些头疼，想找你姐姐帮忙的。毕竟我和她前几年，也有过生意来往，算是老相识了。可没想到小蛇爷会主动找来！”
吴远涛说到这里，话语微微一滞，略一沉吟之后，方才继续说道：“我虽然不至于怕了黑三狗，可毕竟他这个光脚的，不怕我这个穿鞋的，黑三狗以前好勇斗狠地惯了，我怕他出来，脑袋不清醒找我麻烦！所以想请小蛇爷帮忙周璇！”
听到吴远涛的话，我心头不由得一紧，急忙冷着脸问道：“陈海凡的事情，不会是你故意安排，拿来算计我的吧？”
吴远涛急忙摇了摇头，一脸无辜地解释道：“这件事，我保证只是个巧合！我原本是看上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那个女孩子。没想到陈海凡会和小蛇爷认识！”
吴远涛的话，我没有全信，可也没有不信。不过知道事情多半和我无关的，我还是莫名地松了口气，心里生怕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让胖子惹上了麻烦。
“这么说来，吴叔叔是承认，这件事是吴叔叔的责任了？”
吴远涛轻笑一声地点了点头。
“我可以承认，不过，我也可以不承认！没有证据不是嘛？交警都判定是陈海凡的责任，你们反驳不了，自然就是陈海凡的责任。”
吴远涛话语刚落的时候，站在不远处的那两个高高壮壮男子忽然走了过来。硬是从我和唐子昂身上，将手机搜了出来。紧接着将唐子昂刚录下来的音频删掉之后，又放回到了我们身前的桌子上。
“我在社会上打拼这么多年，这点警惕心还是有的！我是诚心想交小蛇爷这个朋友，小蛇爷可别不给吴某这个面子！”吴远涛一边夹了几口菜，抿了口酒，一边朝着我说道。
“手机录音是来的时候，我让他打开的！之前也不知道我和吴叔叔会有这层关系，所以把事情想复杂了。吴叔叔可别误会！黑三狗的事，我会尽力！可陈海凡的事，就麻烦吴叔叔高抬贵手！”我神色不变，但还是急忙解释了一声。
吴远涛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可却也没有应下我的话语。反而呵呵一笑地道：“这件事我是可以高抬贵手，一百五十万虽然不少，可对我来说也就一辆车的钱，而且我也知道陈海凡还不起。可我是生意人，赔本的买卖我是绝对不会做的！你开的毕竟是空头支票，花瓶是别人砸碎的，我可以不扣在陈海凡头上。可修车的三十万，还是要麻烦陈海凡来还了！我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当然了，这花瓶的钱，我会保留责任追究的！若黑三狗还是找我麻烦的话，我自然也会去找陈海凡的麻烦！”
吴远涛显然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人，而且听口气，似乎也的确不是很怕黑三狗。
“你这人说话怎么……”唐子昂本还想说些什么，我却急忙拦住了他。
“好，三十万就三十万！你把账号留给我，我三天内，会让人给你打过去的，不过你要保证，从此之后，不许再找陈海凡的麻烦！”
八点多的时候，我和唐子昂在槐荫区的一家颇为高档的饭店里，见到了那位捷豹车的车主。对方是一个黑黑瘦瘦的中年男人，穿金戴银，身后还跟着两个高高壮壮的小弟和一个长相很标致的年轻女人。俨然一副暴发户加社会人渣的模样。
“刘文浩？”进入包间，吴远涛见到我的时候，很是热情，上来便给了我一个熊抱，却没有理会唐子昂，这让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听了你的名字，我就觉得耳熟，让人一查。没想到，还真是蛇爷的孙子！倒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吴远涛这话自然不是骂人，他说的蛇爷，若是放在以前，我也许不知道，可从周柏云口中得知了爷爷的事情之后，我自然而然地能够想到，蛇爷就是我爷爷赖皮蛇这个名号的敬称。
“吴叔叔认得我爷爷？”我毕竟还是学生，跑来和吴文涛这种人谈判，心里自然还是有些紧张的。我准备了许多说辞，可来了之后，却发现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只好也不再急着摊牌，而是随机应变地开口问道。
“谈不上认识，只是我以前在生意上，和蛇爷的几个徒弟有过来往！”吴远涛说着用手示意了一下那个长相标致的女人，让那女人帮我斟满了酒。随即他又将右手臂放在了桌子上，身子往前倾了倾，低声问我，“黑三狗，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吧！”
我爷爷第三个徒弟，外号叫做黑狗。吴文涛口里说的黑三狗，我自然能够想到就是我爷爷的徒弟黑狗。我刚要开口回应，坐在我身边的唐子昂，却忽然拉了拉我的衣服，悄悄地凑到我耳边问我，“你爷爷谁啊？怎么听起来像是混黑道的？”
