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雷蒙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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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兰出了地下审讯室就直奔军部附属医院，这边处理掉一个女杀手，那边还有一个男间谍等着他。
迪克兰对鲁道夫的爪牙，尤其是间谍这种属性的爪牙的忍耐力一向很低，如果雷蒙这次还不能恢复记忆，那就……
杀了他！
＃
医院这边，脑部专家南希正在给雷蒙仔细地做着全身检查。
雷蒙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着，身穿隔离服的南希手执探测仪在雷蒙的身体上方扫过，病床旁边的显示屏上实时记录着检测结果。
检查进程马上就要结束。
忽然，雷蒙感到食指上的戒指开始发热，温度越来越高，从温热到灼人不过短短一瞬间。
雷蒙心里一动，卡洛斯醒来了。
他悄悄地用拇指的指腹蹭了蹭戒指的边缘，滚烫的温度又渐渐降了下去。
雷蒙睁开眼，眼含歉意地看向南希：“我想去趟厕所，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很抱歉打断你，南希。”
南希有些错愕，她关上检测仪，皱眉道：“那你快去吧，等你回来再继续检查。”
雷蒙从床上坐起来，拖着瘦削的身躯一步一步挪向厕所。
厕所就建在病房内，走过去不过两步路的事，雷蒙掩上门，上下左右观察了一遍，确定没有摄像头，才压低了声音朝着戒指唤了一声：“卡洛斯，你醒了？”
他被军部看管的这段时间，卡洛斯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伴随着雷蒙的声音，戒指顶端暗红色的宝石闪烁了一下，里面开始渐渐凝聚起一团白色的雾气，不多久，雾气便收缩成细细的一丝，像蛇一样在戒指里来回地游荡。
“卡洛斯，那个伪装成测谎师的杀手前几日被迪克兰抓了起来，她估计是活不成了。”
前几日，那个叫雅丝敏女杀手来军部的时候他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迪克兰马上就对她起了疑心，怀疑自己失忆和她有关，于是开始大力调查这个女人，很快就把她的身份揭了出来。
现在离雅丝敏被抓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她落在迪克兰手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雷蒙又继续说道：“就像你上次说的，有了雅丝敏的教训，迪克兰肯定会加强防备，再有杀手想钻空子就难了，那我是不是暂时安全了？”
戒指中传出一声轻笑：“为了防止再有杀手刺杀你，迪克兰会加强警戒，甚至会故意传出你已经死亡的假消息，但是……”
“但是什么？”雷蒙焦急地问道。
“但是前提是你要对他有利用价值，只有你对他有利用价值，他才有理由保护你的安全，否则……”卡洛斯顿了一下，戏谑道，“否则最想杀你的就是他呦，毕竟你是作恶多端的间谍，不杀掉怎么行。”
“可是只要我不恢复记忆他就不能杀我，因为他还没有从我口中听到想听的东西。”
“太天真了。”
“什么？”
卡洛斯：“我说你太天真，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哪个农场主会一直养着一只不下蛋的母鸡？现在算算，迪克兰的耐心大概已经到了极限了，你再不恢复记忆的话，他就要杀掉你了。”
雷蒙额头上开始冒冷汗，心怦怦直跳，他的处境根本就是千钧一发、腹背受敌，卡洛斯竟然还这么悠哉悠哉完全不当回事……
“卡洛斯，你一定要帮我。”雷蒙的声音有些颤抖。
卡洛斯啧啧两声：“这就急了？我可没说不帮你。”
雷蒙这才心里有了些底：“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卡洛斯：“你把耳朵凑过来，我慢慢跟你说……”
……
……
门外，南希久等不见雷蒙出来，便出声提醒道：“雷蒙先生，你还没好吗？”
厕所传来一阵冲水声，门随即被打开，雷蒙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有些羞涩道：“抱歉，南希，让你久等了。”
南希不疑有他，毕竟没人会想到一枚普普通通的戒指里会藏着一个人：“迪克兰大人一会估计要过来，快躺下吧，我要在他来之前为你检查好身体。”
