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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小魔女被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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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言奉命彻查此事,一查多日,总算有了点眉目,此事的箭头指向披香殿的水婕妤,查出了鸳鸯殿竟然有水婕妤派的人。

    当文尚带领大批执金吾来到披香殿后,便宣读了圣旨道:“婕妤水氏,疑与太子溯之死有关,自即日起,禁足于披香殿,由廷尉孔言审查此案,披香殿众人,嫌疑者立刻逮捕入廷尉狱,如遇反抗者,杀无赦!”

    水婕妤跌坐在地上,望着文尚手里递来的圣旨,她伸手颤抖的需要接圣旨,可她又手指屈起不愿意接,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这与废了她有什么分别?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都为他生了一双儿女了,他为何对她没有半点情份,反而做到这般的冷心绝情?

    文尚把圣旨放在了水婕妤的手中,俯身低头还算恭敬道:“水婕妤,这事还不能确定,孔大人是个明察秋毫的好官,只要您是清白无辜的,他便必然会还您一个公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伺候水婕妤回去休息?”

    两名宫女上前,一左一右搀扶起了水婕妤,低头轻声劝道:“娘娘,奴婢们送你回去休息吧?”

    “休息?”水婕妤悲冷一笑,伸手猛然推开那两名宫女,望着文尚双眼泛红道:“我要见皇上,我是冤枉的,太子溯的死和我没关系,皇上不能听信他人一面之词,就这样对我,我……我可是他儿女的母亲啊!”

    文尚退后一步,拱手一礼道:“娘娘请好好休息!”

    “文尚!”水婕妤脚下跄踉的跑出去追人,可披香殿的大门还是关闭上了,她听到外面落锁的声音,一下子无力的扶着大门跌坐在地上,落泪痛哭的拍着门喊道:“皇上,嫔妾是冤枉的,您为何就是不信?嫔妾伺候您多年,您难道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嫔妾吗?嫔妾何曾是个恶毒之人啊,皇上……”

    文尚离开时,听着水婕妤那些话,也觉得其中可疑之处很多,水婕妤这个人有点笨,愚蠢的事会做不少,可这样精妙的计划,却不像是她这个脑子能想出来的。

    看来,此事有必要回禀皇上,请皇上再做圣裁。

    执金吾把手着披香殿四周,连一只苍蝇也不会放进去。

    水婕妤被禁足在了披香殿,而之前被人陷害的红樱,却已被解禁。

    上官羿此刻就在鸳鸯殿陪红樱,这几日没见红樱,他甚是想念,如今这个宫里,他最怕的便是红樱出事。

    红樱自从失去第一个孩子后,性子倒是越发柔婉了,低眉顺眼的她启唇淡淡道:“皇上该知道,若是我想离开,那怕鸳鸯殿有重兵把守,也是拦不住我的。”

    “朕知道,正因为朕知道鸳鸯殿关不住你,朕才会更愧疚于你。你肯留下来,只因是朕成了你的无形牢笼。”上官羿双手包裹着红樱微凉的小手,这都三四月份了,为何红樱的手还是这样凉?还是因为身子太弱的吧?

    都怪他不好,是他太不够小心翼翼,才会害红樱成了这个样子。

    如果红樱没有失去那个孩子,她一个习武之人,怎么也不会身子骨儿这般差劲。

    “皇上知道便好,我这一生,都注定囚于牢笼之中了。”红樱低垂着眸子,掩去眸底的悲凉,她是被无形的牢笼困锁着,可却不是因为上官羿,而是因为她心中越发浓烈的恨意。

    “红樱,朕此生绝不负你,只要你为朕诞下皇子,朕便封你为皇后,与朕做对真正并肩而立的夫妻。”上官羿抱红樱在怀里,满心都是对红樱的怜惜。

    “多谢皇上,红樱也想做皇上的妻子。”红樱依偎在上官羿的怀里,从始至终都不曾抬眸过,皇后?的确是个能更好报复南露华的身份呢。

    上官羿紧紧的抱着红樱,丝毫没留意到,红樱说的是当皇上的妻子,而不是羿的妻子。

    青梅在一旁听的真切,没想到上官羿如此重视红樱,在红樱还不曾诞下皇子前,他便承诺红樱,只要红樱生下皇子,便让红樱做承天国的皇后?

