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话 努力与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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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吉三枚，已近中天。
“……嘛，这么担心雪风酱的话，何必只派驱逐舰来护卫呢？”
“因为足够了。”樱庭晓微微耸肩，“第六驱逐舰队和白露型的两个孩子仅仅是作为昼战时的牵制之用，夜战时她们的主要职责也仅仅是消灭对方残余的夜战用驱逐、轻巡和浮游要塞而已，针对对方主力舰的攻坚战自然要由雪风所率领的主力舰队来解决。”
“但是不派出巡洋舰，就凭驱逐舰的火力足以消灭深海栖舰的驱逐和轻巡吗？”夜神飒似乎颇有点孜孜不倦的味道，继续追问。
“我相信雪风的智慧，她现在应该已经把敌人的数目削减到少于我方了。况且，”樱庭晓拍拍手，“即使她不能在这个黄昏占据优势，一旦入夜，她一个人拥有的才能就足以和时雨跟夕立的组合相提并论了。”
“……啊咧？”
“论及火控水平，雪风已经在时雨之上，何况她配备的探照灯又是目前最大号——是从作为战舰的雾岛那里借来的、曾经跟雾岛共同在地球与铁底海峡几乎相同的位置激战而没的探照灯。”樱庭晓语气自豪，“而在个人战斗力方面——你知道，我曾经说过尝试把夕立的格斗炮击术推广到驱逐舰和轻巡当中吧？”
“嘛，是听说过啦，不过我还以为——”
“只是一时脑洞，对吧？”樱庭晓苦笑，“——目前也只有四人适应的对舰格斗术的适格者之一，重生不到三天的雪风。”
“……诶？”
“还有我和长门的全部战术指挥课，不算上出击的这一天，总计一天半之内全部完成，同时没有耽搁任何的训练时间，以最快的速度达到了改造的要求。”樱庭晓表情颇为自负，“雪风这一天半可是废寝忘食呢。”
“这……天哪，这也太——”樱庭晓的课程有多少，夜神飒不清楚，不过光长门的基本战术指挥课程，让夜神飒听懂就花了一整天时间。当然，那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讲的什么现在早忘了，“那，火力校对呢？雪风酱所承诺的那种超级火力校正能力也是在太神奇了。”
“……你是想问你镇守府的雪风是否也拥有这种水平吧？”樱庭晓给气乐了，“……应该说，这种反应和直觉是在雪风在地球作为军舰的时候就拥有的，也就是说大概所有的雪风都拥有这手技术。不过，看她愿不愿意使用这一手了！雪风的这种直觉是在太平洋战争失败之后，一个人不断反思过往的惨痛经历所获得的。无论获得这种本事、还是去回忆这种直觉，对雪风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她大概宁可轰沉也不愿意把这一手拿出来。”
当然还有另外的因素，毕竟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雪风之所以会正视这段旧事，把以往的战斗经验化作自己的直觉，说不定……还就是自己那段话的原因。所以，雪风现在会愿意在自己面前露这手。“雪风是‘奇迹的驱逐舰’，她的天分确实是出类拔萃的……但是她之所以这么杰出，是因为她在努力上也完全超越绝大多数的舰娘。天分、勤奋和正确的方向，雪风在这三者上都远超侪辈，这才是我能对这个诞生不久的舰娘充满信心的原因，这才是不因世事变迁而失色的‘奇迹的驱逐舰’。”
“呜……越说越眼馋了……”
“啊哈哈……”
*注：住吉三星，指冬季位于中天的猎户座“腰带”部位的三颗并排的星，被神道教视为航海的守护神“住吉三神”上筒男、中筒男和底筒男的象征。
※※※※※※※※※※※※※※※※※※※※
纯白的耀眼光柱死死锁定住了南方栖鬼，即使身为怨灵，南方栖鬼也被强烈的灯光照得长时间睁不开眼睛。
这光束似乎还有点退（xuan）魔（xue）效果，反正南方栖鬼是觉得被照的身体皮肤挺疼。不过这都是细枝末节了，南方栖鬼被这么戏弄，旁边的深海栖舰主力舰们可是炸了毛。
带着昏黄光晕的甲壳状飞机瞬间布满了天空。靠着雪风的探照灯可以看到，这些深海舰载机……数目稳稳超过60架！金色的空母ヲ级的舰载机几乎毫无损伤。