雷蒙依言乖乖躺下，病床上的他苍白瘦弱，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有了第一次检查的结果作为基础，第二次检查很快就结束了。
南希浏览了一下检查结果：身体各项机能一切正常，只是略有些体虚，但是大脑记忆区域仍存在大量空白，她现在仍旧不能确定这个叫雷蒙的男人能否恢复记忆。
南希从医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棘手的病例，按理说一个人失去记忆后记忆中枢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些损害，但雷蒙的记忆中枢显然完好无损，失忆的人大都会表现出头疼的症状，但这几天雷蒙除了身体虚弱并没有其他的不适症状。
真是邪门。
南希苦恼的同时又有些跃跃欲试，她医术高超、成名已久，她不相信会有什么病症难住自己。所有的谜题都会有最终的答案，只不过有的解答起来容易，有的繁琐罢了。
雷蒙的病的起因到底是什么？如何才能让他恢复记忆？就让她来一点一点剥去表象，给出最后的答案。
南希好多年没有遇到过能把自己难倒的病症了，她这次被激起了战斗欲：“雷蒙先生，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如果有哪里感觉不对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谢谢，我现在感觉好极了。”躺在病床上的雷蒙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纯净无害，不掺一丝杂质，干净得就像一个刚出生不久、不谙世事的孩子。
“那你是否回忆起以前的事了呢？”南希试探性地问道。
眼前的男人失去了记忆，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的亲戚朋友，甚至连一些常识都忘记了。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虚弱，哪怕服下再多的补药也无济于事，让人难以相信这就是那个夹在帝国和联盟之间搅弄风雨，令迪克兰都感到棘手的狡猾间谍。
雷蒙从病床上挣扎着坐起来，他轻咳了一声，温言道：“南希，谢谢你的关心，但我现在依旧无法回忆起以前的事，不过能麻烦你让我去医院以外的地方走走吗？”
“这个恐怕不好办，”南希有些为难道。
南希也知道多出去走走对身体康复有好处，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过于敏感，他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在监视范围内，迪克兰大人三令五申绝不能让这个人离开医院半步，所以雷蒙的要求有些难办。
“你想出去干些什么呢，雷蒙先生？”南希问道。
“我想去采摘一朵茶花。”雷蒙乖乖回答
“茶花？为什么你要去摘茶花呢？”南希疑惑道。
“我……”雷蒙欲言又止。
“你为什么要去摘茶花呢，雷蒙先生？”南希焦急地追问道。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雷蒙顿了一下，双颊染上一抹绯色，“我这几天一直做梦梦到自己在摘茶花。”
“你做梦梦到摘茶花？”南希打了个激灵，心中一喜。
失忆的人反复梦到梦到某样东西是记忆要恢复的前兆啊！失忆的人见到以前经常见到的东西有助于记忆的恢复，说不定雷蒙这次见到茶花后记忆就能恢复了。
“是啊，我这几天总是梦见自己站在茶花田里，那里盛开着大片大片的茶花，花瓣红艳得像是能滴出水来，”雷蒙一脸向往的神情，“我现在特别想拥有一朵茶花。”
说完，雷蒙便期待地看向南希，用眼神诉说着自己对茶花的渴望。
“太好了太好了，”南希笑得眼镜眯成了一条线，“雷蒙先生，你这是出现了要恢复记忆的先兆啊，虽然我现在不能带你出去摘茶花，不过我的办公室恰好有一捧，我非常乐意把它送给你。”
“那就谢谢你了。”雷蒙微笑着点头表示感谢。
南希赶紧命令自己的机器人小助手：“零三，快去把我办公室桌子上摆着的那捧茶花拿来。”
南希的声音夹杂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她现在十分肯定茶花和雷蒙的过去有关，只是不知道雷蒙看到茶花后能否恢复记忆。
她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担心，只怕一捧茶花并不能让雷蒙完全想起以前的事，一直将他关在医院，记忆定是很难恢复。
要想完全治好他，外物的刺激是必不可少的。