我略一犹豫，也没有故意压低声音地朝着唐子昂解释说：“不是混黑道的，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做过古董生意！改革开放之后，被安排到了文物局，成了考古学家！是吃皇粮的”
我说的这些，外人是听不出来端倪的。所以我自然不怕唐子昂能听出什么。
“是啊，考古学家！”吴远涛拿起酒杯，朝着我示意一下之后，轻轻抿了一口酒之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没有理会他这句略显嘲讽的话，只是继续说道：“你口里的黑三狗，应该就是我爷爷收的第三个徒弟吧！听说他十年前就坐了牢。我虽然听过他的事，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人。怎么？吴叔叔和他认得？”我刚说完这话，便有些后悔起来。既然吴远涛提到了黑三狗，那接下来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围着黑三狗说的。不管我和黑三狗认不认得，其实都应该装出一副很熟的样子。毕竟我是来谈判的，并不是来理清关系的。
吴远涛轻轻皱了皱眉头。但很快便呵呵笑了起来。
“那也无妨，小蛇爷不认识黑三狗，黑三狗却不能不在意小蛇爷。毕竟，你爷爷养了他十多年，命也是你爷爷救的。你说的话，他应该能多少听进去一些的。”
“什么意思？”我有些疑惑的反问了一声。我原本以为吴远涛和黑三狗之间是有恩无怨的，所以才会对我这样客气。可现在看来，似乎恰好相反。
吴远涛很快便证实了我的想法，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朝我解释说：“我以前和三狗有些过节！他这人记恩，但也记仇！前些日子听人说，黑狗刑期快满了，这个月应该就能放出来。我原本还有些头疼，想找你姐姐帮忙的。毕竟我和她前几年，也有过生意来往，算是老相识了。可没想到小蛇爷会主动找来！”
吴远涛说到这里，话语微微一滞，略一沉吟之后，方才继续说道：“我虽然不至于怕了黑三狗，可毕竟他这个光脚的，不怕我这个穿鞋的，黑三狗以前好勇斗狠地惯了，我怕他出来，脑袋不清醒找我麻烦！所以想请小蛇爷帮忙周璇！”
听到吴远涛的话，我心头不由得一紧，急忙冷着脸问道：“陈海凡的事情，不会是你故意安排，拿来算计我的吧？”
吴远涛急忙摇了摇头，一脸无辜地解释道：“这件事，我保证只是个巧合！我原本是看上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那个女孩子。没想到陈海凡会和小蛇爷认识！”
吴远涛的话，我没有全信，可也没有不信。不过知道事情多半和我无关的，我还是莫名地松了口气，心里生怕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让胖子惹上了麻烦。
“这么说来，吴叔叔是承认，这件事是吴叔叔的责任了？”
吴远涛轻笑一声地点了点头。
“我可以承认，不过，我也可以不承认！没有证据不是嘛？交警都判定是陈海凡的责任，你们反驳不了，自然就是陈海凡的责任。”
吴远涛话语刚落的时候，站在不远处的那两个高高壮壮男子忽然走了过来。硬是从我和唐子昂身上，将手机搜了出来。紧接着将唐子昂刚录下来的音频删掉之后，又放回到了我们身前的桌子上。
“我在社会上打拼这么多年，这点警惕心还是有的！我是诚心想交小蛇爷这个朋友，小蛇爷可别不给吴某这个面子！”吴远涛一边夹了几口菜，抿了口酒，一边朝着我说道。
“手机录音是来的时候，我让他打开的！之前也不知道我和吴叔叔会有这层关系，所以把事情想复杂了。吴叔叔可别误会！黑三狗的事，我会尽力！可陈海凡的事，就麻烦吴叔叔高抬贵手！”我神色不变，但还是急忙解释了一声。
吴远涛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可却也没有应下我的话语。反而呵呵一笑地道：“这件事我是可以高抬贵手，一百五十万虽然不少，可对我来说也就一辆车的钱，而且我也知道陈海凡还不起。可我是生意人，赔本的买卖我是绝对不会做的！你开的毕竟是空头支票，花瓶是别人砸碎的，我可以不扣在陈海凡头上。可修车的三十万，还是要麻烦陈海凡来还了！我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当然了，这花瓶的钱，我会保留责任追究的！若黑三狗还是找我麻烦的话，我自然也会去找陈海凡的麻烦！”
吴远涛显然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人，而且听口气，似乎也的确不是很怕黑三狗。
“你这人说话怎么……”唐子昂本还想说些什么，我却急忙拦住了他。
“好，三十万就三十万！你把账号留给我，我三天内，会让人给你打过去的，不过你要保证，从此之后，不许再找陈海凡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