不过这也是预料之内的损失。白天的时候遭到的空袭实在比预料中的弱得多，雪风曾经误以为对方根本没有空母ヲ级，不过想也知道不可能——那只被称为血凰的空母ヲ级才刚刚从镇守府落跑。那么结论就只有一个了：对方也是在保存实力。
空母ヲ级达到旗舰版以后可以在夜间起降舰载机，按说这个技术是当年米军在战争中期试行成功的，在深海栖舰当中实装如此稀少，大概只能解释为深海栖舰也不是那么团结一致的。不过，这倒无所谓……
血红色的ル级战舰也准备给雪风开开课，不过……正在她蓄力准备瞄准的时候，雪风的探照灯突然偏了一下，狠狠扫了一下她的眼睛。就在战舰ル级被晃得偏离视线的同时，三倍的火力已经覆盖了整片天空。重雷装巡洋舰的射程加上雪风的火力校正，瞬间就来了一发狠的。
“你们的头头还真是无能哈？”
61cm五连装（酸素）鱼雷
20.3cm（3号）连装炮
61cm五连装（酸素）鱼雷
“嘛，主炮好像……啊，是这样啊……”
令包括深海栖舰和自己人在内的全部家伙都大惑不解，这一次雪风指挥的炮弹干脆不是失之毫厘，而是在射角上就谬以千里。直到炮弹开始下坠的时候……原来雪风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南方栖鬼，而是站在南方栖鬼、战舰和正航前面，被身后的三个主力舰挤得退无可退的两个リ级重巡……
重巡リ级x2轰沉！
不过，对于南方栖鬼来说，焦头烂额的还在后面。是物理意义上的“后面”——支援舰队的装备都是一水的连装高角炮加酸素鱼雷，在探照灯反向的映照下，无论驱逐大鱼还是轻巡海怪看起来都极其明显。双方甫一接战，胜利的天平又向镇守府军倾斜了过去！
61cm五连装（酸素）鱼雷
10cm连装高角炮
61cm五连装（酸素）鱼雷
“ypa!”
连续六次炮雷击cutin——其实完全是多余的，深海栖舰的水雷舰队也已全灭，而这个过程中，支援舰队甚至毫发无伤。
一个冲错之下，深海栖舰南方打击群已经只剩下三个大型舰——这其中空母ヲ级还已经损失了大多数飞机，处于无力化的状态。
看来必须要靠自己了。战舰ル级已经做好了准备，全炮齐发就要给（显然是对方旗舰的）可恶海狸女来个金光熠熠、热情洋溢的问候。
16inch三连装炮
16inch三连装炮
12.5inch连装副炮
但炮弹刚刚放出，自己又被探照灯照了进来。
不过这次不是偏转角度了，而是光源透视的正常结果——携带着探照灯的镇守府旗舰向自己急冲过来，速度完全不像是面前还有一群——排水量远高于她的——敌人。
行步如趟泥，脚下生根，六大开势……
贴！山！靠！
虽然脚下是大海的水面，但由于这巧妙的一撞，受到的力只是向下而没有向后，雪风的身体稍微一沉，排水量达到瘦弱少女十几倍的亡灵战舰就这样目瞪口呆地被撞飞了。
53cm舰首（酸素）鱼雷
12.7cm连装炮b型改二
53cm舰首（酸素）鱼雷
“不会沉的啦！”
精英ル级战舰，轰沉！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当南方栖鬼终于适应了可恶的强光，自己的舰队已经濒临全灭。
“什么……难道……又是这种……”
可怕的亡灵少女呆立在原地，喃喃自语。不是其她亡灵深海栖舰那样混乱的叫喊，而是毋庸置疑，充满了痛苦与悔恨的人声。
接着，在雪风继续冲向空母ヲ级血凰的时候，南方栖鬼下定了什么重大决心般地扑了上来。
雪风已经做好了准备进行还击，但南方栖鬼做出了一个完全在她预料之外的动作——她双臂张开，硬吃下了小口径火炮一击，纯粹靠着重量把雪风扑倒了！
……但是并没有得手。雪风依然稳住了脚步，虽然双手已经被南方栖鬼用腹部压紧，但是双脚依然踏于大海之上，柔软的腰部在极小范围内扭动，肩膀收力，拳头做出的动作本身只是一颤那么轻微——
毋庸置疑的粉碎性骨折的声音瞬间响彻了整个战场。
惨白的漂亮脸蛋表情一瞬间凝固，随即扭曲起来。虽然深海栖舰都是亡灵，即使是断裂的肋骨插入心脏也不会死（雪风也并没有瞄准了心脏再打的余裕）但毕竟是近身钝击，这一击的痛苦比被炮弹直击更甚，几乎已经昏迷不醒。
然而，死死锁住雪风行动的双手却没有松开。
雪风完全愣住了，对方的坚持毫无道理。
然后她看到了向正南方仓皇逃窜的血凰。猛然间，她明白了南方栖鬼的目的。
