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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妇唱夫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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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十五,南露华携带着上官弈的妻儿,从汉中抵达长安。

    上官弈携百官出城迎接,长长的管道上,行驶来一辆皇太后的凤辇,旗帜飘扬,华盖被春风吹鼓,前呼后拥,阵仗极大,真是气派。

    上官弈上前行揖礼:“儿皇恭迎母后!”

    “臣等恭迎皇太后!”百官跪迎,齐声高呼。

    车辇的帘子被车旁的侍女打起,南露华端坐其中,在人群中没有看到展君魅他们夫妇的身影,她不由得问道:“凝香那孩子呢?怎没见到她?哀家多年不曾回过长安,可真甚是想念她呢!”

    上官弈拱手恭敬回道:“回母后,皇姐又病了,已好些日子不能见风了,大驸马也请假好些日没上朝了,一直在大将军府寸步不离的侍疾在床边呢!”

    南露华面露担忧之色,叹了声气道:“这个孩子也是个苦命的,身子骨儿这般的不好,真是让哀家担心。琴瑟,你去大将军府瞧瞧,若是大长公主身子真的很是不适,哀家可还要亲去探望呢!可怜的孩子,真让人心疼。”

    “喏!”琴瑟低头应了一声,便领命离去了。

    在众多王爷公主中,自然有不少人为南露华的慈爱所感动。

    可上官琼与上官翀姐弟二人,前者嘴角挂着冷笑,后者眼底满是讥讽之色,比起虚伪来,玉京秋的确不如南露华道行深。

    上官翰一直不服上官弈当皇帝,在他看来,就算是按长幼继位,那也该是上官珝来做这个皇帝。若论学识,他就算不能与上官弈比的,可上官翀却是天资聪颖过人的天才,说他学富五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都不为过。

    可这二者都没有成为新帝,却让上官弈这个伪君子捡了个大便宜,也不知道他父皇当初是不是眼瞎了,竟然传位给了这样一个伪君子。

    上官弈随之便上了帝辇,一群人浩浩荡荡拥护着长龙似得车队,进了繁华的帝都长安。

    南露华坐在车里,轻微一声叹息:“三年了,在那日哀家卑微求生离开长安起,哀家在心里便发誓,若不能乘坐银根车入长安,哀家便老死在汉中不出。而天可怜见,我儿争气,终于登上了九五之尊位,哀家也终于风风光光的回来长安了。”

    曹氏在一旁递上帕子,她这些年伺候在南露华身边,如何不知她的憋屈?

    一个生来便性子倔强高傲的人,为了活着,竟然那样卑微的跪倒在敌人脚下,那样的屈辱,足以让她在得到太后尊位后,而泫然落泪。

    南露华接过帕子,拭去了眼角的泪,她真不该这时哭,今儿如此好日子,她该高兴的笑才对。

    曹氏在一旁,忽然说道:“太后,大长公主今儿未来接驾,可是对您有些不敬啊!”

    南露华闻言只是勾唇冷笑道:“她身为皇室唯一的一位嫡长公主,自然是傲气的。而哀家只不过是她的庶母,若放在民间的大户人家,哀家也不过是个妾室,哪怕自己的儿子当了家,也改不了哀家是妾的事实。她是家里的大小姐,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主子,如何能瞧得起哀家这半个主子的妾室呢?”

    曹氏只是在一旁叹了声气,在这个皇室中,因先帝对唐皇后的爱,所有子女都成了庶出,唯独留下唐皇后之女这个嫡出公主,让她一枝独秀尊贵无比。

    南露华虽然对此也恨过,可恨又有什么用?先帝都死了,她这满腹的恨意,又该对着谁去发泄?

    曹氏在一旁劝慰道:“太后,您可不是民间的妾室,您是帝王的妃子,而今更是一国尊贵无比的皇太后,连长乐宫的长信殿,太皇太后不都许您入住了吗?要知道,玉京秋当太后的时候,可从不曾有机会入住长信殿呢!您比起她来,可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后呢!”