    这一刻,她心里更是恨极了,当初若是宫主派她来上官羿身边,那将来会做皇后娘娘的人,便该是她了。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输给了红樱,眼睁睁的看着红樱去当皇后娘娘,而她却只能永远是个任人驱使的奴婢。

    宁静一直很厌恶青梅,只因在青梅的眼中,她看到了太多的嫉妒与怨毒。

    五日后

    孔言一个个审问了披香殿可疑之人,最后从一个宫女嘴里审问出,鸩羽是她放在鸳鸯殿的,可她没下毒害死太子溯,水婕妤也没吩咐她做过这些事。

    上官羿当看到这份供词时,便一怒下下令道:“立刻传旨下去,废水氏婕妤位份,贬为良使,迁居昭台殿。”

    “是!”文尚领命离去,让人拟旨。

    昭台殿,那可是与长门宫一样的地方,进了那冷宫,可就再难出来了。

    孔言在一旁低着头,倒是还能很淡定的道:“臣请示皇上,此事还要继续查下去吗?”

    “查,朕要你彻查此事,有心害人者,朕不会轻饶。毒害太子之人,朕更不会轻饶。”上官羿怒拍案,案上的杯盏被震的溅出茶水,打湿了那份供词。

    “是。”孔言低头应一声,便拱手退出了宣德殿。

    没过多大一会儿,文尚有弓腰低头走了进来,拱手禀道:“皇上,樱婕妤来了。”

    “快让她进来。”上官羿说话间,也已起身走下了阶陛,今儿天色阴沉沉的,还下着毛毛细雨,这红樱怀着身孕,怎么就跑来宣德殿了?也不怕被雨拎着冻病了。

    红樱没让人跟着一起进来,她手拎着一个小食盒款步行来,一袭红衣,以往是冷艳傲然,如今是明艳动人。

    “怎么还自己拿上东西了?”上官羿已上前伸手拿过那食盒,随手递给了一旁的文尚,心疼的去握着红樱的手,果然,红樱的手又是冰凉冰凉的。

    红樱在上官羿没动怒前,便笑说道:“我煮的粥,羿不尝尝吗?”

    文尚已忙打开食盒的盖子,低头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奉上。

    红樱伸手自食盒里端出一只蜜色玉碗,打开碗盖,取了一只小木勺子,在香甜的粥里搅动几下,才舀了一勺子粥,送到上官羿嘴边,她脸上几分羞涩笑容说:“羿尝尝,我有没有把盐和糖弄混了。”

    “好!”上官羿张嘴吃了一口香甜的红豆薏米粥,他抿嘴一笑,伸手从红樱手里拿过小木勺,舀了一勺子粥,喂红樱吃下,弯腰笑问:“甜不甜?”

    红樱皱眉,摇了摇头,说道:“苦了。”

    “那是糖放多了。”上官羿又舀了一勺子放进嘴里,他倒是一点都不嫌弃,这可是红樱第一次做吃的给他,尝了这手艺,便知红樱是第一次下厨,他心里为此感到很高兴。

    “别吃了,都甜苦了。”红樱伸手就要夺上官羿手里的木勺子,她之前也没想过一个放了粮食煮的粥,看似简单,熬煮起来却这样的难。

    上官羿高举手,低头笑看红樱说道:“连朕手里的饭勺也敢夺,你可很大胆啊?”