南希的本职是医生，救死扶伤的准则早已刻进了她的灵魂，在她心里，雷蒙的身份首先是个需要治疗的病人，其次才是军部抓获的间谍，她迫不及待地想把他救好。
她咬了咬牙，语气坚定道：“雷蒙先生，你放心，我会向迪克兰大人请示，让他放你出去到处走走。”
“如果迪克兰大人不答应的话，”南希向四周看了看，凑到雷蒙耳边，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这医院附近就有一片茶花田，如果迪克兰大人不同意放你出去的话，我就悄悄带你去那里摘茶花。”
“南希，你说要带谁去摘茶花？”
南希的话音才刚落地，病房的门就被猛地拉开，迪克兰一身黑色风衣，脸色阴沉地直直走了进来。
他的眼睛微眯着，眼中微光流转。南希被迪克兰晦暗慑人的眼神吓了一跳，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大人，抱歉，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这样能让他尽快恢复记忆。”南希低下头，不敢直视迪克兰。
迪克兰冷哼一声：“自作主张，这家伙身份特殊，只怕你刚悄悄把他带出去，成群结队的杀手就扑上来把他做掉了，你是目击者，他们当然也不可能放过你，你这是想陪一个间谍一起死吗？”
“抱歉，大人，是我考虑不周。”南希冷汗直流，她光想着要尽快让雷蒙恢复记忆，却忘了外面有许多不怀好意的人都想要他的命。
军部在禁锢着雷蒙的同时也给他提供了一层保护的屏障，离开了这层保护屏，他很快就会悄无声息地死掉，所以悄悄带他出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迪克兰没有过多追究，不过脸色依旧不好看。
他看向正坐在病床上的失忆间谍，对方看起来虚弱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刮走的样子。
间谍的脸色苍白的不像话，脸上还带着些许迷茫，他歪着脑袋眼含困惑，俨然一副记忆还没有恢复的样子。
“雷蒙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迪克兰话是在问南希，眼睛却盯着雷蒙不放。
南希赶紧老老实实地回答：“已经有了起色，他这几天做梦一直梦到摘茶花，我认为这是要恢复记忆的前兆。”
迪克兰食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既然记忆有恢复的趋势，那就暂且留他一命，一个失忆的人，量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迪克兰出了地下审讯室就直奔军部附属医院，这边处理掉一个女杀手，那边还有一个男间谍等着他。
迪克兰对鲁道夫的爪牙，尤其是间谍这种属性的爪牙的忍耐力一向很低，如果雷蒙这次还不能恢复记忆，那就……
杀了他！
＃
医院这边，脑部专家南希正在给雷蒙仔细地做着全身检查。
雷蒙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着，身穿隔离服的南希手执探测仪在雷蒙的身体上方扫过，病床旁边的显示屏上实时记录着检测结果。
检查进程马上就要结束。
忽然，雷蒙感到食指上的戒指开始发热，温度越来越高，从温热到灼人不过短短一瞬间。
雷蒙心里一动，卡洛斯醒来了。
他悄悄地用拇指的指腹蹭了蹭戒指的边缘，滚烫的温度又渐渐降了下去。
雷蒙睁开眼，眼含歉意地看向南希：“我想去趟厕所，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很抱歉打断你，南希。”
南希有些错愕，她关上检测仪，皱眉道：“那你快去吧，等你回来再继续检查。”
雷蒙从床上坐起来，拖着瘦削的身躯一步一步挪向厕所。
厕所就建在病房内，走过去不过两步路的事，雷蒙掩上门，上下左右观察了一遍，确定没有摄像头，才压低了声音朝着戒指唤了一声：“卡洛斯，你醒了？”
他被军部看管的这段时间，卡洛斯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伴随着雷蒙的声音，戒指顶端暗红色的宝石闪烁了一下，里面开始渐渐凝聚起一团白色的雾气，不多久，雾气便收缩成细细的一丝，像蛇一样在戒指里来回地游荡。
“卡洛斯，那个伪装成测谎师的杀手前几日被迪克兰抓了起来，她估计是活不成了。”
前几日，那个叫雅丝敏女杀手来军部的时候他故意装作害怕的样子，迪克兰马上就对她起了疑心，怀疑自己失忆和她有关，于是开始大力调查这个女人，很快就把她的身份揭了出来。
