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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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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狗西门庆说:“你刚才在和那个叫花儿说些什么?我怎么突然就听不见你们说话的声音了,耳朵就像聋了似的,就看见你们的嘴在动。”

    我冷眼瞟了一眼野狗西门庆,没有理会他,把大师兄送给他的那本皱巴巴的破书翻了翻。黑夜里根本看不清这破书上写的是啥玩意,只是书上散发出的一股子霉臭味儿倒是挺熏鼻子的。

    我皱了皱眉头,怀疑这个大师兄会不会是把从哪个垃圾桶里捡回的小学课本书带到这儿来了,然后拿来忽悠自己是什么惊世秘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可是被大师兄当傻子一般戏耍了。

    于是我一扬手,就把那师兄给他的劳什子秘籍扔到了御河桥下。

    野狗西门庆不解地问道:“你把什么书给扔了?”

    我很不耐烦地说:“你狗日的哪儿来这么多废话。我扔什么书关你鸟事了?”

    野狗西门庆对我的责骂并不在意,而是颠悠着小身子骨就从一个小缺口窜到了御河桥下,将那本破书又叼了回来。

    我也懒得理会,已经自顾自地走到前面去了。

    野狗西门庆紧赶几步撵上我,本来是想和我再扯淡两句的,由于嘴上叼着一本破书,不能张嘴,就只有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在黑乎乎地空气里走了一段路,我的腿肚子就开始发软了,料想是纵欲过度所致,于是就想坐下来休息。

    借着夜里模糊不清的暗光踅摸了一下,路两侧还真没有供他小憩的可以当凳子坐的玩意儿。

    我觉得有点败兴。放眼望望四周,除了一望无际的田野开阔平坦地朝着黑夜的尽头延伸出去,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大宋朝的夜晚还真是安静啊!甚至听不到一声犬吠的声音。就连蛐蛐的鸣声也是没有的。

    这样漆黑的夜晚,这样陌生的世界,简直安静得有点诡异和蹊跷

    太安静的世界也是对人神经系统的一种折磨。我觉得这样安静的夜晚已经接近于沉闷和死寂,周遭的事物仿佛已经沉沉地死睡过去了。

    我现在非常想听到从某个角落发出一声蛐蛐的鸣声。

    可是蛐蛐的鸣声似乎从整个世界消失了。只有若有若无的野风带着浅湿的凉意灌入自己的脖子。这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依旧是有活气的。

    我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也和刚才的野狗西门庆一样被大师兄给关闭了。或者说是自己的耳朵已经失聪了。想到这儿的我心里打了一个激灵,朝身后的野狗西门庆大声说道:“你狗日的就不能走快点跑到我的前面去吗?”

    野狗西门庆因为嘴上叼着一本破书,并不能回答我的话,于是就一声不响地颠悠着身子跑到了我的前面去了。

    这下我可吓了一大跳。因为我没有听见野狗西门庆的声音,以为自己的耳朵真的是失聪了。心里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我想急于验证一下自己的听觉是不是出了大毛病,于是一脚使劲踢在野狗西门庆的屁股腚上。野狗西门庆莫名其妙地被我冷不丁地踢上一脚,屁股腚上硬生生的疼,旺旺旺地发出一阵惨叫…;…;

    听到野狗西门庆的叫声,我的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道:“虚惊一场!”

    野狗西门庆却不愿意了,朝我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神经病啊!无缘无故的又踢老子,欺侮老子个子小么?”

    那本破书已经从野狗西门庆的嘴上落了下来,于是野狗西门庆毫无顾忌地朝着我呲牙咧嘴地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狗眼里闪烁着一股股凶光。这凶光冷飕飕的,象一把把锋利的短剑往我的瞳孔中穿刺。

    我被野狗西门庆眼睛里闪烁出的凶光惊得打了一个激灵,朝野狗西门庆说道:“谁叫你不理会老子。”

    野狗西门庆说:“终究有一天老子会找到弄你狗曰的机会的!你他妈的太不把老子当人了!”

    我说:“你狗日的现在还是人么?”