    “那勺子是我带来的!”红樱脸色有些微红,生气的瞪着她,说了一句很大胆任性的话。

    可上官羿却没为此生气,而是把木勺子放回玉碗里,笑看着她点头道:“樱樱说的对,勺子是你的,朕也是你的,都是你的。”

    “不和你说了。”红樱把玉碗放回小食盒里,她便拎着食盒生气走了。

    上官羿在后看着生气离开的红樱,心里很暖,从不曾有人这般与他生气嬉闹过,红樱是第一个没看到他身份,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男人的女子呢。

    文尚在一旁低着头,眼睛转了转,便斟酌后开口道:“樱婕妤的性子倒是变得开朗不少,这般有点任性耍脾气的她,恐才是真正的她吧?皇上,瞧得出来,樱婕妤越来越依赖您了呢。”

    “嗯!”上官羿倒是很受用文尚说的这些话,红樱依赖他,他很高兴。

    文尚不再多言,溜须拍马的话说多了,那就是逢迎了,他可不想让皇上对他生疑心。

    不过,这位樱婕妤的确要尽力去讨好,不管樱婕妤是否最终能不能当上皇后,她都会是这个宫里最得宠的娘娘。

    有皇上的宠爱,可比空有皇后之名的女人,要能给他大利益的多了。

    丞相府

    吕老爷子亲自登门致歉,只因他那不孝的孙女,竟然跟人私奔了。

    柳瑞是心虚的,他儿子可已是心有所属,如今吕家小姐与人私奔了,他反倒是暗松了一口气,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怪罪之言的。

    这柳瑞越是大度吧,吕老爷子便是越愧疚不已道:“宜宣啊,老夫对不起你们家青君,竟然养出这样一个败坏门风的不孝孙女,真是让老夫我……唉!青君,吕爷爷对不起,太对不起你了。”

    “吕爷爷,您别这般过于愧疚,因缘之事,本就是天定的,人力有时候……真无力改变。”柳亭温文劝慰吕老爷子,这事可是他一手策划的,要是说愧疚,该是他愧对人家吕家才对。

    不过,那小子可真行,竟然真把吕蓉拐去私奔了。

    之前他的计划,只是让吕蓉见异思迁,而后来找他退婚。

    可谁曾想,他们二人竟然看对眼了,还胆大妄为的一起去私奔了,真是……他真是太愧对吕老爷子了。

    柳瑞在一旁也安慰吕老爷子道:“吕伯父,孩子大了就由不得咱们了,既然小蓉对青君没有男女之情,等她以后回来了,与青君当个兄妹也是成的。您老可别因怒气伤了身子,那样的话……唉!晚辈也要心生愧疚了。”

    “宜宣啊,你这孩子就是太温良了,这事错又不在你们家,你又何必愧疚呢?该愧疚的是我们吕家,我们吕家可真对不起你们柳家,竟然弄出了这样一件令人耻笑的……唉!老夫也无颜面再留下去了,这就告辞了。”吕老爷子摆手摇头,唉声叹气的扶手离去了。

    柳瑞是想伸手挽留住吕老爷子,又是无法解释清楚这件事的因果,所以……他转头瞪了他儿子一眼,便甩袖离去了。

    这小子真是本事大,竟不知用什么办法,硬是害人家吕家小姐和人私奔了。

    柳亭被他父亲瞪一眼,倒还笑了,因为,他终于可以通知上官浅韵,让她找个时间,来个女方登门提亲开先例了。

    芊芊啊,为了你,我可什么缺德事都做了啊。

    不过,这事也不算缺德,他也算成人之美了。

    大将军府

    上官浅韵得到了最新消息,那个人已经找到了上官心畅,她忽然不想杀上官心畅了,而是想活捉上官心畅,问清楚当年龙家被灭门的真相。

    展君魅的伤已无大碍,走出桃夭,来到牡丹花圃前,站在她背后,伸手自后搭在她肩上。

    上官浅韵被人忽然靠近,她真是一惊,回头看到是展君魅,她笑了笑回身说道:“墨师兄他们应该也已抵达巴蜀了,就是不知道持珠与笑笑生……行动是否顺利?”

