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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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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林立即将自己的想法与姑父等人说了一遍,姑父初听自然是不愿意。但经过韩林从各方面去分析去安慰,最终还是将姑父等人说通了。

    看着姑父被说通后,还是有些担忧。韩林笑了一声,说道:“姑父,我本就是个病秧子,若是回去,如果没有灵芝续命,指不定会在什么时候死去。可是若是成为了那老先生的药童,他总不会见死不救吧?况且,能给那老先生当药童,也是我的荣幸,还望姑父成全。”

    姑父听他这么说,叹了一口气:“孩子,我知道你这是为我们着想,不过,你讲的也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吧。”

    姑父心里其实很明白,韩林能够活到这么大,完全是运气使然了,那病秧子身体,吹阵寒风都能让他病半个月。这段日子,若无灵芝调养,根本连下床走路都不太可能。

    这若是让韩林回去了,以后没有灵芝养身,必定会每况愈下,而姑父姑母将来一旦上了年纪,谁又继续照顾他呢?

    想到这里,姑父觉得若韩林真的能够成为那老先生的药童,或许老先生有办法会治好他,因为韩林成了老先生药童后,就如韩林所说,当韩林身子病变之后,老先生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然而,姑父他哪知道韩林如今得到了龙皇玺,那病秧子身体早就已经恢复许多了,现在韩林的身体,比孟奇还健壮。只不过韩林穿着宽大的衣服,身体被遮掩其中,让人看不见罢了。

    就从他面相来看,还是有些削瘦的。

    翌日,大清早,那老者果然又来了,这大门一开,只觉一道狂风袭来,卷带来一些野果,随后那大门又复关闭。

    就在这时,韩林喊了一声:“老先生且慢走,我有话说。”

    “你有何话说?”一个声音回复,冰冷且暴躁,然后那老者的身影只是一闪,这破房子的大门都没敞开,他就已经出现在韩林的面前了。

    韩林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看着这老者愤怒的表情,他噗通一声跪倒了下来:“老先生,我姑父等人采了您的灵芝是不对,可是他们事出有因,一来不知道那些灵芝是老先生您栽种的;二来我姑父也是为了救我,才采了您的灵芝,您若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请放了他们。”

    “哼,你这算是承认了偷老夫的灵芝?”老者两眼一瞪,那两撇修长的胡须无风自动,飘飞起来。

    “我承认!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韩林叩首,一来他知道这老者是个心善之人,不会屠杀普通人;二来这老者在《太阴》书中,也是个好人,而现在老者身为神仙般的人物,而韩林只是普通人,老者也受得起他这一拜。

    “既然承认了偷老夫灵芝,那你就给老夫去死!”老者抬起手掌,作势就要打下去。

    韩林姑父见这一幕,急忙冲了出来,也是噗通一声跪下:“老神仙,错不在我侄儿,错在我,灵芝是我采的,您可不要伤害我侄儿啊。”

    韩林姑父可是亲眼见过这老先生一掌就击毙了一头猛虎,十分了得。他这一掌若打在韩林身上,韩林必死无疑。

    姑父对韩林向来视若己出,自然也不会眼睁睁地看他受死。而相比较他,其他那些街坊叔伯倒是没那么仗义了,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是人就都害怕死亡,这是天性。

    “哼,你采的,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你采的。”老者相当愤怒。

    韩林却道:“老先生,我姑父采灵芝是为我治病,事出有因,我身为受益人,自当承担责任。”

    “为你治病?治什么病?”老者扫他一眼。

    “小子自小体虚孱弱,连风都吹不得一阵,十足的病秧子,也全靠姑父采回那些灵芝,才让我恢复了一些。”韩林诚恳地说。

    “哼,随便找个借口,你以为就骗得了老夫?”

