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半夜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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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头枕在龙大伟大腿上，他拿了矿泉水拧开盖子递到我嘴边，叫我喝点水醒醒酒。我睁开眼，看见他一脸心疼。
去他妈的秦志，去他妈的以后，此刻我什么也不想管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呆在龙大伟的怀中，做被他用心呵护的小女人。
“你就宠着她吧，你可以为她洗衣做饭，为她做方方面面，替她想各种子办法，解决各种问题，宠到她无法自理。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消失了，她要怎么活下去？你想过没有？”秦志在前面说着。
龙大伟没有出声，他握着我手的力度又紧了一些，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离开，这是他的致命点。
“现在你为她做多少事，让她有多幸福，将来她就有多痛苦。”秦志说。
当我们回到家的时候，是秦志背着我进屋的。
我妈生气了：“怎么搞的？喝成这样，两个大男人还看不住她，你们干嘛去了？”他们两个没作声，把我送到房里，我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半夜，我被渴醒了，喉咙干干的，头晕沉沉。到大厅找水喝，还没按到灯的开关，就发现阳台上有人影，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小偷！
一时拿不定主意是直接喊呢还是要去叫醒家里人，就听见秦志的声音：“如果没有你，今天我们回来见家长，就会商量订婚事宜，不久后就结婚成家生孩子，一切都顺顺利利。”
原来是秦志和龙大伟在阳台上。我没出声，也没有开灯，只悄悄坐在沙发上，轻手轻脚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我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明知道偷听不礼貌，可是这两个男人都被称为我的男朋友，说的话也与我有关，我怎能不听呢？
龙大伟没有出声，自从我在车上和秦志吵架后，他就不怎么说话了。
“认识依文之前，我一直是个很懒的人，我讨厌一切麻烦的事，甚至刷牙洗脸我都觉得麻烦。但自从和她交往之后，我变得很努力，我早出晚归，拼命赚钱，因为我想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想给她一个家。”
我听说过秦志以前很懒，认识他后，他除了工作之外，其他方面照样很懒，他不煮饭，不洗碗，不打扫卫生，衣服没得换了才丢洗衣机洗，洗好了常常忘了晾，常常不洗澡，不刷牙。他觉得拼命赚钱就很了不起的事，我不用花他的钱，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认识我后就变得这么拼命工作，我有这么需要钱吗？
“我从没试过对一个女人这么好这么用心，我的前女友什么都听我的，我却完全没把人家放在眼里，分手后，和依文在一起我才懂得了珍惜，现在我是什么都听依文的，我很努力去对依文好，我很爱她。”
秦志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用力地呼出来。
龙大伟说：“爱是本能，发自内心的，不需要逼自己努力去爱。”
“那是你，”秦志讪笑，“你一出生就什么都设置好了，不需要吃饭就长大了，不需要学习就什么都会了，你不知人间疾苦，你不懂人们的艰辛，你不能拿自己来衡量我。”
“不，秦志，你并不爱依文，你不懂爱。”
“就你才懂？你只是被设置好的一个程序，一个虚拟人物，你没资格说爱。”秦志咄咄逼人。
我心里也在想，爱是什么？我懂爱吗？我爱秦志吗？下午对龙大伟心谎意乱又是不是爱？
龙大伟沉默了一会儿，说：“就算没有我的出现，你和依文在一起也不会长久，你们不合适。”
“合不合适不是由你说了算，你就是小三！”秦志有点压制不住怒火了。
“你根本不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她难过的时候，你没有安慰；她在意的事，你觉得无所谓；她满怀期待等你出现时，你没有出现…;…;总有一天，所有她需要你而你又无所谓的时候，会有个人给她她想要的，她就会绝决的，离开你。”
“如果没有你，依文就不会离开我。当然，这不能怪你，不是你故意出现的。”秦志叹了一口气，又点了一根烟，哀求的口气说：“大伟，如果依文不爱我，就不会带我回来见家长了，她是希望能和我结婚的，你知道吗？”
曾经，我是希望能和秦志一直走下去的，每个女人谈恋爱都是奔着天长地久去的，除非是另有目的的女人，谁不希望谈个男朋友然后一起相爱到白头？
秦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君子有成人之美，就算你不为我想，你该为依文想想，她需要一个正常的人，和她在一起组织一个家庭，过平凡的日子，但你…;…;”
“能给我也来根烟吗？”龙大伟平静地说道，我看不见龙大伟的表情，他的声音还如往常一样温和。
然后过了许久，他们两个就在阳台上抽着烟，没有说话。于是，我默默回了房间。