    “笑笑生机敏过人,持珠武功更是不弱,就算被人发现了行踪,我相信,他们也有法子逃脱掉追捕。”展君魅这话是有几分安慰她的意思,可也说的都是事实,有笑笑生在,凭他的聪明,和持珠的武功,他们要逃脱很容易。

    上官浅韵不止担心持珠他们,还更为花镜月他们忧心,听说唐氏更乱了,有人说唐旭想投靠上官氏,故而才会一直劝大家以和为贵,其实就是向上官氏奴颜婢膝。

    此时,花镜月压制也压制不住这事态发展的势头了。

    毕竟是众怒难犯,他也不能真的去与整个唐氏众人为敌。

    无忧仙谷被关闭了,所有谷中之人,暂时都不许再出谷去。

    洛妃舞修习的功法已到了最后关头,唐晏很快会被人接回唐氏,花镜月因不放心任何人,决定自己亲自前来接人。

    展君魅自后抱她在怀里,望着满园牡丹盛开的美景,他在他耳边笑说:“今年的牡丹花,开得早,谢得晚,说是盛世繁华之象,其实却透着妖异,恐今年天机子又要卜卦了吧?”

    “妖异?这个天下一直妖异着,从不曾真的正常过。”上官浅韵望着满园艳丽的牡丹花,眸光微冷,一点欣赏的好心情都没有,只是好烦。

    “不喜欢看,那就不看了,我们出去走走吧?好久没去长安城溜达溜达了。”展君魅牵着她的手,便拉着她向凤仪阁外走去。

    上官浅韵也觉得近日以来,因太子溯骤然薨世,皇后悲伤过度随去之事,长安充斥着沉闷的气息,人都感觉烦闷了不少。

    展君魅本想带上官浅韵出来走走散散心的,可谁知一上街,却发现很多商铺都门庭清冷,甚至连大街上的小商贩都不叫卖了,显然因为太子溯与皇后丧期间,人人都在哀悼不敢高声喧哗。

    上官浅韵望着清冷的大街,这下心里是更沉闷了。

    春日的大街上,最多柳絮飞花,为了更好的打扫,那些老头把扫把浸泡湿了,再去拎水桶去打扫。

    上官浅韵留意到了一个老人家,那老人家穿着洗的发白的粗布衣裳,头发乱糟糟的遮着酡红的脸,打扫时也是脚步虚浮如同喝醉了一般,可不知道为何,她很想去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很想!

    展君魅就去旁边买了两个热包子,回身便不见了上官浅韵,他焦急的四处寻找,却看到她正走向大街的另一边,而恰在这时候,不远处奔跑来一辆马车,他惊恐的跑过去喊了声:“龙儿!”

    因他一声“龙儿”,老赵头抬头去看向那名身着蓝色曲裾的女子,她在走向他,不顾危险的走向他,他丢下扫把便跑向她,心里不住的焦急呼喊,孩子,快躲开啊!快躲开!

    上官浅韵想要加快脚步跑到那老人家身边,可她却被人自后搂住了腰腹,她伸手想要够到对方伸来的手,可却被人将他们拉的更远,她眼中泪落喊了一声:“父皇!”

    老赵头顿下了脚步,看着她被展君魅抱着躲开了危险,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父皇,父皇……连你也不要龙儿了吗?父皇!”上官浅韵在展君魅怀里挣扎着,却挣扎不开,只能看着那人消失在了人群中。

    展君魅把她抱到了安全的地方,看向那制服了那匹马的花镜月,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

    花镜月制服了那辆马车,便翩然翻身下马,瞧着上官浅韵似乎有些不对劲,他伸手点了她的穴道,在她昏过去后,他对展君魅勾唇一笑:“你似乎还是没能照顾好她,怎么又让她中毒了?”

    “中毒?”展君魅自认他已经防备的很严密了,每回吃东西,都是他试毒过,才会给她吃的。

    而且近日以来,她已经没去过宫里了,如何还会中了毒?