    “皇太后?”南露华也只有因为这个称呼,而心里多少好受些了。

    至少太皇太后没为难她,让她做了个名正言顺的皇太后,不似玉京秋,一辈子享受着太后的富贵荣华,却一辈子都不曾被封为皇太后,死后也是被丢去了乱葬岗,连妃陵都没能入葬呢!

    曹氏在一旁继续说道:“大长公主之前便用病陷害了玉京秋,太后,你可要防着她些,万不能与她独处,谨防她会用装病一招,陷您与皇上……”

    南露华闻言眯眸,眼底满是精光的点了点头,她自然不会给上官浅韵败坏他们母子名誉的机会。

    在抵达宫门口时,百官便驻足行礼恭送皇上与皇太后的大驾了。

    那些个王爷和公主,在之后自然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琴瑟去了大将军府,在见到了形容憔悴的上官浅韵后,便离开大将军府,随后进了宫。

    南露华进了宫,便带着媳妇孙儿一起去了永寿殿。

    太皇太后端坐在阶陛上的棚足几案后,虽已是满头银发,可威严却丝毫不减。

    南露华带着众人上前,提裙跪地,双手放在膝前,额头抵在手背上,行稽首大礼:“妾身拜见太皇太后,多年未能伺候在您老身边,是妾身不孝。”

    温晴岚带着上官弈的妾室和孩子们,也是跪地低头叩头,齐声拜道:“拜见太皇太后,祝太皇太后长乐无极!”

    太皇太后见南露华这般谦卑懂规矩,便也不打算为难她了,开口淡淡道:“都起身吧!”

    “谢太皇太后!”南露华带着众人起身,而后吩咐曹氏将礼物奉上。

    曹氏双手捧着一个红布盖着的东西上了阶陛,将东西交给了慈姑,微笑颔首,而后低头退后几步,转身下了阶陛,回到了南露华身旁侍候着。

    慈姑捧着东西,弯膝跪在棚足几案旁,将东西放到桌上后,便掀开了那块红布,红布下是一个沉香木的雕花茶盘。

    太皇太后伸手抚摸上哪沉香木的茶盘,抬眸看向下方的南露华,唇角微笑道:“你有心了。”

    “能得您老人家的喜欢,便是这茶盘的福气了。”南露华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不会太谄媚讨好,也不会太虚假客套,淡淡的浅笑,让人瞧着很舒服。

    太皇太后之前是想好好给南露华立规矩的,不过,南露华可比之前的玉京秋聪明多了,一回来便这般规规矩矩的敬着她老人家,让她老人家纵然想揪她的错,都难呢!

    南露华带着众人,也只是在永寿殿喝了一杯茶,便在太皇太后说乏了后,便离开了。

    出了永寿殿,南露华便让她们各自回自己的住处去了。而她,也坐着八掆舆去了长信殿。

    长长的宫道,那样深深地无尽头,让她不由得想起年轻初入宫为家人子的时候……

    那时的她,是那样的天真无邪!与一起进宫的姐妹感叹着这宫墙多雄伟高筑,宫里的亭台楼阁多么的繁多精美,她们多如井底之蛙,瞧着什么都新鲜得不得了。

    可而今再走这悠长的宫道,她心底却只觉得悲凉。

    失去所有的天真无邪,换来这样一生孤寂无人怜,真的是好不值得呢!