我在想着龙大伟说的话，秦志对我的爱，是发自内心的吗？也许，只是一种形式吧，他不懂爱。
第二天醒来后，被叫老爸叫到了书房，我知道他要给我上政治课了。
“女孩子出去喝到不省人事，被背回来，你像话吗？”
我面对着老爸正襟危坐，接受他一锤子又一锤子的语重心长：秦志是个好男人，作为女人要贤良淑德，要勤俭持家，要实行男主外女主内…;…;
我照例“嗯啊哦”回应他，我太了解他了。如果反驳他，他定会更生气：竟敢顶嘴？如果表现得开心接受，他又会说：严肃点！嘻嘻哈哈左耳进右耳出吗？应对老爸，就得不瘟不火，不骄不躁，说白了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二十几年来，我已练得炉火纯青。
下午，我们三个带着乡下的土特产，挥别老爸老妈回城。
我早就想回城了，经过这两天，我越发觉得秦志不是我的良人，龙大伟也不可能陪我长久，我得回去好好静静，思考一下将来的路要怎么走。
临别，我站在车前，对老爸老妈依依不舍，老妈说：“滚吧，别装了，昨天就说要回去了，今天还这么煽情。”说着，她自己却依依不舍地过来拥抱了我一下。她不知道，当真要离别时，我是真的舍不得。
我还是坐在副驾座，但和回来时的心情截然不同。
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着大地，不久，秋雨从天而降，“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各自怀着心事，随着车在山路上颠簸起伏。
回到城里，天色已晚。
一进家门，我鞋子都不想换，直接坐在了沙发上。龙大伟屁颠屁颠地走到鞋架前，拿了我的拖鞋，帮我换上，然后把我的板鞋放回鞋架上去。秦志看得一愣一愣，我对他使个眼色，瞧吧，这才是真正的男朋友。
现在问题来了，龙大伟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和我共处一室呢？秦志说什么也不让，哪怕龙大伟会打他，他也不管那么多了，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说：“龙大伟，你不能住在这里，依文是我的女朋友，你敢和她一起住，我和你一起死！”
龙大伟眨眨大眼睛，说：“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死呢？生命诚可贵，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怎么去保护心爱的女人呢！”
秦志一时语塞，顿了一下，说：“反正你不能和依文一起住！”
我忍不住出声了：“那你叫他住哪里去呢？他连身份证都没有，住酒店也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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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头枕在龙大伟大腿上，他拿了矿泉水拧开盖子递到我嘴边，叫我喝点水醒醒酒。我睁开眼，看见他一脸心疼。
去他妈的秦志，去他妈的以后，此刻我什么也不想管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呆在龙大伟的怀中，做被他用心呵护的小女人。
“你就宠着她吧，你可以为她洗衣做饭，为她做方方面面，替她想各种子办法，解决各种问题，宠到她无法自理。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消失了，她要怎么活下去？你想过没有？”秦志在前面说着。
龙大伟没有出声，他握着我手的力度又紧了一些，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离开，这是他的致命点。
“现在你为她做多少事，让她有多幸福，将来她就有多痛苦。”秦志说。
当我们回到家的时候，是秦志背着我进屋的。
我妈生气了：“怎么搞的？喝成这样，两个大男人还看不住她，你们干嘛去了？”他们两个没作声，把我送到房里，我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半夜，我被渴醒了，喉咙干干的，头晕沉沉。到大厅找水喝，还没按到灯的开关，就发现阳台上有人影，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小偷！
一时拿不定主意是直接喊呢还是要去叫醒家里人，就听见秦志的声音：“如果没有你，今天我们回来见家长，就会商量订婚事宜，不久后就结婚成家生孩子，一切都顺顺利利。”
原来是秦志和龙大伟在阳台上。我没出声，也没有开灯，只悄悄坐在沙发上，轻手轻脚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我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明知道偷听不礼貌，可是这两个男人都被称为我的男朋友，说的话也与我有关，我怎能不听呢？
龙大伟没有出声，自从我在车上和秦志吵架后，他就不怎么说话了。
“认识依文之前，我一直是个很懒的人，我讨厌一切麻烦的事，甚至刷牙洗脸我都觉得麻烦。但自从和她交往之后，我变得很努力，我早出晚归，拼命赚钱，因为我想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想给她一个家。”