    花镜月现在也给不了展君魅答案,要先为上官浅韵诊脉过后,才能确定她是中了什么迷心幻毒。

    展君魅抱着上官浅韵离去,对于刚才她的激烈反应,他不敢确定是不是因为中毒,而使得她出现了幻觉,把一个普通人,认成了是先帝。

    “公子请留步!”马车里,有一女子掀开车帘,望向花镜月微微一笑,颔首谢道:“多谢公子搭救之恩,请公子留下姓名,以便小女子回家后,遣人前去登门拜谢!”

    花镜月回身看向那名端庄温婉的女子,他皱眉淡冷道:“想必这位小姐是有所误会了,在下出手是为救人,可在下要救的是我表妹,至于小姐你……以后找个好点的车夫,换匹温顺的好马,省得再出现今日这样的事情,伤人害己。”

    “你废话说完了没有?跟上!”展君魅头也没回的不悦道,没看到龙儿都中毒了吗?竟然还有心思招蜂引蝶,也不怕他写信把这事告诉洛妃舞去,看他到时该怎么解释清楚。

    花镜月没有再多看哪位小姐一眼,转身便跟在展君魅身后,很是没好气的说道:“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让你保护好她,你却这么不小心,又让她中了毒,你说这世上还有比你更没用的夫君吗?”

    “你不就是一个?媳妇儿都学会自强不息了,还好意思说我?”展君魅一见到花镜月就火大,总觉得花镜月对龙儿还没有真的死心。

    “你少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告诉你,我可是有妻有子的男人了,只求看住自家那朵碧水青莲就好,可没那个闲情逸致去惦记你家园中的牡丹花。”花镜月与展君魅并肩而行,越说这火气就越大。

    展君魅懒得理花镜月这个欲求不满的男人,洛妃舞修炼那么久了,花镜月一定素的快没油水了吧?难怪瞧着这么火气大。

    花镜月被展君魅那一眼瞧的心头火都烧起来了,一怒便动了手,还外加咬牙切齿:“姓展的,你信不信我一针下去,让你三年不举?”

    展君魅理都没理花镜月,便抱着上官浅韵飞檐走壁……跑了。

    “展君魅,你给我站住!”花镜月在后面紧追着,显然是很火大,可见真的很欲求不满,暴躁易怒。

    哪位小姐在听了他们的对话后,便心里已有数,原来是展君魅和花镜月?真可惜,他已是别人的夫君了。

    车夫追来了,见人和车都没事,他便牵着马前行,可不敢再坐车上赶车了。

    大将军府

    凤仪阁

    桃夭

    花镜月为上官浅韵诊脉后,便收了手,看了展君魅一眼,抬手摸着下巴说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点余毒之威,也怪她情绪过于激动,才激发了那一点点的毒性,睡一觉就没事了。”

    “情绪激动?”展君魅回想在大街上,龙儿一直在喊父皇。

    而那个人是名扫地老人,瞧着可没一点相似先帝的,龙儿又怎会为那样一个人情绪激动呢?

    花镜月对于这些事就不清楚了,他也听到上官浅韵喊父皇了,更看到那个老头也很激动的跑过来,似乎是想要救上官浅韵,那样的担忧紧张,是无法装出来的。

    或许,那老人家只是心地善良,也说不准的。

    无论是哪种真相,他和展君魅都必须坚持的告诉上官浅韵,她只是中了迷心幻毒,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否则,若是追查起来此时,难保不会有人浑水摸鱼,搅得长安这碗粥,更是稀烂。

    上官浅韵是在一盏茶后醒来的,醒来后就要出门去找人。

    花镜月一副就知道是这样情况的模样,无奈耸耸肩看展君魅一眼,双手环胸对上官浅韵叹口气道:“表妹,你何时这般糊涂了?被人下了毒出现幻觉,却还把幻觉当成真的了?”