    “我说的句句属实。”

    那老者忽然一招手,他的手心当中射出了一根发光的线条,刷刷刷三声,缠绕在韩林的手腕上。那三根发光的线条,根本就不是实物,像韩林姑父这些老猎户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但韩林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灵力,老者道法高深,医术炼药术更是一绝,这悬丝把脉就是一门绝技。《太阴》书中有写到过他后来还为少宗主江上云把过脉,查他全身筋脉尽断的原因。

    当老者探了韩林的脉象几个呼吸后,他又伸出手来,翻开韩林的眼皮、舌苔,随后淡淡哼了一声,说道:“自娘胎里带来的剧毒,能够活到现在,算你命大。如今的你,虽然排出了大量的剧毒,还有少量积存体内,由此看来你倒是没有说谎,而天下能解你这个毒的,凡人世界的那些郎中根本不可能,也唯有老夫的灵芝可以克制。”

    韩林点点头,顺着老者的话头,说道:“正是,我姑父正是为了我的病,才不小心采了老先生你的灵芝,但事先他真的不知道那些灵芝是老先生您种的呀。”

    “但无论如何,你们也是偷了老夫的灵芝,老夫可没义务送灵芝给你医病,天下生病的人到处都是,老夫可没那种悬壶济世的烂好人之心。”老者吹胡子瞪眼睛道。

    “小子也知道老先生你损失很大,所以小子愿拜在老先生门下,做一个药童,做牛做马报答老先生。”韩林道。

    “药童?”老者双眼一眯,盯着韩林说道:“你知道老夫是炼药的?你认得老夫?”

    韩林心头一跳,老者那犀利的目光,仿佛是两把利剑,瞪着他心神不宁,他不敢直视老者双目,只是稳了稳心神,说道:“老先生既然种药,而且一身药味,还会把脉,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个医道高手。”

    老者听了他的话,眉头忽然一展,露出了一丝笑意:“你这小子倒也有点机灵劲,没错,老夫的确是个炼药的。”

    “恳请老先生放了我姑父他们,小子愿意留下侍奉老先生。”韩林说道。

    方才老者露出了一丝笑意,这就证明他的猜测没错,这老者一定就是药庐峰的主事人——童曜。而且他也的确如书中所写那样,是个外表冷,心里热的人。

    “罢了,老夫之所以关你们,就是想看看你们诚实不诚实,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承认,既然如今承认了。而且的确事出有因,老夫决定也不追究了,反正你们这些凡人,就算赔,也赔不起老夫那些灵芝。你这小子也不用当老夫药童,滚吧,都滚。”老者善心大发,衣袖一扇之下,这破房间的门被打开,他要放所有人下山去。

    但韩林如何肯走?

    他若是错过这次机会,那以后想拜入名剑宗的山门可就不容易了。他如今虽得到龙皇玺,但没学到修真之法,也是枉然。所以,他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拜在童曜门下当个药童,虽然身份低微,但是论背景,那也算是名剑宗的弟子。只要他表现好,也不难获得一份修炼功法,哪怕是最低级的。

    故而,他再次拜倒,恳求道:“老先生,小子为人向来不肯占人便宜,小子既知道姑父所采的那些灵芝都是老先生你所栽种的,那小子就一定要偿还这个人情,不然小子一辈子心里都难得心安。”

    “偿还?就凭你也偿还得起?”老者不屑地说。

    “虽然小子无法偿还得起,但小子会尽力为老先生您做各种工作,至少小子想让自己心安神定,无愧于心。大丈夫立于天地,若是占人便宜,还没个表示,那岂非跟禽兽了无区别?”韩林字字铿锵地说道。

    这些话虽非他本心,但也句句按道理来说。

    那老者一听,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好一个‘大丈夫立于天地’,好一个‘无愧于心’,既然你想留下来,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想做老夫的药童,可并不容易。”

    “那就全凭老先生您一句话,您若不满意,可随时让小子滚蛋,小子也绝对不让老先生你看着心烦。”韩林果断地答道,他从书中知道,这童曜就喜欢这种果断性格,因为童曜自己本身也是如此。

    果然,韩林这话一说出来,甚合老者口味。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来吧。其他人,给老夫有多远滚多远,老夫警告你们,这一次饶了你们,从此以后,你们不得靠近云泽山,若是再让老夫看见你们在云泽山出没,老夫就杀了你们,听到否?”老者发出严厉地警告。

    “听到了听到了……”老猎户们唯唯诺诺地应答。

    随即,那老者大袖一卷,刮起一阵风,竟是瞬间将那些猎户以及韩林的姑父一并儿卷起,从屋子里飘出,向山下而去。

    韩林见状,疾疾追出大门,大声喊道:“姑父,请转告姑母,让她别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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