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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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兰接到间谍出事的消息后就赶紧马不停蹄地赶往军部附属医院。
他还没有把那个间谍的嘴巴撬开，如果间谍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差池就不妙了。
整个医院的顶层都已经被全部戒严，迪克兰抵达的时候雷蒙正全身插满管子，奄奄一息地躺在重点监护室的病床上。
一位身穿白色隔离服、面戴消毒口罩的女医生正脸色凝重地拿着仪器扫描着雷蒙的头部。
病床旁边的两个大屏幕上分别显示着雷蒙的心电图和脑部扫描图，心电图的波动十分规律，而脑部扫描图却呈现出大片大片的空白，女医生的脸色十分难看。
迪克兰心知事情不妙：“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南希？”
女医生见迪克兰进来，停止了扫描，将手中的仪器装进冷冻箱，摘下口罩，有些为难地开口：“他的情况恐怕非常麻烦，迪克兰大人。”
南希是帝国最顶尖的脑部医师之一，很少有能让她束手无策的脑部疾病，能让她感到棘手，说明雷蒙现在真的是情况不容乐观。
南希接着说：“刚才的脑部扫描图估计您也看到了，图像上呈现出大片大片的空白，他的记忆容量现在甚至不到正常成年人的10％，也就是说，这个人丧失了大量的记忆，这是我更换了三次仪器，前后扫描五次得出的结论。”
迪克兰心下一惊，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忽然被告知间谍失忆还是让他有些错愕。
这个间谍的脑子里藏着许多联盟的秘密，这些秘密对帝国、对军部都非常有用，而现在，这个间谍竟然失忆了，事情变得有些麻烦了。
他看了一眼失忆的间谍，那人双眼紧闭着，双臂交叉放在腹前，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显然正处于昏迷状态。
迪克兰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这些记忆没有办法修复吗？”
南希秀眉微蹙，摇了摇头：“抱歉，我现在无法确定这些记忆是否能够修复，一是因为这个人现在还没有苏醒，我无法判断他是否有恢复记忆的趋势，二是因为到现在我也无法确定他失去记忆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迪克兰：“无法判断他失忆的原因？”
南希：“是的，一般来说，人丧失记忆的原因主要有四种。
“一是脑部遭受重击，记忆中枢受损，然而他的头部并没有遭受重创的痕迹。
“二是伴随着人体的衰老，记忆自然丧失，而他的身上没有衰老的迹象。
“三是遭受重大的精神刺激。
“四是药物致使失忆，现在黑市流通着一些能使人丧失记忆的药物，一些能使人永久失忆，而一些使人短暂失忆，如果他真的是因为药物导致的失忆，要想知道他能否恢复记忆首先要知道他服用了哪一种药物，而我们在他的血液中并没有发现药剂成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被送来医院之前药剂就已经完全被身体吸收掉了。
“当然或许还有其他的能够致人失忆的方法，但我目前还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案例。”
迪克兰默默地听完，面色凝重道：“我想看看他详细的检查结果。”
南希点头道：“检查单在我的办公室，请您随我来。”
两个人相继出了病房，房门自动闭合，脚步声越来越远。房间内现在只剩下了奄奄一息的间谍和一个医用机器人。
病床上的雷蒙戴着呼吸面罩，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好像已经死去了一样。
忽然，他的眼皮跳动了一下，紧闭的眼睛悄悄睁开了一条缝，眼珠咕噜转了几下，他的视线在病房内扫了一遍，发现只有一个小机器人正在小心翼翼地喷洒着消毒水，其他人都暂时离开了。
他总算是放松了下来，装昏迷也挺累的。
他现在已经按照卡洛斯之前吩咐他的做了，接下来就看能否顺利逃过这次死劫了。
雷蒙再次闭上了眼睛。
x
卡洛斯：“你失忆的事情绝对瞒不过迪克兰，对于迪克兰来说，你最大的价值就是你的记忆，丧失了记忆的间谍没有任何价值。”
雷蒙：“那我要怎么办？”
卡洛斯：“发现你失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他发现的早晚的问题，如果他在第一次盘问你的时候就发现你失忆了，他会怎么想？”
雷蒙：“他会觉得是我为了不泄露联盟的秘密，在潜逃的途中自己把自己搞失忆了。”
卡洛斯：“那他最有可能会怎么做？”
雷蒙：“杀了我，因为一个间谍为了不泄露秘密竟然选择了把自己搞失忆，说明间谍的反抗情绪很大，即使恢复了记忆也难以从他口中挖出些什么，还不如杀了泄愤。”
卡洛斯：“所以第一次盘问的时候，你要表现出‘知道很多，暂时不想说，但是有松口的迹象’的样子，这样既不会暴露你失忆的事实，又不会招来严刑拷打。”
雷蒙：“可是就像你说的，我失忆的事迟早藏不住。”
卡洛斯轻笑：“如果第一次盘问你的时候，你一切正常，而在第二次盘问之前，你却失忆了，迪克兰会怎么想？”
雷蒙猛地睁大眼睛：“他会……”
x
迪克兰拿着雷蒙的检查单，厚厚的一叠装订在一起。