我听说过秦志以前很懒，认识他后，他除了工作之外，其他方面照样很懒，他不煮饭，不洗碗，不打扫卫生，衣服没得换了才丢洗衣机洗，洗好了常常忘了晾，常常不洗澡，不刷牙。他觉得拼命赚钱就很了不起的事，我不用花他的钱，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认识我后就变得这么拼命工作，我有这么需要钱吗？
“我从没试过对一个女人这么好这么用心，我的前女友什么都听我的，我却完全没把人家放在眼里，分手后，和依文在一起我才懂得了珍惜，现在我是什么都听依文的，我很努力去对依文好，我很爱她。”
秦志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用力地呼出来。
龙大伟说：“爱是本能，发自内心的，不需要逼自己努力去爱。”
“那是你，”秦志讪笑，“你一出生就什么都设置好了，不需要吃饭就长大了，不需要学习就什么都会了，你不知人间疾苦，你不懂人们的艰辛，你不能拿自己来衡量我。”
“不，秦志，你并不爱依文，你不懂爱。”
“就你才懂？你只是被设置好的一个程序，一个虚拟人物，你没资格说爱。”秦志咄咄逼人。
我心里也在想，爱是什么？我懂爱吗？我爱秦志吗？下午对龙大伟心谎意乱又是不是爱？
龙大伟沉默了一会儿，说：“就算没有我的出现，你和依文在一起也不会长久，你们不合适。”
“合不合适不是由你说了算，你就是小三！”秦志有点压制不住怒火了。
“你根本不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她难过的时候，你没有安慰；她在意的事，你觉得无所谓；她满怀期待等你出现时，你没有出现…;…;总有一天，所有她需要你而你又无所谓的时候，会有个人给她她想要的，她就会绝决的，离开你。”
“如果没有你，依文就不会离开我。当然，这不能怪你，不是你故意出现的。”秦志叹了一口气，又点了一根烟，哀求的口气说：“大伟，如果依文不爱我，就不会带我回来见家长了，她是希望能和我结婚的，你知道吗？”
曾经，我是希望能和秦志一直走下去的，每个女人谈恋爱都是奔着天长地久去的，除非是另有目的的女人，谁不希望谈个男朋友然后一起相爱到白头？
秦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君子有成人之美，就算你不为我想，你该为依文想想，她需要一个正常的人，和她在一起组织一个家庭，过平凡的日子，但你…;…;”
“能给我也来根烟吗？”龙大伟平静地说道，我看不见龙大伟的表情，他的声音还如往常一样温和。
然后过了许久，他们两个就在阳台上抽着烟，没有说话。于是，我默默回了房间。
我在想着龙大伟说的话，秦志对我的爱，是发自内心的吗？也许，只是一种形式吧，他不懂爱。
第二天醒来后，被叫老爸叫到了书房，我知道他要给我上政治课了。
“女孩子出去喝到不省人事，被背回来，你像话吗？”
我面对着老爸正襟危坐，接受他一锤子又一锤子的语重心长：秦志是个好男人，作为女人要贤良淑德，要勤俭持家，要实行男主外女主内…;…;
我照例“嗯啊哦”回应他，我太了解他了。如果反驳他，他定会更生气：竟敢顶嘴？如果表现得开心接受，他又会说：严肃点！嘻嘻哈哈左耳进右耳出吗？应对老爸，就得不瘟不火，不骄不躁，说白了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二十几年来，我已练得炉火纯青。
下午，我们三个带着乡下的土特产，挥别老爸老妈回城。
我早就想回城了，经过这两天，我越发觉得秦志不是我的良人，龙大伟也不可能陪我长久，我得回去好好静静，思考一下将来的路要怎么走。
临别，我站在车前，对老爸老妈依依不舍，老妈说：“滚吧，别装了，昨天就说要回去了，今天还这么煽情。”说着，她自己却依依不舍地过来拥抱了我一下。她不知道，当真要离别时，我是真的舍不得。
我还是坐在副驾座，但和回来时的心情截然不同。
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着大地，不久，秋雨从天而降，“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各自怀着心事，随着车在山路上颠簸起伏。
回到城里，天色已晚。
一进家门，我鞋子都不想换，直接坐在了沙发上。龙大伟屁颠屁颠地走到鞋架前，拿了我的拖鞋，帮我换上，然后把我的板鞋放回鞋架上去。秦志看得一愣一愣，我对他使个眼色，瞧吧，这才是真正的男朋友。
现在问题来了，龙大伟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和我共处一室呢？秦志说什么也不让，哪怕龙大伟会打他，他也不管那么多了，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说：“龙大伟，你不能住在这里，依文是我的女朋友，你敢和她一起住，我和你一起死！”
龙大伟眨眨大眼睛，说：“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死呢？生命诚可贵，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怎么去保护心爱的女人呢！”
秦志一时语塞，顿了一下，说：“反正你不能和依文一起住！”
我忍不住出声了：“那你叫他住哪里去呢？他连身份证都没有，住酒店也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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