“好了，我们不会追击她的。”雪风轻声说道。
苍白的身体完全瘫软下来，南方栖鬼意志一放松，立即昏迷了过去。
“我军胜利……”雪风犹豫了一下，示意金刚姐妹来把这个鬼舰带走，“带着俘虏不便追击，撤退。”
※※※※※※※※※※※※※※※※※※※※
“此番是我们……也许是整个世界第一次成功地俘虏鬼姬的案例，而且也是这个国家第一次成功俘虏深海栖舰的案例。鉴于此，作为旗舰的我雪风，独断下达了停止追击、以俘虏为第一优先的命令。”雪风的语气一丝不苟，“此事的全部责任，在我一舰。”
樱庭晓一言不发。
“……提督？”虽然话说得很硬气，雪风其实也是害怕提督会因为放跑敌军而处罚自己的，有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
迎接她的是她此前从未见过、解脱般的轻松笑脸。
“自从‘那个人’离开之后，我一直在问自己，自己是否能配得上那句话？自己能否把那种精神传承下去？”樱庭晓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雪风能听见，“如果我不能得出肯定的答案，我就永远不配称为一个指挥官……所幸今天，我终于可以挺起胸膛说，我是一个合格的大和民族。”
真正的大和民族应该是有荣耀的武士，而不是只知杀戮的修罗鬼。在那个时代，除了那个人之外，绝大多数的军人——甚至平民都忘记了这一点。
当古时曾有的大和精神被整个大和民族所遗忘，它便无法被称为大和精神。虽然人已经忘记了，讽刺的是，武器却还记得。
从工藤俊作到响、雷和电，从樱庭晓到雪风，绕过了一个奇妙的角度，在这个至今还不清楚是异界还是樱庭晓的一场梦境的世界，黄金精神，薪尽火传，永不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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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吉三枚，已近中天。
“……嘛，这么担心雪风酱的话，何必只派驱逐舰来护卫呢？”
“因为足够了。”樱庭晓微微耸肩，“第六驱逐舰队和白露型的两个孩子仅仅是作为昼战时的牵制之用，夜战时她们的主要职责也仅仅是消灭对方残余的夜战用驱逐、轻巡和浮游要塞而已，针对对方主力舰的攻坚战自然要由雪风所率领的主力舰队来解决。”
“但是不派出巡洋舰，就凭驱逐舰的火力足以消灭深海栖舰的驱逐和轻巡吗？”夜神飒似乎颇有点孜孜不倦的味道，继续追问。
“我相信雪风的智慧，她现在应该已经把敌人的数目削减到少于我方了。况且，”樱庭晓拍拍手，“即使她不能在这个黄昏占据优势，一旦入夜，她一个人拥有的才能就足以和时雨跟夕立的组合相提并论了。”
“……啊咧？”
“论及火控水平，雪风已经在时雨之上，何况她配备的探照灯又是目前最大号——是从作为战舰的雾岛那里借来的、曾经跟雾岛共同在地球与铁底海峡几乎相同的位置激战而没的探照灯。”樱庭晓语气自豪，“而在个人战斗力方面——你知道，我曾经说过尝试把夕立的格斗炮击术推广到驱逐舰和轻巡当中吧？”
“嘛，是听说过啦，不过我还以为——”
“只是一时脑洞，对吧？”樱庭晓苦笑，“——目前也只有四人适应的对舰格斗术的适格者之一，重生不到三天的雪风。”
“……诶？”
“还有我和长门的全部战术指挥课，不算上出击的这一天，总计一天半之内全部完成，同时没有耽搁任何的训练时间，以最快的速度达到了改造的要求。”樱庭晓表情颇为自负，“雪风这一天半可是废寝忘食呢。”
“这……天哪，这也太——”樱庭晓的课程有多少，夜神飒不清楚，不过光长门的基本战术指挥课程，让夜神飒听懂就花了一整天时间。当然，那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讲的什么现在早忘了，“那，火力校对呢？雪风酱所承诺的那种超级火力校正能力也是在太神奇了。”