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血液正常、器官运行正常、精神波动正常、无外伤、无内伤……
而检测单的最后一页却用刺目的红字大大地印着：记忆大量丧失。
第一次测谎的时候这家伙还一切正常，甚至还有了松口的迹象，怎么眨眼间就失忆了？他马上就要对这个间谍进行第二次盘问了，早不失忆，晚不失忆，偏偏这个时候失忆。
这也太巧了。
雷蒙在被抓捕后全身上下都被搜查了个遍，没有任何可疑物品，显然他没有办法自己将自己弄失忆，而且他还有了松口的迹象，一个打算开口的间谍怎么会蠢到把自己的记忆清除。
那他究竟是为什么失忆了呢？
雷蒙失忆的时间是在第一次测谎结束后，难道是联盟的人得知这个间谍有松口的迹象，所以想办法清除了他的记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联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莫非是军部出了内鬼？
如果军部真的出了内鬼，这个内鬼究竟是谁？
迪克兰随手将检查单放在桌子上，右手食指弓起轻轻地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竟然敢在他的地盘上动土，不管这个内鬼是谁，他都一定要把它揪出来。
x
雷蒙猛地睁大眼睛：“他会觉得是有人不想让我说出机密而清除了我的记忆。”
卡洛斯：“如果你已经失忆了，接着又意外身亡了，迪克兰会怎么想？”
雷蒙：“他会觉得这件事大有蹊跷，然后大力调查此事。”
卡洛斯：“一旦迪克兰大力调查此事，杀手就有暴露的危险，你现在已经失忆了，暂时说不出什么，所以杀手不会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再来杀你，你暂时就安全了。”
雷蒙：“可是我依然会被困在军部。”
卡洛斯：“别急，为了从你口中套出些什么，迪克兰肯定会想办法让你恢复记忆，到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不过首先，你要借迪克兰的手将杀手除掉，你知道该怎么做？”
雷蒙：“是，这种程度我还可以做到。”
卡洛斯：“派杀手潜入军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迪克兰有了一次教训，之后肯定会加强警惕，鲁道夫的人再想混进来就难了，那时你才是真正的安全了。”
迪克兰接到间谍出事的消息后就赶紧马不停蹄地赶往军部附属医院。
他还没有把那个间谍的嘴巴撬开，如果间谍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差池就不妙了。
整个医院的顶层都已经被全部戒严，迪克兰抵达的时候雷蒙正全身插满管子，奄奄一息地躺在重点监护室的病床上。
一位身穿白色隔离服、面戴消毒口罩的女医生正脸色凝重地拿着仪器扫描着雷蒙的头部。
病床旁边的两个大屏幕上分别显示着雷蒙的心电图和脑部扫描图，心电图的波动十分规律，而脑部扫描图却呈现出大片大片的空白，女医生的脸色十分难看。
迪克兰心知事情不妙：“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南希？”
女医生见迪克兰进来，停止了扫描，将手中的仪器装进冷冻箱，摘下口罩，有些为难地开口：“他的情况恐怕非常麻烦，迪克兰大人。”
南希是帝国最顶尖的脑部医师之一，很少有能让她束手无策的脑部疾病，能让她感到棘手，说明雷蒙现在真的是情况不容乐观。
南希接着说：“刚才的脑部扫描图估计您也看到了，图像上呈现出大片大片的空白，他的记忆容量现在甚至不到正常成年人的10％，也就是说，这个人丧失了大量的记忆，这是我更换了三次仪器，前后扫描五次得出的结论。”
迪克兰心下一惊，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忽然被告知间谍失忆还是让他有些错愕。
这个间谍的脑子里藏着许多联盟的秘密，这些秘密对帝国、对军部都非常有用，而现在，这个间谍竟然失忆了，事情变得有些麻烦了。
他看了一眼失忆的间谍，那人双眼紧闭着，双臂交叉放在腹前，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显然正处于昏迷状态。
迪克兰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这些记忆没有办法修复吗？”
南希秀眉微蹙，摇了摇头：“抱歉，我现在无法确定这些记忆是否能够修复，一是因为这个人现在还没有苏醒，我无法判断他是否有恢复记忆的趋势，二是因为到现在我也无法确定他失去记忆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迪克兰：“无法判断他失忆的原因？”
南希：“是的，一般来说，人丧失记忆的原因主要有四种。
“一是脑部遭受重击，记忆中枢受损，然而他的头部并没有遭受重创的痕迹。
“二是伴随着人体的衰老，记忆自然丧失，而他的身上没有衰老的迹象。
“三是遭受重大的精神刺激。
“四是药物致使失忆，现在黑市流通着一些能使人丧失记忆的药物，一些能使人永久失忆，而一些使人短暂失忆，如果他真的是因为药物导致的失忆，要想知道他能否恢复记忆首先要知道他服用了哪一种药物，而我们在他的血液中并没有发现药剂成分，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被送来医院之前药剂就已经完全被身体吸收掉了。
“当然或许还有其他的能够致人失忆的方法，但我目前还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案例。”