    温晴岚带着她的儿女,入住了椒房殿,一路上她虽然端着矜持高贵,可心里却是激动不已的。真是没有想到,她有一日竟然能入住椒房殿,做这令天下所有女子都仰望羡慕的皇后娘娘。

    是的,在上官弈下了封南露华为皇太后的圣旨后,也同样封了温晴岚为皇后,上官弈的嫡长子上官溯也被封为了太子,嫡次女上官锦也已被封为卫国公主。

    上官弈其余的妾室与儿女,也都按照规矩一一封赏。

    两名良娣水氏与云氏也被封了婕妤,依旧是在温晴岚这个正室之下的侧妃。

    她们儿女,自然也被封王封了公主。

    其余三名孺人,也被封为了美人,她们只有其中一人孕有一位公主,也已给了封号。

    细数上官弈的妻妾儿女,竟然妻子一位,妾室五人,加上红缨便是六位妾室。

    儿女,嫡出的有两个,庶出的有七个,儿子四个,女儿五个,短短三年的时间,他这位皇帝陛下,竟然就生了九个孩子,可谓之身体真好。

    如今上官弈不过十八岁,去已是七个女人的夫君,九个孩子的爹了,这样的身体棒能生,何愁皇室子嗣不绵延不断,犹如潮水奔流而至。

    而在这一日,本来是大喜的日子,却传来了噩耗。

    江涵秋却中毒死了,死相很是恐怖,七窍流血,嘴唇黑紫,尸体已冰冷僵硬。

    伺候江涵秋的宫人,将此事禀报到了永寿殿,可却被钱信拦了下来,让他们去长信殿找皇太后南露华处理此事。

    宫人没办法,只能转而去了长信殿,找他们新来的皇太后处理此事了。

    南露华是刚回到长信殿喝杯茶,说句粗鲁的话,屁股都还没坐热呢!就听到这样一件晦气的事。

    曹氏在一旁说道:“太皇太后既然说她老了不想管事了,那太后您何不借此机会,将后宫大权握在手里呢?”

    “不管事?”南露华勾唇冷笑道:“她是不管别人的闲事,一旦有事牵扯到了上官浅韵的身上,你看她出不出面去管。”

    曹氏一想也是,便又笑着宽慰道:“大长公主再得宠,那也是个外嫁女,她一年到头能进宫多少次?太皇太后护着她便护着她,咱不去招惹她,她还能野蛮不讲理的来找咱们的事儿不成?”

    南露华颔首轻笑道:“曹姑姑你说的对,上官浅韵对哀家而言,的确没有多少威胁。不过,上官珝……”

    “上官珝现而今也不过是个没爪牙的老虎罢了,温顺的和家猫有什么区别?”曹氏在这无外人的殿内,自然是放开胆子的说道:“而今于皇上最大威胁的,便是太皇太后养在身边的那位山都王了。太后,你现在该对付的,该是这个还没长大成人小老虎才对。毕竟……养虎为患啊!可不能因老虎小,便这样养着玩儿啊!虎终究是虎,长大了可都是会吃人的。”

    南露华的确忽略了上官翎,这孩子虽然小,可也是只虎,长大了也会生獠牙吃人的。

    而上官珝……她过些日子,也该派人去瞧瞧他们夫妻了。只要他们此生再无子嗣,她便饶了他们一命,也不是不可以,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江涵秋死了,死于中毒。江家是没管活人过,可人死了,他们却需要上官弈给他们一个交代。

    江家的女儿,岂能死的这般不明不白?

    而南露华很快找人查清楚,原来是乔美人对江涵秋下的毒。

    上官弈知晓后,便下令刺死乔美人,哪怕这个女人在床上再会伺候他,他也不会留她这样一个没脑子的女人在身边。

    乔美人没想到上官弈这般的无情,她与他何止是一夜夫妻,就算没有什么恩情在,也总有那么一点鱼水之欢之情吧?

    乔美人被刺死前,红缨倒是去看她了。

    乔美人一见到红缨,便扑过去咒骂对方:“你这个狐媚子,都是你害的,否则他怎会对我如此无情!”