“……你是想问你镇守府的雪风是否也拥有这种水平吧？”樱庭晓给气乐了，“……应该说，这种反应和直觉是在雪风在地球作为军舰的时候就拥有的，也就是说大概所有的雪风都拥有这手技术。不过，看她愿不愿意使用这一手了！雪风的这种直觉是在太平洋战争失败之后，一个人不断反思过往的惨痛经历所获得的。无论获得这种本事、还是去回忆这种直觉，对雪风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她大概宁可轰沉也不愿意把这一手拿出来。”
当然还有另外的因素，毕竟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雪风之所以会正视这段旧事，把以往的战斗经验化作自己的直觉，说不定……还就是自己那段话的原因。所以，雪风现在会愿意在自己面前露这手。“雪风是‘奇迹的驱逐舰’，她的天分确实是出类拔萃的……但是她之所以这么杰出，是因为她在努力上也完全超越绝大多数的舰娘。天分、勤奋和正确的方向，雪风在这三者上都远超侪辈，这才是我能对这个诞生不久的舰娘充满信心的原因，这才是不因世事变迁而失色的‘奇迹的驱逐舰’。”
“呜……越说越眼馋了……”
“啊哈哈……”
*注：住吉三星，指冬季位于中天的猎户座“腰带”部位的三颗并排的星，被神道教视为航海的守护神“住吉三神”上筒男、中筒男和底筒男的象征。
※※※※※※※※※※※※※※※※※※※※
纯白的耀眼光柱死死锁定住了南方栖鬼，即使身为怨灵，南方栖鬼也被强烈的灯光照得长时间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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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昏黄光晕的甲壳状飞机瞬间布满了天空。靠着雪风的探照灯可以看到，这些深海舰载机……数目稳稳超过60架！金色的空母ヲ级的舰载机几乎毫无损伤。
不过这也是预料之内的损失。白天的时候遭到的空袭实在比预料中的弱得多，雪风曾经误以为对方根本没有空母ヲ级，不过想也知道不可能——那只被称为血凰的空母ヲ级才刚刚从镇守府落跑。那么结论就只有一个了：对方也是在保存实力。
空母ヲ级达到旗舰版以后可以在夜间起降舰载机，按说这个技术是当年米军在战争中期试行成功的，在深海栖舰当中实装如此稀少，大概只能解释为深海栖舰也不是那么团结一致的。不过，这倒无所谓……
血红色的ル级战舰也准备给雪风开开课，不过……正在她蓄力准备瞄准的时候，雪风的探照灯突然偏了一下，狠狠扫了一下她的眼睛。就在战舰ル级被晃得偏离视线的同时，三倍的火力已经覆盖了整片天空。重雷装巡洋舰的射程加上雪风的火力校正，瞬间就来了一发狠的。
“你们的头头还真是无能哈？”
61cm五连装（酸素）鱼雷
20.3cm（3号）连装炮
61cm五连装（酸素）鱼雷
“嘛，主炮好像……啊，是这样啊……”
令包括深海栖舰和自己人在内的全部家伙都大惑不解，这一次雪风指挥的炮弹干脆不是失之毫厘，而是在射角上就谬以千里。直到炮弹开始下坠的时候……原来雪风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南方栖鬼，而是站在南方栖鬼、战舰和正航前面，被身后的三个主力舰挤得退无可退的两个リ级重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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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南方栖鬼来说，焦头烂额的还在后面。是物理意义上的“后面”——支援舰队的装备都是一水的连装高角炮加酸素鱼雷，在探照灯反向的映照下，无论驱逐大鱼还是轻巡海怪看起来都极其明显。双方甫一接战，胜利的天平又向镇守府军倾斜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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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cm五连装（酸素）鱼雷
“ypa!”