现在离雅丝敏被抓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她落在迪克兰手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雷蒙又继续说道：“就像你上次说的，有了雅丝敏的教训，迪克兰肯定会加强防备，再有杀手想钻空子就难了，那我是不是暂时安全了？”
戒指中传出一声轻笑：“为了防止再有杀手刺杀你，迪克兰会加强警戒，甚至会故意传出你已经死亡的假消息，但是……”
“但是什么？”雷蒙焦急地问道。
“但是前提是你要对他有利用价值，只有你对他有利用价值，他才有理由保护你的安全，否则……”卡洛斯顿了一下，戏谑道，“否则最想杀你的就是他呦，毕竟你是作恶多端的间谍，不杀掉怎么行。”
“可是只要我不恢复记忆他就不能杀我，因为他还没有从我口中听到想听的东西。”
“太天真了。”
“什么？”
卡洛斯：“我说你太天真，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哪个农场主会一直养着一只不下蛋的母鸡？现在算算，迪克兰的耐心大概已经到了极限了，你再不恢复记忆的话，他就要杀掉你了。”
雷蒙额头上开始冒冷汗，心怦怦直跳，他的处境根本就是千钧一发、腹背受敌，卡洛斯竟然还这么悠哉悠哉完全不当回事……
“卡洛斯，你一定要帮我。”雷蒙的声音有些颤抖。
卡洛斯啧啧两声：“这就急了？我可没说不帮你。”
雷蒙这才心里有了些底：“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卡洛斯：“你把耳朵凑过来，我慢慢跟你说……”
……
……
门外，南希久等不见雷蒙出来，便出声提醒道：“雷蒙先生，你还没好吗？”
厕所传来一阵冲水声，门随即被打开，雷蒙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有些羞涩道：“抱歉，南希，让你久等了。”
南希不疑有他，毕竟没人会想到一枚普普通通的戒指里会藏着一个人：“迪克兰大人一会估计要过来，快躺下吧，我要在他来之前为你检查好身体。”
雷蒙依言乖乖躺下，病床上的他苍白瘦弱，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有了第一次检查的结果作为基础，第二次检查很快就结束了。
南希浏览了一下检查结果：身体各项机能一切正常，只是略有些体虚，但是大脑记忆区域仍存在大量空白，她现在仍旧不能确定这个叫雷蒙的男人能否恢复记忆。
南希从医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棘手的病例，按理说一个人失去记忆后记忆中枢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些损害，但雷蒙的记忆中枢显然完好无损，失忆的人大都会表现出头疼的症状，但这几天雷蒙除了身体虚弱并没有其他的不适症状。
真是邪门。
南希苦恼的同时又有些跃跃欲试，她医术高超、成名已久，她不相信会有什么病症难住自己。所有的谜题都会有最终的答案，只不过有的解答起来容易，有的繁琐罢了。
雷蒙的病的起因到底是什么？如何才能让他恢复记忆？就让她来一点一点剥去表象，给出最后的答案。
南希好多年没有遇到过能把自己难倒的病症了，她这次被激起了战斗欲：“雷蒙先生，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如果有哪里感觉不对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谢谢，我现在感觉好极了。”躺在病床上的雷蒙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纯净无害，不掺一丝杂质，干净得就像一个刚出生不久、不谙世事的孩子。
“那你是否回忆起以前的事了呢？”南希试探性地问道。
眼前的男人失去了记忆，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的亲戚朋友，甚至连一些常识都忘记了。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虚弱，哪怕服下再多的补药也无济于事，让人难以相信这就是那个夹在帝国和联盟之间搅弄风雨，令迪克兰都感到棘手的狡猾间谍。
雷蒙从病床上挣扎着坐起来，他轻咳了一声，温言道：“南希，谢谢你的关心，但我现在依旧无法回忆起以前的事，不过能麻烦你让我去医院以外的地方走走吗？”
“这个恐怕不好办，”南希有些为难道。