    宫人拉住发疯的乔美人,任她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四五个宦者的拉扯。

    红缨挥手让他们都退下去,等这冷宫里只有她们二人后,她才举步走过去,望着狼狈不堪的乔美人,冷笑道:“你的心里很明白,哪怕是没有江涵秋之死的事,你也活不了多久。他,而今身为帝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这样的,姿色不算多好,身子是不错,可让他一而再宠幸你的理由,却是你是上官羽的女人。他每每将你按在身下蹂躏时,他总觉得出一口恶气。故而,他从不曾怜惜过你,你的身子也早已被他糟蹋坏了,你自己也很清楚,所以才会下毒害死江涵秋的,不是吗?”

    乔美人哭着跌坐在地上,上官弈的确不曾怜惜过她一回,她不过只是上官弈宣泄一口恶气的工具罢了。

    红缨之所以说这么多,不是为了让乔美人死得明白,而是说给暗中的人听的。

    希望那些手里还有点人脉的人,不要因为心底的不甘心,而做出徒劳无功,反而会白白丢了性命的事了吧。

    江涵秋死了!

    乔美人死了!

    上官羽留下的那些妃子,依旧没有因为这二人的死而醒悟,一个个的还在妄图找出路。

    只因,她们不想年纪轻轻的便老死在宫中。

    三日后,江涵秋被秘密安葬,没有谁会在乎她的死,在外面百姓的心里,也早已不记得她这位江皇后了。

    而在长安城外,却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对着上官浅韵盈盈一拜的人,却是早已发了丧的江涵秋,她温婉浅笑道:“多谢皇姐成全,七珍这一辈子,都会记得你是我的姐姐。姐姐,姐夫,后会有期!”

    “保重!”上官浅韵微笑送江涵秋上了马车,这一别,说是后会有期,却不知何年何月才有缘再见了。

    弄筝弯膝行了一礼,也随之上了马车,再多的感恩之话,都不足以表达她对上官浅韵的感激之情。

    她只能在余生向上苍祈祷,请上苍保护这位小公主,让她一生幸福快乐,安康常建。

    马车缓缓行驶离去,自此后,世上再无皇后江涵秋,有得只是民女齐珍罢了。

    上官浅韵在送走江涵秋后,便与展君魅一同骑马回去了。

    路上,展君魅问她道:“你为何会帮江涵秋这么多?”

    “因为曾经的我,也如她这般孤立无援过,那种只能等死的滋味,让我生生世世都铭刻于心。”上官浅韵回忆前世,她当初要是能遇上一个肯拉她一把的人,她又怎会变成今世这般心机深沉的她?

    展君魅将她紧抱在怀里,对她说:“以后,我来陪着你,永远不会让你孤立无援。”

    “嗯!”上官浅韵头靠在他胸膛上,望着那蔚蓝的天空,上面的白云看真好看,她伸手想去触摸,却如何也碰不到,指缝洒下的光,照在她脸上,她嘴角微微扬起,缓缓闭上眼眸,轻叹一声:“子缘,你说我们该要个孩子了,可为何我们还是没有呢?”

    展君魅闻言脸色一变,唇凑到她耳边,便是咬牙切齿道:“你是真的想骑马马吗?”

    上官浅韵仰头懒懒的晒着太阳,皱眉嘟嘴说了句:“不想,会断的。”

    展君魅脸色已黑沉,握着缰绳的手都发出了咯吱声,咬牙切齿的盯着她白嫩的脖子,真想一口咬下去,让她长长心眼儿,知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

    “色胚子,男人的身体,果然比人诚实。”上官浅韵虽然还是那样慵懒眯眸晒太阳,可嘟嘴说出的话,配上她脸颊上一抹羞红之色,足以说明她背后的男人动情了。

    展君魅阴沉着脸色,咬牙切齿在她耳边说:“你近日来一直在撩拨我,撩完又冷着我,到底是为什么?”

    上官浅韵闭着眼睛皱眉道:“因为你总不能让我有喜,我想,可能是我们同房太频繁了。故而……你继续来来回回的憋着,等时候到了,我一定撩拨完你,绝对负起责任,一切都是为了要孩子,你暂先委屈一些时日吧。”

    展君魅忽然不想要孩子了,如今没孩子,就让他委屈,以后有了孩子,他在她心里还有什么地位?