    “幻觉?”上官浅韵停下了闹着要出去的举动,转头回身看向花镜月,盯着他的眼睛看,想从他眼中看出玩笑的意思,可是没有,花镜月在很认真的告诉她,她之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中毒所导致出的幻觉。

    “龙儿,先帝已经去了,让他的亡灵得以安息吧!”展君魅抱住她软下来的身子,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她的确太累了。

    上官浅韵倒是真安静下来了,她只是想她父皇了,只是一个孩子想疼爱自己的父亲了。

    “龙儿,先帝一生所愿,都只想你此生安乐幸福,你若这般揪着过去放不下,他在天之灵,如何能安?”展君魅抱她回到床榻上,亲亲她的眉心,只想她不要再揪着过去不放了。

    上官浅韵深呼吸后,便缓缓闭上了双眼,轻叹一声:“子缘,我是太累了,让我睡一会儿,睡醒了……就好了。”

    “好!我不吵你,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展君魅为她盖好被子,便起身带着花镜月一起出了桃夭,来到了凤仪阁院中。

    花镜月望着他,拧眉说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次回来,浅浅的心事变更多了?”

    展君魅没好气白了花镜月一眼,对于花镜月那般亲昵的称呼他家媳妇儿,他还是很无法忍受。

    花镜月对于展君魅这个大醋坛子,也是很无语的摇头叹气道:“姓展的,咱们能好好平心静气的说说话吗?”

    展君魅伸手有请花镜月去那边的凉亭坐坐,他们确实该好好心平气和的说些事了。

    花镜月随展君魅去了凉亭,一坐下来,他便拂袖修指敲击桌面看向对面的展君魅,勾唇笑说道:“姓展的,三王间的恩怨必须要解决,否则咱们都得不到安宁。”

    “嗯!”展君魅淡淡应一声,提壶倒了杯茶水,还冒着热气,可见是之前刚泡好的。

    花镜月瞪眼看向展君魅,这人真是小肚鸡肠,多给他倒一杯茶,难道会累断他的手吗?

    展君魅望着自斟自饮的花镜月,面无表情问道:“唐氏如何了?你还没灭了你老子?”

    花镜月因为展君魅这番话,给呛着了,咳了好几声,才抚着胸口,看向哪个罪魁祸首没好气道:“姓展的,这事是没出现在你身上,你才能这样说风凉话吧?那可是生我养我的亲爹,我怎么可能狠得下心对他下杀手?”

    展君魅望着花镜月,神情淡淡道:“你如果不杀了他,他一定会要了洛妃舞的命。”

    “不用你多嘴多舌提醒我。”花镜月很心烦,因为他相信,他父亲为了自己的目的,一定会铲除所有的阻碍。

    如今对于他父亲最大的阻碍,便是无忧仙谷,只要无忧仙谷没了,在唐氏中,他便是说一不二的唯一家主了。

    一旦无忧仙谷消失在唐氏,唐旭所有的儿孙都不会有好下场,洛妃舞自然也会被算在其中。

    展君魅望着花镜月愁容满面的俊脸,忽然来了句:“你儿子长得可一点都不像你。”

    “滚!”花镜月被他这样一提醒,才想起来他的宝贝儿子,他可是好久没看到他儿子了,也不知道他儿子好不好?有没有再被展君魅家的凶残丫头伤到?

    展君魅在喝完一杯茶后,才缓缓起身,负手随在花镜月身边,丝毫不见焦急之色,淡淡道:“龙家的事,我会很快解决,倒是你们唐氏……似乎比上官氏还混乱。”

    “这事不用你操心,我自会处理好。”花镜月还就不信了,展君魅能解决龙家的事,他会没法子解决唐氏的事。

    展君魅倒还很是淡定,随在花镜月身后,来到了采薇,对于花镜月处理好唐氏之事的事,他真不担心,毕竟,花镜月也不是个没用的男人。

    唐晏正为刚拉过粑粑展灵修洗屁股,刚好看到展君魅和花镜月来了,他只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便低下头继续为展灵修洗屁股,还随意说道:“瑶儿和信儿在床上玩,你们想看……就去看看吧。”

    花镜月对着唐晏这位岳父大人拱手行了一礼后,便提脚急切的想去看看他的宝贝儿子,是不是又长胖了?