    野狗西门庆无语了。它伸着狗鼻子在黑乎乎的地面上嗅了一阵,又找到了从嘴里落下的那本破书,重新叼在嘴里,颠悠着小身子骨跑在前面去了。

    饶是现在的野狗西门庆对这个我有着一腔的深仇大恨,现在也只有忍辱负重地强忍着。

    “谁让自己现在是一条瘦骨嶙峋的哈巴狗呢!要是自己是一条身材魁梧的牧羊曲,也许境况又会不一样了。就是变作一条身形稍大一点的土狗,这狗日的冒牌货也不敢这样对待咱啊!”

    或许野狗西门庆边在前面跑边伤心地想。

    这时,我突然就听见前面传出一个粗实厚重的声音说道:“黑灯瞎火的,是谁在那儿说鬼话呢?”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野狗西门庆一听这声音,立刻听出了说话的人是谁了。这不是出了名儿的混混武松武二郎么?

    野狗西门庆立刻觉得报复我的机会来了。

    于是它又将嘴里的哪本破书丢掉,然后悄无声息地朝着前面说话的武松武二郎跑了上去。

    武松武二郎正从一个小酒馆喝了一通闷酒出来,在昏黑不清的土埂路上飘摇无状地走着。根本没有料到脚下会有小东西会偷袭他。

    这回也该当武松武二郎倒霉的,他居然将左腿的裤管高高的挽了起来,腿肚子上健实的肌肉完全暴露在野狗西门庆的眼前。于是野狗西门庆觉得报复李自然的机会来了…;…;

    就在武松武二郎打了一个酒嗝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腿肚子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忍不住“哎呦”地惨叫了一声。

    野狗西门庆这一口冲着武松武二郎的腿肚子咬得可是真狠啊!硬生生地从武松武二郎的腿肚子上撕扯下一块肉来。差点把它自个儿的腮帮子也咬脱臼了。

    武松武二郎的惨叫声把不远处的我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我可从来没有在这么黑的夜晚听过这么恐怖的惨叫。不知道发出惨叫声的人在前面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个时候一口得手的野狗西门庆却气焰嚣张地在我和武松武二郎之间狂吠了起来。

    武松武二郎听不懂野狗西门庆的狂吠声,我却是听得明明白白的。

    野狗西门庆朝武松武二郎丧心病狂地暴叫道:“是这个冒牌货叫我咬你的!是这个冒牌货叫我咬你的。”

    边狂吠着边朝我这边跑。

    我立刻明白是野狗西门庆在往自己身上点火了。我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被咬的武松已经冲着野狗西门庆撵了上来,野狗西门庆这个时候已经躲在了我的背后,依旧不依不饶地对着武松狂吠不止。

    这样,冲上来的武松直接面对的就是我了。

    借着夜里的暗光,面对面的我和武松都同时认出了对方。

    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武松已经抢先开口了,他暴睁着一双豹子眼死死地盯住我,用打雷一般的声音指着我背后的野狗西门庆怒吼道:“是你养的狗么?”

    我本能地说:“不是!”

    但是,这个时候的野狗西门庆却躲在他的后面吠叫得更加疯狂了…;…;

    气急败坏的我回头朝野狗西门庆大骂道:“我曰你妈!你咋无缘无故的咬起人来了?”

    野狗西门庆却大声吠叫道:“谁叫你狗曰的欺侮老子来着?老子不敢咬你狗日的杂种,未必还不敢咬别人么?”

    武松当然听不懂野狗西门庆吠叫的意思。他朝我狠声说道:“你再说一次这不是你养的狗!”

    我已经被虎背熊腰的武松的气势给吓倒了,声音有点发飘地说:“它真不是我养的狗!”

    武松一听,一股无名怒火冲天而起,他也不再听我解释,挥起老拳就朝我的面门打了过来,同时骂道:“我曰你先人!咬了老子还不认账!”

    我根本没有想到武松武二郎会如此蛮横和不讲道理。在事情还没有弄出个青红皂白之前就突然朝他下手了。面门顿时被武松桐油锤子一般的拳头抡一个正着。脑子里只觉得一阵天崩地陷的晃荡,身子便轰然倒下了。

    混混武松趁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又一步跨上,骑虎似的骑在我身上,桐油锤子一般的拳头又高高地扬了起来。

    我已经被武松的第一拳头打蒙了,朦胧间看见武松的铁拳又冲着自己挥舞起来,慌忙喊道:“好汉手下留情!出血了!出血了!”