连续六次炮雷击cutin——其实完全是多余的，深海栖舰的水雷舰队也已全灭，而这个过程中，支援舰队甚至毫发无伤。
一个冲错之下，深海栖舰南方打击群已经只剩下三个大型舰——这其中空母ヲ级还已经损失了大多数飞机，处于无力化的状态。
看来必须要靠自己了。战舰ル级已经做好了准备，全炮齐发就要给（显然是对方旗舰的）可恶海狸女来个金光熠熠、热情洋溢的问候。
16inch三连装炮
16inch三连装炮
12.5inch连装副炮
但炮弹刚刚放出，自己又被探照灯照了进来。
不过这次不是偏转角度了，而是光源透视的正常结果——携带着探照灯的镇守府旗舰向自己急冲过来，速度完全不像是面前还有一群——排水量远高于她的——敌人。
行步如趟泥，脚下生根，六大开势……
贴！山！靠！
虽然脚下是大海的水面，但由于这巧妙的一撞，受到的力只是向下而没有向后，雪风的身体稍微一沉，排水量达到瘦弱少女十几倍的亡灵战舰就这样目瞪口呆地被撞飞了。
53cm舰首（酸素）鱼雷
12.7cm连装炮b型改二
53cm舰首（酸素）鱼雷
“不会沉的啦！”
精英ル级战舰，轰沉！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当南方栖鬼终于适应了可恶的强光，自己的舰队已经濒临全灭。
“什么……难道……又是这种……”
可怕的亡灵少女呆立在原地，喃喃自语。不是其她亡灵深海栖舰那样混乱的叫喊，而是毋庸置疑，充满了痛苦与悔恨的人声。
接着，在雪风继续冲向空母ヲ级血凰的时候，南方栖鬼下定了什么重大决心般地扑了上来。
雪风已经做好了准备进行还击，但南方栖鬼做出了一个完全在她预料之外的动作——她双臂张开，硬吃下了小口径火炮一击，纯粹靠着重量把雪风扑倒了！
……但是并没有得手。雪风依然稳住了脚步，虽然双手已经被南方栖鬼用腹部压紧，但是双脚依然踏于大海之上，柔软的腰部在极小范围内扭动，肩膀收力，拳头做出的动作本身只是一颤那么轻微——
毋庸置疑的粉碎性骨折的声音瞬间响彻了整个战场。
惨白的漂亮脸蛋表情一瞬间凝固，随即扭曲起来。虽然深海栖舰都是亡灵，即使是断裂的肋骨插入心脏也不会死（雪风也并没有瞄准了心脏再打的余裕）但毕竟是近身钝击，这一击的痛苦比被炮弹直击更甚，几乎已经昏迷不醒。
然而，死死锁住雪风行动的双手却没有松开。
雪风完全愣住了，对方的坚持毫无道理。
然后她看到了向正南方仓皇逃窜的血凰。猛然间，她明白了南方栖鬼的目的。
“好了，我们不会追击她的。”雪风轻声说道。
苍白的身体完全瘫软下来，南方栖鬼意志一放松，立即昏迷了过去。
“我军胜利……”雪风犹豫了一下，示意金刚姐妹来把这个鬼舰带走，“带着俘虏不便追击，撤退。”
※※※※※※※※※※※※※※※※※※※※
“此番是我们……也许是整个世界第一次成功地俘虏鬼姬的案例，而且也是这个国家第一次成功俘虏深海栖舰的案例。鉴于此，作为旗舰的我雪风，独断下达了停止追击、以俘虏为第一优先的命令。”雪风的语气一丝不苟，“此事的全部责任，在我一舰。”
樱庭晓一言不发。
“……提督？”虽然话说得很硬气，雪风其实也是害怕提督会因为放跑敌军而处罚自己的，有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
迎接她的是她此前从未见过、解脱般的轻松笑脸。
“自从‘那个人’离开之后，我一直在问自己，自己是否能配得上那句话？自己能否把那种精神传承下去？”樱庭晓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雪风能听见，“如果我不能得出肯定的答案，我就永远不配称为一个指挥官……所幸今天，我终于可以挺起胸膛说，我是一个合格的大和民族。”
真正的大和民族应该是有荣耀的武士，而不是只知杀戮的修罗鬼。在那个时代，除了那个人之外，绝大多数的军人——甚至平民都忘记了这一点。
当古时曾有的大和精神被整个大和民族所遗忘，它便无法被称为大和精神。虽然人已经忘记了，讽刺的是，武器却还记得。
从工藤俊作到响、雷和电，从樱庭晓到雪风，绕过了一个奇妙的角度，在这个至今还不清楚是异界还是樱庭晓的一场梦境的世界，黄金精神，薪尽火传，永不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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