    上官浅韵眯着眼睛,忽然又说道:“对了,南露华来长安了,穆齐尔也好滚回他的匈奴去了。火寻恨也闯过了天关,伤势估计也养的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准备把小秀嫁出去,计划计划如何将皇祖母弄出宫来,然后……”

    “咸阳那边有点乱,先办好小秀的事,再去会会你哪位大舅舅,之后的事……到时再说吧!”展君魅愁眉紧锁,咸阳是唐氏的根据地,一旦他们去了哪里,难保不会被唐氏请去喝茶。

    上官浅韵转头看向他,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变卦了。

    展君魅抱着她,亲了她脸颊下,说道:“穆齐尔那边有墨曲看着,不会出什么乱子。宫里在出了江涵秋的事后,至少会平静一段日子,你我也不用为宫里烦心。接下来,最麻烦的是唐氏,你那个不是人的大舅舅,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罢休,他一定还有后招。”

    上官浅韵此时对这些没兴趣,她只想被他抱着骑马散步,懒懒的晒晒太阳而已。

    展君魅低头瞧着她慵懒的小模样,嘴角扬起的惬意微笑,让他也不忍心再说扫兴的话来烦她了。

    而当他们回到长安城后,持珠便在城门口等他们。他们问清楚发生什么事后,便骑马赶回将军府。

    上官翠画此时是披头散发的在将军府外撒娇,引来不少人围在将军府门口看热闹。

    洛妃舞站在将军府台阶上,面纱遮住了她的容颜,唯有一双眸子淡冷的看着她母亲撒泼。

    上官翠画见她闹了这么久,洛妃舞都毫无一丝动容,她不由得怒指洛妃舞骂道:“你这个死丫头,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总赖在人家将军府不走成何体统?跟我回去,过几日便要选秀了,凭你的姿容才情,进宫后也定然能做个夫人的。乖,随母亲回去,皇上年轻英武的,你能当他的妃子,那可是你洛家祖上积德的。”

    “洛家祖上,与我有关系吗?”洛妃舞终于出声了,她举步一步步的走下台阶,来到将军府外的大道上,望着她母亲,眸光淡冷道:“母亲你似乎忘了,我是安君的女儿,并不是你与洛驸马生的女儿。”

    她是和所有兄弟姐妹一样,都冠以洛驸马的姓氏,可他们中,却几乎都是他们的母亲,与无名无分的面首生的儿女。

    上官翠画没想到洛妃舞这样不给她脸,当着众人的面,便揭露她不检点的私生活。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传来,引得众人回头望去。

    展君魅翻身下了马,伸手抱下了上官浅韵,夫妻二人便携手到了将军府门口的大道上。

    洛妃舞一见上官浅韵回来了,她便更觉的脸臊红,住在人家里这么久不说,还给人家屡次惹来这样麻烦。

    上官浅韵到来,便看到她这位形容越发憔悴的大皇姑,皱眉看着她说道:“我上次不是让表姐回去劝你了吗?你怎么还在服食那种东西,你不想要命了吗?”

    上官翠画被上官浅韵训斥的脸都臊红了,她可是长辈,她上官浅韵怎敢这样训她?

    上官浅韵见上官翠画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也懒得理她,转身看着洛妃舞问道:“表哥呢?”

    “出去见九爷了。”洛妃舞此时的眸光,温和了不少。

    上官浅韵也觉得花镜月是没在府里的,否则他哪个护短的人,怎么可能让洛妃舞一个人面对上官翠画这个疯婆子。

    上官翠画虽然有些惧怕上官浅韵,可还是壮着胆子,端起皇姑的架子,咳了声道:“凝香,我可是来接你表姐回家的,你就算再和你表姐投缘,也不能让她一直住在将军府……不让她回家吧?”