    可当他走到床边,就站立傻眼了,他儿子这是在干什么?

    展瑶华躺在床上小腿有一下没一下的乱动着,嘴里啃着自己的小胖手,身旁是个正在啃她嘴巴的……色表哥。

    唐信修也是贪玩,才会在会爬了后,总喜欢自己找展瑶华玩儿,这个啃嘴巴是失误,他只是看着小表妹整日啃自己的小胖手,以为她手很好吃呢,就从过去想啃一口,谁知错位置了。

    “花镜月!”展君魅怒了,大怒,这个臭屁小子,竟敢轻薄他女儿?

    花镜月忙伸手抱起他儿子,这小子也太敢闯祸了,竟然敢去吃展君魅女儿的豆腐,真是勇气可嘉。

    展君魅抱起他的宝贝女儿,如果眼神能杀人,花镜月父子二人,早已被五马分尸了。

    花镜月抱着他儿子后退,笑着说道:“你别激动,他们两个都是小孩子,又不是大人,碰下嘴唇也没什么,就当是孩子间的……玩笑好了。”

    展君魅继续凶狠的瞪花镜月,反正吃亏的是他女儿,他花镜月的儿子可是占了大便宜了,自然可以把这事只当成孩子间的玩笑。

    唐晏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怎么他就给展灵修这孩子洗个屁股的时间,这两个老大不小的大人,就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了呢?

    展灵修一直很淡定,那怕被他老子震天一声吼吓到了,他也只是淡定的睁开眼睛,扭头看了他如同炸毛公鸡的亲爹,随之又闭上眼睛被唐晏抱着睡觉。

    唐信修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乌黑眼珠儿,很无辜的看着对面黑脸的凶狠叔叔。

    展瑶华只要一看到她美人爹爹,便眼里谁都没有了。

    展君魅对于怀里抱着吃手还笑的傻姑娘,真是……心碎!他家女儿还这么小,清白就被花镜月家的小子给毁了。

    花镜月对于愤怒的展君魅,他放柔声音安慰道:“你别生气了,大不了这样,如果等孩子长大了,你家丫头要是能瞧上我家小子,我们做亲家还不行吗?”

    他已经在拿刀割血肉了,如果展君魅再敢得寸进尺,他一定绝不留情的和他打一架,赢了,或许就不用和姓展的做亲家了。

    展君魅低头看了看怀里粉雕玉琢的女儿,又抬头看了看花镜月家长得还不错的儿子,稍有不满意的把丑话说前头道:“如果你儿子长大了,还算是一表人才,我家丫头又瞧上他了,那咱们就做亲家,也不是不可以。可如果你儿子长歪了,那这事就免谈了,我可不想我女儿嫁个丑八怪。”

    “姓展的,你……”花镜月也是气红了脸,那怕被唐晏上来拉住了,他还在怒咬牙道:“岳父大人,你别拉着我,我要和他一决生死,他竟敢咒我儿子长大变丑八怪,孰可忍孰不可忍!”

    展君魅已抱着女儿淡然的离去,只留给花镜月一个高傲的背影……瞻仰!

    花镜月是抓不住展君魅,就伸手从唐晏怀里拎起了展君魅的儿子,可这小子怎么这么吓人?猛然睁开眼睛,盯着他一个劲儿看,瞧着怎么有点阴森恐怖呢?