迪克兰默默地听完，面色凝重道：“我想看看他详细的检查结果。”
南希点头道：“检查单在我的办公室，请您随我来。”
两个人相继出了病房，房门自动闭合，脚步声越来越远。房间内现在只剩下了奄奄一息的间谍和一个医用机器人。
病床上的雷蒙戴着呼吸面罩，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好像已经死去了一样。
忽然，他的眼皮跳动了一下，紧闭的眼睛悄悄睁开了一条缝，眼珠咕噜转了几下，他的视线在病房内扫了一遍，发现只有一个小机器人正在小心翼翼地喷洒着消毒水，其他人都暂时离开了。
他总算是放松了下来，装昏迷也挺累的。
他现在已经按照卡洛斯之前吩咐他的做了，接下来就看能否顺利逃过这次死劫了。
雷蒙再次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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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你失忆的事情绝对瞒不过迪克兰，对于迪克兰来说，你最大的价值就是你的记忆，丧失了记忆的间谍没有任何价值。”
雷蒙：“那我要怎么办？”
卡洛斯：“发现你失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他发现的早晚的问题，如果他在第一次盘问你的时候就发现你失忆了，他会怎么想？”
雷蒙：“他会觉得是我为了不泄露联盟的秘密，在潜逃的途中自己把自己搞失忆了。”
卡洛斯：“那他最有可能会怎么做？”
雷蒙：“杀了我，因为一个间谍为了不泄露秘密竟然选择了把自己搞失忆，说明间谍的反抗情绪很大，即使恢复了记忆也难以从他口中挖出些什么，还不如杀了泄愤。”
卡洛斯：“所以第一次盘问的时候，你要表现出‘知道很多，暂时不想说，但是有松口的迹象’的样子，这样既不会暴露你失忆的事实，又不会招来严刑拷打。”
雷蒙：“可是就像你说的，我失忆的事迟早藏不住。”
卡洛斯轻笑：“如果第一次盘问你的时候，你一切正常，而在第二次盘问之前，你却失忆了，迪克兰会怎么想？”
雷蒙猛地睁大眼睛：“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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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兰拿着雷蒙的检查单，厚厚的一叠装订在一起。
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血液正常、器官运行正常、精神波动正常、无外伤、无内伤……
而检测单的最后一页却用刺目的红字大大地印着：记忆大量丧失。
第一次测谎的时候这家伙还一切正常，甚至还有了松口的迹象，怎么眨眼间就失忆了？他马上就要对这个间谍进行第二次盘问了，早不失忆，晚不失忆，偏偏这个时候失忆。
这也太巧了。
雷蒙在被抓捕后全身上下都被搜查了个遍，没有任何可疑物品，显然他没有办法自己将自己弄失忆，而且他还有了松口的迹象，一个打算开口的间谍怎么会蠢到把自己的记忆清除。
那他究竟是为什么失忆了呢？
雷蒙失忆的时间是在第一次测谎结束后，难道是联盟的人得知这个间谍有松口的迹象，所以想办法清除了他的记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联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莫非是军部出了内鬼？
如果军部真的出了内鬼，这个内鬼究竟是谁？
迪克兰随手将检查单放在桌子上，右手食指弓起轻轻地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竟然敢在他的地盘上动土，不管这个内鬼是谁，他都一定要把它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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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猛地睁大眼睛：“他会觉得是有人不想让我说出机密而清除了我的记忆。”
卡洛斯：“如果你已经失忆了，接着又意外身亡了，迪克兰会怎么想？”
雷蒙：“他会觉得这件事大有蹊跷，然后大力调查此事。”
卡洛斯：“一旦迪克兰大力调查此事，杀手就有暴露的危险，你现在已经失忆了，暂时说不出什么，所以杀手不会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再来杀你，你暂时就安全了。”
雷蒙：“可是我依然会被困在军部。”
卡洛斯：“别急，为了从你口中套出些什么，迪克兰肯定会想办法让你恢复记忆，到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不过首先，你要借迪克兰的手将杀手除掉，你知道该怎么做？”
雷蒙：“是，这种程度我还可以做到。”
卡洛斯：“派杀手潜入军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迪克兰有了一次教训，之后肯定会加强警惕，鲁道夫的人再想混进来就难了，那时你才是真正的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