    洛妃舞皱了下眉头,低声对上官浅韵说:“她想让我去选秀。”

    上官浅韵听洛妃舞说的,她对上官翠画更是没了好脸色,转身便是淡冷道:“大皇姑,虽说表姐是您的女儿,可既然您为她请封了郡主,那她便是宗室女子,要嫁谁都不是您能再自作主张的了。”

    上官翠画之前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此时知道了归知道,可她还是端架子直视对方道:“皇上选秀在即,我只是让舞儿去参加选秀,又没有让她随随便便嫁给什么人。”

    上官浅韵已经给了上官翠画台阶下,可她既然不领情,她也就无需给她留脸了。逼近她两步,望着她寒声道:“大皇姑,你难道不知道,皇祖母已经给表姐指婚了吗?你如今逼着表姐去选秀,是想自己不孝,还是要给皇上扣上一项夺人妻的恶名?”

    “什么?母后给舞儿指婚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上官翠画极力想要推翻上官浅韵的话,毕竟,她一点都不想背上一个欺君的罪名。

    “大皇姑,你除了记得你府里的那些个男人外,其他的事,你还有什么是能记在心上的?”上官浅韵这回说话很难听,一点都没给上官翠画留脸面,一而再的来她家闹事,真当她会一直尊老惯着她吗?

    上官翠画听到周围人的闷笑声,她又些恼羞成怒道:“上官浅韵,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皇姑,你见面不向我行礼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如此长幼不分的羞辱于我,我……我要拉你去皇上面前评理去,就没有你这样强留别人女儿的,你这是……”

    上官浅韵望着上官翠画的眼神很冷,不耐烦的开口道:“皇上是一国之君,可我却是他的长姐,就算到了他面前,你认为,他会为了你,而训斥我这个长姐吗?”

    上官翠画想到上官弈登基后,一直给上官浅韵的封赏不少,加之展君魅的存在,上官弈更不会去惹他这位皇姐不快了。

    所以,她去面圣的结果,一定是自己再被羞辱的挨一顿臭骂。

    上官浅韵示意持珠赶走那些看热闹的人,她又不是耍猴的,需要这些人来围观吗?

    上官翠画见上官浅韵这里说不通了,便又转头看向洛妃舞说道:“舞儿,母后也是为你好,当帝王的妃子,怎也比嫁个普通人要好吧?”

    洛妃舞伤心的看了她母亲一眼,便转身回了将军府,她母亲已经走火入魔了,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出卖她,去换取好处。

    持珠伸手拦住了上官翠画,面无表情的她眸光很冷,如果上官翠画敢对她撒泼,她绝对会一剑砍了她。

    上官翠画自然是不敢和持珠杠上的,毕竟她可是见过持珠杀人的。

    上官浅韵见洛妃舞进了将军府,她便也不想和上官翠画在此纠缠了。

    展君魅跟着进去前,这样吩咐道:“谁敢在将军府外撒野,只管打杀了,出了事,本将军顶着。”

    “是!”严谨拱手领命,送走了他们几个主子后,他才一挥手,招来无数将军府护卫,排列开来,站在将军府外,光那肃杀之气,就能吓退所有妄想靠近的人。

    上官翠画自认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不还她女儿也就罢了,竟然还要让人将她打杀了?

    上官浅韵带着洛妃舞回到了凤仪阁,二人要说说悄悄话,展君魅自然不好留下来了。

    等展君魅走了,上官浅韵便说道:“表哥是和大舅舅哪里闹崩了,而今你和大皇姑……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去求皇祖母为你和表哥赐婚,这样一来,谁也不能说什么了。”

    洛妃舞也想嫁给花镜月,可花镜月到底是怎么想,她还不知道。

    上官浅韵见洛妃舞皱眉,她便凑过去小声问:“表哥不是已和你有夫妻之实了吗?怎么,他还木头的没和你说成亲的事吗?”