    听见我在下面求饶,武松将已经高高举起的铁拳停在了半空,愣声说道:“哪儿出血了?”

    我边想从武松的胯下挣扎着起来边说:“鼻子!鼻子出血了!”

    武松一听,说道:“你狗曰的鼻子不出血,我武松的拳头就不是打虎的拳头了。”

    说着又要朝着我挥拳砸下。

    我知道凭自己现在的身子骨要和这个打虎英雄一较高下,这无异于以卵击石,于是高声哀求道:“好汉手下留情,有话咱好说好商量。”

    醉汉武松总算是还没有失去最后的理智,他终于住了手,把我从胯下放了出来。

    我又惊又吓,整个身子都瘫软了。面门也疼得就像开了花,五颜六色的说不出个啥滋味来。

    我用手抹了一把黏糊糊的鼻子,疼得几乎麻木,说:“好汉,这真不是我养的狗。”

    武松一听又急眼了,嗯了一声,朝我又挥起了桐油锤子般的老拳。

    一见又要吃亏,我知道今儿个就是不承认野狗西门庆是自己养的狗也不成了,慌声朝武松说道:“是我养的!是我养的!”

    武松又把拳头住在了半空中,说:“老子还就不信了,咬了老子还不承认么?”

    我这时顾不上自身的疼痛,爬到武松的跟前,说:“咬你哪儿了?”

    武松哗地一声撕扯下一块衣襟,边缠着被咬的腿边说:“咬老子腿肚子了!”

    “咬得厉害么?”

    武松边缠着伤口边说:“不厉害老子会喊出声么?估计是一大块肉不见了。”

    “平常这狗日的都不咬人的。今晚上怎么发起疯来了?”

    “你也甭废话了,只说怎么了结这个事情吧?”

    “我给比医治好还不成么?”

    “就这么简单?”

    “哪你要咋滴?”

    武松说:“医老子也不要你医,直接说银子。”

    “多少?”

    武松朝着我的面门伸出了一个指头。

    我愣愣地说:“这是多少?”

    “一千。”武松说。

    对武松说出的这个一千,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我还真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依旧愣愣地说:“一千是多少?”

    武松立刻变脸地说道:“你还给老子装懵么?”

    “我真不知道是多少!”

    这时一直躲在他屁股后的野狗西门庆说道:“一千就是一千两银子,(*^__^*)嘻嘻…;…;”

    我回头朝野狗西门庆说道:“你给老子住嘴。回去老子再收拾你!”

    为了不再挨武松桐油锤子一般的老拳的揍,我说道:“一千就一千。”

    武松朝我一伸手道:“那就给银子呀!”

    我说:“可我现在没有啊!”

    武松说:“那我和你一同上你家去拿去。”

    我心想,反正也不是花老子的银子,老子还心疼过啥呢?归根结底花的还是这狗杂种的银子。于是说:“那成,你和我一同上我家里去取去。”

    武松又突然说道:“不对!还有一笔银子没有算上。”

    我说:“还有哪笔银子没有算上?”

    武松一掀刚才被撕扯烂的衣襟说道:“还有老子扯烂的这件衣服没有算上。”

    我相当大方地说:“那你说这件衣服折多少银子吧!”

    武松朝我伸出一个巴掌说:“五百两。”

    我价也不还地说:“好!五百两就五百两!”

    我的大方倒把武松弄得有点云里雾里的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敲诈这么容易就得手了,反而觉得有点不踏实起来,说:“一共可是一千五百辆!”

    我说:“我知道是一千五百两!我还价了么?”

    武松更是有点懵了。

    野狗西门庆这时却骂道:“狗日的,故意要败老子的家了。老子看你怎么去月娘那儿把这一千五百两骗到手!操!”

    我朝野狗西门庆骂道:“你杂种记住,老子替你挨的这一拳头可得记在你杂种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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