    展灵修正在唐晏怀里睡觉正好,忽然被人这样拎起来,自然不会有什么美好的心情。

    唐晏忙伸手抱回展灵修这孩子,这孩子平常是不吭声,可脾气绝不是个好的,上一会展君魅就说他两句,他连他亲爹都下的去狠嘴,愣是把展君魅的手指都咬破了。

    花镜月被展灵修着小子看的毛骨悚然,真是什么样的怪人,养出什么样的儿子。

    展君魅抱着女儿回了桃夭,也没敢去吵上官浅韵,只是坐在外面的桌边,给他宝贝女儿喂点清水。

    他心里在想,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龙儿中了毒的呢?

    飞鸢已知上官浅韵中毒之事,便进了桃夭后,双膝跪地在一旁,回忆后低声道:“公主之前碰过那断臂的一片衣料,当时公主取走那片衣料也不知道是做什么?之后,我见那衣料被丢在了凤仪阁外的路上。”

    “断臂上的布料?”展君魅心想也就是了,只有那东西,是他不曾防备过的。

    飞鸢随之低头退出桃夭,看来,以后她可更要小心防备了,万不可再让公主碰那些来历不明的东西了。

    巴蜀

    持珠陪墨曲回了墨家庄,先是找人埋葬了如意公子,请了道士,作了场超度法事。

    之后,他们在蜀郡都城停留,住处是墨曲一早通知人安排好的,是一座清幽古朴的宅院,不算太显眼,也不会委屈了他们大家。

    在入住的当晚,持珠在服侍墨曲喝了安神汤后,便在子时更鼓一响,她就起身穿衣出了门。

    笑笑生已在外等候多时,与持珠对视一眼,二人便一起离开了这所宅院。

    墨曲并没有沉睡去,在持珠去梳洗前,他便吃了一颗药,因为他觉得笑笑生随行很奇怪,那怕笑笑生为自己找了很好的借口,可他还是在一路行来,对他生了疑心。

    果然,笑笑生是有别的使命而来的,而这件事,持珠定然也是一早就知道的。

    至于谁能让持珠对他如此隐瞒此事?除了持珠的那位主子,承天国尊贵的凝香长公主殿下,还能又别人吗?

    持珠与笑笑生一起到了蜀王府,他们是从蜀王府一旁翻墙进入的。

    进来后,才发现蜀王府不止很大,机关阵法也不少,暗中更有不少眼睛在盯着整个蜀王府,监视的连一只苍蝇也难进来吧?

    笑笑生对持珠点了下头,他们便分了两路,一路引开人,一路快速去搜府。

    笑笑生自然做了引人的事,持珠则隐身快速的穿过几个阵法,去往一早就有地图指路的上官冀书房。

    笑笑生刚开始是没刻意的被人发现,而是不那么谨慎的故意露出行踪。

    果然,很快,蜀王府便有了动静。

    上官冀已回来几日,墨曲他们运棺材的队伍,自然要比他轻装快马要慢很多日子。

    持珠来到上官冀的书房后,发现这里防备的更是严密,若想进去,有点难。

    恰在这个时候,有一名婢女端着一盆水向这边走来,持珠便点了这名婢女的穴道,换上了那名婢女的衣服,做蜀王府中婢女模样打扮,低头端水顺利进了书房。

    在进了书房后,她才放下那盆水,小心翼翼不发出声响的搜查着书房,可书房里什么都没有。

    当她在那木架子上的摆件摸来摸去时,触动了机关,书架打开,她看到这里有间密室。

    她侧身走入密室,这密室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紫檀木雕花胡床,还有一个紫檀木衣架,衣架上放着一件女子的华美衣饰,衣服似有些破损了,瞧年头也不短了。

    而在另一边的墙上,挂着一幅绢画,画上的女子妩媚动人,赤脚在一条小溪的圆石上斜坐着,身上穿的衣服,似乎就是衣架上的衣服?

    而这女子的样貌怎么这般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而这画旁边还有题诗: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持珠听外面来了人,她已不敢久留,只在出去的时候,手碰到一个机关,画卷打开后,里面有一个匣子,她伸手取了那东西,看都没看一眼,便急忙出了密室。

    可还是晚了,上官冀刚好来书房,便发现密室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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