    洛妃舞的面纱后的脸羞红了,眼神羞涩的看着上官浅韵,不知道她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的,问出口这样男女间**之事的。

    上官浅韵见洛妃舞羞涩的望着她,她也忍不住红了脸说道:“我以为天下男人都一样的,所以……”

    洛妃舞红着脸,低头小声的说:“阿月没有展将军……毕竟你家那位是带兵打过仗的将军,肯定会比阿月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爷,强……强一些的。”

    上官浅韵没想到洛妃舞这样的女子,竟然会和她讨论这种男人强不强悍的事。

    洛妃舞似乎因为这房门紧闭,加之又只有她们二人,她便红着脸抬头看着她,羞涩的问:“你……你们第一次疼吗?”

    “疼?”上官浅韵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我与子缘初次的时候,觉得……很好。”

    洛妃舞听上官浅韵说她没疼过,她便皱眉觉得委屈道:“阿月初次很笨拙,我……我和他都难受。”

    上官浅韵听洛妃舞这样说,忽然间,她很感激墨曲的药和小画本,如果不是墨曲送了那些东西,她还不知道会不会被展君魅那莽夫弄疼死呢。

    洛妃舞见上官浅韵起身去翻箱倒柜,她便皱眉问了句:“你在找什么?”

    上官浅韵找到了一方白娟,宽长条的,上面绘画着各色的美人。还有一盒药膏,她似乎早用不着了,因为展君魅早坏到不需要这些药膏,也不会弄疼她了。

    洛妃舞见她走来,递给了她一块长白娟,她打开低头一瞧,脸羞红的都能滴血了。

    上官浅韵将那盒药膏也塞到了洛妃舞的手里,凑过去小声对她说:“把东西给表哥,你们在那样的时候,你就不会痛苦难受了。”

    洛妃舞眼角都羞红的看着她,声如蚊蝇的问:“你和展将军……那样的时候,竟然也用到这些东西了?”

    上官浅韵本来是还好的,可见洛妃舞脸红成这样,她要是不脸红,好似有点不太好,会显得她脸皮很厚的。

    而回来后,就被展君魅拉上屋顶的花镜月,此时脸色是忽红忽黑,红是因为他表妹那些经验之谈羞的,黑是因为展君魅这个坏东西,他都教了他表妹什么?

    感情,他在床笫之欢上,是花样百出的折腾他表妹啊?

    展君魅倒是真没想到他家媳妇儿,竟然会和洛妃舞说这些,不过,他媳妇儿夸他本事,他还是很高兴的。

    花镜月真是受够展君魅这个色狼了,他转头便要起身,可是展君魅却拉住了他,让他继续听。

    房间里,洛妃舞拿着那漂亮的盒子,不解的问:“这个不会……是用来吃的吧?”

    上官浅韵对于这个问题,她是真心脸红不好意思细解释了。只羞红脸咳了声,低声道:“你把这个给表哥,他知道这东西是怎么用的,你放心吧!”

    “哦。”洛妃舞是真好奇这盒子里的药膏,到底是吃的,还是抹在身上的?不过真的好香,瞧着可是没用过的。

    上官浅韵见洛妃舞打开盒子去轻嗅那药膏,她真的忍不住好想咳嗽,不过她忍住了,脸红着说道:“子缘在墨曲哪里弄来了两盒,这一盒没动过,你拿回去后,晚上……让表哥带你去青松院,哪里安静。”

    洛妃舞的脸又红了,这个凝香怎么比她还着急?再说了,她与花镜月可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亲,要是一不小心有身孕了,那到时候可该怎么办?

    上官浅韵不会想到,洛妃舞竟然想的那么远了。

    展君魅在屋顶是,伸手轻拍了花镜月的肩头,鼓励花镜月好好努力。

    花镜月转头瞪了展君魅一眼,便起身跳了下去,落地后便喊了声:“表妹,舞儿在你这处吗?”