南希也知道多出去走走对身体康复有好处，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过于敏感，他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在监视范围内，迪克兰大人三令五申绝不能让这个人离开医院半步，所以雷蒙的要求有些难办。
“你想出去干些什么呢，雷蒙先生？”南希问道。
“我想去采摘一朵茶花。”雷蒙乖乖回答
“茶花？为什么你要去摘茶花呢？”南希疑惑道。
“我……”雷蒙欲言又止。
“你为什么要去摘茶花呢，雷蒙先生？”南希焦急地追问道。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雷蒙顿了一下，双颊染上一抹绯色，“我这几天一直做梦梦到自己在摘茶花。”
“你做梦梦到摘茶花？”南希打了个激灵，心中一喜。
失忆的人反复梦到梦到某样东西是记忆要恢复的前兆啊！失忆的人见到以前经常见到的东西有助于记忆的恢复，说不定雷蒙这次见到茶花后记忆就能恢复了。
“是啊，我这几天总是梦见自己站在茶花田里，那里盛开着大片大片的茶花，花瓣红艳得像是能滴出水来，”雷蒙一脸向往的神情，“我现在特别想拥有一朵茶花。”
说完，雷蒙便期待地看向南希，用眼神诉说着自己对茶花的渴望。
“太好了太好了，”南希笑得眼镜眯成了一条线，“雷蒙先生，你这是出现了要恢复记忆的先兆啊，虽然我现在不能带你出去摘茶花，不过我的办公室恰好有一捧，我非常乐意把它送给你。”
“那就谢谢你了。”雷蒙微笑着点头表示感谢。
南希赶紧命令自己的机器人小助手：“零三，快去把我办公室桌子上摆着的那捧茶花拿来。”
南希的声音夹杂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她现在十分肯定茶花和雷蒙的过去有关，只是不知道雷蒙看到茶花后能否恢复记忆。
她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担心，只怕一捧茶花并不能让雷蒙完全想起以前的事，一直将他关在医院，记忆定是很难恢复。
要想完全治好他，外物的刺激是必不可少的。
南希的本职是医生，救死扶伤的准则早已刻进了她的灵魂，在她心里，雷蒙的身份首先是个需要治疗的病人，其次才是军部抓获的间谍，她迫不及待地想把他救好。
她咬了咬牙，语气坚定道：“雷蒙先生，你放心，我会向迪克兰大人请示，让他放你出去到处走走。”
“如果迪克兰大人不答应的话，”南希向四周看了看，凑到雷蒙耳边，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这医院附近就有一片茶花田，如果迪克兰大人不同意放你出去的话，我就悄悄带你去那里摘茶花。”
“南希，你说要带谁去摘茶花？”
南希的话音才刚落地，病房的门就被猛地拉开，迪克兰一身黑色风衣，脸色阴沉地直直走了进来。
他的眼睛微眯着，眼中微光流转。南希被迪克兰晦暗慑人的眼神吓了一跳，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大人，抱歉，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这样能让他尽快恢复记忆。”南希低下头，不敢直视迪克兰。
迪克兰冷哼一声：“自作主张，这家伙身份特殊，只怕你刚悄悄把他带出去，成群结队的杀手就扑上来把他做掉了，你是目击者，他们当然也不可能放过你，你这是想陪一个间谍一起死吗？”
“抱歉，大人，是我考虑不周。”南希冷汗直流，她光想着要尽快让雷蒙恢复记忆，却忘了外面有许多不怀好意的人都想要他的命。
军部在禁锢着雷蒙的同时也给他提供了一层保护的屏障，离开了这层保护屏，他很快就会悄无声息地死掉，所以悄悄带他出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迪克兰没有过多追究，不过脸色依旧不好看。
他看向正坐在病床上的失忆间谍，对方看起来虚弱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刮走的样子。
间谍的脸色苍白的不像话，脸上还带着些许迷茫，他歪着脑袋眼含困惑，俨然一副记忆还没有恢复的样子。
“雷蒙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迪克兰话是在问南希，眼睛却盯着雷蒙不放。
南希赶紧老老实实地回答：“已经有了起色，他这几天做梦一直梦到摘茶花，我认为这是要恢复记忆的前兆。”
迪克兰食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既然记忆有恢复的趋势，那就暂且留他一命，一个失忆的人，量他也翻不出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