    上官浅韵一听到花镜月的声音,便忙慌帮洛妃舞将东西藏在袖子里,一切收拾妥当后,她应了声:“表姐在呢,表哥你进来吧!”

    花镜月走过去,推开了房门,走进去后,就看到她们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展君魅自后走了进来,他倒是一点都没有别扭,走过去落座后,便习惯的抬手揽住了上官浅韵的肩,低头温柔笑问她道:“今儿午膳你想吃什么?新来的厨子手艺很不错,要不然尝尝他做的菜肴?”

    上官浅韵伸手捏住他的脸颊,笑着凑近他说道:“子缘,你这一年养尊处优的,可珠圆玉润了不少呢!再吃下去,你可就要成那土财主了。”

    “胖了吗?”展君魅摸着自己的脸,挑眉瞧着她说道:“之前说我干瘦骨头硬,如今又嫌弃我珠圆玉润了?那龙儿你来说说,我该如何模样,才让你满意?”

    上官浅韵怕他又要胡来,便收回了手,亲了他脸颊下,笑说道:“这样就挺好的,至少有点肉了,软软滑滑的,摸着很好。”

    展君魅任由她小手捏着他的脸,而他则转头对花镜月说道:“今儿你们也留下来吃饭吧!瞧着表哥可有点气血不足的样子,也该大补大补了。”

    花镜月眯眸冷瞧着展君魅那张明媚的笑脸,他真想给他一巴掌,这事有什么好得意的?是个男人都能化身为狼,他不过是怜惜洛妃舞,才自那次之后,再没有碰过她的。

    谁像他展君魅,如狼似虎,夜夜折腾他表妹,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真是个十足的莽夫。

    展君魅只是笑而不语,他且等着花镜月褪去君子风度,变成一头会吃了洛妃舞的色狼。

    午膳的时候,上官浅韵倒是一直给洛妃舞夹着菜,一点都没去理会那两个用眼神厮杀的男人。

    飞鸢在一旁心里很忐忑,容雅可说过这汤很大补的,这样一碗一碗的给月公子盛了喝,真的不会出事吗?

    展君魅早就交代了飞鸢,一旁老老实实的给花镜月添汤,什么都不要担心多嘴。

    容雅在上官浅韵身边伺候着,瞧着花镜月可喝了三碗汤了,这样下去,再加上晚上那个刺激药膳,月公子就算没事,蓝田郡主也会被折腾的好几日下不了床吧?

    花镜月自己对毒药很了解,展君魅这碗汤没问题,味道还不错,所以他就多喝了几碗。

    而用了晚膳后,展君魅便和花镜月对弈起来,你来我往,黑白棋子纵横在棋盘之上,厮杀出狂风血雨。

    上官浅韵想亲手给展君魅绣条汗巾,便请教了洛妃舞下。

    洛妃舞的针黹女工还是不错的,而上官浅韵也聪明的一点就通,她教的也很轻松。

    等晚膳时,展君魅说吃清淡些,所以,这一桌子几乎全是素菜,不过厨子手艺好,素菜也美味。

    用罢晚膳后,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而当听飞鸢说,花镜月去了采薇后,展君魅便拉着上官浅韵出门了。

    而花镜月进了采薇没多久,便顿感身子不适,看着洛妃舞的眼神都好似在燃火。而当他看向那袅袅白烟升腾的香炉时,便什么都明白了,展君魅竟然给他下了三道毒,混合在一起才会毒发,真是卑鄙无耻啊。

    洛妃舞刚要上前去关系的问花镜月是怎么了,人便对方拦腰搂住,而后……她就被人带着飞出了窗户。

    展君魅在后带着上官浅韵,悄悄地追了上去。

    上官浅韵到现在都没明白展君魅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带她跟着花镜月和洛妃舞?还有,他到底对花镜月下了什么药,怎么花镜月会变的那样狂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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